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避難所(上)
如同冷水澆熱油鍋,整個營地沸騰起來。郝大哥的聲音分外響亮,:「鎮定,各家先把老人孩子送上車。負責開車的就位。其餘人收拾物資。不要亂,喪屍沒有汽車跑的快。」
海風秋放下盤子,跑向報信的男人,揚聲喊:「喪屍的數量,變異喪屍佔多少?」
照營地的這個亂勁兒,最少還有幾分鐘才能走。白芷鎮定的用飯盒裝烤好的羊排。張天照滅掉了帳篷的燈,借著烤爐明火的一點光亮收拾帳篷。
「喪屍有好幾撥,最近的一撥最少有兩萬。變異的數量不清楚。快跑吧,殺不完的。」那人吼完這句,跳上車跑了。在他來路,還有幾十輛狂奔的汽車,包括兩輛大巴。這些車路過營地的時候,都拚命按喇叭提醒。營地里已經有幾輛動作快的車簡短的按了一下喇叭,告訴大家他們已經準備好了。
海風秋觀察了一下營地的情況,回來說:「人都慌了。就我們幾個留下來沒意義。」他在白芷和張天照上車之後也按了一下喇叭,表示一切準備就緒。
「后隊變前隊,跟上他們。新來的三個小傢伙,你們第一個。」郝大哥喊。
海風秋按了一下喇叭,踩下油門轉方向盤,乾脆利落的轉向躍出緩坡,落地的時候彈了一下,追前面的車。
白芷趴在後窗上,緊貼著玻璃朝外看,說:「人都上車了。營地里只有幾堆火。我看到喪屍了,黑漆漆的一群一群,看不清數量。跑的不是很快。剛才報信的那撥人宿營地離我們這裡應當不太遠。」
張天照一直在觀察前面的動靜,汽車開了將近一個小時,他突然說:「白芷,前面的人轉方向上土山了,弄幾個雷球懸浮做路標,提醒後面的人拐彎。」
白芷彈出一串雷球,隔幾秒鐘浮起一個。紫色的光球在荒原上空升起,指明了前進的方向,也照亮了上山的路。
白芷在車頂懸浮跟隨的一個大雷球光線明亮,照亮了方圓數百米,除了最前面帶路的幾輛車,大多數汽車都把大燈關掉了,盡量在光球照明的範圍內行駕。
海風秋專心致辭駕駛汽車,土山的坡度雖然不大,但是結構鬆散,汽車上行的速度很慢。海風秋看了一眼儀錶盤,不滿的說:「時速五公里都不到,上這個山幹嘛?」
「附近可能有避難所吧。前面的車停下了,師妹,三點鐘方向,500米,扔個雷球過去照明。我出去看看。」張天照猛的推開車門跳了出去,他出去的時候腳尖在車門一勾,把車門關上了。
他們的車沒開多遠就停了下來,前面有人指揮,要求每一輛車開到指定的位置。一個沙啞的嗓子沖越野車喊:「能使用雷球照明的下車!」
白芷毫不猶豫地跳下車。「是個姑娘?」沙啞嗓子一把抓緊白芷的胳膊,「別害怕,照我的要求做。轉過來,面對我們來的方向。把你最先放出去的雷球收回來。」
除了剛才三點鐘方向的雷球,所有的雷球都消失了。
「我們頭頂,升三個,越高越好。」沙啞嗓子看著三個足球大的雷球越升越高,咳了幾聲,「夠了夠了,有兩三百米就夠了,你能保持多久?」
「一千米之內,三個小時。」白芷打了個埋伏,沒敢說隨便多久都可以。
「媽蛋,現在連小姑娘都這麼厲害了。」沙啞嗓子低聲嘀咕了一句,「還記得上山的路嗎?扔幾個雷球出去照明,你就站在這兒,等最後一輛車上山,就把照明的雷球滅了。頭頂那三個一直保持。還有,別亂跑!過幾分鐘我回來找你。」
「好。」白芷微調扔下山的幾個路燈的距離,最後一輛汽車還在一公里之外,開過來最少還要十分鐘。她鎮定的站在指定的地方,對沙啞嗓子偏偏頭,示意他可以放心走人。
「狗娘養的末世。」沙啞嗓子一邊咒罵一邊跑走了。海風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他跑向白芷,說:「他們安排我過去開門,叫你幹什麼了?」
「叫我在這等,說過幾分鐘來找我。」白芷盯著幾公里之外如潮水涌動的黑影,「你快去。以現在的速度,喪屍到這最少還要半小時。」
「情況危險就進去,別傻傻在這等。」海風秋果斷的掉頭。
幾十個黑影從荒原中追來,在爬坡的汽車間跳躍,女人和孩子的尖叫聲不絕於耳。一柄閃著雷光的長槍突然出現,很快扎中一隻黑影。喪屍沒來得急叫就在一團耀眼的白光中化為灰燼。
師姐在追殺追上來的變異喪屍。白芷默默給自己用了個龍池,補齊師姐借用消耗的藍,老老實實站在原地沒有動。
最後的幾輛汽車終於爬上了坡頂,在沙啞嗓子的指揮聲里把車開到指定位置。梁緋背著槍盒溜到白芷身邊,隔兩米就喊:「顧妹妹,你在這站著干?」
最後一輛車已經爬到半坡了,白芷掐滅山下最遠的那個雷球,才回答梁緋:「指揮叫我在這等他。」
「原來一路指方向的是你。他們沒給我安排事做,我陪你。」梁緋把槍盒放地下,開盒用零件拼槍,很快她握著一柄槍口呈喇叭形狀的槍,把槍盒踢一邊去了。
郝組長牌異能槍啊,白芷的眼皮跳了下。
沙啞嗓子百忙中抽空過來瞄了一眼,看到白芷不慌不忙站在原地,又放心的走了。
梁緋端著槍瞄準一個黑影,槍口移來移去,沮喪的把槍放下了,說:「喪屍的速度太快,真怕誤傷。」
「一共也沒幾隻,我師兄會搞定的。」白芷對師姐很有信心,她的話音未落,又一團耀眼白光亮起,張天照又擊殺一隻變異喪屍。
「你師兄真是超牛B。」梁緋讚歎,「你的身手是不是和他差不多。」
「我不如他。」白芷轉向另一個方向,那邊一群男人在郝大哥的指揮下把老弱婦孺圍在中間,槍口指向各個方向,防守嚴密,不過他們手裡的槍槍口都不是喇叭形的。
一隻黑影突然從經過的汽車底盤下躥出,躍向白芷。梁緋扣動扳機,一團火球落在喪屍身後的沙土上,照亮了這一小塊地方。
白芷召出雷刃,左翻遠離梁緋幾米,定,劈。這隻善於潛伏的變異喪屍身首分離變成兩截。她伸腳把倒下的屍體踹了出去。扔出去兩個小雷球毀屍滅跡。
梁緋吹了聲口哨,「女性也能異能武器實體化!顧白芷,你們部門訓練了你們多少年?」
白芷走回原地站樁,對梁緋笑笑沒說話。
「天殺的保密規定。」梁緋呸道:「都這種時候了,咱們還是不能深入交流,太討厭了。」
「那個,小雷球?」沙啞嗓子喊:「現在拿刀的那個,跟我走。」
白芷指指郝大叔那一群人,示意梁緋回去,小跑著跟上沙啞嗓子。梁緋在沙地上用力跺了一腳,回到家人身邊。
梁北固擠到梁緋身邊,問:「她真有五級了?」
「也許有六級。刀出現的時候,能量測量儀都沒有震動。」梁緋沒好氣道:「這個小師妹九成九是配給那兩個人用的。別說她活不了幾年了,就是她能活下來,他們的特性就是巴住一個不放手。你死心吧。」
梁北固盯著山坡下和幾個黑影纏鬥的張天照,憤憤罵:「這群雜種。」
「又不是他們自己選的。這組的兩個其實挺討厭的,對這個師妹還真蠻好。」梁緋拐梁北固,「你別惹他們,他們對同類以外的人沒感情。惹毛了說動手就動手,你死了也白死。」
郝大哥提著槍走過來,「梁緋,你剛才和那個小姑娘聊天了?她情況怎麼樣?」
「還可以。」梁緋低下頭,「處長,我覺得她還不用吃藥。」
「希望吧,進避難所之後盯著她。」郝大哥嘆了口氣,「多招人喜歡的小姑娘,可惜了。」
「郝處長,他們領導說不定已經變喪屍了,要不然你幫忙把他們拆了?」梁北固湊過去給郝大哥捏肩,「我知道拆得開的,你們後來不是放棄實驗,把配好的幾組都拆開?」
「這組拆不開了。」郝大哥甩脫狗腿,「別跟人家小姑娘胡說八道。」
白芷在避難所門口遇見海風秋。海風秋滿身滿臉都是鐵鏽,和幾個和他一樣狼狽的男人擠在一起抽煙。看到白芷要進去,他掐掉香煙跟上來,說:「我陪你進去。」
「你們一起的?」沙啞嗓子看白芷,白芷點點頭,他就揮揮手,說:「行,那個誰,你陪她進去,在過道和避難所內部投放雷球照明。完成之後在門口待命。」
白芷彈出小雷球在前面漂浮引路。混凝土鋪的通道上有一層厚厚的沙子和塵土。前面進去的人留下的腳印疊在一起。通道呈現之字形下行,白芷在每一個拐角留下一枚明亮的雷球照明,拐了好幾個彎才進入一個籃球場大的空間。先進來的幾個人拿著手電筒正在檢查通風口。白芷在四角放了四粒雷球之後,那幾個人都把手電筒關上了,有一個人對海風秋打了個手勢。海風秋拉著白芷出來,說:「他們的打算是留在這裡等救援。你在門口等,這幾個人看上去不專業。我去換張天照進來檢查通風口。」他把白芷推到門口附近一個避風的角落,召出大刀找張天照去了。
老弱婦孺們在幾個人的帶領下排隊進避難所,男人們分散開搜索每一輛車上的物資。不等沙啞嗓子發話,白芷彈出幾個雷球照亮整個停車區域。張天照跑過來,朝白芷待的角落看了一眼,擠進排隊的人群中,說:「讓讓,我要查第一個通風口。」
「行了,沒事了。」沙啞嗓子對白芷揮手,「你進去吧。」
「我去找我的同伴。」白芷召出雷刃,「等會我和他一起回來。」
異能實體武器化,異能等級最少也有五級。沙啞嗓子驚了一下,說:「注意安全。」
白芷跳上車頂,找到海風秋,她連續跳過幾個車頂,擦著梁北固那群人的邊跳到海風秋身邊。
有白芷在,一次可以多拉點怪,海風秋甩出去一圈小金刃,把滿山坡亂躥的變異喪屍們的仇恨全拉了過來,拖著一群二十七八隻喪屍遠離幾個幫忙的異能者。他在前面溜喪屍,白芷在後面先定后殺,清理的效率很高。
「卧槽,這小妞殺變異喪屍跟大婆砍小三似的,下手太狠了。」某人對梁北固說,「人家就回一句你槍法不行,真是寬宏大量。」
「越強大死的越快。」梁北固沒好氣回了一句,舉起槍,瞄準白芷身邊一隻僵直的喪屍,扣動扳機。
白芷回身看了一眼子彈射過來的方向,走位時注意給那邊留下開槍的機會。很快山坡上的喪屍只剩四隻。海風秋不再放風箏,以一敵四。和白芷邊定邊殺相比,海風秋這個完全是以技擊技巧取勝,技術含量高多了。而且他每次刀砍要害的時候,動作都不快,相同部位,相同動作反覆使用,其實是在給白芷做現場教學。
白芷收刀觀摩,有時候還會問一句為什麼要這樣。海風秋玩死了兩隻喪屍之後,剩下的兩隻欲跑不能,被海風秋一刀一刀抽的暈頭轉向。
圍觀的幾個異能者默默看猛男逗喪屍玩搏妹子一笑,梁北固的兄妹都同情的看著他。這個黑臉比那個白臉大方不到哪裡去,這招比神槍手的段數高多了好吧。
海風秋砍斷了喪屍的四隻胳膊,跳出戰圈示意她上去。白芷提著刀跑過去,在兩隻只能用嘴攻擊的喪屍夾擊下練習跑位和躲避,同時用海風秋才教她的用力方法攻擊喪屍要害。
郝大哥踱到海風秋身邊,打了個哈哈,說:「人都進去的差不多了,你們也進去吧。」
海風秋冷冷看了他一眼,喊:「都殺了吧。」
白芷定身揮刀,送兩隻筋疲力盡的喪屍上西天,收刀擦汗,說:「下次可以試試三隻。」
「這種初級變異又沒有異能攻擊的喪屍不大好找。」海風秋扶住她,「要練習我們陪你,你別自己偷偷跑去玩。」
「知道了。」白芷對郝大哥微笑,「郝隊長我們進去了。」
「小雷球在門口再等一會。」沙啞嗓子喊:「我們還要等個人,等人來了你再把外面的雷球滅掉。」
「要是人不回來呢?」海風秋不滿的問他。
「要是不回來,引走大批喪屍的行動就失敗了,咱們只能等死。」沙啞嗓子咳嗽起來。
海風秋遞給他一瓶水,說:「那樣確實應該等。不過把這麼多的汽車排在外面,即使能阻擋喪屍潮的攻擊,活下來的人要靠兩條腿走路嗎?」
「多少能起點作用。」沙啞嗓子大口喝水,「不然能怎麼辦?」
「我收起來吧。」海風秋把手搭在一輛車的車頂,那輛車就消失了。他跑到哪裡,哪裡的車輛就不見了。沙啞嗓子的聲音不知道是受驚過度,還是被水滋潤之後恢復正常,他用深沉的男中音問白芷:「他還有空間異能?」
「是呀。」白芷對他微笑,「空間不算小。」
最後幾個人撤進入口。山頂很快變得空曠。孤零零的三枚雷球高懸在小山的半空。海風秋和白芷還有那個男中音在門口又等了幾分鐘,一輛摩托車從兩山之間的緩坡衝上來。騎手在落地的同時收起摩托車,跑向他們,喊:「進去!」在他的身後,雷球照亮了山坡下密密麻麻的喪屍群。
男中音推了白芷一把,「先進去!」
白芷退到門裡,熄掉外面的雷球。三個人進來之後,和守在門邊的幾個人一起合力拖拽生鏽的大門。足有三十厘米厚的鋼門只是第一道。每隔十米都有一道同樣厚度的鋼門,六道鋼門都推上之後,男中音才重重鬆了口氣,說:「暫時安全了。大家先休息吧。」
張天照獨自坐在一個人少的角落,海風秋過去鋪防潮墊,他倆各佔一邊,中間給白芷留下一米的空間,白芷坦然坐下,問張天照:「那個門,結實嗎?」
「還行吧。通風口什麼的都做的不錯,隔壁還有個廁所。呆幾天沒問題。」張天照不太樂觀的說:「就是不知道這批喪屍有多少,會在外面停多久。」
「最少有十萬。」摩托車手在他們仨對面盤膝坐下,摘掉頭盔,露出和張天照相比也毫不遜色的俊臉,「停多久不清楚。我們應該是同類,我叫紀南城。」
「張天照。」張天照和善的微笑。「海風秋。」海風管客氣的點頭。
紀南城的笑容也很溫暖。
微微皺眉的白芷沒說話,同類與她代表麻煩,她不想沾麻煩。認同類這種事她就不攙和了。
好在紀南城對白芷也沒有興趣,他從上衣內袋裡掏出銀酒壺請張天照和海風秋喝酒。海風秋摸出自己的酒壺,和他碰了一下。
張天照對他笑笑,說:「需要有個人保持清醒,你們喝吧。」
白芷完全無視對面的帥哥,直直的落在角落裡一個靠牆發獃的孩子身上。那個男孩兒看上去十歲出頭,個子不矮,看上去滿臉稚氣,裹著一件帶血跡的皮夾克,兩隻靈活的眼睛一直在轉圈圈。小男孩兒發現白芷在看他,緊張的縮向牆角,露出可憐巴巴的神情。白芷對那個孩子微笑,手背朝下伸向海風秋:「給我一個棒棒糖。」
海風秋摸出一根棒棒糖給她,問:「那孩子?」
「好像沒大人帶。」白芷跳起來,過去把棒棒糖遞給那孩子,「阿姨剛才好像嚇到你了,請你吃塊糖。」
白芷的微笑和善柔軟,小男孩子猶豫了下,從皮夾克底下伸出髒兮兮的小手,指甲尖略帶青黑。他察覺到白芷在看他的手,又把手縮回去了。
「你有多久沒洗手了?我幫你剝糖紙吧。」白芷剝開糖紙,把糖球塞進他半張的嘴裡,「餓了吧。」
男孩喉頭動了一下,抗拒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群,用力搖頭。
「你可以過來和我們一起待著。我們還有點吃的。」白芷彎腰對他張開胳膊。男孩兒撲進白芷的懷裡,小聲抽泣起來。白芷抱緊他,輕聲說:「別害怕,沒事了。」
「姐姐。」小男孩用和他個頭完全不相當的幼稚聲音更正,「你是姐姐。」
「我是姐姐。」白芷把他的皮夾克理一理,重新裹緊他,問:「和我坐一起,好不好?」
咬著糖的男孩點頭。白芷拉著他過來,讓他坐在她和海風秋中間。看上去是個大傢伙的小傢伙很小傢伙的朝白芷懷裡縮。白芷把他攬進懷裡,小聲說:「不怕不怕。」
紀南城皺眉看頭頂聖母光環的妹子,恰好看見咬著棒棒糖的孩子唇邊尖牙一閃。他捏著酒瓶保持坐姿朝後移了半米,額頭滲出一排冷汗。
海風秋認命的拿出一箱牛肉罐頭。張天照站起來蹲在小朋友面對,湊罐頭箱子邊,兩個人一起開罐頭。小傢伙看到肉罐頭就忘了收起他的爪子和尖牙,鄭重的把棒棒糖交給姐姐保管,搶過一個罐頭用手指挖肉吃。
紀南城湊過來,看著小男孩以幾秒鐘一個的速度消滅罐頭,再看看熟練投喂的兩同類,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說:「嚇死老子了。這是個什麼品種?」
小傢伙嚇的罐頭掉地上了。「閉嘴!」白芷厲聲低喝。
「那個不要了。」張天照遞給想撿回罐頭的小傢伙一個新罐頭,「慢點吃,我記得齊浩宇還愛喝汽水的,我們有沒有帶?」
海風秋找出一瓶汽水擰開蓋子遞給暴燥的白芷,順手把地下的罐頭盒撿起來丟空紙箱。白芷狠狠盯了一眼對面的二百五,換過溫柔笑臉哄吃飯的小傢伙,「現在只有這個了,要喝嗎?」
郝大哥和那個男中音走過來,蹲在紀南城的兩邊默默的看著吃吃喝喝的異類,越看目光越冷。
「他吃飽了就不會有攻擊性。」白芷察覺異樣,把異類護在懷裡,「我保證。」
「他到底是什麼?」郝大哥的面色陰沉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