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工具
海風秋吼了一聲「走」，白光一閃，他也消失了。
卡愣了一下，抓住僵直不動的白芷。紫色雷球從白芷皮膚下面滲出來，起先只有水滴大小，漸漸聚成乒乓球。這些雷球被看不見的力量牽引，連成一條線撞進卡的手背。一眨眼白芷的空藍就空了。
這一次的空藍比哪一次都痛，白芷額頭布滿冷汗。
「真是完美的進化。」卡得意大笑，提著強力充電器大步走進門內。
一個邀請入幫的面板在白芷的視野里彈了出來，邀請人是張天照。
白芷艱難的移動手指，點擊確認。
下一秒，備註就自動彈出來了。
「白芷，洞庭跟著你進去了。」這是海風秋。
「能動了你就直接傳送幫會領地。」這是岳洞庭。
「阿照沒事，就是流了點血。」這是藺雲來。
「小心。」張天照只涮了兩個字。
白芷深呼吸，用了很長的時間才涮出來一個「好」字。
門內的空間很大，只有角落裡一個控制台上亮著一盞燈，燈光忽明忽暗。
卡把白芷扔到一張檯子下面，轉身去查看唯一有光源照明的角落。
白芷正好臉朝上，一隻蒼白髮青的手離她的臉只有兩厘米。屍體腐爛的臭味一個勁朝她腦子裡鑽。
白芷哆嗦了一下，然後她反應過來，她能動了。
岳洞庭涮備註問：你能動了？看到標本牆沒有？
標本牆在哪兒？
卡能走路，卻用坐輪椅來偽裝，絕對是個很會算計的人。他把她扔在這個地方，恰好屍體的手指就吊在她鼻尖上，用意很明顯，她一動就會碰到屍體，那麼接下來有極大的機率發生一點小狀況，卡就能第一時間知道。所以，她需要在卡的視野里保持原狀。
白芷記住自己和手、檯子三者之間的相對距離，慢慢轉身。她想不慢都不行，她全身都很痛，每動一下，都像是在承受千刀萬剮。
放屍體的檯子旁邊是培養槽，一縷昏黃的光線照亮了兩個緊挨著的培養，一個裝著一顆比拳頭大的心臟，心臟緩慢跳動，藍色的血液從透明的管子中泵出來，流進隔壁培養皿里的肺里。通過兩隻培養皿中間的縫隙，可以看見十米之外標本箱碼成的高牆。
白芷艱難的恢復原狀，積蓄力氣。卡把她扔在這兒修理機器，一時半會肯定不會把她怎麼樣的，她沒有必要馬上躲進安全的領地。她可以和岳洞庭相互配合，尋找殺死卡的機會。
卡能控制他們三個，八成也能控制她的孩子和三哥小七。她們可以一輩子躲在空間不出來，，弭寧弭安怎麼辦？同組的三哥和小七怎麼辦？
他們已經清掉了卡的小弟，也破壞了卡的吸能設備。這是殺死卡的好機會，她，絕不放棄！
又一次燈滅的時候，卡憤怒的咆哮，轉身用力砸牆，恰好背對伸縮門。門邊白芒微閃，岳洞庭的隱身時間到了，他傳送回幫會領地了。
白芷涮：「我能動了。」過了一會，她又涮：「卡必須死。」
「他一定要死。」海風秋回答她。
「你的藍條現在在慢慢回升，你觀察卡的動作，把他幹了什麼都涮備註。等我命令。我說跑的時候，你就撒出一把雷晶，到標本牆的後面去，我們會和你匯合。那後面可能藏著東西，我們打不過要跑也要帶點利息走。」
海風秋涮了一大排，反覆涮最後一句，「如果卡離你太近，你就引爆一枚雷晶先傳送回幫會領地，。」
「好。」白芷涮完好字，飛快的朝身邊的縫隙里塞了一枚霹靂。
卡在操作台上又敲又打半天，燈光終於穩定了，他起身過來看俘虜。白芷和青色的指尖的距離仍然是2厘米。卡對這個距離很滿意，又回頭拆操作台去了。
時間似乎過的特別慢，白芷不敢閉眼睛，她隔一分鐘就涮一次備註，寫明卡在幹什麼。在她的感知里，海風秋從幫會領地出來了，正在在牆外不停的移動，他的藍條開始變化很大，但是過了幾分鐘，燈光暗了一點，他的藍條就一直維持在安全線上。
白芷知道，海風秋在殺死那些給卡提供能源變異動物。
操作台上唯一亮著的那盞燈越來越暗，終於熄滅了。
白芷的視野里，卡變成了一團亮紫色的能量集合體。那是卡剛從她這裡吸走的雷系異能。解剖台兩邊的培養槽里，有十幾團各系異能粒子的光團，這些光團在白芷的視野里如此明亮，以至於白芷有實驗室處在夕陽餘暉中的錯覺。
借著這些光亮，白芷可以清楚的看見卡面對牆壁發獃。趁著卡背對她，她把一枚枚的雷晶彈進柜子和牆之間的縫隙中，彈進檯子的底下，彈到門邊的手推車後面，把比沙子還要小的坐標晶彈到各個可以讓人暫時存身的地方。
「燈熄了。我扔出去幾十個坐標晶，還有十幾枚雷晶。卡背對門，面向牆壁在發獃。」白芷涮備註彙報進展。
「跑！」海風秋涮備註。
白芷彈起來大輕功躍過培養槽，腳尖在標本牆上一點，翻過牆，悄無聲息落地。在她落地的瞬間，藺雲來和海風秋扶著張天照瞬移到白芷身邊。張天照說了句小心又傳送回幫會領地。
傳送的微弱白芒照亮了張天照的臉，他的嘴唇灰白，沒有半點血色。白芷壓住跟他一起進去的衝動，把標本牆后的擺著的幾隻大箱子大柜子收進背包。
離卡最遠的一枚雷晶在白芷跳起來時就爆炸了。一個大培養槽嘩啦一聲碎成了渣，一坨不知道什麼器官跌落地板。
卡尖叫著跑過去拾起那坨肉。海風秋和藺雲來撲向角落裡的那台機器。
幾枚雷晶同時爆炸，雪亮的亮光刺人眼球。岳洞庭突然在卡的身邊出現，一大一小兩個防禦罩同時打開，卡被卡在了內外罩的中間。岳洞庭在內罩坐下來，喘著氣，說：「捉到了。」
藺雲來擰亮了晶核燈，對白芷招招手，海風秋取出鑰匙在機器上找感應區，輕輕的嘀一聲之後，一盞又一盞燈亮了起來了。白芷瞬移到海風秋身邊，把她的鑰匙也拿出來劃了一下。整台機器輕輕顫動，數百根纜線收縮進機器，最後機器縮成一個球，被海風秋收進了背包。
「蠢貨，強盜！」卡怒吼。
藺雲來的鼻血像瀑布一樣噴出來，他把晶核燈塞進海風秋手裡，顧不上說話就傳送回幫會領地。
白芷突然覺得有一把針在扎她的松果體，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但是海風秋眼睛和耳朵卻滲出鮮紅的血液，他輕聲說：「你進去。」
海風秋替她扛下了卡的攻擊！
白芷不敢逗留，立即傳送回領地。
白芷以為她會看見張天照，可是她回的仍然是自己的領地空間。她的空間沒有變化，陽光滿地，風吹花香滿衣，npc縮成一個球在廣場上曬太陽。
她想看到的幫會建築都沒有。她想看到的人也沒有。
傳送卻沒有和他倆在一起，他們肯定會著急的。白芷拉開備註，果然，四個人涮了整齊的一排：「白芷你在哪？」
「我在自己的空間里。」白芷涮備註，「空間正常，我沒有任何不適。」
「你們暫時不要出來。」海風秋涮：「卡的攻擊對我和洞庭無效。外面又來了一大群喪屍。卡在控制那群喪屍撞門。」
白芷曾經對高媛媛用過類似的攻擊，不過她的作法十分溫和，她只是用能量網包住了高媛媛的松果體。能量網形成的屏障能在高媛媛使用異能的時候把異能反彈回去，給高媛媛造成加倍的疼痛和傷害。如果給卡的松果體也包上這麼一層能量網的話。他們五個人相互配合，不使用異能也不見得就弄不死卡。
摸清卡的異能波動就意味著白芷要承受卡的攻擊。她需要先說服剛才主動替她承受攻擊的海風秋。
白芷涮備註：海風秋，我能解決卡的遠程攻擊。
海風秋問：什麼辦法？
白芷：我需要讓卡先攻擊我一次，也許需要兩次，分析他是怎麼排列組織這些能量的。然後我可以用相反的排列組合織成能量網，把他包起來的。
藺雲來：白芷不要，被他扎一下痛不欲生，扎兩次會變白痴的。
白芷嘆了一口，涮：我可以先給自己做一些保護措施，如果承受不住，我就馬上進領地。
岳洞庭：值得一試，你出來先帶著海風秋瞬移到我身邊來。
海風秋：可以，你先做準備工作。好了說聲。
張天照：等半小時，我陪你。
白芷涮出好字。她會等一會兒，但是絕對不會等半小時。張天照受的傷很重，不能再受傷了。
白芷用了十多分鐘，織出幾十片厚厚的能量網，鬆散的包住自己的松果體。她試著用幾片能量網把自己的松果體包住，這些能量網收縮成一個完整的球時很便當，打開時反彈很痛。這些能量罩，應該可以讓卡的攻擊變的弱一點。
白芷傳送出來。海風秋拽住她的胳膊，他還在不停的淌鼻血。白芷帶著他傳送到岳洞庭身邊。后洞庭立即張開雙臂。
白芷一個手刀砍在海風秋的脖子上，海風秋倒在了岳洞庭的懷裡。
白芷對上卡的紅眸，堅定的說：「來啊。」
卡湊到防禦罩的另一邊，大笑：「小東西真可愛。」
白芷緊緊盯著他，一枚小小的雷球浮現在她身前，收縮扭曲成螺旋尖錐狀。
「這個傷不了我。」卡盯著那枚電芒閃動的紫色錐子。
一道小小的閃電斬在錐子中段，二者合二為一，錐子又亮了兩分，靈活的掉了個頭，尖錐對住白芷的鼻尖，慢慢的扎了下去，最後尾端消失在她的鼻尖。
「你用的是我的異能。」白芷冷笑，「碎肉和爛肉拼湊出來的禽獸。你有什麼東西是你自己的？」
白芷的話成功激怒了卡。卡的攻擊粗暴猛烈。白芷的幾十片能量網瞬間崩潰消散，變成純粹的能量粒子，被卡吸收了。
卡舔了舔嘴唇，發動了又一波攻擊。
白芷只覺得頭痛欲裂，溫熱的液體從她的耳洞里流出來。在一陣又一陣的眩暈中，她迅速抽取異能，編織能量網，機械的每隔三十秒給自己用一個龍池樂，不停的給組隊面板上的每個人涮附帶回藍的持續加血技能。
白芷不止耳朵，鼻孔和眼睛也在慢慢滲血。但是從組隊面板上看，她的血條猛然下降到只剩三分之一以後，開始緩慢回升，藍條則一直保持近乎全滿的狀態。
岳洞庭輕輕吁了一口氣，把接近白芷的手收了回來，涮備註：白芷已經在嘗試控制卡了，你倆別急著出來，積蓄力量，等。
海風秋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岳洞庭果斷在他後腦又敲了一下，又把他敲暈了。
白芷感激的看了一眼岳洞庭，把積累出的幾十片能量網扔出去，包住卡的頭部。卡的攻擊強度立即降低了。白芷給自己用了個加速術，飛快的凝聚能量排列組合，每一片能量網都稍有變化，在卡的攻擊下堅持的時候也更長。
海風秋又醒了，他啞著嗓子說，「不要打暈我。洞庭，不能讓她一個人扛。」
「她可以，你扛不住。」岳洞庭把海風秋提到另一邊，擋住了海風秋的視線。現在的白芷臉上全是血，衣服上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真的很痛，她會痛死的。」海風秋懇求，「這一次讓我陪她，別攔我。」
岳洞庭牢牢的按住海風秋，「現在替她扛下攻擊，她前面的苦就白吃了。」
一直不停在撞擊牆壁的喪屍突然停止了行動，它們似乎相互打了起來。
白芷記得小山和她說過，喪屍的群體如果失去了頭領，喪屍們就會決鬥選出新的喪屍王。外面既然打起來了，說明卡已經完全失去了對喪屍的控制力。
白芷甩了甩已經沒有痛覺的頭，分出一部分精力察看卡的情況，卡的松果體已經被她的能量網整個包起來了。雖然裡層的能量網會被卡吸收，但是他的異能根本出不來。
「成了！我封死他了。」白芷輕喊。
岳洞庭放開海風秋，關掉小防禦罩，把控制盒塞在白芷的衣袋裡，撥出匕首沖了出去。海風秋扭頭看了一眼白芷，涮備註：出來。
下一秒，卡的拳頭砸飛了岳洞庭。海風秋斬馬刀劈在卡的胳膊上，入肉三分，淺藍色的血液濺了海風秋一身，也濺了白芷一臉。
卡獰笑著一腳踹向海風秋。海風秋的金刃瞬間出現，扎進卡的腳底板。
海風秋召度召出金刃扎向卡。
卡慘叫著退到防禦罩邊。
藺雲來在角落現身，張天照瞬移到他身邊，把他帶進防禦罩。
雲來摔出盾牌擋在白芷身邊，長槍扎向卡的要害。
「雲，不要與我為敵。」卡的語氣裡帶著懇求的意味。
「我們已經把你的基地毀了。你能放過我們？」藺雲來冷笑。
「你很像我，我願意與你共享我的帝國，我的孩子。」卡的手掌按住傷口，神情憂傷，「我不是你的敵人，登和他的後代才是我的敵人。」
「在你眼中我是登的後代，但是我自己可不這麼認為。我是地球人類，我有自己的父母。你們想盡辦法在我們的基因鏈里嵌入你們的dn□□斷，不過是為了器官移植的時候少一點排斥反應。」海風秋揚聲說。
卡哈哈大笑，「繼承了我們的dna，你們不是比你們的同類加倍出色嗎？」
「那些dn□□斷確實讓我們比同類出色一點，可是同樣也給你們開了後門，讓你們可以輕而易舉控制我們，不是嗎？」海風秋冷笑，「雲來和張天照都是沈棠給你準備的零件對不對？」
白芷想到培養槽里的那些器官，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她和他倆差不多，一樣吃過大量的致幻劑。她又是沈棠給誰準備的零件？
張天照冷靜的詢問：「我有一個堂兄一成年就失蹤了，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他變成了你的一部分吧。」
「成為我的一部分確實曾經是你們存在的意義。」卡嘆了一口氣，「對於他們，我一直心存愧疚。但是我已經找到了新辦法延續我的生命。我不會傷害你們的，你們都是我的孩子。」
「你的心肝肺又爛了？」藺雲來完全無視卡的深情召喚。
白芷眯著眼睛看岳洞庭，現在她的視野里岳洞庭是一團深青色的木系能量團，而卡的附近，只有似有似無一團紫色的薄霧。
「卡的異能似乎徹底消失了。」白芷涮備註。
「他要是還有異能，就不會跟我們浪費口水了。不要用異能攻擊，用普通武器。」海風秋邊涮備註邊跺腳，他的腳步有點重。
卡是個極為狡猾的人，會主動給對手下圈套，打得過的時候極為高傲，打不過還能低聲下氣求饒。說不定他還有備用的吸能系統。海風秋的每一步，都在碾壓腳下的地板，破壞地板下的物質結構。
五對一雖然無恥，卻很有效果。單打獨鬥他們未必能打得過卡。但是卡赤手空拳，他們四個卻有武器，張天照打造的武器鋒利結實，總能給卡帶來不小的傷害。
卡攻擊一個人的時候，另外三個人都會同時攻擊他，最少兩個人會給他造成傷害。
卡用異能攻擊的話，白芷的能量網罩雖然會在攻擊中消耗掉一些，反彈給卡帶來的痛感很大。
地下的藍血和紅色混在一起，散發出奇怪的香氣。白芷不敢鬆懈，一邊不停的製造能量網，構建第二層罩子，一邊給他們五個不停的涮血回藍，也給自己回血回藍。
卡在不斷的流血，他的身體布滿了傷口。最後，他終於支撐不住倒下了。張天照的巨劍砍斷了他的頭。
海風秋的斬馬刀卻砍向了卡的身體，他飛快的把卡剁成幾十塊，掏出一堆玻璃缸。
「把屍體放缸里，一個缸放一塊，不要用異能。」海風秋提出幾個大玻璃壺，朝缸里倒液體，「他們沒那麼容易死。屍體必需用強酸溶解。。」
屍塊浸泡在強酸中，一串串氣泡爆開，微弱的吱吱聲中，十幾秒之內幾公斤重的肉塊就化成一堆殘渣。
海風秋扔了一塊金屬進去，整缸液體都化成了藍色的火焰，火焰不到一秒鐘就熄滅了，玻璃缸原來的位置上只留下一點點白灰。
「當初京城研究所費了很大的勁才殺死登。」海風秋苦笑，「這些東西就是那時候配的。」
這種處理屍體的方法看上去很噁心。張天照拉著白芷到角落裡去，幫她擦去滿頭滿臉的紅血和藍血。
「我們都有他的dna，他的血對我們應該沒影響。」張天照安慰略顯緊張的白芷，「別緊張，就是變異了，你也不是一個人，變成什麼樣我都會陪你的。」
雲來一邊搜索培養槽下的柜子里有什麼，一邊用火球和雷球燒掉卡的備用零件。最後他連標本牆都燒掉了，實驗室除了他們五個人，只剩下四堵光溜溜的牆。
海風秋清理掉那些玻璃缸之後，和岳洞庭瞬移出去殺喪屍。藺雲來扔給張天照一個很厚的剪貼本，也出去了。
「關於張天烈和汪承鵬的事，還是和你聊一聊吧。」張天照翻開剪貼本，給白芷看第一頁。第一頁上貼著十幾張嬰兒的照片。白芷一眼就認出了她三哥和小七的滿月照。
「找一找，看看哪個是我。」張天照的語調很輕鬆。
白芷在兩張極為相似的大頭照中準確的指出了張天照的滿月照。
「這裡的環境太差了，我們去同暉營地。」張天照攬住白芷的腰，下一秒，他們出現在同暉營地的山洞裡。
張天照彈出火球照明。屋子裡的傢具都是張天照做的，沙發上的墊子和抱枕都是她做的，這個地方對白芷來說很有安全感。
他們四個肯定有什麼東西想瞞住她。白芷窩進沙發，不說話。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既想知道一切，又想什麼都不知道。
張天照把白芷圈進懷裡，給她看後面的照片。一年兩頁，二十多頁翻過去，嬰兒們變成了小小少年。除了自己的兄弟和張天照，白芷認出了藺雲來和張天烈，少年的吳楚東，也認出了汪承鵬。
張天照在一個少年的照片上彈了一下，說：「這是我一個失蹤的堂兄。」他翻到下一頁，那個位置上沒有貼照片，只是用鉛筆劃了一個叉。
再朝後翻，叉的數目慢慢增加，最後留下來的只有顧天白和小七，張天照張天烈，藺雲來汪承鵬和吳楚東，還有一個看著很眼熟的男青年。
「這個，不是剛才我們殺死的那個白大褂嗎？」白芷吃了一驚。
「是他。」張天照翻過幾頁空白的紙，翻出來幾行潦草的句子，他指著那些句子說：「拉丁文，張天烈寫的，意思是我們都是可悲的工具，是活動的器官培養皿。」
「後面，他記錄了一些生活習慣，飲食習慣。沒寫是誰，應該指的是卡。」張天照把這本剪貼本合起來，「卡，還有卡的同伴們，教給人類技術，提供自己的基因，拋出所謂的改造人計劃，其實也沒安好心。當然，沈棠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些事情以前沒告訴你，主要是提起來不可避免要提到張天烈，你很恨他。我們那段時間過的生活朝不保夕，我知道的也不多，追查這個也沒什麼意義，所以我乾脆就不提了。」
「是的。」白芷微微皺眉，「珊瑚姐曾經和我說過一點，她說卡那樣的人醒來沒活多久就死了。」
「我想珊瑚姐知道的也不是全部。她只是個單純的科學家。」張天照把白芷緊緊摟在懷裡，「我和海風秋一直懷疑小菲被人做過手腳了。」
「你什麼意思？」白芷抖了一下，如果小菲被人做過手腳珊瑚姐都不知道，又有多少孩子被人做過手腳？
「齊浩宇變成喪屍都知道找小菲，小菲還和他處的那麼好，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張天照嘆了口氣，「末世之前，海風秋經常出任務，他那塊進化源一直掛在小菲身上的。齊浩宇教她什麼她都學得會。這種能力你也有。」
張天照東扯西拉，已經成功的把話題繞遠了。白芷也成功的被他帶歪了，她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小菲身上，「如果小菲也被改造過，她會不會崩潰？」
「應該不會。齊浩宇沒少給她吃奇奇怪怪的東西，也沒少給弭寧吃。」張天照對上白芷瞪大的眼睛，「只要不吃人，別的你就睜隻眼閉隻眼吧。」
「他們的食譜！」白芷想到興緻勃勃去捉喪屍給手下治不孕不育的小山，絕望的捂臉，「你知道他們都吃什麼嗎？」
「和我們差不多，就是生食多一點。」張天照咳了一聲，「我覺得齊浩宇和小山還是很喜歡吃素的。」
白芷已經在感知中找到了齊浩宇，吼了聲：「齊浩宇！」
幾乎是馬上，齊浩宇就進了營地，二次瞬移到白芷身邊，親親熱熱喊了聲五姐。張天照在白芷身後對齊浩宇眨眼睛
「五姐，姐夫，汪家的母狼就要生小狼了，我要盯緊點。我先走了。」齊浩宇說完又就跑了。
「這熊孩子！」張天照頂白芷的肩膀，「我們看熱鬧去？我一直想給弭寧養只狗，我們弄只小狼回家？」
「你夠了。」白芷咬嘴唇，「你在這裡東扯西拉給他們仨打掩護，不就是又有東西不想讓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