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蟲人是技術進步的催化劑
白芷左手提著一盒蛋糕，右手掛著雨衣等在大會議室的走廊上。不知道哪個部門的負責人還在給實習生做慷慨激昂的演講。走廊盡頭的小會議室門打開了，幾十個參謀魚貫而出，邊走邊討論，有一個看到白芷，笑著說：「風司長，恭喜了，風家艦隊收復了寒陽要塞。」
「同喜。謝謝你提前告訴我這個好消息。」白芷對他微笑。
「客氣了，您在這裡是……」
「等兩個朋友。」白芷繼續微笑，和他相互點頭道別。
參謀們沿著走廊走向出口，談話聲在風聲中斷斷續續。
「風家的三支艦隊配合太凌厲了。」
「搶功也搶的厲害。」
「這種新戰術不好推廣吧，我覺得……」
一陣熱風吹過，噼里啪啦的雨點打在窗戶上，熱烈的掌聲比雨聲還要急切。拖了十分鐘的分析會終於結束了。包著菱形皮革裝飾的大門慢慢移開，略帶涼意和汗味的氣息撲面而來。白芷退後幾米，避到出口的另一邊。實習生排成兩列縱隊出來，在外面的廣場上站成整齊的方陣。樓群所有的燈光熄滅了，遠處的針形塔身上突然亮起必勝兩個紅字。雨水打濕了一張張年輕的面孔，卻澆不熄他們眼睛中的紅色火焰。燈光從指揮部的最高層慢慢亮起來。漆黑的廣場中，指揮總長的聲音鏗鏘有力：「你們就是希望，你們就是人類的光。」
廣場燈光亮起，指揮總長的身影高大偉岸。他取下帽子夾在腋下，轉身走向辦公大樓。
海風秋在備註里吐槽：指揮總長真會作秀，淋場雨，亮下燈就把人心收買了。
白芷看完備註，站在窗口尋找海風秋。海風秋站在方陣的中間，和身邊人一樣，滿臉都是對總長的景仰和對光明前程的嚮往。
人人都是好演員，白芷在心裡說。
實習生的第一天是在指揮中心的浴室里開始的。洗個熱水澡，換上乾淨輕便的夏常服，聚在餐廳里吃自助餐，甚至還能來一杯含酒精的飲料，包括帶隊的校長和教官，都面色紅潤表情愉快。
白芷回辦公室洗過澡，正打算獨享她的栗子蛋糕。海風秋打電話進來打斷進食讀條，說：「快來救命，三區食堂。」說完就掛掉了。
三區是參謀部，他們食堂二十四小時開放，別部去蹭飯吃也是常事。白芷挑了和海風秋夏常服顏色相近的卡其色襯衫和黑長褲換上，把濕頭髮挽成髮髻，照照鏡子覺得看上去和軍校女生相似，悄悄混進了三區食堂。
三區食堂的大堂燈光全開，人頭攢動。夏常服的顏色把幾個軍校的實習生分成了幾大塊。倒是幾個軍校帶隊的教官和校長坐在了一起，喝著小酒談笑風生。
海風秋把一大盤剝好的水果放到白芷手裡，笑著說：「救命，一不小心剝多了。」
白芷接過盤子坐在他身邊，默默吃東西。海風秋也沒有和她說話，一直和身邊還有對面的幾個同學聊天，只是隔幾分鐘就要眉眼帶笑看白芷一眼。
往好里形容是英姿颯颯，其實就是男人婆的女兵堆里冒出這麼一個又嬌又柔又乖的小姑娘，簡直比黑夜裡突然點亮的燈泡還扎眼。不光男生們的眼睛總朝他們那桌溜，就是校長教官們都注意到了告白季的第一對。告白季後面就是畢業上戰場，人生最美好的時光也許就是實習季的這十個月，田校長捨不得責備他的得意門生，年長的過來人都善意的保持著沉默。
一小隊憲隊進入食堂，小隊長看見白芷徑直走了過來，立正敬禮，說：「長官，能和您談談嗎？」
白芷看著他，客氣的說：「你說。」
「我們剛才執勤路過綠化林帶，發現一種奇怪的昆蟲……我不是太放心，想讓您再看看。」小隊長掏出投影儀，播放他們拍的視屏。
手指頭粗的青色大蟲子在樹枝上蠕動，這是平林星特有的一種蟲子，雨後出現，味道鮮美，鬧蟲人之前菜市場賣五塊錢一磅。
一條
二條白芷哭笑不得，問他：「你是哪的人，什麼時候到平林星來的？」
「報告長官，我是西洋星人，上個月才調到平林星來。我叫第五巡，二十八歲。」小隊長眨眼睛，「長官，您還想了解什麼？」
「這種蟲子是平林星特產，以前菜市場有的賣，不過現在不提倡吃昆蟲了，新來平林星的人沒見過很正常，手指粗是常態。我個人建議你補習平林星地方志食物志第八版。」白芷耐心的給他指導。
假裝這種常識都不知道很假的了好吧，小隊長胸口還有鏡頭的閃光好吧。風司長你是被調戲了好吧。郝朗對海風秋翻了個白眼。
海風秋指了指第五巡的胸口，「新人，室內光線明亮時偷拍用這種鏡頭有反光容易被偷拍目標發現，那個高度拍她會顯的她臉短，下次記得下移三厘米。我建議你打個報告申請麗影系列的魅鏡頭，那個雖然貴，你在申請報告的倒數第二格備註風中精靈，他們肯定會批的。祝你早日找到組織啊。」
偷拍伎倆被前輩當面識破了，新人紅著臉跑了。
「還指導人家怎麼偷拍我，有你這樣的嗎？」白芷反應過來，恨不能抽他。
海風秋爽朗大笑，一抬手把她的髮髻拉散了，「你這麼美，拍多少都看不夠。」
這就是自己家的熊孩子，熊都熊的比別人家的有格調的意思嗎？白芷懊惱的把頭髮重新整挽起來。
「潮的，你又不愛吹頭髮。」海風秋又把髮髻拉散了，「都下班了，披著吧，我敢打賭，你把制服改成超短裙穿憲兵隊也沒人管你。」
白芷把拉散的頭髮撥開，小聲說：「我幹嘛要把制服改超短裙……哎，我跟你胡說八道這個幹嘛。你實習分到哪個部門？」
「參謀部，戰略戰術處。住參謀部的宿舍，離你住的地方遠不遠？」海風秋湊過去，也小小聲說話。
「步行五分鐘，明天我請你吃晚飯吧。要請你老師嗎？」
「小學同學帶同學過去就行了，我把我的班底正式介紹給你。」
韓秋動手動腳之後三言兩語就把姑娘安撫住了。郝朗的夥伴小聲和郝朗說他的看法，他覺得韓秋的這個小學同學對韓秋沒有一點防備。既有賊心又有賊膽的韓秋把人家吃掉簡直是分分鐘的事。
郝朗輕聲問：「呆成這樣，你忍心欺負她嗎？」
他的夥伴搖頭，「不忍心。」
郝朗摸摸鼻子，一肚子的話說不出來，含糊說：「還是不忍心好。」
第二天傍晚下班，海風秋把他的小夥伴都帶到了白芷家，鄭重向白芷介紹他的班底，也向他的班底介紹白芷：「風裡芷是我生死與共的夥伴。我向她分享我的生命，我的榮耀和一切。」
小夥伴中唯一的女性阿通有一雙漂亮的濃眉，說話比男人更直率，「你把一切都獻給了風裡芷，你就是不把鄉下老家的小媳婦放心上，你把你未來的妻子擱哪兒？」
海風秋笑了，「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回答我，為什麼我就可以把我鄉下老家的小媳婦不放在心上呢？」
「我這樣說可能對你妻子很殘酷。但是鄉下種地的女孩子，跟不上你的腳步，和你過不了一輩子的，與其讓她將來怨恨你拋棄她，不如你現在就拋棄她。讓她趁年輕另找合適的。」
「那反過來說，如果是我跟不上我妻子的腳步，她是不是可以理直氣壯的拋棄我呢？」海風秋笑嘻嘻的。
「當然。那種結果我更樂意看到。」阿通冷笑。
「如果我堅持不拋棄我的鄉下星球出身的妻子呢？」海風秋問。
「你現在乾的事兒就是在拋棄她。」阿通冷冷看了白芷一眼，風裡芷比她還小，已經身居高位是司長，背景深厚，韓秋非常有上進心，哪怕不愛她都會拿下她吧，更何況他看她的眼神里全是愛。
「我沒有干拋棄我妻子的事。相反，我的妻子承受了巨大的壓力、還有誘惑，選擇了不拋棄我……們。」海風秋看著白芷，「我這樣理解，沒錯吧？」
「你過獎了。我會嘗試適應壓力。」白芷對阿通微笑，「我是風裡芷，也是韓秋那個鄉下星球種地的姑娘。雖然我很想給自己臉上貼點金說我是個植物學家什麼的，但其實我還真是個種地的。」
阿通驚喜的確認，「真的？」
白芷笑著點頭。
「好吧，頭兒在我心目中的完美形像重新建立起來了。」阿通誠心誠意的和白芷握手，「頭兒有時候真是會用形容詞，植物學家他是怎麼想到用種地的姑娘來形容的？」
「植物學家他還是個種地的啊。」白芷皺眉想，她家小七地道就是個農民啊。
「湯好像沸了。」海風秋把白芷轉了個方向，「快去。」
白芷奔向廚房，輕快的像一陣風。
「我有一些話要和你們說。」海風秋深深吸氣，「風裡芷是貴族。」
小夥伴們沒說話。他們看得出來，海風秋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讓他很糾結。
「她有不止一個丈夫，家族義務。她試過拒絕履行義務。這事對我們，對她，都沒那麼容易接受。她有她想要保護的人，她是我想要保護的人，就這樣。如果你們看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請理解一下。暫時我也不會公開我們的婚姻關係。」
「瞎子都看得出來你愛她，這對你不公平。」阿通轉而同情她的頭兒起來。
「我們沒有選擇的能力，也許……將來有吧。」海風秋苦笑，他們的命運在受精卵時就被卡和登決定了，他們能做的就是在命運的洪流中爭扎到達進化的最頂點。
晚餐開始的氣氛有點壓抑。但是隨著一道道改良過的地球風味菜肴端上桌，美食立即就征服了這群年輕人，連食量最小的阿通吃飽之後都再喝了一碗魚丸湯。吃完飯的年輕人在客廳里半躺著聊天消食。海風秋去廚房幫忙白芷涮鍋洗碗，順手就把廚房門關上了。
「拿去放倉庫，裡面有什麼你自己看。」白芷把森給她的箱子拿出來。海風秋撈起箱子揣背包傳送進了幫會領地。過了幾分鐘他就出來了，問：「你出的新配方多大。」
「一百五，三百，四百。我可以做一百五的，三百四百要配件，看阿照能不能做。」白芷給他一個一百五的皮質手環，「姬家正式發售會看機會，他打算只賣三十立方加智腦的那種。」
「森算的真精，不過他裝智腦也是幫我們裝定位。」海風秋察看手環里的空間，幸福的吹了聲口哨，「能裝機甲了。這是第一個？我留下做紀念。」
「嗯。平林星雨季有五個月，衣服不好乾，我想訂台烘乾機，你回頭幫我看看放哪合適。」
「交給我吧。」海風秋把手環收起來，「碗給我洗。你是我妻子的事我的團隊心裡有數就好，暫時不公開，我早就修改過查閱我資料的許可權，別人查不出來的。沒事你招待一下小學同學來吃飯就ok。」
「你會被人當成負心漢罵的。我也會被罵搶人丈夫不要臉。」白芷扭指頭。
「明明是我纏著你的好吧。」海風秋涮碟子的速度快的像雜耍，「我也給點機會給別人，也讓幾個人纏纏我把水攪混。這樣人家就不會罵你了。」
白芷扔出火球烤碟子，「千萬別鬧出人家來砸我辦公室的事兒啊。」
海風秋哈哈大笑，用力搓抹布清洗水池。白芷洗過手，煮了一壺茶端到客廳招待客人。
「阿芷，吃飯的時候我看你都不怎麼吃。是不是做飯累到了？」阿通幫忙接茶壺過去，很體貼的說：「我覺得你應該多吃點兒。」
海風秋端出來大盤水果放到茶几上，把白芷拉到她身邊坐，拿起一個桃子削片，削一片就塞白芷嘴裡，「幾年不見，越來越挑食了。」
「你吃吧。先讓我靠一會兒。」白芷朝後挪挪，窩到沙發的更深處，眼睛閉上就睡著了。海風秋把她抱到卧室里，脫下外衣蓋住她。下樓之後小夥伴們都一臉暖昧的朝他笑。
「剛才我只提了義務，現在我可以說說權利了。你們等我一下。」海風秋去隔壁的書房呆了幾分鐘，拿過來七盒風家出品、沒拆包裝的空間夾袋，一人發了一盒，說：「跟我們干，有肉吃是必需的。」
「我的天哪，把我全家賣了，也買不起一個空間夾袋！」
「老大，你缺男媳婦兒嗎，你看我行嗎？」
阿通第一個打開小巧的包裝盒，她一邊幸福的笑，一邊感嘆：「我也有今天啊，以後施妙那個小表砸再秀她的十立方空間夾袋，我就把我空間夾袋裡的東西都掏出來，砸死她。」
「有點出息！不許拿出去秀，這個不是給你們的，是讓你們捎回家給親人的。」
小夥伴們都沉默了。人類和蟲人的戰爭不知道要打多久，如果家人手裡悄悄持有一個空間夾袋，就多了幾分生存的保障。他們在平林星又不上戰場，有一個空間夾袋除了讓生活更方便一點，並沒有多大用處。頭兒想的比他們更周到。
阿通飛快的把包裝盒復原了。海風秋給每個人倒了半杯茶，舉杯祝：「祝願我的夥伴家庭幸福，親人平安。」
夥伴們紛紛舉杯，「祝願我的夥伴家庭幸福，親人平安。」
在這群年輕人頭頂的十米之內，白芷蓋著海風秋的外衣，在他的氣息下安然熟睡。
張天照隔了幾天才有機會進幫會領地拿樣本，又隔了幾天才把製作好的配件和樣本一起放回倉庫。白芷拿到配件之後，製造出來的中級和高級空間手環外觀和樣本區別很大，初級手環是扁扁的茶色皮革。中高級手環看上去就是一根細細的黑色皮繩，皮繩上套著一個或者三個雕花金屬圈的裝飾，風格古樸厚重，男女皆宜。幾個一起戴在手腕上很好看。
白芷只做了一個中級手環，剩下的高級皮一共做成二十一隻高級手環。第一隻被海風秋借地利之便拿去收藏了，剩下的他存在幫會倉庫，。和樣本外觀一樣的初級手環白芷只做了十幾隻，她整理出了一個清單給森，說因為成功率的關係，每個整體容量一百五十立方的空間手環需要的成本大約是三四張皮和三到五枚蠶繭。這個成本只比姬家的工程師製造三十立方手環的成本高兩三倍，容量和五袋手環一樣大，但是一體化大空間更有用。
森開心的讓檀送來一箱五百枚完整的優質蠶繭和二十條蒙多獸的屍體。白芷交給檀一盒十隻裝的初級手環，還額外送了一條給經手人做禮物。
檀暈乎乎的把手環送到森的辦公桌上，幸福的伸手給森看，「未來老闆娘賞我的，整體空間3乘5乘10，恰好能裝一輛飛車，我以後不需要停車位了。」
森看在未來老闆娘的形容詞上沒跟檀計較，只把那十根手環交給了研發部門。這一次研發部門效率奇高，半個月就製造出了最大空間六十立方的一體化空間手環。研發部門認為如果有更高品質的材料，借鑒樣品的思路，他們完全有可能量產一百五十立方整體大空間的手環。
戰爭是科學進步的催化劑。森家在空間裝備的研製上取得重大成功的同時，別家也沒有閑著。
科學院除了推出二十立方空間背包，還配合蟲人的強悍身體推出了第一代戰鬥機甲。這種機甲直接使用蟲人的翅膀充當機翼，在大氣層環境中飛行極為靈活，續航能力極強，而且造價低廉。操作機甲的蟲人只需要簡單培訓，是一種性格比極高的炮灰兵種。蟲人機甲部隊投入東線戰場之後，立即扭轉了皇室一方的頹勢，不但在東線戰場上收復了失地，還滲透進兩個星系。借給養系統瓦解了守軍。
原本該回來述職的風家艦隊從相對安全的西線調到了東線戰場。即使進攻兇猛如張天照，防守穩固如藺雲來，也沒有收復失地，只是把蟲人死死的攔在了星門外。
指揮中心的氣氛越來越緊張。貴族家主們齊聚平林星開會，商量抽調各家的科研力量成立聯合研究所。
澤在會議休息的時間到昆蟲防治司來看妹妹，安慰她說：「張天照和藺雲來應該還扛得住，如果戰事太過吃緊，我想辦法把他倆中的一個弄下來好嗎？」
「我不擔心他倆，還是把淵撤下來吧。他的妻子和女兒更需要他。」白芷真的不擔心張天照和藺雲來，他倆要逃命並不困難。
「淵死了老婆改嫁，女兒你養。」澤和白芷開完玩笑正色說，「去暗流區整支艦隊只活了他一個，是他的恥辱，他必需用他的血洗涮恥辱。」
「原家的蟲人是你安排給他的。他要是不逃不發信號，我們也不會發現他，那些蟲人最後會開著風家的戰艦佔領混亂星帶。我不覺得他逃命有什麼不對。」白芷給澤沏了一杯茶。
「目前的三個能源礦有兩個在皇室手裡，六個能源加工廠也有四個在他們手裡。我們需要能源。」澤疲憊的嘆息，「非常需要，暗流區不能不去啊。像你們那樣靠亂流碰運氣只能是個體行為。
郝朗提供的線索我們查了，仍然沒有你哥哥弟弟和弭寧弭安的消息。我覺得……可能真的找不到他們了。你還年輕。再生幾個孩子吧，和誰生都行。」澤的態度很誠懇。
「不。在你徹查是誰在風瓏背後對我下黑手之前，我沒有安全感，不會再要孩子。」白芷咬嘴唇，這時候生孩子可不是好主意。澤利用這件事登上了家主之位，相應的，他也不可能把這事擴大，對潤一系的人趕盡殺絕。她咬緊這一點澤就不會堅持。
「我不勉強你，順其自然吧，如果有了孩子也別瞞我，我會給孩子我能給予的最好待遇。」澤端著茶杯沉吟了一會兒，說：「青丘基地的孫和平被田家弄去了。他在田家很受重視，娶了田家家主的兩個女兒，已經有了三個孩子，基因都非常出色。他是你的人吧？」
「曾經是夥伴。」白芷握著茶杯，笑的異常欣慰，「他從綠林星出來才幾年，居然有三個孩子了，效率真高。」
「總算看到你露笑臉了。」澤也笑了，「這麼說，孫和平就是你當初留下的潛在盟友了？」
「希望他是。如果不是，我仍然祝福他婚姻幸福，家庭美滿。」白芷歪著頭看澤，「你不許打他的主意。」
「只要田家和風家沒有利益衝突。我承諾不主動挑事。」澤把熱茶一飲而盡，「你的老朋友下周會帶著家眷到平林星來任職。午飯時間到了，聽說你們六食堂的伙食不錯，請我吃個飯吧。」澤把胳膊伸向白芷。
白芷放下茶杯挽住他去食堂吃午飯。
澤在食堂表現的像一個普通的、疼愛妹妹又表達笨拙的哥哥，吃飯的時候這樣那樣提了很多要求，裙子不要太短，少吃生冷，多吃點肉之類。又問她工作會不會太辛苦，白芷在顧天白那裡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溫柔待遇，這樣被碎碎念簡直受不了，乾脆扭頭不理他。
傍晚下班，白芷照例去蛋糕店買蛋糕。這家店裡的蛋糕大家都愛吃，她已經養成了習慣每天下班買一盒回家放冰箱，海風秋多忙都會抽空瞬移到她家和她聊幾句，會幫她把蛋糕放進幫會倉庫。
森坐在蛋糕店一角的小圓桌邊，笑眯眯對白芷打招呼，說：「天天吃蛋糕，你也不怕胖。」
白芷買了兩盒栗子蛋糕。森過來幫她提，說：「我送你回去吧。」
街角一輛樸實的飛車，坐在車裡的侍從看見森過來先下去了。森把蛋糕放進車載小冰箱，說：「請你吃晚飯。」
「今天什麼日子，都跑來和我吃飯。」白芷坐到他身邊關上車門，「你們今天開會都談什麼了？」
「老生常談，出錢出人打仗。」森駕駛飛車升上天空，駛向綠樹叢生的山地，把飛車懸停在深綠波濤的上方。
「這兒有飯館嗎？」白芷警覺的看著森，一副你別耍花樣，我不會再上當的模樣。
森從手腕上褪下一條手環，「山寨你的一百五。」
「這麼快？」白芷接過來翻翻，只有六十立方，她的技能欄也沒變化。她就隨手拋了回去。
森捉住手環套了回去，「你有新進展嗎？」
白芷搖搖頭，「我又不是菜市賣小菜的。你隨便撿撿就有一筐。」
「我會注意搜集有空間異能的動物或者和空間有關係的物品給你。一百五雖然不小，但是要是能再大一點，就更好了。」
「你真貪心。我卡在九十的上限多少年了。」白芷笑，「想大點，多戴幾條嘛。」
「蟲人機甲的事你清楚吧。」森深深嘆息，「如果把空間手環和機甲結合起來，你覺得怎麼樣？」
「足夠大到能裝機甲是這樣嗎？」白芷揉額頭，她只知道這個，這個方向不是她擅長的。雲來和三哥撞一起才有火花。
「是的。姬家的工程師做了個規劃，如果我們的機甲達到和蟲人機甲同樣的使用效果，重量超過一百噸，個頭最少有二十米。你的一百五放不下。」
二十米高，成本肯定比蟲人機甲那種骨架掛甲高很多倍吧。白芷不贊同的皺眉，問：「成本呢？」
「算成本就不用提什麼機甲了。人家那個是一次性的炮灰，我們這個造價高的我都心痛。」森苦笑，「拼消耗根本拼不起，我現在很灰心，覺得我們早晚會被蟲人打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