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話、遭遇薩哈克(一)
「你是奧布的公主？」修的臉色頓時詭異了起來。
或許是見慣了拉克絲的樣子。那小妖精雖說腦子比腸子還多，但是確實應該有一個公主的樣子。[bsp; 不過眼前的這位就……
說他是花木蘭修倒是相信的，公主嘛……修總感覺自己印象之中的公主形象在崩塌……
「你怎麼知道？」少女反而比他更驚訝，忍不住叫了起來。
「本來還不確定，現在是肯定了。」修撇了撇嘴，重新靠回了牆壁上，「別這麼看著我，這不難猜啊。從之前我說起奧布你就這麼激動地情況，不難猜出你的祖國。奧布有幾家是姓阿斯哈的？就算有，也不是人人都能坐上長腳的。」
「是……是這樣么？」似乎覺得修說的也有道理，少女點了點頭之後，也不再多問，「喂，你的名字呢？」
「我？我好像沒有告訴你的義務吧？」看著少女那杯憋得通紅的臉，修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在少女要爆發之前，張開了嘴巴，「我叫修，修·佐拉·歐西里斯。」
自從在知道這少女是奧布的公主之後，修就不由得改變了態度。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少女為什麼會在地球軍的戰艦之上，還曾經駕駛著空中霸王砍了自己的一條胳膊。但是人家的身份擺在那邊，修不可能因為私人恩怨而影響了國家的利益。
畢竟現如今奧布還依然是屬於中立國，不管他們背地裡如何，至少明面上，還是和plant交好的。就算是出了heliopolis那檔子事，兩國的關係稍微緊張了一點，卻也沒有鬧得怎麼僵。因為plant需要奧布保持中立，奧布也需要一個和平的發展環境，也算的上是互惠互利了。所以在目前來說，就算修開著藍異端光明正大的到處亂跑，奧布也沒說啥。
不過修所要的，可不僅僅是如此啊。在他看來，奧布的地界實在小的可憐，按照道理來說根本沒有稱中立的能力。可是這個小島國卻偏偏有著連plant都要敬仰三分的科技力量，憑著這些科技力量與薩哈克家的人脈，硬生生的頂起了中立的名號，聞名世界。這讓修佩服的同時，又對奧布的科技力量垂涎不已。藍異端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么？雖然拿到手的時候僅僅不過是一台原型機，但是他的後續發展，簡直可是說是豐富多彩。
想要說服奧布成為plant的盟友朝地球聯合開槍，那難度無異於登天。所以修只得退而求其次，將目光瞄向了奧布的科技力量。如果能夠得到薩哈克家的科技力量的幫助，外加上自己和李易之前研究出來的一些成果，甚至可能讓zaft的軍備力量翻上一番！
plant唯一不能和地球聯合比拼的就是數量。plant地處宇宙，生產製造武器的礦脈大部分都在地球上，生產軍備比地球聯合要難得多，這便註定了zaft只能走高科技軍備的路線，因為在數量上，永遠壓不過要幾個就有幾個的地球軍。更別說調整者那低下的的生育率所新增的人口數量了，根本無法和地球聯合爆炸式的人口增長相抗。
但是如果質量遠遠壓過了數量，每一台ms都能夠一騎當千，萬夫莫敵的話，那麼整個戰局將完全的反轉過來。而那正是修最願意看到的情景！
所以如今，他必須和眼前的少女交好。進而藉助她，進一步接近哈薩克家的人。相對於這位頭腦簡單的奧布明面上的公主，身為影子軍神的薩哈克家族這一代的發言人，顯然能夠看到一些更加深層次的東西。到時候，修未必拿不出讓對方滿意的籌碼。
「喂，你從剛剛就一隻抱著的那個白色的圓圓的東西是什麼？」卡嘉莉疑惑的問。
「這個？它叫哈嘍，是我的朋友。」修將哈嘍的開關打開，哈嘍頓時高興地扑打著自己的大耳朵整個山洞亂飛。
「你說，這個機器寵物是你的朋友？」卡嘉莉不由得疑惑的說。雖然現如今擁有機械寵物的人不在少數，基拉也有一隻機械鳥，可是眼前這個少年，卻怎麼也不像是那種能夠把機械寵物當做朋友的人啊！
「沒錯，它就是我的朋友。」似乎是看出了少女的疑惑，修卻沒有回答她。只是抱住了飛回來的哈嘍，重新關閉了它的電源。哈嘍是他和那個世界唯一的聯繫點，這種感情她又怎麼會明白呢？
冷場。修沒有回答，卡嘉莉也不知道怎麼該繼續問下去。一時之間頓時安靜了下來。修沒有什麼感覺，可是卡嘉莉卻覺得有些渾身不自在。
「修你……為什麼會成為zaft的士兵？」看著目光偏向一旁，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的修，少女猶豫了很久，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那麼你又為什麼會坐上地球軍的戰艦？身為奧布的公主，你不在奧布好好獃著，反而參與地球軍和我們zaft之間的戰鬥？莫不是奧布打算放棄自己中立的高尚理念，轉投地球聯合了？」修轉了個身，沒好氣的說。
「我……我是因為，不想看到再有人在我面前死去啊！」卡嘉莉低下了頭，似乎想起了那些葬身在滾滾黃沙之中的同伴，「我的許多同伴都死了，死在那幾台機體之下！既然那幾台機體都是由奧布造出來的東西，那你說我是不是有責任去銷毀它們？」
卡嘉莉抬起頭來，琥珀色的眼睛之中充滿了堅定。她的這番說辭讓修不由得一愣，隨即苦笑。
「你的想法倒是不錯，只是可惜，你將事情都想的太簡單了。」修微微搖了搖頭，「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戰爭之中的事情，哪有這麼容易就能理清的。」
「我想的怎麼簡單了！」聽到修的話，卡嘉莉不由得狠狠地怒視修一眼，「難道就任由你們繼續駕駛著這些機體，去消滅我們自然人么？你知道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因你們而死么？」
「說得好，多少無辜的人因我們而死！難道死在地球軍手上的無辜的人就少么？恐怕還有多數都是你們自然人自己吧？」修冷笑一聲，「而且你要說無辜的話，那麼尤尼西斯7算什麼？那不是什麼軍事衛星，而是最普通不過的農業衛星！地球軍在向尤尼西斯7投放核彈時，有沒有想過那些人是無辜的！」
「唔。」卡嘉莉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尤尼西斯7，那是每個調整者心中永遠的痛。也是所有自然人所無法反駁的事實。
「血色的情人節，那裡，足足沉睡了我們足足二十四萬的調整者！那些都是你所說的，無辜的人！其中包括我的母親，還有姐姐！」看到少女說不出話來，修仍不住冷冷一笑，撇過頭去不再說話。只是伸手拿起了掛在脖子上的那塊銘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你們這些人一個一個都這麼天真？眼前的少女如此，那個叫做基拉的傢伙也是如此！你們想守護什麼的心絕對不能說是錯的，但是，你們想守護的，正是我們要消滅的！所以我們是敵人，這就是戰爭！
「但是，如果因為如此再去傷害別人的話，不是會給更多無辜的人造成痛苦么？」看著眼前因為也是因為戰爭而失去了家人的少年，卡嘉莉突然覺得，她能夠理解對方的想法。因為，她有不少同伴在戰爭之中逝去了。但是理解歸理解，卡嘉莉還是不認同他的做法。既然明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卻為何還要將這麼痛苦傳播開來呢？
「終究還是回到這個愚蠢的問題了么？」修自嘲般的笑了笑。
「和平？理解？保護他人？不帶給他人痛苦？」修冷笑著說出了一大堆的名詞，「如果連保護自己的都做不到，連自己和家人的生命都無法保證，還談個屁的和平！你以為我們想要引發戰爭么？究竟是誰先造就這麼多無辜的殺孽？你以為我們是抱著怎樣的心情才踏上戰場的？我們只是想保護家人，僅此而已！如果老子連自己的家人都痛苦的不行，別人痛不痛苦又關我屁事！」
一口氣說完這一句話，看著說不出話來的少女，修不知為何沒了那份成就感，反而有一股深深地無奈和疲憊感。
這個問題他和拉克絲至少爭論了千百次了，卻終究沒有一個統一的結果。雙方都有自己的理念和信念，雖然結果是一致的，但是做法確實南轅北轍，水火不容。兩個人又都是那種堅定地人，說的難聽點就是固執，認準了死理就死也不肯回頭，誰也不肯退讓一步。所以導致本應該親密無間的兩個婚約者之間，裂痕越來越明顯。雖然兩個人都很清楚，卻怎麼也無法修補。或許，終於等到這場戰爭結束，迎來了一個結果，他們兩人，才能夠真正在一起吧？
想到拉克絲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修不知為何忽然沒有了繼續跟卡嘉莉爭辯的心情。甚至連原本打算交好卡嘉莉也來接近薩哈克的想法也懶得去實施了，索性就翻身躺倒在地上，枕著自己的手臂，閉目睡去。
修畢竟不是真的鐵人，這幾天接二連三的戰鬥讓他感到挫敗的同時也感覺疲憊不堪。以至於讓他躺下去之後，居然在數分鐘之內就沉沉睡去。
「這……這就睡著了？」卡嘉莉叫了幾聲之後都沒有再聽到修的回應，不由得抬起頭來，卻看見修已經閉目睡去，不由得在好笑的同時又有那麼一絲的不滿。
【我就這麼入不了你的眼么？以至於你根本不擔心我會從你那邊奪走武器？】
卡嘉莉越想越煩悶，索性就站了起來，輕輕的踮著腳尖向著修走去。
「既然你這麼有自信，索性我就講你的武器奪過來如何？」抱著這樣的想法，卡嘉莉走到了修的跟前，隨著她慢慢的蹲下身，修平穩的呼吸聲也越來越明顯起來，一時間，卡嘉莉竟是覺得有種莫名的感覺堵在胸口，讓她有種窒息般的不安感。
【這是怎麼了？】慢慢的向著修靠去，卡嘉莉就越有些手足無措。看著修沉睡之中仍微微皺起的眉間，和那放在武器附近的雙手，想起了修之前說過的話，卡嘉莉突然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即使睡覺中也在戒備著么？】
不知為何，卡嘉莉突然沒有了繼續再搶武器的念頭。只是默默地站了起來，走到火堆旁邊坐下，雙手抱膝，將自己的臉埋在其中。
其實卡嘉莉剛剛停住了手也是在不知不覺中救了她自己一命。因為修自前世那次戰鬥以來就一直不曾真正放心的睡過。即使進入睡眠之中，也會保持很高的戰鬥警覺。如果剛剛那一下卡嘉莉真的準備搶奪修的武器的話，修一定會在一秒鐘之內殺了他。
沒有了可以對話的對象，卡嘉莉也便索性閉上了眼睛。心神放鬆之下，竟也是就這麼沉沉的睡了過去。偌大的山洞，只剩下「噼啪」的柴火聲，和兩人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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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卡嘉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她是被人搖醒的，朦朦朧朧之中聽見有人在呼喚她。
「卡嘉莉，醒醒啊卡嘉莉！」
「基拉？」映入少女眼帘的是那一頭的棕發，卡嘉莉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
昨天的一幕幕在卡嘉莉的腦海里回放著，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地從地上直挺挺的坐了起來，倒是把站在旁邊的基拉給嚇了一跳。
山洞裡面沒有其他人，甚至連人存在過的痕迹也沒有。
暴風雨不知道在何時已經停了，陽光燦爛的甚至沒有一點暴風雨襲擊過的痕迹。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就宛如一場夢一樣不真實，只有一堆燒剩的柴火，還發出一點點的溫熱感，提醒著卡嘉莉，這並不僅僅是一場夢。
「那個混蛋就這麼走了，把本小姐一個人丟在這裡！」卡嘉莉喃喃的說，不知為何，不僅沒有一絲脫險的慶幸，反而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還夾雜著一絲憤怒。。
「那個混蛋，是誰啊？」基拉疑惑的撓了撓後腦勺，這裡好像沒有別人啊？
「不，沒事。」卡嘉莉擺了擺手，好奇的說，「基拉，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空中霸王的無線電系統全部癱瘓，我根本沒有能夠發出求救信號啊？」
「咦，那求救信號不是你發送的？」這回輪到基拉吃驚了，「可是那明明是地球軍的訊號啊！」
「咦？」卡嘉莉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昨天那個傢伙。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但是應該是他做的不會錯了。
「哼，還算他有點良心，沒就這麼將我拋在這裡不管。」卡嘉莉嘟囔了一聲之後，露出了一絲笑容，對著基拉說：「基拉，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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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你剛剛怎麼拖了這麼久？」尼高爾開著運輸機，疑惑的說。
「沒事，只是稍微做了點善後的事情。」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修只是轉眼看著窗外的天空，頭也不回的說。
「嘛，不過沒想到我們居然也會有為你擔心的一天啊！」修沒有說，尼高爾也不會再問，只是笑了笑，轉移了話題。
「這話說的，我又不是神仙。」修苦笑了一下。
「別這麼說嘛，你可是我們這裡實力最強的一個人哪！」尼高爾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對了，克魯澤隊長收到一份從本國寄來的你的包裹，好像是兵工廠寄來的，還寫著高級機密，連克魯澤隊長也不能拆封呢！這可真讓我們羨慕啊！喂，我們關係這麼鐵，不如透露一下如何？裡面究竟是什麼啊？」
「既然說了是機密了，自然是不能透露的，」修不由得失笑，沒想到平時一直都溫文爾雅的尼高爾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其實也沒什麼，一些小東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