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如果不愛
白瑾瑾看著沈暢暴怒的模樣，腦子一片空白，她怔怔的望著他，緩緩的向後退步。
然而她退了一步，卻又被沈暢給拉了回去。
他雙目赤紅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你還要我說的多清楚？你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白瑾瑾看著他的雙眼，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猛地推開了他，喃喃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走！你走！」
沈暢一把抓住白瑾瑾的右手，冷冷的說道：「你讓我走去哪裡？」
白瑾瑾一愣，下一瞬，沈暢一把抱住她的纖腰，吻上了她的唇。
沈暢的吻，是帶著報復和怨恨，橫衝直撞。
白瑾瑾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已然沒有任何的知覺。
第一次見沈暢，是在那教學樓里，他和孟嘉如做著那樣的事情，讓她對沈暢的印象極其不好，後來，她一度認為，沈暢這種花花公子，是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
他的身份、他的地位，都註定了他要是人上人，所以她一邊利用著輔導員的身份，希望能掰回他一點的態度，另外也希望自己能夠和他保持距離。
這樣的花花公子，她連碰都不想碰。
可誰知道，沈暢的轉變那麼快，到後來居然願意好好的上課，甚至在出國前，交給了她一條手鏈，雖然她至今也沒有戴過，但她只是純碎的把那條手鏈當作是學生送給老師的禮物而已。
怎麼都沒想到，沈暢對她，竟然是這種意思……
不，不對，他要和孟嘉如結婚了，不可以這樣！
她猛地回過神來，在沈暢的懷中奮力的掙扎著，可沈暢的力氣實在是太大，她無法動彈。
身後又傳來溫鳴『嘖嘖』稱奇的笑意，她心一慌，用力咬了一口沈暢的唇。
沈暢一吃痛，放開了白瑾瑾。
那一瞬，唇角流出的血液，刺痛了白瑾瑾的眼睛。
她驚恐的看著他，緩緩的後退。
沈暢妖冶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傷口，冷冷的看著白瑾瑾：「你怕了？」
白瑾瑾一步一步的後退，喃喃說道：「你瘋了，你瘋了！你忘記嘉如了嗎，你答應她要結婚的！你怎麼能這樣！」
「我怎麼能這樣？」沈暢冷笑一聲：「我可以很理智的告訴我自己，嘉如我一定要照顧，可是情理告訴我，我沈暢他媽這一生，根本就不可能愛上她，因為我愛的人是你！」
終於，這一句話，隱藏了這麼久……
終於在這一刻，爆發……
白瑾瑾甚至想要阻止他說出這句話，可是，無法阻止，他已然脫口而出。
氣氛，一度，凝固。
長廊轉角，一抹身影靠在牆面上，緊緊捂著嘴巴。
淚水，緩緩落下，她沒有任何湧起走上前，甚至，她明白，站在那裡的人，是她的未婚夫。
然而，她知道，徒有虛名，走上前，只會讓事情更加沒有迴轉的餘地。
她只能默默的咽下所有的苦果，可為什麼，對方卻是白瑾瑾？為什麼？
白瑾瑾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結局，沈暢喜歡她？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她壓根就不知道。
沈暢那時，分明很討厭她……
白瑾瑾的腦子已經轉不過來了，沈暢二話不說，直接走上前，牽住她的手：「跟我走！」
白瑾瑾猛然甩掉了沈暢的手，喃喃說道：「不可以！」
「不可以？」他眯著眼睛，冷冷的盯著她：「難道你真的要在這裡，陪一個陌生的男人？」他的目光幽幽的望向了溫鳴：「陪這條狗？」
溫鳴『噌』的一下就站起身來，盯著沈暢：「你算什麼東西？敢這樣說我，知道溫楚是我的誰嗎？」
「溫楚。」沈暢的黑眸頓時冷凝下來，冷笑一聲：「那你他媽更像條狗了，因為溫楚比你高尚太多。」
「媽的！」溫鳴立刻砸掉了手裡的酒杯，瘋狂的朝著沈暢撲了過來。
白瑾瑾一驚，趕緊上前攔著溫鳴，沖著沈暢大喊：「你快點走，我不想看見你！」
沈暢抿著唇，冷冷的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沈暢！」白瑾瑾紅著雙眼，看著他：「不要任性，我求你了，快點走。」
沈暢訝異的看著她，看著她攔著溫鳴那個驚恐的模樣，他的心，驀然一疼，喃喃說道：「為什麼？為什麼？」
白瑾瑾面對這樣的場景，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控制，她只能祈求沈暢快點離開，她不想把沈暢牽扯進來。
即便，她知道了沈暢內心深處的秘密。
她攔著溫鳴，背對著沈暢，一字一句的說道：「沈暢，我們之間，存在最多的，是師生關係，再是朋友關係，我和你，中間隔著的，不僅僅是時間，還有，孟嘉如。」
白瑾瑾希望在這最後的關頭裡，說出孟嘉如的名字，能夠挽回沈暢的理智。
沈暢一步一步的後退，神情接近奔潰的狀態。
是的，其實他想過白瑾瑾的反應，但是他沒有想到，在白瑾瑾的心裡，他沈暢，沒有佔過半分位置。
這一句，他輸的血本無歸。
他猩紅著雙目，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如果在意這些，我可以全部都不要……」
「沈暢，你走！不管你做再多，我也不會喜歡你。」沈暢的話還沒落下，白瑾瑾便緊跟著說出了這句話來。
沈暢高大的身子微微晃了晃，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臉色驟然蒼白。
白瑾瑾又何嘗不是心疼，她太清楚這種被拒絕的感受，但是她也知道，如果不愛，那就儘快拒絕，不要拖著，傷害對方。
沈暢最終垂下頭來，像個失敗者一樣，嘴裡喃喃說道：「我懂了……」
說完，他緩緩轉身，那瞬間，白瑾瑾微微側目看見了他的背影。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沈暢的背影那麼凄涼，他明明是個玩世不恭的少公子，卻可笑的在他身上看見這樣的影子。
那瞬間，白瑾瑾的心，也跟著抽疼。
屋外，不知不覺下起了大雪。
沈暢狂奔離去，留下一片狼藉。
雪花，開始一片片掉落，孟嘉如終於鼓起勇氣，邁出了大門。
只是那一刻，心，好冷、好疼。
身後，突然一雙大手，緩緩抱住了她，低沉的說道：「疼就抱緊老子，哭什麼哭，老子還沒死。」孟嘉如嗚咽一聲，反身抱住了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