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光？遲緩而遙遠
索托城大斗魂場，中心大斗魂場。
全場唯有寥寥數人能夠挺直腰桿，不畏這滔天威壓。
弗蘭德出現在唐三等人身旁，魂力湧出，撐起一個防護罩，將眾人籠罩在內，「小凡呢！怎麼不見他。」
弗蘭德有些著急，也不知道怎麼的，今天斗魂場竟然會出現如此恐怖的人物，要不是因為自己魂力深厚，又或者說擂台上那人魂力等級較低，說不定自己也得被鎮壓。
「呵，多麼香的味道。」
邪虎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露出一臉痴迷的表情，絲毫沒有因為殺氣的綻放而感到畏懼，身上環繞著一縷黑霧，隔絕了殺氣的侵蝕。
「你也擁有領域？」
李羽凡皺起眉頭，他們未免太強了！在未來的斗二中，邪魂師可以和全大陸魂師分庭抗衡，而如今，大陸勢力各自為政，戰力分散，可能根本無法與邪魂師抗衡。
「哈哈哈，邪神大人賞賜的邪神領域可比你的殺神領域強多了，感受絕望吧！」
邪虎全身覆蓋黑霧，是至邪至陰之氣，猶如九幽寒風冰冷刺骨，又如地獄幽魂詭異不詳。
兩大領域交織在一塊，黑光與紅光交輝相映，平分秋色。
李羽凡率先出擊，搶先進攻，腳踏七星步，是一種速度奇快的爆發步法，一瞬間便去到邪虎面前。
邪虎絲毫不懼，黑霧覆蓋雙手，雙臂一晃，迎難而上。
兩拳相碰，颳起陣陣氣浪，這一下竟不分高下，兩人各自退後四五步，才穩住身子，嘴角都溢出鮮血。
李羽凡和邪虎兩人都收起輕視之心，論魂力等級，邪虎高李羽凡八級，可謂佔盡優勢，李羽凡不敢大意。
「漬漬漬，小子，你的血不愧是寶啊！不過比起你的血，我現在更想得到你的身體了！」
邪虎邪笑一聲，臉色平靜，可體內的氣血翻湧，絲毫不像表現的那麼平靜，不斷顫抖的右手更是證明著這一擊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你個死gay佬，gay里gay氣的！」
李羽凡乘勝追擊，不給邪虎反應時間，停止了魂力輸送，身子陡然一輕，如猛虎撲食般攻向邪虎。
邪虎被速度突增的李羽凡下了一跳，匆忙應對，可李羽凡就猶如解放封印了一般，不單速度更快幾分，就連力量也打了不少。
一時間，邪虎被打的節節敗退，只能疲於應對，越打越是心驚，李羽凡的雙拳比鋼鐵還硬，打得他雙臂發麻，忍不住顫抖。
「你小子的手是鐵做的嘛！」
邪虎忍不住開口吐槽一句，明明說好了拳碰拳，你卻用鐵！不講道義！
「不，是你頭做的。」
李羽凡抓住機會，一雙鐵拳不斷地往邪虎手臂上招呼，一拳重過一拳，每一拳似乎都是規劃好的一樣，幾乎都打在同一點，打在同一位置上。
「我頭？」
邪虎一愣，拳頭鐵關他頭什麼事？一時間連防禦都慢了半拍。
李羽凡趁他發愣，一拳轟在邪虎腹部，將邪虎整個人打飛起來。
「噗～」
邪虎整個人被打飛起來，像是脫離的地心引力，起飛了！還沒等邪虎反應回來，一個碩大的鐵拳猛地轟在他腦門上。
「嘭～」
李羽凡強橫的力道將邪虎打進地面，就像打地鼠一樣，將邪虎轟進地底，留下一個「太」字。
李羽凡此時也收回了殺氣，殺氣內斂，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沒必要殺氣外露了。
「看，我都說了，我的手是你的頭做的！你的頭那麼鐵，打的我手都疼了。」
李羽凡說著還擺了擺手，裝作一副我手很疼，被你腦門頂的生疼的模樣。
邪虎從地里爬出來，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李羽凡，似乎是要將李羽凡活剝了一樣。
隨著李羽凡殺氣內斂，周圍的人總算鬆了口氣，那壓抑的氣息他們不會再想承受一次。
「真是個怪物！那氣勢實在太強了，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那一拳要是我挨了，估計我腦袋都會被打爆。」
「我擦！我買了邪虎贏，我這不是輸定了嗎？我悔啊！」
「你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還想著錢？」
「也是，不過這人還真是頭鐵啊！這樣都死不了。」
邪虎聽到有人說他頭鐵，臉色更黑幾分，羞辱！赤裸裸的羞辱！他知道李羽凡的武魂是劍，要是那把劍的話，自己恐怕就要祭天了！心中既是慶幸又是惱火！
「聽，他們都認同了，你的頭就是鐵做的。我看你頭角崢嶸，我剛好有一門武功秘籍適合你，鐵頭功，你覺得怎麼樣？」
李羽凡繼續口嗨，手上動作卻是沒停，嘴上干擾，手上狠辣，招招往邪虎腦門上招呼，邪虎的越發頭角崢嶸，甚至還開始反光，不斷有黑色細線飄落。
邪虎眼皮狂跳，沒完沒了了？我神™的頭角崢嶸，你全家都頭角崢嶸！還鐵頭功，你全家都™頭鐵！
弗蘭德一行人看得頭皮發麻，戴沐白更是忍不住摸了摸頭髮，沒想到李羽凡還有這種惡趣味，專門抓著別人腦門不放，簡直是魔鬼行為！
邪虎再一次被打飛出去，前額已經變得閃閃發亮，他現在如何還不明白，李羽凡就是在戲弄他！
邪虎知道李羽凡肉身強大，但是憑藉三十八級的魂力，未嘗不可以與李羽凡交鋒，可現在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愚蠢，肉身上，他們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邪虎怒火中燒，黑霧蒸騰，冤魂環繞，無數鬼魂在申述，在哀鳴，無頭之魂，斷手之魂……它們都在訴苦。
「吼～」
一聲猛虎咆哮，全部鬼魂瞬間安靜下來，一道黑霧濃郁的虎魂出現在邪虎身後，四周的冤魂都畏之懼之，不敢靠近。
邪虎身上三道魂環緩緩升起，一白一黃一紫，雖然不是最佳魂環比，但氣勢卻比一般的最佳魂環比還要驚人。
「你祭獻了自己的武魂？」
李羽凡盯著邪虎，心之眼開啟，一切虛妄皆成空，透過表象現真知。
「能獲得力量，哪怕祭獻自己又何妨！我會讓你們這些自以為高貴的魂師付出代價！」
邪虎目露一絲癲狂，「你們自喻高貴，何曾見過我們的疾苦！我們的努力全成你們魂師的嫁衣，魂師就註定高貴？」
邪虎搖晃著腦袋，神情恍惚，似乎回想起什麼，再次抬頭滿是堅毅，「哪怕是以身伺魔又如何？不瘋不狂不成皇，斗天斗地斗帝王！」
無數冤魂湧向邪虎，邪虎隨著冤魂湧入，整個人越發癲狂，全身肌肉開始暴漲，整個人都粗壯幾分，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雙眼變得漆黑如墨，氣勢更勝幾分。
李羽凡同樣不再保留，邪魂師的強大已經超出他的想象，長虹魂力激蕩開來，墨虹劍浮現，一白一黃兩個魂環升起。
「你已入魔，從你濫殺無辜的那一刻起，哪怕你有再多的冤屈，你都是錯的！」
李羽凡手握墨虹劍，氣場一變，整個人一下子變成了絕世劍仙，風采絕世。
「魔？魔能給予我力量！要是當時我擁有力量又怎麼會出現悲劇，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錯？強大即正義，力量才是真理！」
邪虎一聲咆哮，背後的黑色老虎也隨之咆哮，緊接著黑色巨虎破碎，化作點點黑光融入邪虎體內，三個魂環也隨之消散不復存在。
「你說的不錯，強大即正義，力量是真理！從你們屠洗聖魂村起，你就註定被我斬殺！因為我比你強！」
李羽凡催動長虹魂力，不斷湧入墨虹劍，墨虹劍發出璀璨光芒，紅光與黃光交輝相應。
「破滅殺！」
這是邪虎的終極一擊，隨著他復仇成功，屠殺仇人一家上下一十八口人，將他們魂魄練成冤魂，他心中的執念已經放下，這是他為報效邪神大人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是他將生死置之度外，才能使出的終極一擊。
「墨虹劍，破邪！」
墨虹劍是名，本身其實還是桃木劍，墨虹劍的神聖屬性被李羽凡全部激發，破邪、驅魔、滅陰魂！
這是返璞歸真的一招，沒有太多的花哨，李羽凡和邪虎速度奇快，都已經達到了自己的巔峰，兩道殘影相互交錯。
李羽凡和邪虎都背對對方，沒有轉身，沒有說話，一時間有些怪異。
整個斗魂場也一下子安靜下來，呼吸聲都清晰可聞，沒有人敢喘大氣，都期待這一戰的結局。
「這個世界真的有光嗎？」
邪虎艱難地開口，鮮血不斷地湧出，那一劍，他看到了光，照耀了整片大地，驅散了一切陰霾。
「或許世界有光，但我相信只有我自己，能夠相信的也只有自己。」
李羽凡轉過身子，神情複雜的看著邪虎，他們本無冤無仇，只是立場不同，他知道邪虎肯定沒有參與屠殺聖魂村行動，心之眼可以勘破一切虛妄。
「自己？自己！對啊，能信的也只有自己啊。大家，我來了。」邪虎咽下最後一口氣，安詳地閉上了雙眸。
李羽凡強提一口，集中起精神，這返璞歸真的一劍對精神消耗極大。戰鬥還沒有結束，更大的挑戰還在後頭。
此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