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 給我把孩子拿掉
「我是說我暫時不回公司上班,明明還小,我怕李阿姨一個人忙不過來,」蘇綿綿緩和了語氣解釋道。
李阿姨笑容和祥,「忙得過來,明明可乖了,你們就放心交給我吧。」
「你看看,李阿姨都說可以了,你倒是說說還能找出什麼更好的理由。」付景言一臉的得意,看著蘇綿綿啞口無言的樣子,心情更加美好。
蘇綿綿只覺得自己挖了個坑給自己跳了,這個時候也的確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能不情不願的答應跟他回公司上班。
「要我回去可以,但我不做你的秘書!」蘇綿綿率先道,「你有茉莉幫忙就可以了,至於我隨便安排個職位。」
「那怎麼行!」男人寵溺的颳了下她的鼻子,「你忘記茉莉已經請假了嗎,我現在身邊正好缺個秘書,而你是最合適的那個人。」
蘇綿綿這才想起茉莉懷孕的事情,最近她太過於幸福了,既然還把這事給忘記了。
只是要是擔任付景言的秘書,這男人如此的不安分,到時候在公司的話兩人天天接觸,還不把她吃干抹盡不成。
「要我回去上班也行,不過我們必須約法三章,」蘇綿綿道。
「行,怎麼約法,你說,」付景言回答的坦然,似乎對蘇綿綿接下來的小聰明早已盡收眼底。
「我們只是上下級的關係,除了工作不可聊私事,也不能有任何的肢體接觸,」最後一句話,蘇綿綿是湊在付景言耳邊小聲說出來的,只是李阿姨坐在對面,雖然聽得不清不楚,不過還是被兩口子著幼稚的舉動給逗笑了。
「綿綿回去上班也好,歸咎到底總能幫上景言一點忙,」李阿姨專心的吃著飯,等著明明醒來時就抱著他去換尿布了。
付景言趁著李阿姨離開之際,緊拽住蘇綿綿的手霸道的說道,「你是我老婆,提出這個要求未免太過分了?」
「你讓我回去上班,我終究只是你的一個員工而已,所以必須公正坦白我們之間的關係,何況在公司,你我過於親密總是影響不好的,」蘇綿綿隨便找了個理由,「現在的員工都是一些剛畢業的小姑娘,要是當著人家的面秀恩愛,還不得在背後說我們做作。」
想想自己剛畢業那會兒,要是看到人家在街上親親我我,總是會拉著唐雪兒繞路走,畢竟那時候年紀還小,見到這種事挺不好意思的。
唐雪兒說過,過了三十歲還秀恩愛,那就做作,過了四十歲還秀,那叫不要臉。
她現在就處在這種三十歲左右的尷尬年紀,學人家小年輕談個戀愛轟轟烈烈有些不現實了,在家裡偶爾搞搞小情調還可行,要是在公司還這樣,一定會惹得別人閑言閑語的。
「我就這點條件,你答應呢最好,不答應呢,那我就不去公司了,」蘇綿綿撇了撇嘴,一副與付景言僵持到底的決心。
男人涔薄的唇微張,淡然的笑了笑,「行,都依你。」
嘴上雖然答應了,可心裡倒是在打另一番主意,現在是答應了,可誰沒有規定不能後悔。
一頓飯吃得不急不慢,蘇綿綿只吃得七分飽就放下了筷子,付景言同樣如此。
飯後,兩人手牽著手在花園裡散步,聽著鳥啼聲,腳踩在滑潤的鵝軟石上,心裡無比暢快。
那段不愉快的日子已經過去,如今等待著他們的是未來美好的幸福,蘇綿綿很是期待,等到明明長大后,他們的那一場世紀婚禮,想想都覺得很是美妙。
「對了,茉莉和靳維大婚,我們是不是該送點什麼禮物?」走著走著,蘇綿綿這便想起了這事。
茉莉對付氏的貢獻這麼大,如今要嫁人了,總不能草率,而作為她的頂頭上司,付景言的確該表示些什麼。
「放心,我會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付景言笑得極其的邪魅而神秘。
「快說,到底是什麼驚喜?」蘇綿綿倒顯得好奇了。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付景言依舊咬口不說,不過看他的笑容,蘇綿綿總覺得這個驚喜,說不定到時候真會變成驚恐。
畢竟付景言這種性格,誰知道他到時候又會出什麼牌來。
頓然,蘇綿綿心裡倒是為兩人捏出一把冷汗來,隱隱約約覺得,言靳維苦逼的日子就要來了。
想著,蘇綿綿趕緊將這個話題轉移,想起林舒澤的下場,心裡還是覺得挺惋惜的。
「我聽說林舒澤被判了無期徒刑,這輩子是不是要這樣子毀了?」
「林舒澤?」談及這人的名字,付景言的臉立即陰沉了下來,深邃的黑眸充斥著複雜的情緒,就這樣看著蘇綿綿,看得她心裡有些發慌。
「我只是隨口問問,」她道。
「林舒澤剛開始是被判了無期徒刑沒錯,不過現在罪行又變了,可能會被處於死刑……」付景言說得有些漫不經心,對這件事表現得特別的冷淡,「美國警方那邊得到信息,林舒澤有過性孽待傾向,聽說三年前搞死了不少的女人。」
蘇綿綿聽得一愣一愣,印象中的林舒澤是個溫文儒雅的男人,雖然曾經劈腿和其他女人亂搞,但是會有如此變態的行為,真真切切的把她給嚇到了。
「當年你和他分手是對的,林舒澤有嚴重的孽待傾向,這種人活該死刑!」付景言聲音陰冷,似乎對於他的判決早有所料。
再說,林舒澤痴心妄想想要得到書蘇綿綿,既然還不知死活的拿付氏作為條件逼迫蘇綿綿簽下離婚協議,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蘇綿綿不在說話,心情不知該惋惜還是竊喜,畢竟林舒澤該不該死,她沒資格說話。
兩人仍然靜靜的走著,但蘇綿綿卻沒有在談及林舒澤的任何事情,就這樣安靜的挽著手,順著鵝軟石路慢慢的走回家裡。
這也,又是一夜無眠,男人無盡的索取,一次比一次來得更加瘋狂。
……
監獄內,寧采心不安的坐在探室內等待,在看到林舒澤被押出來的時候,那張憔悴的臉頓然舒開了笑顏。
自從那一日試探過林舒澤后,寧采心傷心欲絕的就自己上了醫院打算做人流,可上了手術台後,她立馬就後悔了。
孩子安全的保了下來,她想要將他生下來,不管林舒澤同不同意。
之後,寧采心搬了家,換了電話號碼,不在和林舒澤再有任何的接觸,更是下定決心不在受這個男人的利用。
只是才離開沒幾天,她就聽說了林舒澤出事的事情。
看到林舒澤滿臉鬍渣,一臉憔悴的模樣,寧采心淚水早已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那個危險而英俊的男人,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就像一夜之間老了好幾歲的樣子,頭髮剪成了一個光頭,看起來落魄至極。
「你不是走了嗎,還過來幹什麼?」林舒澤冷漠的看著她,透過話筒傳來的聲音有些沙啞。
寧采心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強迫自己扯開一抹笑意,「上次跟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我懷孕了。」
林舒澤愣了愣,看著他平坦的小腹,聲音啞然,「那又如何,我說過我不會讓一個女人用孩子來牽制我。」
「我會將他生下來!舒澤,不管你以前是怎麼對我,我都會將我們的孩子生下來,」寧采心熱淚又一次落下,伸手覆在玻璃上,「我會和孩子一起等你出來,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的過日子好不好?」
這話一出,林舒澤眼眶紅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現在落魄到現在這種地步,既然還有一個女人能如此真心待他。
只是,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又如何能奢望這種遲來的幸福?
林舒澤咬緊了牙關,眼神又一次變得冷漠了起來,「把孩子打掉,拿著我給你的錢重新開始,找個好男人嫁了吧。」
他是一個死刑犯,是走不出這座牢獄,如何能給予她希望?以其最後痛不欲生,倒不如現在狠心的決裂。
「舒澤,我愛你,在和你一起的時候,我就愛上你了,所以請你不要推開我,不要再說這樣子傷人的話好不好……」寧采心泣不成聲,趴在手上抽噎了起來。
林舒澤心裡很不是滋味,更是痛恨自己的不是人,明明就是這麼一個苦命的女人,自己還耍盡手段的折磨她,看看她對自己一片真心的樣子,他很是後悔,後悔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
只可惜現在覺醒又有什麼用,他還是難逃一死,再過三天,只要槍聲一響,他就徹底的死了。
一個死人能給她什麼承諾,不過就是無盡的痛苦罷了。
「寧采心,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林舒澤猩紅著一雙眸子低吼道,「給我把孩子拿掉,我不愛你,你這麼死纏爛打的想要給我生孩子算什麼?」
林舒澤情緒很激動,一句句傷人的話脫口而出。
獄警過來制止住了他,寧采心雖然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但卻見林舒澤被很粗暴的帶走了。
看著林舒澤被帶走時說話的嘴型,寧采心哭得更大聲了。
到最後,他對自己還是如此的狠心,就連一個孩子也不願讓她留下。
寧采心只覺得自己看不到希望,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看管室走出來的,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了。
肚子的孩子究竟該留還是該走,她也茫然了。
走著走著,她既然走到了與林舒澤初遇的那家酒吧,寧采心突然覺得一切是那麼的諷刺可笑,她從一個深淵裡走了出來,如今卻又邁進了另一個深淵,到底是自己上輩子做錯了什麼事,老天要這樣對她不公平?
寧采心靠在牆上大哭了起來,無力的癱坐在地,甚至越哭越大聲。
滿城的霓虹燈那麼的閃亮,寧采心卻覺得那麼的刺眼,刺眼得讓她覺得心傷,更是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
三天後,寧采心又一次去探望林舒澤,她打算最後一次跟他好好的聊聊。
只是這一次,監獄的人不讓探視,具體原因是因為林舒澤是一個死刑犯,刑罰會在今天進行。
寧采心聽完整顆腦袋都是愣住的,她還來不及醒悟過來,就聽見刺耳的槍聲一鳴。
這一刻,寧采心徹底的崩潰,她的情緒徹底的失控,當場大聲哭泣了起來,「林舒澤,你他媽的就是個混蛋,混蛋……」
她不斷的嘶吼著,聲音無比的凄厲。
警察過來將她拉走,她仍然泣聲不停,甚至整個人已經到了癱瘓的狀態,直接就暈了過去。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醫院,麻木的看著這一片白色的牆,聞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寧采心感覺自己整顆心都死了。
護士過來為她量了下血壓,寧采心就如木乃伊一般的瞪大雙眸看著她,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你的身體很虛,最好還是讓家屬過來一趟!」護士道,「還是說你把家屬的聯繫號碼給我,我幫你聯繫。」
可能看到寧采心這一副瘋癲的狀態,護士於心不忍道。
「我沒家屬!」良久,寧采心情緒很激動的說出這話來。
「你現在要保持良好心態,剛流產是不能激動的,」護士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又道,「你必須好好的休息,否則也這樣落下月子病的。」
聞聲,寧采心的情緒幾近崩潰,她麻木著一雙眼睛看著護士,「你剛說什麼,我流產了?」
「是,你在警察局暈倒,是當地的警察送你過來醫院的,因為你營養不足,加上胚胎本就不健康,所以就……」護士說著當時的情景,並且安慰著她,「雖然孩子沒保住,但是你還年輕,還可以在生的呀。」
只是這話在寧采心聽來卻是那麼的諷刺,她的淚水又一次落了下來,甚至不停的獨自喃喃道,「天意啊,這就是天意啊。」
說完,又哭又笑的,實在把護士小姐給嚇得不輕。
「你先好好休息,過一會我在過來幫你測下血壓!」護士小姐道,推著葯車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