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吳蕙和吳芍離開風家艦隊時，恰好和海風秋藺雲來打了個照面。海風秋提著兩個行李箱，目不斜視路過。雲來倒是看了吳芍一眼，微露驚奇卻沒有更多的反應。
吳芍做好了被搭訕的準備，卻被藺雲來赤祼*祼的無視了。顯然藺雲來已經見過喬喬，再見吳芍也只當是第二個長得像風裡芷的人。
吳芍和吳蕙匆忙回去雪花號，責問負責盯梢的吳柯為什麼不阻止海風出門。
吳柯苦笑：「情報不是說張天照和藺雲來這趟不到青三來的嘛。我們原定的計劃是等他們出門和他們交朋友，他們出門我們當然不會攔。突然遇見我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吳蕙惱怒的拍桌子，「你反應快點把喬喬殺了不行嗎把阿芍整容成完全像風裡芷花了我們多少功夫！就因為你，這幾個月功夫全白廢了你知不知道？」
「反過來說風裡芷是我怎麼樣？我有藥劑學的博士學歷，也從事過殺蟲藥劑的研究工作。假設我失蹤並失憶的那幾年是被風家囚禁，我逃出來卻沒有把我的科研成果帶出來，現在吳家為我討回公道索要我的科研成果，聽上去很合理吧。」吳芍的眼睛里燃燒著野心火焰，「向風家索要配方，還有什麼理由比風裡芷是我更充分？」
安寧號的艦長辦公室，觀看雪花號開會直播的四個人都笑出聲來。
白芷累死累活在幫會領地種草藥造藥劑為的是什麼？殺蟲劑的配方他們根本就沒打算交給風家或者別家。
吳家出什麼招都不可能從風家手裡拿到配方，因為風家根本沒有。
白芷開心的說：「我決定從現在起我就是喬喬了，讓這個吳芍自己跟自己玩去吧。」
海風秋笑著把儲存器從台式智上撥下來，交給白芷，「雪花號智腦主機的全部資料都複製過來了，你拿進去通知洞庭來拿？」
他們想背著她干點什麼？白芷很大方的說：「正好木稻熟了，我把木稻收了再出來。」
白芷一走海風秋就指著視屏一角成排的植物培養槽說，「那幾種植物非常稀有，白芷一直掂記等種子成熟去偷。現在看已經成熟了，我們是不是……」
「我去我去！」雲來摩拳擦掌，「白芷喜歡的，就是我奮鬥的方向。」
「我給你們做技術支持，拿到種子再放一把火燒了他們的實驗室。」張天照冷笑，「想殺人就要付出代價。」
海風秋一口答應，「雪花號上有個突破者，雲來你偽裝一下把人引走，剩下的交給我。」
「沒問題。」雲來高興的蹦起來，「我們換防護服去。」
白芷出來只看見張天照，辦公室牆壁上四塊屏幕都開著，三塊在滾動顯示物資報表，還有一塊仍然在直播雪花號的內部情況，剛才擠著十來個人的艙室現在空空如也，原本擺在角落裡的植物培養槽都不見了，她一直掂記的種子也沒了。
「雪花號發生什麼事了？」白芷問。
張天照盯著報表目不斜視，「他倆偷種子去了。」
「雪花號上有個異能者很強的！他倆就這樣去了？」白芷微微皺眉，她進入感知操縱能量搬幾粒種子出來並不困難。他倆就這樣去偷，說不定會吃虧。
「雲來把人引開了。我屏蔽了雪花號的報警系統，海風秋在空氣循環管道里下了葯，整艘飛船的人都受不了跑出去了，全程沒有使用武力。」
果然受訓的專業人士幹這種事最有效率。白芷笑著搖搖頭，幫張天照核算物資。
沒過一會兒，穿著臃腫防護服扣防毒面罩的雲來先回來了。他才把裝備脫下來，海風秋也回來了，一樣穿著防護服扣著面罩。
「雪花號上有大量大葉紅花菊蒿的種子。我一摸到種子，殺蟲劑的配方就調整了。他們貨艙里還有幾箱皮革，我覺得可能對白芷有用也帶回來了。都進幫會領地看看去！」海風秋興沖沖說完直接傳送進幫會領地。
張天照指指報表，示意他的工作未完成。雲來推白芷，「快進去看看海風秋都給你弄什麼好東西來了。」
明明是偷來的好嗎？白芷瞪了雲來一眼傳送。
海風秋已經把植物培養槽都取出來放在方場的角落裡了，他掏出五個帶恆溫和除濕設備的高檔小貨櫃擺在廣場中間，隨機打開一個，笑眯眯問：「有變化嗎？」
白芷提起一塊黑色帶灰白斑點的皮革，摸了一下看技能面板，有變化的居然是理想腰帶！主材料變成六十級boss虎駮皮，除了她手上這一卷，還有整整一貨櫃都是一模一樣的虎駮皮，最少五十卷。
理想腰帶拍了附魔增加的五分鐘飛行時間絕對是保命神技，白芷激動不已，深深呼吸后才說：「是理想腰帶，雲來快把阿照喊進來……」
雲來知道做腰帶還要張天照配合，馬上就傳送出去喊人。兩分鐘后張天照進來了，他瞬移到白芷身邊查看他的技能面板，「原來掛小皮包的掛扣下邊多了一個金屬卡槽，材料……我都有。」
「卡槽一套要兩個，不需要掛扣了，別的不變。」白芷朝下翻配方，「小皮包的配方還在，多了一個升級版的皮夾，材料是六十級boss塞林鹿皮，應該就在這幾個貨櫃里！」
他們三個人把幾隻貨櫃全部打開查看，五隻貨櫃一隻裝著虎駮皮，三隻裝的塞林鹿皮，還有一隻裝著雪白的不知名裘皮。
白芷放下美麗卻於她無用的白裘皮，把一點都不好看的黑地帶黃色紋路的鹿皮裝進背包，清點報數，「鹿皮有兩百二十卷，虎駮皮有五十七卷。」
「我這幾年存的秘銀絲足夠你做五十套，我去拿材料打新配件，順便通知雲來查一查雪花號的資料，看看這兩種材料是怎麼來的。」張天照直奔幫會大廳後面，他在大廳後面的廚房裡弄了一個鍛造台，打造一些小東西很方便。
海風秋把貨櫃收起來，說道：「我也出去查查大葉紅花菊蒿的生長習性，爭取早點種出來試製新藥劑。」
「這個我知道怎麼種，我們雪山半山坡的土壤和氣候種這個很合適，撒下去澆點水就行。它還是多年生的，都不需要特別管理。你弄來多少種子？」白芷問。
海風秋掏出一個手臂粗三十厘米高的管狀玻璃瓶給白芷，瓶子里裝滿了黃色發灰的種子，看上去一點也不起眼。他說：「二十瓶。我打算先種一些試試藥效。種完我順便把那片玉米收了。」
「那我先把培養槽里的植物移種一下。」白芷轉身去收拾培養槽里的植物。
海風秋大輕功飛向幫會領地邊緣，幫會領地擴大之後繞領地一圈的雪山範圍也擴大了，新出現的大片坡地還荒著，有的是地方種菊蒿。
白芷等不及精力的自然恢復，喝了藥水製造出第一套腰帶。使用新材料的理想腰帶外形很不起眼，帶著兩個啞光金屬的卡槽。兩張薄薄的黑色皮夾插進去之後，佩帶腰帶能打開一個整體的八千立方。
八千立方的大空間好處太大了，變形金剛可以盡情大改造，還可以儲放大量的生活物資，對沒有空間的顧天白他們幫助非常大。而且這次的材料很多，完全可以人手一條。白芷美的不行，接著喝藥水做第二條第三條。三條都做好了才通知他們仨來試新裝備。
「哪一條是最有紀念意義的第一條？」雲來興奮的嗷嗷叫。
「三條都是。」白芷微笑，「材料足夠我是一次性做出來的。」
雲來大官人從不關注生活職業，又沒看見白芷皺著眉頭一瓶又一瓶的喝恢復藥水，居然相信了，美滋滋親了白芷一下，提起腰帶當場就換上了。
「正在戰場上和蟲人部隊作戰的郝朗更需要這個腰帶。我這條給他用吧。」張天照的手掌輕輕按住白芷的胃，用掌心的熱度溫暖她灌滿冰涼藥水的胃。
「正好兩條一起給洞庭，讓他也換上。郝朗拿到這個會幸福死的。」海風秋也沒要他的並列第一，「後面的你慢慢做，洞庭這一兩個月都不大可能離開平林星戰場。」
張天照備註通知岳洞庭：海風秋髮現製造理想腰帶的新材料，腰帶容量翻倍了。你進來拿新腰帶。
岳洞庭馬上回：三分鐘進來！
說是三分鐘，兩分鐘洞庭就傳送進來了，邊走邊說：「我這幾個月都要和郝星並肩作戰，白芷你做腰帶的事不急。」
洞庭的意思是他這幾個月都沒有機會到混亂星帶去，白芷不用喝藥水趕製新腰帶。
「知道了。」白芷指了指桌上的兩條腰帶，「你和郝朗的。」
洞庭換上新腰帶，收起儲存器和另一條新腰帶，要把舊腰帶留給白芷。
「我們這邊沒什麼危險，那個先放在你那裡吧。對了，風家的工農業生產有沒有受戰爭影響？」白芷問。
「風家的封地很集中，又派重兵把守星門，完全沒有受到戰爭影響。穀神星的生活和以前一樣，你放心吧。」洞庭沒有多留，說完這句話就出去了。
艦隊出發前一個小時，忙得團團轉的淵總算閑下來，張天照通知他來吃酸菜羊肉湯米線宵夜。
小臉盆那麼大的青瓷花湯盆里，雪白的米線上堆著片成片的羊肉和酸菜，灑著一小把綠茵茵的薄荷，還澆著兩勺紅油，看一眼就讓人唾液加速分泌。淵進來顧不上說話，掃光這一大盆才滿意的抱著肚子坐下來，說，「傍晚停機坪有艘飛船失火了。警備廳的警察去救火，在火災現場發現了吳芍，把她當成風裡芷逮捕了。」
白芷怔了一下，她知道烽肯定會找他們的，就沒想到來的這麼快，居然就盯上吳芍了。
淵以為白芷不知情，解釋給她聽：「這個吳芍長的有點像你，據說還失憶過。地方警備廳對我們風家通緝犯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沒想到有個烽親王臨時到青三檢查工作，她就撞槍口上去了。炎還找我去救人，我直接拒絕了。」
海風秋套他的話，「她是因為長得像白芷才被捕的。你拒絕救人，別人會不會認為風家不近人情？」
「可是她畢竟不是風裡芷本人呀，她失憶過她的族姐吳蕙又沒有失憶，當時周圍還有幾十個吳氏家族的人，他們有得是證據證明她不是！」淵的笑容天真極了，「有合法的途徑恢復自由不幹，因為我們的原因被通緝，卻找我們這群通緝犯去搶人，我們要是有所動作，吳家立馬會被全族通緝。我問炎是不是和吳家有仇，如果是我就幫他報仇。炎最後放棄說服我了。」
海風秋在備註里寫：吳家的那個突破者肯定會搶人的，風家這個黑鍋背定了。
「看新聞看新聞。」雲來放下碗筷，打開屏幕看地方新聞。
網站上最醒目的位置上就是風裡芷被捕的視屏。雲來還沒來得及打開那個視屏，網站刷新出一個文字標題新聞——「風裡芷被風家同黨劫回，烽親王率親兵追捕。」
「我去，我什麼都沒幹，我是清白的呀！」淵差點氣跳起來了，「開船開船，這女人就是個禍害。」
風家艦隊來的時候就在警備廳報備了離開的時間，離開的過程很順利。不怎麼順利的是艦隊接近地下解放組織暗中控制地區的星域，短短一周的時間艦隊居然連遇五次打劫，打劫的還都是有蟲人機甲部隊的貴族私兵。
「解放組織控制了這一片地區，但是帝國定期掃蕩巡察什麼都查不出來。」張天照在星圖上點了幾個點，向海風秋介紹情況，「在這一帶對可疑船隻的任何攻擊都是帝國允許的。附近幾個大貴族曲解帝國的政策，像我們這種看上去有點油水的私人船隊就成了他們的創收渠道。」
雲來笑唱「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歌聲鏗鏘有力。
白芷笑的要死，海風秋問，「這些戰利品你們打算怎麼辦？」
「最先進的戰艦留下我們自己用，彈藥能源塊全留下，淘汰的戰艦拿去和友軍換生活物資。」張天照輕輕打著拍子應和雲來，「艦隊在前面休整，艦隊指揮權移交給你，我和雲來要帶這幾場戰鬥中搜集來的蟲人屍體去養類蛙。白芷和我們一起去吧。」
放養類蛙的星球比月球還小，整個星球四分之一是種植可豆的山地，四分之三是適合類蛙生長的雨林沼澤。他們仨開著運輸艦在山地邊緣一個小鎮外停下，雲來去了一趟小鎮，回來說：「我登記了二十六區。」
二十六區是一片生長墨綠色大葉片植物，開碗口大白花的沼澤。成年類蛙只有兔子大，藏在桌面大小的葉片下很難被發現，又有瞬移的空間異能，一般人在這種環境中行走都很困難，別捉捕捉到類蛙了。
有白芷在，就有用不完的異能。張天照很奢侈的用冰牆隔離出一個操場大的地盤，再用冰刃把蟲人屍體切碎撒到冰面上去。雲來用雷網一次就能網來幾千隻類蛙。然後大家坐在冰牆牆頭坐等。合乎宰殺要求的變異蛙出現時，張天照就把它隔離開，雲來使用雷鏈把變異蛙提出來殺死取晶剝皮，再把屍體切碎扔下去等下一撥長大。如此往複二十幾個小時，他們收穫了一萬多枚晶核，白芷則收穫了七百多張優質蛙皮。
白芷在他們徹底清理冰面上類蛙和蟲人屍骸時用蛙皮做了一個新包，包包容量不變仍然是四百立方，形狀近似長方形，攤平之後的尺寸恰好放進皮夾中。新包的容量沒變大，現在也沒有多做的必要。白芷邊理做腰帶的材料邊問張天照：「阿照，為什麼不捉一批低溫冷藏到貨櫃里，和蟲人機甲遭遇戰後直接放出來？裝上屍體到這裡來餵養太麻煩了。」
「帝國一直宣稱蟲人是人類的一支，蟲人也有人權。讓外界知道咱們用蟲人的屍體餵養動物，蟲權組織要鬧騰的。解放組織不會朝自己的臉上抹黑，這事不會也不能公開干。」張天照笑著提起白芷飛上飛船，「有個地方的飯館很不錯，清洗飛船時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飛船這次停在另一個小鎮外，張天照和藺雲來仔細檢查過飛船上的設備，確認沒有留下任何可能暴露他們身份的物品，才把飛船的控制權轉交給洗船行。雲來先去飯館點餐，張天照陪著白芷在這個小鎮上散步轉圈。
白芷看到一堵石牆牆頭厚厚的青苔，想的卻是東海城她們家的院牆。她家的院牆上也有青苔，是誰種的她已經忘記了。但是她記得那些並不晴朗的下午，彌安的搖籃放在花樹下，齊浩宇坐在搖籃邊大聲讀書，一隻腳還壓著想跑的彌寧。想到孩子們，白芷不覺溫柔微笑。
「你喜歡這種風格？以後我給你建一座這樣的小鎮。」張天照牽著白芷的手朝回走，白芷依依不捨回頭，看見三艘她從沒見過的飛船出現在天空。飛船的形狀不是常見的梭形，而是一個圓餅下面搭兩根筷子的結構，從下朝上看，更像三隻長著兩隻長腳的甲蟲。
「老公，你看……新研製的仿生飛船。」
「這是曲速飛船，科學院真把這東西造出來了！」張天照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什麼，「我們快走！」他拉住白芷的手，跑向街道另一頭的飯館。
他們才跑進飯館的大門，急促的警報聲就響起來了。
女招待把大門關上，壓低聲音喊：「帝國的檢查團來了，不能接受檢查的人把你們的電子產品都關閉！」
飯館里一共有十來桌客人，有三桌客人立即關閉手腕上的智腦。他們三有樣學樣也把智腦關了。另一個女招待熟練的推開一張飯桌，掀起一塊地板，站在地道口喊：「下去，跟著藍色的應急燈光走。」
客人們不慌不忙依次跳下去了。白芷他們三個人落在最後，跳下來之後頭頂的地板就關上了。應急燈隔幾米就有一盞，燈光微弱卻能照得亮路，他們跟著燈光走，和或多或少的人群匯合，走出幾百米就變成了一百多人的大部隊。
地道的盡頭是一個停著一艘小型客運飛船的坑形地洞。飛船的舷梯落下來之後，居然還有穿制服的服務員站在艙門邊，提著籃子挨個給人發船票。船票還不是一張，是一套。
「經常有檢查。咱們出門要是不遇上幾次檢查，再偷跑一兩次，回去都不好意思跟人說咱們出過門。」雲來邊走邊說，沒有半點正在逃命的壓力。
已經落座的人和正在對票找座的人都低聲鬨笑起來。還有人舉事實：「我姐夫上次出門辦事，說好了半個月回家，運氣不好總遇上檢查，耽誤了三個多月才回家。」
船艙中歡聲笑語，雲來和隔座的蘇家人有過幾面之緣，很快就和人家聊上了，從空間夾袋裡取出一瓶清酒和人家分享，坐等開船。
張天照冷著臉閉目養神。白芷猜他在聊備註，拉開一看，他果然已經在給小夥伴們科普曲速飛船的知識。
了解到曲速飛船的驚人高速，岳洞庭謹慎建議他們離開飛船單獨行動，海風秋卻很樂觀，寫：他們捉蛤蟆都忙不過來，沒時間管你們的。放心坐船回來吧。
白芷沒有參加討論，她直接進入感知察看那三艘飛船。在她的感知中，三艘曲速飛船懸停在星球背面某一個地點不動。飛船的下面，墨綠到發黑的沼澤林帶中，一大群蹲立接近兩米高的變異蛙正和幾百隻蟲人撕殺搏鬥。蟲人的最後面，是一隻被捆住的、還保留完整人類女性面容的蟲人，繩索深深勒進了她甲殼。女蟲人的身邊爬著數不清的小蟲人，這些小蟲人啃食能啃食一切，飛快的長大，爬向四面八方。
一艘飛船放出兩張大金屬網，一張網住變異蛙，另一張網住了女蟲人。女蟲人突然喊：「救我，我知道地下解放組織的總部在哪裡，主要成員是哪些人！」
這個女蟲人居然是解放組織的人！白芷嚇了一跳，從感知狀態退出來。下一秒，她又進入感知，下意識繞開張天照，把海風秋拉到女蟲人身邊。
「怎麼會有活的蟲人！」海風秋驚訝的問。
「她是解放組織的人。」白芷簡短的說明關鍵。
女蟲人來來回回說的就是兩句話，救她，她知道地下解放組織的總部在哪裡。這艘飛船收回網和網中的女蟲人就飛出大氣層，加速飛往外太空，一瞬眼就不見了。剩下的兩艘飛船仍停留在原地。
「這個速度我們根本追不上。我來查一下這個女人，她要確是解放組織內部的人麻煩就大了。你暫時瞞著張天照和藺雲來是正確的。如果他倆發現什麼打算留在那個星球，就想辦法要他倆跟你一起走。」海風秋吩咐完這些，就退出了感知。
白芷也退出感知，定了定神，靠向張天照。
張天照睜開眼睛，用溫柔的目光詢問白芷怎麼了。
「有點不舒服。」白芷的手移向小腹，她最近喝恢復藥水喝的真心不少，小肚子一直不舒服。
張天照側過身體擋住別人的視線，伸手按住白芷的小腹，壓低聲說：「要來了？」
白芷搖頭，自從突破之後，姨媽大人拜訪她就沒有一次是正常的，她現在也不清楚這位老人家什麼時間會來。
「回去弄點益母草給你吃。」張天照用溫暖的掌心給她捂肚子。
一個陌生的意識突然冒了出來，怯生生的觸碰張天照的掌心。
張天照好像被無形的拳頭擊中，彈出去撞到了前座的椅背。要不是白芷反應快拉了他一把，他准得把前排連椅子帶人都撞飛。
「你怎麼了？」白芷說完就覺得全身力氣都被吸幹了，小腹一張一縮，痛得她皺眉吸氣。
「不是你推的我？」張天照也皺眉，他以為剛才被撞飛是白芷發現了新的異能使用方法和他玩呢。
白芷輕輕按住劇痛的小腹，突然她感應到了小小的歡喜和依戀。這種感覺很熟悉，懷弭寧和弭安的時候都有過。她愣了下，輕聲說：「是彌三。」
按順序排，彌寧雖然不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卻是彌大，這一個就是彌三。
當爹的還在發愣，當叔叔的已經飛身撲過來，歡樂的嚷嚷：「真的真的真的？讓我摸摸。」
白芷抬手讓他摸，雲來的掌心才碰到她的小腹，就被撞開，張天照反應迅速抓住他，他才沒飛出去。
雲來齜牙咧嘴，說：「好大勁。」
「你怎麼樣？」張天照問的是白芷本人。
「他動一下我就有點痛。」白芷把三分虛弱表現成七分，「我想從現在起，我什麼都做不了了。」
「當然。」張天照小心翼翼再次輕按她的小腹，輕聲說：「先別動，媽媽會痛的。你來我們很開心，別急著長大，多睡覺。」
椅身輕輕顫動了幾下，飛船起飛了。在老舊引擎的轟鳴聲中，白芷倦極而眠。
雲來寫備註通知小夥伴們：阿照又要當爸爸了。小傢伙勁真大，動一下差點沒把我踹飛。
岳洞庭：恭喜恭喜，我會把這個好消息轉告三哥和孩子們的。
海風秋：恭喜恭喜，你倆要保護好她。另外，她要保持喬喬身份，我是名義上的孩子爹，雲來你當心點，說話別露餡。
藺雲來：知道了孩子爹。
張天照：多謝多謝。洞庭你先別和三哥說，齊浩宇和小山他們知道了又過不來肯定很著急，熊孩子急著過來弄出點事就麻煩了。
岳洞庭：我先不通知，白芷現在怎麼樣？
張天照：孩子剛才動了兩下，她就累的睡著了。我想不止她，我也不能參加任何戰鬥了。
海風秋：你安心照顧她，別的事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