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如果我愛你

  在喧鬧的包廂里，他們對視，她看見他的黑眸中盛著淡淡的笑意，她莫名心頭顫抖，怯生生的說了一句：「沒給你丟臉吧？」


  他微微滾動喉結，輕聲回應：「沒有。」


  潘安看著兩個人注視對方的模樣，喊了一句：「喂，別噁心大家行不行，溫楚你可以啊你，老子以為你一輩子打光棍，什麼女人都入不了你的眼，沒想到一找到妹子了，就開始秀恩愛，我不服，你給老子喝酒！」


  溫楚冷冷踹了潘安一腳：「你什麼時候定下心來，我再來找你。」


  說完，溫楚站起身來，握住了白瑾瑾的手，朝著門外走去。


  潘安的叫囂著，在後面嚷嚷道：「你以為我願意啊！媽的！一個個都欺負老子……」


  潘安似乎生氣了，也喝醉了，在包廂里砸起了啤酒瓶，隱隱約約之中，她好像聽見了潘安喊著孟嘉如的名字？

  外面，下起了大雪，溫楚裹緊她的圍巾，低聲說道：「走路回去吧。」


  「嗯。」她輕輕點了點頭，跟在溫楚身後。


  他高大的身影走在前面，地面的雪花留下了他的腳印，她就順著他的腳印一步一步走去。


  走到一半時，他突然聽下身子，回頭看著白瑾瑾說道：「冷嗎？」


  她通紅著鼻尖看著他。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沙啞的說道：「太冷了，給你暖暖。」


  在那樣的雪夜裡，他的手，格外溫暖，她垂著頭，走在他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道：「溫楚，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那個叫韻雪的女人，你和她……」


  她囁喏著嘴唇，有些欲言又止。


  溫楚沉默了一會，笑著說道：「你在想什麼？」


  月色下，微弱的光芒灑在他的身上，淡淡的光暈，讓她有些迷茫。


  溫楚的黑眸，好看的讓人出神，她沉默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在想……」


  她不由得握緊了雙手：「溫楚，我……」


  黑夜裡，他微微頷首，纖長的睫毛在月色下撲閃著陰影，他靜靜的看著她，等待她的言論，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像是被棉花堵住一般，怎麼也難以說出口。


  因為她心裡明白，這個她一直藏在心頭不敢問的問題，不是因為她害怕，而是因為她覺得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從理論上說，他是上司，她是職員，她不應該對他抱有任何幻想，可是私下說，他們是情人關係，她不能過問他的任何事情。


  沉默了許久許久，雪花都飄落在她的頭髮上，最終，她仰起頭看著溫楚：「你有沒有那麼一點喜歡我？」


  對於白瑾瑾的直白，溫楚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許久后，他抿唇笑道：「不喜歡，也不愛。」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聽到溫楚這樣絕情的回答，白瑾瑾還是難過了，胸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著一樣，痛的難以呼吸。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太冷，還是風太大，她不禁紅了眼眶，眼前有些氤氳。


  溫楚的手依舊牽著她一步一步朝前走，走到一半時，他突然說了一句：「但是有好感，不排斥以後會愛上你的可能。」


  說完這句話，白瑾瑾愣住了，她抬頭看著他，問道：「你到底要怎樣，才會動心？」


  溫楚唇角微微上揚，緊緊握著她的手，雖然炙熱，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一陣一陣的冰冷。


  「可能一輩子都不會。」


  「你為什麼那麼肯定？說不定你什麼時候就栽了呢？」她有些急迫的追問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瑾瑾的話觸動到了溫楚，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白瑾瑾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卻突然說了一句：「白瑾瑾，你喜歡我是嗎？」


  這下，輪到白瑾瑾愣住了，只是她沒有沉默，而是很堅決的點頭：「不錯，溫楚，我喜歡你。」


  白瑾瑾的直白讓溫楚的唇角多了一絲笑意，她微微抬頭看著他的時候，就見他的黑眸里像是閃著璀璨的光芒，讓你無法忽視。


  那剎間，他突然伸出手撫摸她的頭頂：「白瑾瑾，你真的是我見過最心直口快的女人。」


  「我不喜歡弄虛作假，你利用我也好，對我圖謀不軌也好，喜歡這件事就是改變不了，溫楚，都說女追男隔層紗，我就等著，我不相信你不動心。」


  這句話，她是握著拳頭，用盡了所有力氣說出來的，承認喜歡溫楚，很難，因為喜歡他的人太多了，他就像一個發光體，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人群。


  和那些千金小姐相比，她沒有那樣好的家世，也沒有很大的權力，她和他之間的差距不僅僅只是在於金錢、還有地位。


  溫楚聽完這句話，沒有任何的詫異，他只是深深的凝望著她，黑眸里沒有任何色彩，看不出任何情緒。


  雪花就夾雜著兩人之間，他慢慢放開了她的手，及其冷靜的說道：「白瑾瑾，你最好放棄現在的念頭。」


  她吸了吸鼻子：「為什麼？」


  「如果我喜歡你，今天我會讓你上車，如果我愛你，今天那些人都會死。」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平淡，可是白瑾瑾卻聽出了話里的一絲狠戾。


  她不由得皺起眉頭，沉默不言。


  最終，他沒有言語，朝著前面一步一步的走去，在那樣的雪夜裡，他的背影，既高大又讓人無法忽視。


  她驀然明白了什麼，鼻子一酸，踩著他的腳步，慢慢前行。


  那天，真的太冷了，很多事情，她已經無法去深思，到底溫楚的拒絕是因為黃韻雪，還是因為她。


  如果溫楚真的愛黃韻雪，應該會說出口，可是他沒有說，是不是代表，黃韻雪和她一樣，在溫楚的心裡，並沒有占太多的位置？


  她不懂，只是她知道，再追問，溫楚也不會給她一個完整的答案……


  那天晚上，溫楚第一次留宿別墅，可是她的心情，卻跌到了谷底。


  第二天一早，溫楚就已經離開，到公司的時候，同事都說溫楚出差，約莫要一周的時間。


  她心情有些難受，走到桌前坐下時，蔣夢玉踩著高跟鞋走到她的跟前，輕笑一聲，說道：「怎麼這麼沒精打采？是不是因為我們的總裁？」


  白瑾瑾冷冷看了她一眼，並不打算理會。


  蔣夢玉繼續說道：「聽說，總裁根本不是去出差，而是帶著那個叫韻雪的女人去遊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