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話、又抱錯了?
只見機體,未見人影?
零號本來是有些不信這麼扯淡不負責任的報告的。
不就是個無人島么?能有多大?大不了地毯式搜索過去,難道他們還能長了翅膀飛了不成?
但是當零號親身到達這個無人島的時候才明白,他們,是真的飛走了……
無人島的海灘之上,烏黑迅雷孤零零的仰躺在海灘之上,駕駛艙的部分破了一個大洞,宛如有什麼東西破殼而出一般。肩膀上黑強襲那鋒銳的火箭錨還殘忍的貫穿其中,只不過火箭錨的另一頭卻是空空如也,從中間斷裂了開來。而原本應該連接的某架機體,此刻卻也不見了身影……
搜遍整個島嶼都沒有發現他們的痕迹,他們是真的飛走了。
不過,卻並不是他們真的長出翅膀來,而是有人借給了他們一對翅膀。
如果不是他眼睛被炮打了的話,那麼,沙灘上那些個深深的坑絕對是ms的雙腳留下的。
結合起至今為止還在不停的發射著信號的烏黑迅雷的緊急呼救裝置,事實上根本不用任何的推斷就可以想象出當時事情發展的經過。
但是救走他們的會是誰呢?這個疑問一直圍繞在零號的腦海之中。
歐亞軍?扯淡呢!要是地球軍他早就知道了!而且如果是地球軍,怎麼可能會將烏黑迅雷這台機體留在這個地方啊?肯定一起回收了啊!
zaft?那也鐵定不是了。自密涅瓦被他們逼走和阿斯蘭會合之後,這附近就沒有屬於zaft的部隊了。況且,如果真的是zaft的人,他們此刻要麼該舉國哀悼,要麼該舉國歡慶了。當然,後面那一種可能性是小了一點,但是也並不排除。
在戰鬥完結之後,零號那股舒暢發泄完畢之後,他才想到了這個可能性。那就是修真的死了么?
當然,從當時的情況看來,那一刺刺釘怎麼也應該將那個傢伙絞成肉醬了。但是,那個傢伙可是據說在一戰的時候用機體核爆都沒有死的小強,天知道他是不是開了外掛啊!所以,零號對於上次是不是真的把修給幹掉了也產生了那麼一絲絲的懷疑……
不過,無論如何,zaft也不可能了,那難道是東亞?
雖然如果是東亞,動機倒是很足,無論是修或者是黑強襲對於他們來說都有很大的價值,不過也是同樣的道理,這裡是歐亞的腹地,沒有屬於東亞的艦隊。況且如果是東亞,歐亞軍總部那邊要是捕捉不到一點動向的話,那麼那群傢伙也就全部可以去吃屎了!
既然不是地球軍不是zaft也不是東亞,那麼只有第三勢力了。會是拉克絲他們么?
是不是都無所謂,不過既然是在第三勢力手上,那麼最後輾轉反側,可能也終會落到拉克絲的手上。這樣就結實的通為什麼要連著黑強襲一併帶走了。
至於他們為什麼帶走了克萊爾卻沒有帶走烏黑迅雷,可能是他們想要從克萊爾口中獲得一些情報,卻又不方便連著烏黑迅雷一起帶走吧?
想要從克萊爾的口中獲取情報么?零號微微冷笑,他很相信克萊爾,她是絕對不會將情報透露出去的。況且,雖然他一直有讓克萊爾參加他的行動計劃,但是他也沒有把計劃最關鍵的部分告訴克萊爾。不僅僅是因為機密不外傳,更是為了保護克萊爾。只要克萊爾不開口,這樣一來,至少克萊爾目前是可以平安無事了。
至於修那個傢伙,就算沒死,估計也只剩下半條命了。而且不管他死沒死,只要他在第三勢力手中,都能夠讓自己能夠安心的實施第二步計劃了。
既然如此……
「真的要親身執行第二步計劃么,哥哥,由我來代勞也是可以的啊……」法斯特笑著說。
「少假惺惺的了,這個任務本來不就是你們為我量身定做的么?」零號冷哼一聲,然後掏出自己腰間的匕首,開始漫無目的的在自己的身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那倒是呢,如果沒有哥哥的記憶,想要執行這個任務,也會困難上許多吧。」法斯特笑容不變,似乎對於零號的冷哼一點都不感到驚訝,「那麼,我是該祝你一路順風么,哥哥?」
「廢話少說,跟吉普里爾說一句,在我走的這段時間裡,史黛拉要是出了什麼事情……」
零號沒有說完,只是冷冷的看著法斯特。
「你這算威脅么,哥哥?」法斯特微微眯起了眼睛,用一種詭異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零號。
「那要看你自己怎麼想了。」零號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脫掉了那件已經破破爛爛的地球軍軍服,面向著這蔚藍廣闊,而又冰冷無比的大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然後,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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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敞開著,一絲清風吹了進來,顯得有些微涼。
迪蘭達爾端起桌子上的紅茶,輕輕的抿了一口,卻並未感覺溫暖了多少。
天氣開始變涼了啊……
雖然plant是一年到頭四季如春,但是迪蘭達爾還是似乎可以感覺到了秋天的微涼和肅殺。
「篤篤。」
兩聲短促的敲門聲響起,並不響亮,但在這個肅殺而寂靜的環境里顯得格外的突兀。
「進來。」迪蘭達爾轉身坐下,將紅茶輕輕的放在桌子上。
「見過議長。」進來的年輕人向著迪蘭達爾敬了一個禮。
「虛禮就免了,」迪蘭達爾淡淡的說,「告訴我,凱因斯,又有那些議員被清理了?」
「是的議長,」那個年輕人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翻開了手中的檔案,「這一次被以薩拉家、克萊因家、阿瑪菲家、玖爾家四家為首的力量聯手清掃掉的議員有……」
凱因斯臉色有些難看的報出了一連串二線議員的名字。
而迪蘭達爾的臉色,則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依然是那樣的冷靜和淡然。
「就是這些了,」凱因斯有些忐忑的看著迪蘭達爾,「這一次大清洗,對於我們的政治力量是一次很大的損失啊。而且,這種程度的清洗,勢必會導致二線勢力的大洗牌,雖然我們已經盡全力控制局面,但是還是弄得人心惶惶啊……在這種時候,我國內部卻出現政治問題……實在是……」
這次的清洗可謂是很徹底,頗有中國古代株連九族的意思。倒霉的不只是那些個議員,還有那個議員的家人,好友等等一切枝連關係。
修的「死」,也讓這四家算是徹底的紅了眼,不顧一起的刨根掘底,巴不得把人家祖墳都刨了!
對於他們來說,死再多的人,也比不上修一個!
「人心惶惶?太誇張了。」迪蘭達爾再度抿了一口那已經微涼的紅茶,微微一冷笑,「惶惶的,恐怕只是那些做了虧心事的人而已。我們的民眾們,倒是很希望將出賣了我們的英雄的內奸們繩之於法呢……」
雖然有他們刻意為之的宣傳效果,不過迪蘭達爾說的也是大實話。畢竟修的聲望在那裡,一個plant所有調整者心中璀璨的流星,居然就這麼隕落了!不僅不是在戰場上拼殺致死,反而是死在自己的出賣上面!這讓plant的調整者們怎麼能夠忍受!所以,對於此次的大清洗活動,plant的民眾們,倒是十分的贊同的!
「不過,你說得對。不管怎麼說,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出了這種事情,實在是家門不幸啊。」迪蘭達爾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還是任由他們去吧。希望這些人的死,能夠平息他們的怒火,讓他們把目光,重新轉到局勢上來。」
「希望如此,希望他們的犧牲是有價值的。」凱因斯稍微將文檔一整理,然後朝著迪蘭達爾敬了個禮,「那麼議長閣下,我先告退了。」
「恩,辛苦你了,凱因斯。」迪蘭達爾微微一笑,「有新一步的進展,馬上通知我們。」
「是,議長閣下。」
門輕輕的關上,房間里的空氣彷彿停止了流動,再度變得寂靜不已。
迪蘭達爾微微呆坐了一會兒,然後按下了桌子上的一個按鈕,辦公桌上頓時投影出了一個屏幕。
而屏幕上正播出的,是有關於那些議員被革職查辦,關於大獄的新聞。
當然,這些也只不過是用來哄哄民眾的,檯面上的東西而已。
那些被革職查辦,收押坐牢的議員們,也基本是最為末梢的嘍啰而已。
真正出賣修的人,他們豈能夠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等著他們來查么?
而對於這些人,通常是直接被四大家族給抹殺掉了!
沒有證據?那很好啊,老子也不需要證據,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既然你有嫌疑,那就對不起了。
寧殺錯,不放過!這就是四大家族現在的做法!
他們今天敢出賣修,明天就敢出賣阿斯蘭、伊扎克等人!尤其是這些還有孩子在戰場前線的家族們,怎麼放心自己的身後還有這麼一群威脅自己子嗣的存在?要知道,調整者的生育力那是相當的低下,那每一個孩子的出生都是經歷過無數辛勤的耕耘和播種,甚至加上多少的運氣,才能夠出生的!那每一個孩子,都是含在嘴裡都怕化了的!誰要是敢威脅他們的孩子,絕對能讓這群父母不惜一切代價毀掉他們,傾家蕩產也無所謂!
所以,面對這件事情,迪蘭達爾很明顯的選擇了默不作聲。
沒有一個人能夠阻止一群失去控制的父母兄弟去復仇……
況且,死的還是他目前最得力的手下,重組戰爭的首席執行官。迪蘭達爾沒有失控就已經是很有涵養了,他還會顯得蛋疼跑出來做出頭鳥?
因此,看著電視上播報著的新聞,迪蘭達爾只是端起已經冰涼的紅茶,輕輕的說了兩個字。
「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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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感覺走在一片錯亂之中。
雖然整個世界不再如之前那般完全破碎成點線陣圖,而已經有了一些熟知的圖像。
但是這些個圖像仍然是錯亂不堪。
怎麼說呢,就好像一個人,明明在嘴巴的位置卻長了一隻眼睛,眼睛的位置卻變成了兩個鼻子。
所有的食物似乎都隨心所欲,雜亂無章的排列著,就好像沒有「秩序」這個東西的存在一般。
而修自己,行走在這片雜亂之中,則是更加的混亂,甚至連一絲完整的念頭都提不起來。
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錯亂的一切,走馬觀花。
然而此刻,在他不知道的外界。
「他怎麼樣了?」蜜娜看著監護儀器上顯示的數據,看向了那個坐在儀器前面的女孩。
「很奇怪啊,」那個女孩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明明身體上所受到的傷並不嚴重,但是他的腦波全完全的混亂了!不僅混亂,而且a波的振幅和頻率均是高的驚人!」
「我想你可以換一個更加委婉一點的說法,米絲蒂。」蜜娜愣了一下之後,苦笑著說,「那麼,他的這種情況危急么?」
由於並不是自己所擅長的專業,所以對於米絲蒂所說的東西蜜娜也只是個一知半解,不過大概可以猜得出來,他身體上所受的事實上並不重,如今還醒不過來主要是因為腦波混亂了。
「我,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情況!」米絲蒂揉了揉自己微紅的眼睛,眼淚卻還是忍不住的流了下來,「明明……明明好不容易才見到大哥哥,為什麼……為什麼卻……」
蜜娜忍不住走過去輕輕的摸了摸米絲蒂的頭髮,笑著說:「放心吧,米絲蒂,你的大哥哥可不是這麼容易死的人啊,他一定會睜開眼睛的,對么?」
「恩。」聽到自己平時最信任的蜜娜姐姐也這麼說,米絲蒂不由得擦掉了眼角的淚水。
「打擾了,我給你們端了杯水過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粉色頭髮的女孩托著兩杯水走了進來,「迪克先生他還沒醒么?」
「還沒有。」盯著屏幕上的波形,米絲蒂無奈的搖了搖頭,揉了揉有些發痛的眼睛。
「好了,米絲蒂,你也在這邊看了三個來小時了,喝杯水,好好的去休息一下吧。」蜜娜拿起一杯水,遞給米絲蒂,「這裡,就交給賽托娜小姐暫時照看一下吧。」
「可是……」米絲蒂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蜜娜的笑容,也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才對嘛,你也不像你的大哥哥一醒來,就看到你那濃濃的黑眼圈吧?」蜜娜笑著說。
「呀!」聽到這句話,米絲蒂頓時有些驚慌的跑了出去,似乎是想看看自己的黑眼圈是不是真的很濃重,會不會變得很醜很難看?
「那麼,這裡便拜託你照看一下了,賽托娜小姐。」看著驚慌失措的米絲蒂,蜜娜不由得輕笑了一下,然後轉頭對著賽托娜說。
「恩,就交給我吧。」賽托娜笑著說。
待蜜娜轉身出門之後,賽托娜也走到修面前的凳子前輕輕的坐下。
看著修那微帶痛苦的臉色,稍蹙的眉頭,賽托娜不由得輕嘆了一聲,輕輕的握住了修那滿是冷汗,還在輕微掙扎的手。
「快點醒過來吧,迪克先生,大家都在擔心著你啊!」
或許是感覺到了從賽托娜手上傳來的溫暖,修冰冷的手慢慢的停止了掙扎,整個人也開始慢慢地平靜下來,就連微蹙的眉宇之間,也不知不覺的舒展了開來。
不知道過來多久,至少修自覺地過了很久,隨著他一路的行走,一切的事物開始慢慢地規則起來,慢慢的,開始回歸到他所熟知的一切,到最後,等他走到一切都回復正常,無路可走的那一刻,他一步踩空了懸崖,就這麼直直的掉了下去……
然後,他便醒了過來。
雖然睜開了眼睛,但是那一瞬間,他還沒有完全從之前的那個世界抽身而出。眼前的一切,還都是那樣的模糊不堪,只有眼前那個緊緊地抓著他的手,陪伴他到現在的粉紅色頭髮的少女。
「你,你醒了?」彷彿是喜極而泣,粉紅色頭髮的少女忍不住一聲驚呼,臉上滿是驚喜。
「拉克絲!」少女那發自內心的笑容瞬間充滿了他此刻的心靈,佔據了一切。彷彿是出乎於本能發應,修毫不猶豫的輕輕一拽那白皙的小手,就將那纖細的身子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呀啊!」然而,被他抱住的那個纖細的身影卻瞬間的變得僵硬了起來,「不,不對啊!迪、迪克先生,你又認錯人啦!我不是拉克絲,我是賽托娜啊!」
「啊?又?」修的腦子一下子還沒來得及轉過彎來。
「是我啦,我是賽托娜啊!」
賽托娜毫不容易才從修的「熊抱」之中掙脫出來,有些面紅耳赤的說。
「賽……賽托娜?」修此刻的腦子似乎不太好使,想了半天才想起眼前的少女是誰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我又抱錯了?」修錯愕無比。
前一句還沒來得及回答,后一句話,則是讓眼前的粉發少女再度漲紅了臉。
從脖子,到耳朵,紅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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