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那……我能得到什麼呢？
而這個時候，喬念也摸到自己的手機了，打開看了一眼，瞬間無語：「都七點了！」
然而，轉頭看向厲曜，埋怨道：「你回來怎麼也不叫醒我啊！」
厲曜笑了笑，一臉輕鬆：「你不是不想去嗎？」
「是啊，不想去……」喬念遲疑了一會兒，才笑著道：「可，不想去也得去啊！」
厲曜將自己隨手拿來看著玩兒的雜誌丟到一邊，笑著將喬念拉了起來，抱在懷裡：「你現在……是在演戲？還是真的遺憾？」
喬念愣了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笑著攔住厲曜的脖頸，語氣極其隨意：「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厲曜雙眸微眯，笑道：「否則呢？」
喬念有些失落，不過很快也釋然了，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還用厲曜來告訴她嗎？
想著，喬念笑了笑，從厲曜身上下來，隨口道：「所以，我們還過去嗎？」
厲曜靠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掐了掐眉心，聲音里透著些許疲憊：「你說呢，都答應他們要回去了，不管多遲，今天肯定是要去一趟老宅的。」
喬念去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邊喝邊往厲曜的方向走，聽他那麼說，應了一句：「也是啊。」不過仔細想了想，不由得笑了：「現在這時候過去，人肯定走的差不多了，也好，省事了不少。」
厲曜沒說話，起身拿了外套穿上，走到喬念身邊，直接將她手裡的水杯拿到他自己手裡，垂眸看了一眼。
喬念笑了笑：「口渴的話，自己去倒一杯啊，沒必要非要搶我手裡的吧？再說了，你不是潔……」
但，話還還沒說完，厲曜便直接將她被子里的水喝完了。
厲曜順手把杯子放在一旁的餐桌上，笑道：「潔什麼？」
「潔……節約是美德……」
喬念是真的無話可說。
傳說中，厲曜可是有很嚴重的潔癖的！幾乎從來不讓別人碰他的東西，而且還十分龜毛的寫進了協議里。
而跟他在一起的這一年裡，喬念也一直都謹守規則，從來都不觸犯彼此設立的條約。
然而……
現在看來，那些所謂的規則，早就已經形同虛設咯！
厲曜似乎很滿意喬念的反應，骨骼分明的手指輕輕捏起她的下巴，看似商量，可語氣里去沒有半點要徵求她意見的意思：「以後，乖乖的留在我身邊。」
喬念瞥了瞥嘴角，沉默了一會兒，笑道：「那……我能得到什麼呢？」
厲曜雙眸微沉。
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也挺長的，所以，喬念很清楚，那是他發火的前兆。
要是放在以前，喬念肯定乖乖的，立刻挑一些他喜歡的話說給他聽，可是現在，憑什麼呢？
喬念雙眸微眯，笑著道：「你總不能讓我白白的留在你身邊吧？」說著，靠近厲曜，柔聲笑道：「我想，你一定有很多可以讓我趨之若鶩的東西。」
厲曜輕笑一聲：「把我給你，滿足嗎？」
喬念微微一怔，笑里透著幾分閃躲：「這也太貴重了吧？我，要不起呢。」
厲曜握住她逐漸離開他身子的手腕，雙眸微垂，良久才道：「如果，我只能給得起你這些呢。」
喬念愣了半天，最終才怔怔的說了一句：「好端端的，說這些幹嘛？」
真的有些，莫名其妙呢。
厲曜放開她，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喬念站在原地冷了好久，回神看了看空蕩蕩的別墅，長舒了一口氣，喃喃自語：「何必呢！」
不是對任何人說，而是，對自己。
何必呢。
從早些年開始，這三個字便一直回蕩在她的腦海里。
她想不出原因，終究，也不能回答自己。
外面，厲曜從車庫裡把車子開了出來，見到喬念還沒出來，按了下車喇叭算是提醒了。
喬念聽見聲音，深吸了一口氣，才走出去。
上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等她坐穩，系好安全帶，厲曜才發動車子去老宅。
半個小時候，車子停在厲家老宅門口，兩個人下車，厲曜將鑰匙遞給趕過來的傭人，讓他去停車。喬念有些緊張，厲曜也不意外，每次回老宅她都是這樣子，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喬念深吸了一口氣，平穩了下心情，走到厲曜身邊，伸手挽住他的手臂，畢竟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但，這一次，厲曜卻躲開了。
喬念眉心微微擰著，滿心的疑惑：「怎麼了嗎？」
厲曜伸手理了理袖口，輕描淡寫的語氣裡帶著些許嘲諷：「演戲演了那麼長時間，不累嗎？」
喬念語塞。
轉頭無奈的看向別處，良久，輕笑一聲道：「如果我說累了，你會放了我嗎？」
「你最好想都別想。」
厲曜說完，便直接朝老宅主別墅去了。
夜色中，喬念站在原地好長時間。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走進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該離開。
夜風吹到身上，還挺涼的，抱著肩膀，搓了搓手臂，轉身先走，卻被開過來的車燈刺的睜不開眼睛。車子在她不遠處停下，車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上面下來。
那人也看見喬念了，從後座的位置提了一包東西下來，才走到喬念面前：「在門口站著幹嘛？走啊，進去。」
喬念看了一眼走到自己跟前的蔡珊，勉強撐起一抹笑容：「恩。」然後，視線落在蔡珊手裡提著的一大包零食上，有些無語：「你帶著些東西過來幹嘛啊？」
蔡珊看了看手裡的東西，抱怨了一句：「還不是因為你們，那麼晚都沒過來，所有人都在等你們，他們要打牌，就叫我出去跑腿買零食了。」
喬念有些意外：「都沒走呢？」
蔡珊冷笑一聲：「你說呢！一個個的都人精一樣！早上你緋聞又滿天飛，誰還想走？」
喬念瞬間生無可戀，抬頭看了一眼夜空，心塞的要死。
蔡珊左右看了看，問道：「厲曜呢？」
喬念也不隱瞞，如實回答：「進去了。」
蔡珊整個人都不好了：「搞毛啊！不等你啊？」
喬念無聲的笑著：「生氣了吧？」
「因為早上的事情？」蔡珊想了想，但是很快，就被她自己堅決的否決了：「絕不可能。」
喬念笑了笑，繼而搖頭。
蔡珊這才鬆了一口氣：「我就說嗎！別人我還有可能相信，唐潛？那他現在智商得多低啊！」
喬念有些想不通了，轉向看著蔡珊：「這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
蔡珊輕笑一聲：「關係大了去了！」
然而，正當蔡珊準備繼續說的時候，兩個人已經來到主別墅門口了，蔡珊只好道：「改天再跟你的細說。」
說著，兩人推門進去。
幾天的老宅，一如既往的熱鬧，但這人腦里，卻又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一樣。
「珊姐，你怎麼才回來啊！玩牌玩得都累了，就等你零食呢！」
「什麼珊姐啊！外面都叫咱珊姐叫蔡姐，聽著可霸氣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喬念總覺得，蔡這個字，她咬的極重。
厲家人從未把喬念放到眼裡過，但蔡珊不一樣。她很想讓自己跟喬念一樣，在厲家人跟前當個隱形人，但卻沒那個機會。
喬念略帶同情的看了一眼蔡珊。
可就在這時候，卻聽著剛才說話的那幾個人把視線轉移到了喬念身上。
「喲，嫂子也來了啊，剛見曜哥一個人進來，我還以為您不來了呢！」
喬念順著聲音看過去，而說話那人此刻也正好看向她。
厲韻，厲曜的堂妹，勉強算得上蔡珊的妹妹。
喬念正想著這些， 厲韻又冷笑了一聲道：「嫂子，知道你工作特殊，但我曜哥是什麼人，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好歹注意下成嗎？萬一要是傳出去，丟的可是我們厲家的人！」
喬念還沒來得及說話，蔡珊便直接走到厲韻他們身邊，將手裡的一包零食直接丟在幾人的牌桌上，剛碼好的牌，一下亂得不成樣子。
厲韻剛要發火，就聽著蔡珊道：「吃吧，買的都是你們愛吃的。」然而，喬念卻看得清楚，蔡珊看著他們的眼神里，儘是威脅。
蔡珊的母親是厲曜大伯第一任妻子的女兒，因感情不和離婚，蔡珊當時是跟了她母親的，但後來，她母親去世了。
厲家老爺子便做主把蔡珊接了回來，而蔡珊呢，更喜歡她母親多一些，所以，怎麼都不願意改回姓厲。
老爺子覺得隨她母親的姓而已，又不是跟外人的姓，也不強求，但厲家其他人就未見得像老爺子一樣想得。
所以，厲韻話里話外對蔡珊都儘是排斥。
蔡與厲之所以會用重音，也不言而喻了。
這些年，蔡珊明裡暗裡受了不少擠兌。
其實，以蔡珊現在的成就，脫離厲家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所以，喬念還挺好奇的，明知道這裡的人不歡迎她，為什麼還要留下來。
而且啊，這女人，每次都說要看自己的笑話，可每次都演變成了幫她吸引火力。
現在，經她這麼一鬧，厲韻哪兒還有心思盯著喬念啊。
老爺子往她們這邊看了一眼，知道她們又在鬧，但小輩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只是開口把喬念跟蔡珊叫了過去。
喬念跟蔡珊走到老爺子跟前，一一跟老爺子打過招呼之後，便各自找了位置待著。
喬念一如既往的走到厲曜身邊坐下，但厲曜卻只顧著摸牌，甚至都沒抬頭看他一眼。
蔡珊看了一眼，路過厲曜身邊的時候拿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胳膊，小聲道：「欠我一人情啊！」
然而，厲曜的回答，卻叫所有人意外：「幫了誰就去找誰要人情，問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