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被撞見的擁抱
在這一刻,李小婉腦海里突然浮現了一個鏡頭,彷彿是被自己的親哥哥擁在懷裡一般,感覺又回到了兒時無憂無慮的時光,也許是自己太過思念哥哥和姐姐了吧,一定是錯覺。
記憶太過模糊,已經分不清何時是真、何時是假了。
「天宇哥,我……麻煩你放……」李小婉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在她看來,風天宇的擁抱完全和風聆箏的不一樣,風天宇肯定是注意到了自己身體因為過於害怕、導致在不停的發抖,所以才以擁抱的方式來安慰自己,天宇哥心裡一定和自己想得一樣,對、一定。
「天宇哥?小婉姐姐?」小童打死也不願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而在小童身後,風聆箏、於非藍、夜、伊哥、風煙和夏依婷六雙眼睛均是齊刷刷的望向風天宇和李小婉二人。
李小婉冷不丁的發現自己後背有種刺骨的冰涼感,像是被某種東西射中了似的。
「箏,你們怎麼來了?」風天宇緩緩的鬆開了李小婉。
不知道為何,李小婉在突然之間,失去了轉身的勇氣。
不用細想都知道,又被他們誤會了,古人云: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想必現在自己再去做過多的解釋,也只會被認為是心虛吧,越描越黑的道理,自己可不止體會過一次。
風聆箏沒有作出正面回答,不過在他經過風天宇和李小婉兩人身旁時,說了一句寓意明了的話:「哥,你也不怕髒了你自己。」
「箏,你是誤會了,小婉是因為看見了炸彈,心裡極其害怕,所以我才想著去安慰她一下,沒別的意思,你哥的人品你難道還信不過。」風天宇明知自己的解釋是多餘的,但他還是願意去解釋,一半的原因是為了李小婉,不知不覺中,兩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近,從陌生到熟悉、從相遇到相惜,或許是因為都是同一類人的緣故,所以自己才願意把目光長時間停留在她的身上。
風天宇對李小婉的良苦用心,除了李小婉之外,在場所有人都聽出來了。
因此,沒有得到風聆箏的回應也是很正常的事。
「藍,交給你了,這可比之前拆掉的四顆難度大多了,不過我相信對你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你可是有名的拆彈專家,對吧?」風聆箏仿似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給於非藍騰出了位置,避免影響到於非藍發揮。
「箏,不帶你這樣取笑人的。」於非藍明白風聆箏是在故作輕鬆、更明白他內心已是翻江倒海,小婉呀小婉,你怎麼總是往槍口上撞。
「大哥,不是做小妹的說你,小婉姐姐可是你弟妹,你怎麼能.……」風煙說得連自己都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煙兒,你誤會大哥了。」風天宇再次解釋道。
「對啊,風煙,天宇哥的為人大家都清楚的,準是某個狐狸精主動去勾引天宇哥的,我就從沒見過像她那麼賤的人,勾引完這個、又去勾引那個。」夏依婷從旁添油加醋道。
「依婷,你說得太過分了哈!」風煙瞪了夏依婷一眼,怎麼說話都不經過大腦的,只圖嘴上痛快了,不過聽在自己心裡也是很滿足的,管那麼多幹嘛,以夏依婷的為人和脾性,想要成為自己的二嫂恐怕永遠都是不可能的,就由著她去說吧!
「怎麼啦,難道我說錯了嗎?李小婉本來就是這種人,拜託你們先把你們自己的眼睛擦亮吧!」夏依婷不依不饒的說道。
「夏小姐,你見我一次、就數落我一次,如果說是因為我搶了你喜歡的東西,那就大可沒這個必要,你喜歡的我並不喜歡,你想要拿去便是,我不但不會和你計較,而且事後還會親自登門拜謝,等下出去后,我就把身上穿的禮服、戴的頭飾通通都給你,你可千萬不要拒絕哈!」李小婉說出來后,頓覺像積壓已久的大石頭被卸下來了一樣,心裡無比輕鬆和愜意。
某人的心情卻剛好和李小婉形成鮮明的對比。
「李小婉,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風聆箏近乎咆哮的吼道。
「東西啊,不對,不是東西,還是不對,是人,把你當成人呀!」李小婉故意繞來繞去,反正今天的訂婚宴肯定是舉辦不成了,就算能舉辦成,那又如何,女主角也絕不可能是自己了,正好合了有心之人的意,更是遂了自己的意。
旁邊幾人聽完后,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強迫自己憋回肚子里去。
「李小婉,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那點小心思,我告訴你,一年契約未到,你休想離開。」哼!想要激怒我,好給自己找借口離開,做夢吧你!本少爺可不吃你那一套。
李小婉的心頓時涼了半截,風聆箏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嗎?容忍量也太大了吧,不行,還得再為自己爭取爭取。
「正好趁今天把話都說清楚吧,同時也麻煩各位在我說完之後,幫忙評判評判,我說得是否有道理。」
「我李小婉在此鄭重表明我自己的立場,我從不喜歡風董,風董更不喜歡我,我與風董之間唯一的聯繫,就是那一紙不平等的契約。」
「既然風董早就有自己的未婚妻,依據禮數而言,凡事得講求個先來後到,而我是屬於後來的那位,那就我主動退出吧!」
「在此請求風董,希望你能成全我,你要知道,在你成全我的同時,也是成全了你自己。」
「從今以後,你駿馬馳萬里,紅塵兩相隨;我雙腳踩獨木,孤身踏世間。」李小婉一口氣說完了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小婉姐姐,沒看出來呀,你太有才了吧,這屬於即興賦詩吧?」小童拍手叫好。
只是當風聆箏一把利劍射過去后,小童的手就被迫停在了半空。
空氣中更是像突然之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似的。
聽到李小婉再次強調說不喜歡自己時,自己內心怎麼會產生一種失落和挫敗感?風聆箏眉頭深鎖、寒光盡顯。
「李小婉,我不在乎你喜不喜歡我,只在乎你現在是我手上最好的一枚棋子,作為一個優秀的棋手,每顆棋子都有它該有的宿命,而你的宿命,不是你自己能控制的,而是我來操縱的。」風聆箏說話的語氣有多強硬,心就有多冷。
「聆箏哥,她都不把你放在眼裡了,你怎麼還要堅持?」夏依婷氣得直跺腳。
「依婷姐,看來你對聆箏哥並不了解,越是如此,他越覺得新鮮、越覺得有趣、越覺得有挑戰性。」小童附在夏依婷耳旁說道。
「小童,你想說什麼,正大光明的說,不要在我面前玩那套藏著掖著的把戲,以為我聽不到。」風聆箏是真的生氣了,還是第一次有女人當著自己的面說不喜歡自己的,而且還不止一次強調,他現在是急需要找個發泄的出口。
小童自知自己是主動撞到風聆箏的槍口上了,「聆箏哥,我沒說什麼別的,就說今天的訂婚宴鐵定能照常舉行的。」
「是嗎?說實話,算了,饒你一次、下不為例。」風聆箏不想再追究了,自己還不至於到失控的地步。
「謝謝聆箏哥的寬容。」我的媽呀,好險,小童趕緊退到了夜的身後,俗話說:禍從口出,他接下來一定得裝成一個啞巴。
「箏,OK了。」於非藍走過來說道。
「非藍哥,我想拜你為師,你能不能將你畢生所學全部傳授給我,我也想成為像你一樣優秀的拆彈專家。」夜對於非藍的崇拜之心、日月可鑒。
「這有什麼問題呀,找個時間,行拜師禮吧,不過說真的,要不是你們在外間吵吵鬧鬧的,我至少會提前兩分鐘搞定,幸好上面的定時顯示是五分鐘,不然經你們一干擾,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他們在外間的談話,自己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藍,正因為我們相信你的能力,所以才允許某個蠢貨肆意妄為的表達內心自以為是的觀點和謬論。」風聆箏在誇讚於非藍的同時,不忘附帶著損下李小婉。
「箏,何必置氣呢,先派幾個人守在此處,直覺告訴我,這裡一定暗藏玄機,還有負責酒店安保的一干人等,絕不可以輕易放過。」於非藍說出了心裡的看法和建議。
「和我想法一致,先下樓去吧,一出好戲結束了,還有另一出好戲在等著的。」風聆箏輕鬆的說道,好似真是在看戲一樣。
在經過風天宇一旁時,他什麼也沒說,如果說風天宇和李小婉剛才在他們來之前已經發生了什麼,說什麼他也不會相信的。
以前爺爺就告誡過自己,說哥的心思太重,要自己多多留意,過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自己都是不信的,直到在哥回國后的那天,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后,才漸漸的相信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自己還是明白的。
希望哥好自為之吧,風家至始至終待他都不薄,要真是到了以德報怨的地步,那就別怪自己手下不留情。
風聆箏史無前例的主動牽起了李小婉的手,眾人大感意外。
「走吧!」風聆箏聲音更是柔情似水。
「非藍哥,聆箏哥是怎麼啦?」小童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你聆箏哥和你小婉姐姐感情已經逐漸往好的方面發展不好嗎?」於非藍臉上的笑意明顯且真誠,他是發自內心為風聆箏的改變而感到高興,這些年風聆箏在他身邊的好兄弟看來,過得真的太辛苦、太壓抑了。
「當然好呀,小婉姐姐挺好的,要我認識她在前,我肯定會娶她為妻的。」小童認真起來的模樣煞是可愛。
只可惜沒人領他的情。
「胡說什麼呢,要是被聆箏哥聽見,不把你嘴給撕爛。」夜輕輕敲了一下小童腦袋,自己的弟弟什麼都好,就是有時說話太隨便了。
「聆箏哥不是沒聽見嗎?」小童得意的說道。
「切,小童,我看你也是被狐狸精迷住了吧!」夏依婷走在最後面,她一說完,前面所有人都轉頭望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