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丁阿姨
這些變異動物的外貌非常奇特,長得很像長頸鹿和牛的雜合體，脖子就有1米多長。最大的那隻高度超過五米,從異能波動上來看，最少有十級。越是長相奇怪的變異動物就越厲害,掉落也越好。可惜附近沒有卡怪的地方。白芷覺得她一個人搞不定七隻。
她怏怏避開了這幾隻在她眼裡打上精英怪好掉落標籤的變異動物，調整方向朝西走,越過枯草叢生的山坡，大輕功翻過陡峭的山頂，頂著呼嘯的北風步行。天空的烏雲慢慢散開,陽光灑落在荒草叢生的草灘上,白芷對著她的方向中偏西的太陽迷惑了。天亮到現在才三個多小時,太陽不該偏西的啊，難道她搞錯方向了？她謹慎的記住了左手邊三步遠的地方有一蓬一人高的雜草,原地轉三百六十度，最後沮喪的發現，她確實迷路了。
既然迷路了，就要承認，等太陽升到正中的時候再找方向。白芷原地坐下，掏出一本課本翻閱目錄，把可能有用的部分勾上，翻開來默記背誦。等到太陽升到頭頂的時候，重新確定方向，朝西進發。天黑的時候，她經過了一個小鎮，對照地圖上的小鎮的位置，欣慰的發現，這次她沒有搞錯方向。這個小鎮確實在西寧的西邊，離西寧有兩百公里遠。
白芷選了一戶人家跳牆而過，發現這戶人家客廳的火塘尚有餘溫，屋子裡的傢俱劈成碎片整整齊齊碼在牆角，裡間靠門還有一隻登山包。
這裡已經有人佔了。
白芷退到院子里，牆外一群人走過，一邊走一邊大聲爭論。白芷輕輕咳了幾聲表示裡面有人。
「不能去！」說話的女聲很耳熟。這是那個晚上在孤峰峰頂和她說過話的丁阿姨。
「去的人異能都升級了！人家還給地方住，還管飯！」男人的嗓門格外響亮，「現在那邊有好幾百人！我們現在去都晚了。已經有人升到七級了，七級！」
「你想去就去！我不攔你。你們想去的都去！」丁阿姨的聲音既憤怒又沮喪，「升的越快，副作用越大。我們當然需要提升實力，但是面對未知的新事物，要謹慎！」
「越早去好處越大。人家現在已經不要四級以下的異能者了。我們要是早幾天去，現在人人都能有四級。」男人帶著憤怒喊：「老丁，你的謹慎拖大家後腿。」
「誰，誰在裡面？」丁阿姨總算聽見了咳嗽聲，大聲喝問。
「丁阿姨，是我。」白芷跳到牆頭，面對丁阿姨微笑，「我剛才路過，以為這裡沒人。」
「是你啊。」丁阿姨點點頭，「你的夥伴們呢？」
「我一個人出來辦點事。」白芷跳下牆，對丁阿姨身邊的幾個人笑一笑，「抱歉打斷你們談話了。我會在鎮上另外找個住處，打擾到你們了。」
「你可以和我住。」丁阿姨指指牆裡，「這就是我的住處。你先進去休息吧。」
白芷點點頭，道謝翻牆進屋。牆外的人壓低聲音交談，越說越大，最後不歡而散。丁阿姨獨自進來，坐到火塘邊疲憊的嘆氣，問白芷：「異能讓你覺得自己強大嗎？」
「好像不能。」白芷苦笑，「變異動物和變異喪屍中有很多比單個的異能者強大太多。」
「現在的變化太快、太嚇人了。人人都瘋了一樣想變強大，太快會出問題的。」
「丁阿姨是說他們去那個變異動物和喪屍聚集山谷的事嗎？」白芷好奇的問：「那個有問題？」
丁阿姨沉痛點頭，「人類經過千百萬年的進化，也只是相對穩定和諧。短短的幾個月就想突破極限，異想天開呀。」
「可是錯過了這個機會，將來變異動物都很強大，人類怎麼辦？」白芷雖然覺得丁阿姨的顧慮有道理，但是她也覺得不當錯過這個機會，最少她升級到現在，就沒出現什麼問題。
「它們一樣會出現問題。」丁阿姨露出疲憊的笑容，「強大，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是的。」白芷點頭，使用致命一擊帶來的痛疼就是她付出的代價，「我本來還在難受錯過了強大的好機會。阿姨這樣說，我現在好受多了。」
「你呀，」丁阿姨上下打量白芷，「你還沒有發現自己的變化？」
白芷愣了一下，明白丁阿姨指的是什麼，她輕輕點頭，「發現了。」
「你打算怎麼辦？或者阿姨還要問一句讓你難過的話，他知道嗎？」丁阿姨輕輕嘆氣，這個女孩兒一個人其實已經說明問題了。
「他不知道，我不打算讓他知道。」白芷咬嘴唇，「阿姨，你上次和我說的，就是這個事嗎？」
丁阿姨點點頭，「你想……生下來？」
白芷下意識搖頭。
「需要幫忙嗎？」丁阿姨長嘆，「也許你還需要再想想。」
「我決定了，只是不知道怎麼做。」白芷困窘的說：「我想自己解決。」
「你自己辦不到。」丁阿姨拉過白芷的手，按了一會脈，「還來得及，我可以幫你。」
「我要怎麼做？」白芷決定賭一把，相信丁阿姨。
「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放鬆身體，可能會痛。」丁阿姨站起來，進裡間找了個盆扔在腳邊，找了張舊報紙蓋在盆沿上，「去做一下防護措施。」
白芷進裡間關門，過了一會，出來在丁阿姨對面站直，手足無措。雖然她立場堅定不想要，但是現在就開始，她很難面對。
丁阿姨對她笑笑，說：「放鬆點，和我說說你最開心的事。」
「初一的時候打比賽拿到第一。」白芷努力露出微笑，那次比賽全家都有去給她加油，她把獎牌拿給家人看時，三哥笑的比她還得意。
「還有嗎？」丁阿姨額頭滲汗，她的臉色發白，看上去異常吃力。
「小七的身體好了之後，第一次帶他去爬山。三哥奧數拿到第一，爺爺給他買了他喜歡的摩托車。白薇考到好高中……」白芷輕聲驚呼，連退兩步，她感覺到疼痛，無形的手在她體內用力抓了兩下，帶走了她生命的一部分。白芷朝前走了兩步，輕輕喘氣。她能清楚的感應到那個蓋著舊報紙的盆里，有她的一部分。
很痛，不止是身體痛。白芷看著那個盆發獃。
丁阿姨長長吁氣，說：「年紀大了，用異能越來越吃力了。你把那個盆拿出去燒了吧。」
白芷彈出一個火球，整個盆燒成黑灰。她又愣了很久才回神，問：「這樣就完成了？」
「沒了。」丁阿姨擦額頭上的汗，「你以後要小心。」
白芷無聲點頭，獃獃坐了好一會，和丁阿姨道謝。
「不用謝我。你那天晚上救了我們的命。咱們兩清了。」丁阿姨整個人好像老了好幾歲，聲音都低沉許多，「你原來打算自己怎麼做？」
「弄清楚結構，找出來一刀切了。」白芷語氣平淡像是在說切蘋果，「丁阿姨，我去弄點東西給你吃。」
丁阿姨怔怔的看著白芷，末世之後一路西行，她用這個異能幫很多人處理過類似的麻煩，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姑娘，她明明捨不得，還是果斷堅決的不要，如果她一直一個人，真的幹得出來一刀切掉的事兒。丁阿姨輕輕嘆氣。
白芷在廚房裡轉了轉，弄了一個水壺頓在火塘里煮粥，搬柴添火，半點沒有把自己當女人的覺悟。
「姑娘，來，我們說說話。」丁阿姨拍拍身邊的板凳，拉白芷坐下，「你的麻煩解決了，你會回去找他嗎？」
白芷輕輕搖頭。
「繼續一個人？」丁阿姨再嘆氣。
「嗯。我覺得我一個人可以。」白芷苦笑，「我把事情想的太……我早該一個人的。」
火塘里的火越來越小，白芷乾脆彈了個火球停在水壺底下。丁阿姨想說什麼，但是最終什麼都沒有說。粥滾之後，白芷給自己盛了一小碗，剩下的倒大碗里，連壺都擱到丁阿姨那邊去了。晚上她倆在火塘邊歇下，都沒有睡好。白芷一直沉默。丁阿姨也沒有安慰她。
第二天早飯後丁阿姨又給白芷號了脈，吩咐她注意休息，補充營養。白芷一一點頭答應，告辭離開。
她走了沒多久，六人組找到小鎮。整個小鎮只有丁阿姨一個人。平頭男客客氣氣詢問丁阿姨有沒有看到這樣那樣的一個姑娘。丁阿姨指著火塘邊白芷過夜的地方，說：「她昨晚在那睡的，早上給我煮了一鍋麵條才走，她說她要回家去。」
「阿姨，她提過她家是哪的嗎？」平頭男和丁阿姨客套的時候注意到手下打出是的手勢，確定顧白芷才走不久。
「是杭庄的？她沒說。聽起來像是那一帶的口音。」丁阿姨好像才想起來似的，反問：「你們找她幹什麼？」
「她跟我們的隊員鬧了點小矛盾。」平頭男把不情不願的洪星亂拉出來擋槍，賠著笑說：「就是這個王八蛋，把人氣跑了。我們帶他來找人賠禮道歉。阿姨，她現在在哪？」
平頭男要是一本正經問話，丁阿姨最多一口咬定不清楚。他一胡說八道，丁阿姨就把他指歪路上去了，明明白芷是朝西走的，她老人家拿出居委會大媽的熱心勁兒指向南邊，信誓旦旦說姑娘是朝南走的。
騙人其實就是那麼回事，九句真的搭一句關鍵假話，就能把人坑去撞南牆。洪星亂黑著一張臉，忍住笑悶頭朝南走。平頭男走了一個多小時，覺得不對勁，說：「顧白芷昨天在草灘上轉了有三四圈，今天她就能準確的找到南方？要不然咱們在這附近轉轉圈？」
洪星亂深以為然，一邊繞圈一邊給白芷遞消息，說他才從她過夜的地方出來，叫她別朝南邊和東邊跑。
他們追的相當緊，靠兩條腿走路根本不能擺脫他們。可是能開的車她背包里已經沒有了，白芷猶豫了下，掏出電動車充滿電，騎著電動車上大路拐高速。
白芷在高速上騎行了七八個鐘頭，都沒有遇到一輛會動的車，她疲倦的要命，回望來路，高速公路上並沒有行人。
白芷放心的把電動力塞背包，大輕功飛到一個石丘後面，找了個隱蔽的石縫傳送進幫會領地，掏出一輛房車放在廣場中間，洗澡吃飯。晚飯她吃了幾個桃子，還補了一小碗粥。
安逸的環境容易瓦解人的意志，白芷涮好鍋，穿好外套，整理好單人帳篷和露營的必要設施，迅速傳送出來。
她進幫會領地的時候，天空明亮，隔了一個小時出來，四野已經發暗。白芷繞著石丘轉了一圈，把帳篷放在來路看不到的地方，鑽進帳篷，把身體蜷成一團，在極度的疲勞中沉沉睡去。
平頭男在荒原中轉了兩三個鐘頭總算迷途知返，回頭再去小鎮找線索。小鎮已經被人一把火付之一炬。洪星亂很好心的建議回西寧城看看。平頭男這次非常警覺，讓洪星亂把他們直接傳送回營地和齊隊長彙報情況。
四人隊白天涮怪，晚上回到營地洗過澡倒頭就睡，連話都不和人說一句。齊隊長從同住的謝天謝地的嘴裡也問不出什麼來，和他們四個談話吧，人家一言不發什麼都不說。齊隊長感情牌責任牌握了一大把在手上，一張都打不出去。本來態度非常積極的海風秋現在不合作的讓人頭疼，叫他幫忙用空間卻運物資，他連不幹兩個字都懶的說，甩出一個乾巴巴的「不」字，能把人噎死。
齊隊長思考半天，把平頭男派出去接著找，把洪星亂扣下來談心，打算從他身上找突破口，問他：「你覺得這個小顧，跑那兒去了？」
「不熟悉，不敢猜。」洪星亂很誠實的說：「我倒是很樂意配合上級工作，和她深入了解一下，又怕她像那誰似的，多說幾句話就以為我看上她了。所以一直不敢招惹她。」
齊隊長無視洪星亂想把他朝歪路上帶的企圖，板起臉說：「那幾個到底怎麼想的，真是鐵了心散夥？」
「是吧。」洪星亂糊弄完齊隊長，抽空感知白芷。白小芷同學在高速公路上慢悠悠向西。後面平頭男一大群也朝那邊去了。洪星亂覺得頭痛，明明叫白芷去新江城躲一陣子的，她還朝西跑幹嘛？
晚上休息時他把謝天謝地支出去，和海風秋說：「你們幾個，有多大氣也該生完了。真不打算找白芷？」
「不找。」岳洞庭搶著回答，「我們散夥了。」
「你一邊去。」洪星亂把他推開，「我問他倆。」
他倆都沒說話。
「她開車簡直像是開推土機，迷路迷的一塌糊塗，反跟蹤反偵察的手段一樣都不會。你們讓她一個人在外面跑來跑去，自己在這悶頭升級。」洪星亂呸了一聲，「她眼瞎了，跟你們做朋友。」
「她跟我們說一個人出去散散心，三四天就回。」張天照的怒氣爆發，異能波動從五級一路飈升至十級還在朝上升，「結果呢，她到時間不肯回來，還跟我們拆夥，連朋友都不要做了。」
洪星亂被他的氣勢壓的連退好幾步，倒吸一口涼氣，「媽蛋，你多少級了？」
海風秋在張天照肩頭拍了一下，把他的波動屏蔽起來，「是白芷自己在鬧彆扭，她還在生氣，讓她冷靜一下也好。你們是找不到她的，我們不擔心這個。」
「明白了，她不要你倆了。」洪星亂嘿嘿笑了一聲，「南城，我出去趟。」
紀南城從上鋪爬起來，對洪星亂揮揮手表示他知道了。白光閃過，洪星亂瞬移到白芷的帳篷外面。從熱哄哄的帳篷傳送到四面透風的戈壁灘上，洪星亂冷的打了個噴嚏。
白芷驚醒，先扔出去一個雷球再召雷刃。
「『停手，是我！』」洪星亂抵住雷球，「白芷，你怎麼在這個鬼地方，啊嚏！」
白芷聽出是洪星亂的聲音，穿好衣服捲起睡袋，才讓他進來。洪星亂進來把睡袋摟懷裡，還是冷的打哆嗦。
「你傳送不需要經過我同意嗎？」白芷眯眼看他，十分惱火。
「不要。」洪星亂呵呵笑，「別生氣，急事，真心急，第一撥追兵還有兩個小時就到。」
白芷愣了一下，決定先不和他計較不經同意傳送的事，掏出二十瓶藍葯給他，「上次多謝你提醒。」
雷光下，白芷的臉異樣蒼白，額頭還有虛汗，人顯的很憔悴。洪星亂把藍瓶收腰包，把睡袋還她，說：「這裡真冷。我帶你換個地方休息怎麼樣？」
「不要了。挪了地方我怕我找不到方向。」白芷掏出一件披風給他，「我不怕冷，帳篷里的溫度對你來說可能有點低。」
「六級英雄們在路上，很快就能追上你。」洪星亂把披風裹上，舒服的嘆了口氣，摸出一個藍瓶大口灌，「你那兩條腿也跑不過人家，我把你送回滬城去？」
「我還有事。」白芷對他笑笑，「我現在不回去。」
「你一個人？」洪星亂皺眉，「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像你這樣睡在公路邊，一捉一個準。真被扣住了，不是你以為的，想跑就能跑得出來。你想去哪，我送你去成不成？」
「崑崙墟，你能送我去嗎？」白芷笑，「你發什麼愣？」
「你信這個？」洪星亂重新認識白芷，「你信有崑崙墟？」
「信。只是找不到入口。」白芷打了個呵欠，「沒事你能走了嗎？那個披風算你下次運我的訂金，我該跑路了。」
「崑崙墟的入口還沒有打開。現在進不去。收拾東西，我帶你到那附近去。那邊貓著的人也不少，多你一個不多。」洪星亂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自己全身上下貼滿好人卡。
他帶著白芷瞬移到一個燭光點點的小鎮邊緣，摸進一家小旅舍，弄開地下室的門，招呼白芷進去，把門抵上拴死，說：「入口打開可能還要一個月。我帶你過來，你的回報是和我們幾個共同探索崑崙墟，怎麼樣？」
「我可以給你別的報酬，一起探索辦不到。」白芷對他笑一笑，「我想一個人玩。」
「做盟友也行啊。」洪星亂也沒想過白芷真答應做他的夥伴，「這地方有點小亂，不過你應該能壓得住。我到入口打開的那天才會來。來了我們再商量同行利益分配。萬一我不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欠你人情，有要求儘管提。」白芷對他道謝。
「客氣客氣，你坐車買過票了。」洪星亂抖一抖披風，白光微閃傳送走了。
白芷輕輕吐了口氣，在角落裡鋪了張墊子，盤腿坐下休息，她能感應到一粒雷晶的存在，再遠的就沒辦法了。但是海風秋和張天照的存在仍然十分明顯。既然她能輕鬆的找到他們，又能感應到雷晶的存在，說明她和他們的距離不算太遠，如果他們自己找不到，看岳洞庭的面子，在崑崙墟入口打開的前一天傳送回去把他們帶過來很方便，現在就不用管他們了。
這個地下室唯一的光亮來自比白芷的臉大不了一點點的透氣窗上的透過來的光。白芷貼到窗邊朝外看，透氣窗外面是一張矮板凳，從裡面看外面很方便，估計站在街道上的人不把板凳移下蹲下來看，是不會注意到這個小透氣窗的。
外面的小街上居然還有個雜貨店開著門，光亮就是從那家的玻璃門裡射出來的。雜貨店門口有幾個黑影擠在一起大聲說族 ，白芷聽不懂他們的方言，但是能感應到他們的異能波動，三個才過四級，一個接近五級，另一個已經五級了。從這幾個人的說話音量來推測，他們還是很四五級的異能當一回事的。
借著一點微弱的光亮白芷在地下室里找到一塊木板，拿來堵透氣窗正好。白芷還怕透光，又在木板外面蒙上了一件黑T，才彈出雷球照明。把單人帳篷放在一角充當床鋪。
她還沒有進帳篷，麻煩就來了。雜貨店門口的幾個漢子察覺到了雷球出現時的異能波動。白芷習慣性把異能波動定格在三級。地下室里突然出現一個異能只有三級的孤身陌生人，幾個漢子都覺得今天晚上可以發生一點讓大家喜聞樂見的事兒，嘻嘻哈哈繞到旅舍里，拍地下室的門，吼：「新來的，出來請爺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