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心之眼啟，月軒學習
「這不是幻境，是真的。」
這句話猶如黃鐘大呂一般敲打在李羽凡心底，久轉不絕。
「怎麼可能？這明明就是幻境！你們幹嘛騙我！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李羽凡甩開他們，徑直向外跑去，可能跑的太快又或者現在身子過於羸弱，沒跑幾步就摔倒在地。
「小凡，你冷靜點。」劍斗羅想要扶起李羽凡，沒想到被李羽凡一把甩開。
「別碰我，你們這些騙子！這明明就是幻境！你們為什麼要騙我？啊！為什麼？」
李羽凡撕心裂肺的咆哮著，似乎在發泄心中的創傷，「我要去見爺爺，我要證明你們都是騙我的！爺爺才不會死呢！他能活到大結局。」
寧風致三人雖然不知道「大結局」有著什麼深層含義，但也沒有深究，只是覺得李羽凡悲憤過頭，胡言亂語罷了，心中愧疚更添幾分，就是因為他們沒有保護好老傑克啊。
「好，我帶你去。」
劍斗羅看著難受的李羽凡，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在劍斗羅的帶領之下，不到兩天時間，兩人就回到了聖魂村。
聖魂村和往常一樣，漂亮美麗，要是說少了什麼，那就是生氣了，現在的聖魂村已經沒有生氣了，更像是一座死城，沒有人間煙火。
「我爺爺的墳墓呢？」李羽凡聲音不帶絲毫感情，像是麻木了一般，不論是真是假，但這份痛苦是真的，失去至親的痛苦，是如此的煎熬。
「在後山上。」
後山上，有著近千座墳墓，他們都是聖魂村的村民，他們是無辜的，受到了無妄之災，他們本該無憂無慮的生活的。
天空一下子就變得昏暗起來，沒有絲毫預警，天要下雨，就是如此，烏雲密布，雷鳴電閃，頃刻間便下起了傾盆大雨。
大雨傾盆，片刻間，李羽凡整個人都被淋濕了，但他依舊跪在地上，雨水打在他身上，就像是無數的針扎在他身上一般！全身變得通紅，好像被沸水燙傷一樣。
痛！很痛！痛徹心扉！但這些外在的痛苦根本比不上心中之痛的萬分之一，近千無辜的人死亡，都是因為自己！如果沒有自己！他們都能活到大結局！是自己的存在害了他們！
「啊～」
一聲咆哮，撼動天地，雨水也在這一刻完全停了下來，似乎被他震懾。
無盡的悲，無盡的傷在這一刻凝聚，李羽凡整個人熠熠生輝，心之眼開啟了！李羽凡甚至能聽到他們的哀嚎，他們的悲哀，他們的不甘還有他們的怨恨！
李羽凡緊閉雙眼，但周圍的一切都格外清晰，被雨水潤濕的樹木，生生不息的藍銀草，還有周圍的墓碑，甚至還有聖魂村村民的魂魄，他們還在！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
李羽凡對著他們拜了幾拜，淚水止不住，不斷地滴落在藍銀草上，藍銀草發出璀璨光芒，生命力更強幾分，原來這竟是幾滴血淚。
「小凡！」
看著李羽凡滴落血淚，劍斗羅也擔心起來，這是傷到何種程度才會滴落血淚？
「村民們」一個個都極為不正常，有的「村民」沒有心臟，有的「村民」全身乾癟，都是他們生前的慘狀。
李羽凡此時與他們感同身受，知道他們究竟是多麼的痛苦，心中更是悲憤不已。
「嘭～」
李羽凡這一跪就是一天時間，一天的不吃不喝讓他羸弱的身子再也堅持不住，終於還是倒下了，但是從頭到尾他也沒看到老傑克的魂魄。
「唉，痴兒！痴兒啊！這是我們的責任，與你何干？」
劍斗羅抱起李羽凡就離開了聖魂村，要是等李羽凡醒來，估計就不願意走了。
……
天斗帝國，天斗城，月軒。
這是一座高達五層的小樓，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清雅不凡，來來往往的人都衣著華貴或是氣質出眾之人。
「往後一段時間，就拜託你了。」劍斗羅對著一名雍容華麗的女子說道。
女子身穿銀色宮裝長裙，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可她的雙眸很漂亮，似乎是看透了世間一切，看得出她的人生閱歷十分豐富，不像是二十來歲的樣子，一舉一動都十分優雅高貴。
「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宮裝女子認真地回應。
「那我先告辭了，我們會定時送天材地寶過來。」劍斗羅行禮告辭，面前的女子魂力只有九級，能讓封號斗羅尊敬也獨此一家了。
送劍斗羅離開，宮裝女子回到頂樓，這是一個巨大的廳堂，布置十分優雅，周圍的擺設品都是沉香木，一種極品木材。
宮裝女子看著泡著葯浴的李羽凡，心中還是忍不住震驚更是心疼，很難想象他這樣一個不到十一歲的孩子是怎麼樣成為殺神的，而且身上的殺氣遠比她哥哥當初走出地獄路時還恐怖很多！他到底吃了多少苦？
「唔～」
李羽凡此時也清醒過來，全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葯浴讓他的外傷好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經脈問題。
李羽凡睜開雙眼，見到的就是一名漂亮的宮裝女子，女子很是奇特，全身散發著一股舒服的感覺，很容易讓人寧靜下來。
但很快李羽凡臉色一紅，現在自己一絲不掛，旁邊還有著一位女子，這畫面怎麼都有點奇怪……
宮裝女子看著臉色通紅的李羽凡，也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微紅，邊離開邊開口說道：「這裡是月軒，我是這裡的話事人，我叫唐月華。」
「月軒，唐月華……」
李羽凡擦乾身子，換上了唐月華準備的銀白色宮裝，看上去十分優雅高貴，好似一個濁世翩翩佳公子。
李羽凡此時已經調整的差不多了，男人可以哭，可以傷！但第二天就要忘卻！畢竟生活還得繼續，你的悲傷不會帶來別人的同情，你的哭泣不會令你變得強大！能做的唯有負重前行，哭過，痛過，還是要笑著面對明天。
「爺爺，聖魂村的大家，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邪魂師！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雖然劍斗羅等人沒有告訴李羽凡到底是何人殺害聖魂村近千口人，但李羽凡開啟心之眼，看到了村民的慘狀，也只有邪魂師乾的出這種事了，同時李羽凡也知道自己確實是出了殺戮之都，雖然不知道是如何出來的，但沒有幻境能迷惑心之眼。
李羽凡穿好衣服，梳理好因幾年時間未曾修剪而顯得髒亂的長發，這才下樓，月軒是一個講「雅」與「禮」的地方，李羽凡自然不能失禮於人。
剛下樓就看到了在樓下等候的唐月華，微微點頭示意，完全沒有因為剛才的事而尷尬，好似剛才那人不是他一樣。
「看來你的狀態蠻好的，並沒有因為在殺戮之都而變得警惕和多疑，不過你的煞氣卻無法內斂。」唐月華看著主動和她打招呼的李羽凡有些驚訝，竟然能不被殺戮之都影響。
李羽凡笑了笑，沒有回應，開玩笑，一旦警惕起來，殺戮之都還有磨練的效果嗎？就是要在生死時刻磨練己身，要是一直警惕，哪來的危險？
「接下來的時間，我將會教導你各種貴族禮儀、音樂，直到你能完全內斂殺氣為止，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老師了。」
「是，老師。」
李羽凡欣然接受了這份安排，雖然自己能做到殺氣內斂，但無法完全內斂，那不能內斂的部分都等於普通殺神了全力釋放的殺氣了，殺氣的強弱與殺的人數成正比，李羽凡可是名副其實的萬人斬！
「在我這裡更多的是學會與人相處之道，從明天開始，白天你要一直跟在我身邊學習，晚上才是你的自由活動時間。」唐月華有些意外，沒想到李羽凡會那麼配合。
「好，我知道了。老師，您能幫我聯繫一下我師父嗎？我還有重要的事要交代。」李羽凡很快就進入狀態，帶入了學生這個身份。
此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