394 招惹不得的主

  唐雪兒是個性情剛烈的女人,一聽說張左南以前是怎麼追求她的,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就潑了童可一臉的水,甚至還當眾罵她是小三,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甚至還諷刺她之所以會離魂,全是因為她心思不純,生活不檢點造成的。


  兩人就在咖啡廳起了爭執來,童可因為唐雪兒的話怒不打一處來,不小心就推了唐雪兒一把,唐雪兒腳下一個沒站穩,整個人就往後摔去。


  當時情況緊急,童可是有出手去拉她的,只是她猶豫了一下,就這麼一下子的時間,唐雪兒已經倒地了,那潺潺的鮮血順著她雙腿下流了出來,著實把童可大嚇了一跳。


  她想要去拉她,可是唐雪兒捂住肚子大罵她貓哭耗子假慈悲。


  童可也就心一狠沒管她了,誰知道張左南這會兒突然出現看到了這一切,一巴掌就打在她臉上。


  至今,童可都還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著。


  「對,她是活該,誰讓她嘴巴犯賤!」童可摸了摸鏡中那張臉,咬牙切齒道,「活該她保不住孩子,活該她會變成這樣!」


  可是,為什麼她總有一種罪惡感,甚至腦子嗡嗡作響,耳中還出現了幻音,唐雪兒辱罵她的那些話。


  鏡中的自己突然變成了唐雪兒那張猙獰的臉,童可尖叫一聲,拿起梳妝台前的玻璃瓶,直接就扔向了鏡子。


  隨著砰的一聲,鏡子慢慢的裂開,那一條條猙獰的紋絡是那麼的刺眼,那麼的令人毛骨悚然。


  門外,『砰砰』的敲門聲非常的響亮,童可出去開門的時候,只見張左南氣洶洶的就闖了進來,童可還沒反應過來,張左南一把就將她推到在地。


  「左南.……」童可輕聲低喚著他的名字。


  「童可,你為什麼要推雪兒?」張左南紅著一雙眼睛怒吼道,「你難道不知道雪兒有孕在身嗎?」


  「左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童可哽咽道,扶著牆爬起來的時候想要去抓張左南的手,卻被他直接甩開了。


  「童可,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有家庭,我很愛雪兒,為什麼你還不死心?」張左南痛苦的低喃,無力的靠在門上,一拳捶打了下去,「雪兒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能保證自己還會不會念及我們以前的同學情義……」


  無情的話從這個性情溫柔的男人口中說出來,竟然顯得那麼的凄凌,童可無力一退,咬緊了牙關,突然就發狠的笑出聲來,「是,我是犯賤,我是喜歡上你了,既然你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當初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如果張左南不出手幫她,就不會有這一切的發生,她也不會對他心生依賴,更不會和唐雪兒牽扯上關係,以至於現在自己在做些什麼,她都覺得自己都是不經過大腦思考,甚至慢慢的變得偏激了起來。


  這一切,都是同情的錯,錯就錯在張左南太優秀了,所以她才會在他已經有家庭的情況下,依然選擇的想要去博上一把。


  「童可,你走吧,不要在來找我了,」張左南決絕的起身走向那一扇門,「從此以後,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童可只覺得自己又一次輪到了萬丈深淵,好像這一次陷得更深,以至於在張左南離開后,不甘心的就撞向了那扇門。
……

  蘇綿綿在家休息的時候接到了寧采心的電話,她是來通知同學聚會的事情。蘇綿綿告知她唐雪兒的事情,寧采心明顯的愣了愣,交代了幾句話后就約好了過來探望唐雪兒,之後就沒在提同學會的事情。


  付景言剛沖了澡出來,朦朧之中聽見蘇綿綿接電話的聲音,出來也沒問什麼,上來和她親昵一番后倒頭就躺在了床上。


  「別想那麼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付景言道,好看的黑眸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不管是付氏還是一切關於蘇綿綿的事情,他始終相信,一切都會有轉機。


  雖然說鋼材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但付景言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影響到蘇綿綿的情緒,畢竟她現在的身體,已經不容許在受任何的刺激了。


  「乖,靠在我身上休息一會,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付景言揉了揉她柔順的發,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后,溫柔的低喃著安慰的話。


  雖然是安慰,但在蘇綿綿聽來確是那麼的窩心,她更願意相信,自己醒來后,一切都會好起來,一切事情還和以前一樣。


  朦朦朧朧之中,蘇綿綿在他的安撫下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而付景言不知何時已經不在,身旁涼意一片。


  蘇綿綿忽然覺得有些惶恐,聲音哽塞而無助的喚著付景言的名字。


  陽台門忽然被推開了,男人那抹健壯的身影及時出現,將她緊緊攬在了懷裡,「別怕,我在這裡。」


  他只是出去接了個電話,還來不及聽Peter說完所有的經過就聽見蘇綿綿的聲音,電話也顧不及掛斷,直接就沖了進來。


  「你去哪裡了?」蘇綿綿滿臉淚花,似乎在懷孕之後,她變得越來越脆弱了。


  「我就在外面沒有離開!」男人心疼的順了順她的發。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雪兒她……」蘇綿綿瞳孔放大,晶瑩的淚水在眼眶裡閃爍。


  「不會的,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你之所以會做這樣的夢,只是因為你太擔心她了。」


  的確,蘇綿綿一直很擔心唐雪兒,以至於連沉睡時也那麼的不安,各種不好的夢都在腦中亂竄。


  「希望是這樣!」蘇綿綿有氣無力的偎依在男人懷裡,回憶著剛才的那些夢,仍然心有餘悸。


  Peter對於付景言突然掛斷電話有些不明所以然,再一次將電話撥通了進來。


  付景言並沒有第一時間接起,而是按成了靜音,等到蘇綿綿漸漸睡沉之後才敢接聽。


  「付總,我覺得我們不能在坐以待斃了,陳德海已經開始將鋼材往外運輸,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對我們非常的不利。」Peter的聲音顯得有些著急,聽著那空曠的聲音,很明顯他這會兒還在陳氏鋼鐵廠守著。


  「陳德海和那神秘人有接觸,一旦我們現在行動的話,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付景言低低道,每說一句話都要看一眼熟睡中的蘇綿綿,生怕又一次將她給吵醒。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繼續觀察,我相信那個神秘人很快就要現身了。」付景言打斷他的話,「還有,現在的目標並非是陳氏,我要你在盯著陳氏的同時,將其餘的小廠一網打盡。」


  付景言再說這話的時候,眸子里閃爍著的殺意令人寒懼。


  於他來說,陳氏是一塊大肥肉,卻也是用來誘著神秘人現身的最好對象,只要將其餘的小廠全部收攏手中,那個神秘人就算能仰仗陳氏對付他又如何,到時候獨樹一幟也只能乖乖的露出狐狸尾巴。


  所以即便付氏面臨著再大的威脅,他也都必須等。
……

  隔日,蘇綿綿與寧采心會合一起去醫院看望唐雪兒,她仍然還在沉睡中沒有醒來,只是氣色較為昨天好了不少。


  張左南守候在病房裡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樣貌於昨天來說好像更憔悴了不少。


  「雪兒怎樣了?」蘇綿綿看都不看男人一眼,將果籃放在了桌子上,語氣都那麼的生硬。


  「還是沒醒。」張左南抬眸看向她,白凈的臉上依稀掛著凌亂的鬍渣。


  蘇綿綿直接忽視,直接向唐雪兒走進拉住了她的手,「雪兒,看看誰來了。」


  寧采心走近,禮貌的和張左南打了聲招呼,也在身邊坐了下來。


  「沒想到幾年不見,我們再次見面會是在這裡!」寧采心惋嘆,昨天被白玉霜打紅的臉現在看來還有些微腫,只不過在粉底的裝飾下,並不顯得那麼的明顯。


  「這位是?」張左南目光落在寧采心這張陌生的臉上,好奇的問。


  「你好,我是寧采心,雪兒的大學同學!」寧采心禮貌的伸出手來,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


  張左南只是輕輕的握了握,「雪兒要是知道你來看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話落,護士前來敲了敲門,為唐雪兒一番檢查后並提醒孩子的探視時間。


  張左南一心都在唐雪兒身上,這幾天也沒去看孩子的情況。


  「你要是不去,我倒是很願意去幫雪兒看看孩子,」蘇綿綿道,孩子出生到現在一直在保溫室也夠可憐的,現在媽媽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想想都覺得揪心。


  蘇綿綿想著張左南也沒心情去看孩子,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看看那個頑強的小傢伙。


  「麻煩你了,綿綿。」張左南說的有氣無力,似乎在唐雪兒昏迷之後,他都是這樣一副狀態。


  蘇綿綿本來還想嘲諷他一番,見他這般模樣倒又不忍心起來,只能無奈的惋嘆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雪兒這麼為你,你要是還不知道珍惜她,就枉為她冒著生命危險為你生下三個孩子了。」


  話落,蘇綿綿和寧采心一起離開。


  隔離室只能進去一個人,蘇綿綿因為有孕在身不能進去,只能在外面遠遠的看著。


  小傢伙似乎很疲憊,躺在保溫箱里睡得很安詳,只是身上插著各類的管子,讓人看起來很是心疼。


  唐雪兒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留住這個孩子,想來也是非常的不容易,希望這一次她最後的努力,能徹底的讓他和張左南之間的感情得到穩定。


  本來蘇綿綿想去找童可討回公道的,可後來又想,這一切好像沒有那麼的必要。


  張左南要是徹底的覺悟,不用她去找童可,相信他也能在這一次和童可徹底的斬斷所有的關係。


  想著,探視時間很快就到了,蘇綿綿出了無塵室與寧采心會合。


  兩人就近的休閑吧坐了一會兒,寧采心再一次談及同學聚會的事情,蘇綿綿表現得不是很熱衷,只是借著自己懷孕不方便參加聚會為由推脫了。


  寧采心本想在說幾句話勸勸她,蘇綿綿忽然就接了個電話,繼而就離開了。


  寧采心只覺得心情一陣沉重,拿出手機盯視著上面的一個又熟悉又陌生的電話號碼,鼓起勇氣還是撥打了出去。
……

  林舒澤在一個小時之內趕了過來與寧采心會合,走進休閑吧的時候特地四周打量了一遍,確定白玉霜沒有跟進來才坐到寧采心對面。


  「看得出來,你還挺怕那女人的!」寧采心諷刺道,繼續面無表情的喝著面前的橙汁。


  林舒澤並沒有理會她,點了一杯咖啡后悠悠開口道,「還在為那件事生氣?」


  「林舒澤,你覺得換成是你,你會不生氣?」寧采心咬了咬牙道,恨不得將面前的橙汁灑向這個可恨的男人。


  被打的人是她,這個人還能這麼心安理得的坐在這裡說風涼話,簡直過於可笑了。


  「霜霜確實是過分了些,不過她也就那大小姐脾氣,我已經說過她了,你也別在將這事放在心上了。」林舒澤道。


  「霜霜,叫的可真親密,看來那女人和你的關係不簡單吶,」寧采心譏諷道,「還有,既然是你的女人,請你管教好她,別動不動就跑出來像只瘋狗一樣的亂咬人。」


  想想那天自己受辱的樣子,寧采心仍然氣的牙痒痒的,不過那女人抓狂的樣子,確實太過於可怕。


  「采心,這件事是我不對,我會處理的,」林舒澤握住她的說,語氣不如以往那般強硬,只是突如而來的溫柔,倒是讓寧采心一時無法接受。


  不得不說,林舒澤溫柔起來的樣子的確很勾人,只是要深入他心才會了解,這個人有多麼的虛偽。


  「行了,我想那女人的身份也不簡單,應該也是你招惹不得的主。」寧采心繼續諷刺。


  林舒澤刻意去忽略,陰沉的眸子閃過幾縷危險之意,抓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放了下來,「我讓你處理的那件事呢,怎樣?」


  寧采心當然知道他所指何事,目光看向蘇綿綿剛才離去的那條街道,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她不會參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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