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話、宇宙世紀的戰場(下)
無數的火光四處飛舞，偶爾還有燦爛艷麗的光芒四處飛散，照亮黑暗的星空。
這樣的景象應該很美吧？如果不是在戰場的話。
修很清楚，這樣美麗的光芒，隨時可以吞噬無數的生命。
「這……就是宇宙世紀的戰場么？」修站在艦艙之中，注視著窗外正在不停戰鬥之中的軍隊。
或許其他人看不清，但是修的視力遠超常人，自然夜視的能力也是一樣。在別人無法看清的黑暗之中，修也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己方的ms被對方的ma轟爆，或者敵方的ma被己方的ms切碎爆炸的畫面。那樣殘酷而慘烈的廝殺場面，比起修那個時代來說，並沒有好上多少，或者說，是更加的慘烈和悲壯……
在修那個時代，槍林彈雨也總有打不中的時候。就算打中了，只要不是主要軀幹的話，也不一定會傷及性命。然而在這個時代，即使機體當場沒有爆炸，一個身穿太空服的人，要怎麼樣在流彈紛飛的宇宙之中存貨呢？被流彈擊中或光束掃中，就不粉碎碎骨甚至汽化，連全屍都不會有。自然，機體直接爆炸的那些就更不用說了。
「唉，戰爭，說穿了就是死人哪！死夠了，戰爭也就結束了。」
修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不知是在嘲諷戰爭，還是嘲諷自己。
「喂喂，你該不會是怕死了吧？」旁邊的伊扎克一臉不懷好意的捅了捅他。
「阿拉，原來你還有力氣說話么？」修回過頭來回了他一個死魚眼，「早知道剛剛就不把你從床上拖下來，讓你睡個夠好了！」
「混蛋，你不說還好，一提起來我就生氣！老子到現在後腦勺還有個包呢！」伊扎克摸了摸後腦勺，氣憤地說，「你們就不會下手溫柔一點么？「
伊扎克這廝很明顯跑了十九圈之後一時半會兒是絕對起不來的，但是以這貨的個性，遇到這樣的好事，如果不把他帶上，第二天他們從戰場上回來之後，估計絕對會喋喋不休吵得修他們一個個都磕頭認錯估計才肯罷休。
所以修和阿斯蘭他們就很講義氣的將伊扎克這貨穿好衣服，剛好一個人一隻手腳，在禿驢同志和其他官兵詭異的目光之中，就這麼抬著他上了穿梭機，然後往地上一扔，了事……
在穿梭機上睡了半個小時之後他才勉強爬的起來，現如今還得扶著牆走路呢……
「誰讓你自己非要逞能跑這麼快的！你又不是女孩子，我們能這麼樣子對待你不錯了。」迪亞哥同志絲毫不介意的掏出指甲刀修了修自己的指甲。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在軍隊這種地方還能帶著指甲刀的，藏在哪裡帶進來的啊？
「你說什麼？」伊扎克是個天生的火藥桶，偏偏他身邊的人個個都是火星子，簡直就好比乾柴烈火、姦夫淫婦什麼的，一點就著啊！
「嘛嘛！」一旁黨和人民的好同志尼高爾同學立馬上去拉住了伊扎克。
「不過修說的也對，戰爭，就是死人啊，總是要死人啊！」阿斯蘭看著窗外打的火熱的戰事，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的茫然和痛苦。
阿斯蘭很清楚，正如他所說，打仗一定是要死人的！而且作為士兵，他不可能不殺人！如果可以的話，以他的個性，他真的不想殺人。但是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如果要殺人，阿斯蘭絕對不會手軟的！他現在也只不過是觸景傷情，感慨一下。因為他也很清楚，在戰場上，你不殺人，人就殺你！
「是呢，如果真的修說的那樣，要死夠了人，戰爭才能結束，那我們plant又要多少的人要傷心啊，正如以後如果我們也……我們的父母該會怎樣悲傷啊？」被阿斯蘭這麼一帶，尼高爾也不禁有些感傷的說。
「呸呸，你這傢伙，我們還沒正式上戰場呢，怎麼就這麼說！伊扎克不爽的一把勾住了尼高爾的脖子，不過，熟悉他的幾人都聽得出來，他擔心的心情。
「哼，其實想我們plant少些人傷心，也很簡單啊！」修的嘴角微微上揚，「戰爭確實要死夠了人才會中止，那就大部分都死傷敵人不就得了！」
「哼，你說的倒簡單，就算我們調整者比自然人們厲害很多，可是他們人數多啊！螞蟻多了還能咬死大象啊！」伊扎克倒是十分客觀的說出了雙方之間的差距。沒錯，調整者是比自然人要優秀，但是上天是平衡的，越是強大的物種，生育能力就越低下，比如說史前世紀的恐龍。打起仗來，調整者唯一和自然人比不起的，就是人口了。雙方之間的差距還真的差了不只是一點半點！你別說調整者一騎當千了，就是你萬夫莫敵都耗不起啊！全地球這麼多的人口，每個人吐口口水都足夠將plant淹了……
「是啊，就目前來說，我們在人口上，我們確實連自然人一根毛都比不上。可是你別忘了，有種東西就是專門為了大範圍消減人口而存在的呢！」修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冷笑，「你們難道忘了，我之前在哪裡工作的么？」
那一瞬間，他們四人在修的臉上見到了他們之前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猙獰笑容。雖然笑容很短暫，但是阿斯蘭他們還是捕捉到了那一幕，外加上聽著修的言論，那一刻，他們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敏銳的阿斯蘭和迪亞哥更是隱隱感覺到，自己這位好友，將來可能會幹出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來。難道想和自然人們一樣使用核武器么？當然，這也不稀奇，畢竟人家剛砸了一個過來，害死了這麼多人，尤其還有阿斯蘭和修的母親和類似姐姐的人，修想扔個回去也無可厚非。但是在內心深處，他們對於使用核武還是具有一定的抵觸……
【希望不會變成壞事吧！】阿斯蘭和迪亞哥都不由得在心中默默地想著。
「歐西里斯閣下，準備完畢了，請你們跟我們一起來，見證這個時刻吧！」就在眾人默然不語，搞得氣氛有些莫名沉重的時候，艦橋的通訊員走了過來，向著修鞠了個躬。
「我知道了，我這就跟你們過去艦橋，我也想看看，那東西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呢！」修笑了一下，朝著還在獃滯狀態之中的人揮了揮手，「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今天主要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看看這個呢！」
「什……什麼東西？」就連阿斯蘭也沒有能一下反應過來，不是囑咐過他們只負責在艦上見習一下么？怎麼還要去艦橋這麼重要的地方，見識什麼東西？
「你們還真以為軍方真的會給我們這群連槍都還沒有拿過的新兵蛋子一個上戰場的機會？」修微微一笑，「當然，不排除這個原因。不過更大的原因是，因為我打電話給父親，說我想親自見識一下，那個東西製造出來之後，第一次實用會產生怎麼樣的效果。然後父親答應了，不過既然要來，他說順便讓你們也好好見識一下什麼是戰場好了。於是他就下了這麼一道命令……」
「切，我就說呢，怎麼運氣這麼好，選幾個優秀的苗子就剛好選到我們這幾個，原來也是幕後操作的啊！虧我還天真的以為禿驢同志真的是不畏強權的好同志呢！」伊扎克聽了之後不由得直接翻了個白眼。
「這你可誤會我們的禿驢同志了，」修聳了聳肩，「如果不是真正的好苗子，他是絕對不會因為強權而謊報上去的，他這個絕對耿直，而且耿的太直了。」
「啥，也就是說我們五個人，就是那個傢伙看上的好苗子？」伊扎克頓時傻了眼。
「啊，恐怕就是這樣了。」修笑眯眯的回過身來拍了拍伊扎克的肩膀，「尤其是你，伊扎克同志，我相信以你骨骼驚奇，千年不遇的當兵好苗子，你一定會的得到禿驢同志的『特殊關愛』的，就好比今天一樣。」
伊扎克的臉綠了。
「加油。」「伊扎克，以後我每天都會想你的。」迪亞哥和尼高爾一左一右拍了伊扎克的肩膀，露出了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悲壯表情。
伊扎克的臉白了。
「對了修，你倒現在都沒有說『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呢？」阿斯蘭可沒有被修轉移走話題，還是牢牢記得修剛才反覆提到的「那個東西」。
「那個東西？」修笑了一下，看著正在打開的艦橋的門，「你馬上就可以見識到了。」
「報告艦長，歐西里斯閣下以及軍校的學員們帶到了。」通訊員向著艦長報告。
「相信你就是核武室的最年輕的歐西里斯研究員了，幸會。還有軍校的各位學員們，很高興見到你們，我相信你們日後一定可以為plant帶來勝利的！」那個艦長居然向著他們敬了一個軍禮，搞得修他們連忙也回了一個軍禮給他。不過這個軍禮是敬他們呢，還是敬給他們身後的家族呢？那就不得而知了……
「艦長閣下太客氣了，我如今早已經不是什麼研究員了，僅僅也只是一個軍校的學生而已。說不定以後還會成為艦長閣下的部下呢。」人家將他捧得這麼高，修不會捧一下是不是顯得他太沒有教養了啊？
「那真是太令人高興了，我相信你的能力。無論你以後會分配在哪個隊伍，都請努力為plant贏得勝利吧！」艦長將手放了下來，笑了笑。
「那是自然。」修回之一笑。
「好了，廢話不多說，我們進入正題吧。」艦長朝著那邊的人點了點頭，頓時，大屏幕上便出現了一個詳細的分布圖，「中子干擾器我們已經按照閣下之前送到軍部的圖紙用ms投放中，預計三分鐘之後投放完畢。」
「中子干擾器？」阿斯蘭和尼高爾驚訝的說。
「什麼東西？你們都知道么？」伊扎克疑惑的說。
「這你就不懂了吧，」迪亞哥用鄙視的眼神掃了伊扎克一眼，「中子干擾器是通過散發中子干擾素的方式阻斷核反應。簡單的說，就是停止一切核武器以及核能！目前我們最需要的就是這東西！」
「你得了吧，自己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的，就不要拿出來賣了！」修沒好氣的白了迪亞哥一眼，回頭向著艦長說，「艦長閣下，請通知艦隊，將所有的通信切換成紅外線，我們準備開始反攻了。」
「好的歐西里斯閣下，我相信你的才華和決心！」看到修眼中的自信，艦長拿起了通信器，開始將修的話傳達到每一個戰鬥單位。
「不知道對方是否真的還有攜帶核彈頭的機動部隊呢？」尼高爾的臉上寫滿了擔憂，那樣的東西，如果再有一顆落到plant上，調整者們都再也承受不起。
「我想應該不會再有了，畢竟那一次是因為我們沒有準備的突襲，才會讓他們成功。」修想了想說，「那一次之後，我們的警覺已經提高了很多，尤其是會特意戒備他們的核彈頭。自然人們應該不會那麼笨，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將核彈頭放出來。因為如果在還未發射出去之前被我們擊爆，那爆炸開來那就好玩了！」
「就算真的有那豈不是真好？」修冷笑著說，「老子讓他們一次性變成啞彈，我倒想看看那個時候地球聯合指揮官的臉色！」
「投放完畢了長官！」
「通訊切換也已經完成了！」
「好的小子們，現在該輪到我們反擊了！讓那麼自大的自然人看看，我們調整者的實力！」艦長拿著通訊器吼道，幾乎所有的頻道都響應了起來。
在中子干擾器全線開啟的時候，zaft的反攻，開始了……
「啊，這是怎麼回事？」
「通訊怎麼……嗚啊！」
在戰場上最重要的是什麼？士氣？軍備？這些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就是――通訊！
當一支軍隊失去了指揮，亂成一團的時候，即使這支軍隊是虎狼之師，他們也輸定了。
在他們驚愕慌亂的那一瞬間，他們就輸了。
被壓抑了很久的zaft軍開始以怪蜀黍碰上小蘿莉般的氣勢反撲，幾乎沒有多久，整個戰局便被他們扭轉了過來！
於是修、阿斯蘭、伊扎克、迪亞哥和尼高爾五人，有幸見識到了一場虐殺。
在他們還沒有真正踏上宇宙戰場之前，見識到了，宇宙世紀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