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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硯這心是七上八下,她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路景凡這顆絕世大白菜還是沒有等到她就被別人給摘了。


  她一口一口地喝著酒,早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眾人面面相覷。


  「林硯,這是把葡萄酒當成葡萄汁了吧?」


  「我看是。」


  江淮撫了撫眉眼,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飯局結束,大家約著去唱歌。江淮看看時間,十一點宿舍關門。「你們先過去,我送林硯回去。」


  林硯擺擺手,「師兄,不用了,我沒事。」她現在確實還沒有醉,清醒的很。


  「林硯,不要逞強,我們老大可是輕易不送女生的。」


  林硯笑笑,眸光清澈,「我真沒事,你們去玩吧,我走走就回學校。」


  江淮沒有勉強她。眾人走到餐廳門口,各自散去。


  夜色深暗,街上的行人並不是很多。


  林硯沒有走幾步,坐在室外的座椅上。


  北風呼呼地吹著,讓她煩躁的心漸漸冷卻下來。她緊了緊自己的大衣,頭越來越重。


  餐廳的燈光搖曳,這樣的夜,約會一定很有氣氛。


  她眼巴巴地看著門口,不知道裡面怎麼樣了?怎麼一頓飯吃這麼久。


  林硯捏了捏被凍僵的耳朵,又起身走了幾步,還好喝了點酒,身上熱乎乎的。


  路景凡從餐廳出來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她的身影了,他的目光一頓。


  「景凡哥——」許可欣輕柔地叫著他。


  路景凡斂起神色,這頓飯的目標很明確,就看兩個年輕人有沒有感覺。


  許可欣站在他的身旁,「幾年沒回來,b市變化真大。」


  路景凡知道,她這是在遞話給自己,「改天有時間帶你去轉轉,變化是挺大的。」


  許可欣的臉上露出幾分羞澀,「好啊,那就這麼說定了。」


  路母和許母相視一笑,彼此心照不宣,「我們改天再約,可可,有時間過來玩。」


  「好的,伯母。」許可欣一臉的乖巧可人。


  林硯沒有注意到他們,一直在數著地上的磚塊。路景凡將他們送走,自己扯了一個理由,讓路母先回去了。


  他站在角落,從口袋裡摸出煙盒,點了一支。他的目光看著遠處,吸了一口煙,熟悉的味道麻醉著每一根神經。小丫頭一直在走路,嘴裡還念著什麼,長長的頭髮隨著步伐一跳一跳的。


  真是巧啊。她不是在守株待兔吧?


  路景凡昨晚上沒睡好,今天眼下還透著幾分疲憊。


  「林硯——」他的嗓音略顯低沉。


  林硯腳步一頓,慢慢抬頭,對上他的眼,短髮劍眉,穿著黑色的大衣,渾身都散發著一種誘惑力,難怪那個女生看著他的目光都移不開了。


  林硯咬著牙沒說話。


  路景凡扔了煙頭,瞧她臉頰紅紅的,雙手也是凍得紅紅的。這哪是普通的小石頭啊,簡直是墜落地球的隕石。他嘴角噙著笑意,「來這裡散步?」


  難道他以為她是特意跑這裡來找他的?「江師兄今天請我們吃飯。」


  「喔——」他靠近她,鼻尖聞到了淡淡的酒香,微微挑眉,「喝酒了?」


  林硯覺得冷,裹了裹圍巾,「嗯。」


  路景凡輕輕嘆了一口氣,「走吧,送你回去。」


  林硯抬眼瞅了他一眼,「你不送別人嗎?」


  別人?果然小丫頭看到了。


  「嗯,別人改天再送,今天先送你吧。」


  林硯搓了搓手,心裡難過到極點,「師兄,你今天是不是出來相親的?」


  寒風中,路景凡站久了,也感覺到冷了。「是啊,我二十三了。」


  林硯的神色晃了一下,「可我覺得她不適合你。」


  他挑了挑眉,「為什麼?」他倒是要聽聽她的理由了。


  「一看她的臉就知道她肯定打了瘦臉針,還有她皮膚吹彈可破,也是打了破尿酸,她的眉眼也是紋的叫韓式半永久。師兄,談戀愛不能隨隨便便,你得好好觀察。」林硯說得一本正經,她的頭越來越暈了。


  她研究的還真不好,許可欣要是聽到了只怕要當場撕了她。路景凡的心莫名地起了波瀾,小石頭落盡水面,泛起了層層漣漪。


  「師兄——」林硯虛晃了一下,路景凡連忙扶住她。


  「江淮怎麼會讓你喝酒?」他皺起了眉,語氣硬邦邦的。


  「不是酒,是葡萄汁。」林硯喃喃道,真好,還是等到他了。她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師兄,你暫時不要喜歡別人好不好?」漆黑的眼睛直直地望著他。


  小石頭不是石頭心,她有一顆柔軟敏感的心,易碎又堅強,很矛盾。


  路景凡將她扶到車上,開了暖氣,等車上的溫度慢慢地上來。


  林硯靠著椅子上,大腦越發地混沌,她想解開大衣的紐扣,可怎麼解第一個紐扣就是解不開。


  路景凡輕輕嘆了一口氣,側過身子,「別動,我來——」他解開了第一個紐扣,又順便繼續往下解。


  他低著頭,林硯聞到了淡淡的煙草味。原來,這個味道並不難聞。她慢慢地抬手,指尖停留在他的發頂,硬硬的頭髮,有些扎手。


  路景凡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他剛想回到原先的位置,突然間臉頰有一個溫熱的觸感,像是有電流在竄動。


  輕輕的,只有短暫的一下。


  嗯,他被人偷親了。


  不,應該是明目張胆地偷親了。


  林硯抿抿嘴角,喃喃低語了句,「又做夢了。」


  車內,光影淺淺流轉。


  路景凡雙手握著方向盤,目光直視著遠方。


  林硯的手機響了,鍥而不捨地響著。他從她書包里翻出手機,是周橋打來的電話。「小石頭,和哪個小鮮肉出去廝混了啊?今晚不回來了?」


  路景凡沉吟道,「是我,路景凡。」


  周橋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路師兄,小石頭就拜託你了。」


  「嗯。我一會兒送她回去。」


  「不用不用,我們宿舍暖氣壞了,我今晚去別的宿舍住。林硯就拜託你了!那沒什麼,我就掛了啊。」周橋氣都沒喘一下掛了電話。


  路景凡看了一眼已經熟睡的某人,輕輕調了調車椅,耳邊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


  窗外,樹影重重。路景凡坐了一會兒,將車開到了另一處。


  這裡他已經有很就沒有來了,以前是他的工作室。後來,他退出服裝界,這裡也就空了。保潔半個月來一次,所以這裡還算乾淨。


  酒店還是算了,大晚上,帶著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孩子,他怕警察找上門。


  將林硯放到他以前住的房間。她睡得沉,一路上他抱她上樓,都沒有反應。一張臉毫無防備地鑽進了被子里。


  看來以後,不能再讓她沾酒了。


  路景凡當天晚上在沙發上將就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林硯醒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再看到自己身上皺巴巴的毛衣時,她舒了一口氣。躡手躡腳地出去,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終於找到了睡在沙發上的路景凡。


  她赤著腳,連忙用力的搓搓臉,「師兄——」她輕輕地叫了一聲,沒反應。


  「路景凡——」


  還是沒反應。


  林硯俯身慢慢靠近他,這會兒可以有機會肆無忌憚地看看他了。鼻樑挺高的,嘴唇有點薄,聽說這樣的男人薄情,路師兄肯定不是這樣的人。


  林硯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唇角,嗯,昨晚上,她夢到自己耍流、氓了。夢裡,路師兄的皮膚感覺挺好的,滑滑的,像豆腐。


  她四下看看,終於親了下去。他的唇涼涼的,有些乾燥,而她緊張地牙齒都打顫。


  「睡美人——」


  路景凡其實早就醒了,林硯一出現在他周圍他就醒了。只是他沒有想到林硯會這樣?他假裝要醒來,動了動身子。


  只聽林硯快速地跑走了,耳邊留下那一陣咚咚聲響。


  他起身坐起來,眸色沉越發的深不可測,他雙手緊握,面色凝重。小石頭呀小石頭,你真的給我出了一道難題。過了好久走到門口,敲了敲門,「林硯,起床。」


  林硯已經在床上滾了幾圈了,她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做剛剛的事,臉色想的脹的通紅。初吻沒了。她慢悠悠地走出來,一臉視死如歸。「早啊,路師兄。」


  「嗯。這裡沒有梳洗用品。我們先回學校。」路景凡一臉的坦然。


  林硯撇了撇眼角,跟在他的身後,自己為什麼看著這麼邋遢,而他卻還會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師兄,昨晚上我喝醉了。」


  路景凡扯了扯嘴角,所以就借酒對他動手動腳了?

  林硯抓了抓頭,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路景凡去開車,他的手機響起來,他接通了電話,「媽——」


  路母:「你昨晚上怎麼沒回家?」


  路景凡:「有點事情。」


  路母沒有深問,「最近有時間的話多陪陪可可,那孩子我很喜歡。」


  路景凡默了一下,「媽,我突然有事了,沒時間。」在路母爆發前,他立馬掛斷電話,順便關了手機。


  林硯沉默,做了虧心事,現在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路景凡發動車子,偏偏現在不想她安寧了,「在想什麼?」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可能是一晚上滴水未進的關係。冬天的早晨,天灰濛濛的。他揉了揉眼睛,心裡有一處已經悄然鬆動了。


  林硯微微一笑,眼睛像彎彎的月牙,「師兄,我好像打擾你了。」她低著頭看著大衣上的紐扣,昨晚上是自己脫的大衣嗎?她努力回憶著昨晚的情形。


  現在才說打擾是不是晚了?

  前面是紅燈,車子緩緩停下來。


  林硯結結巴巴地問道,「師兄,昨晚是你幫我解了紐扣嗎?我沒別的意思?那好像是我在做夢,可是睡醒了又不像。」


  路景凡神色微凜,「你自己解的。」


  不多時,車子開到學校。下車前,林硯瞅著他,「師兄,下周,我要比賽,你有時間嗎?」她仰著臉期待著。


  路景凡斂起神色,聖芙麗大賽,聽說這次參加比賽有兩個厲害的角色。「這幾天好好在學校準備,江淮工作室暫時不要去了。」


  林硯嚇了一跳,「喔,好。那這麼說,你會去看我比賽吧?」


  路景凡抿了抿唇,「你還有半個小時,趕緊上去洗臉。」


  林硯理了理亂糟糟的頭髮,「我回去了。」


  「恩,晚上我來接你。」


  她壓抑著興奮,樂呵呵地超宿舍走去。


  太陽慢慢地升起來,陽光一點一點灑滿整片校園。


  路景凡望著那個清瘦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他的視線里,他輕輕勾了勾嘴角。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會被女孩子偷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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