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往事
白瑾瑾的心，劇烈晃蕩著，咬著唇說道：「可是你對黃心棠，還有感情？」
溫楚抱住她，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說道：「這種感情，不是愛，你能懂嗎？」
白瑾瑾窩在他的懷中，點了點頭。
溫楚和黃心棠曾經相依為命，互相取暖，這種感情是刻苦銘心的，這幾年，溫楚為了事業四處奔波，也許在他心裡，這段感情早已成為回憶，但是那段苦難，卻不能抹去。
她說不疼，是假的。她緊緊抓著他的衣服，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既然說了愛我，那麼你就是我白瑾瑾的男人，任何女人，都不能靠近你，如果，一旦被我發現，那我一定會立刻遠離你！」
溫楚喜歡的，就是白瑾瑾這份直接和坦誠，彷彿在她的世界里，只有要和不要，沒有太多複雜的東西。
他緊緊抱住她，輕聲說道：「知道了，小醋罐。」
溫楚後背的傷口裂開了，之後又發起了高燒，迷迷糊糊的，一直如此。
在那之後，黃心棠並沒有出現，也許是白瑾瑾給了她太多的打擊吧，一直沒來騷擾他們。
溫楚再次蘇醒，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睜開眼的瞬間，就看見白瑾瑾坐在他的床前，他的黑眸動了動，輕聲說了一句：「你瘦了。」
白瑾瑾回過神，擔心的看著溫楚：「還好嗎？要不要我叫醫生。」
溫楚搖了搖頭，慢慢的看著窗外，沉默了許久，因為重病，他俊美的臉有些蒼白。
白瑾瑾很是擔心，正要出去，溫楚卻握住了她的手，緩緩說道：「我夢見了好多年前的事。」
白瑾瑾一愣：「那有我嗎？」
溫楚笑了笑：「現在有你。」
白瑾瑾倒在他的懷中，不自然的泛紅了雙眼：「溫楚，我真害怕你死了。」
「如果我死了，你也不能嫁給別人。」
白瑾瑾輕笑了一聲，抓著他的衣服：「都夢到什麼了，說說。」
「夢到……」溫楚的聲音有些低沉，彷彿飄渺的回到了很久以前。「夢到那一年，我考上明洲大學，十八歲。」他輕輕滾動喉結說道：「脫離了寄養的家庭出來，一個人打工賺取生活費，在最饑寒交迫的時候，我遇見了心棠，我記得，她母親開了一家飯店，我昏倒在店門前
，她給了我一瓶水，還有一盒飯菜。」
溫楚是很平淡的敘述，可是這一次，他卻說的無比深情，甚至能讓白瑾瑾感受到在那樣寒冷的夜晚里，他一個人獨走在陌生的街頭，那種無力和寂寞，能活活將人吞噬。
「一個窮小子，一個家境優渥的千金小姐，我什麼都比不上，只是我記得在我最窘迫的時候，她給了我一線生機。」
白瑾瑾看著他的黑眸，胸口無力的抽疼：「那，為什麼你們會分開？」
溫楚慢慢回眸，唇角微微露出一笑：「地位、身份，已經決定了我們必然分開的結局。」
白瑾瑾皺起眉頭：「我覺得，如果相愛，這些都不是問題。」
溫楚笑了笑，伸出手輕輕握住她：「你很單純，但是在我那個時候，我不能這麼想，尤其是男人，如果我要她，那我就要給她最好的生活，至少不能比她現在差。」
「所以你最初創業的念頭，是因為黃心棠？」溫楚倒不否認：「可以這麼說，十八歲，什麼事都願意去嘗試，尤其在心棠將我接到她家住的那段時間，我的內心，其實很受屈辱，她母親開飯店，父親則是開公司，家庭條件很好，他們看我可憐，於是讓
我住在他們家，二十來歲時，我確定了要娶心棠，跟她父母提出，卻不曾想遭到了她父母的激烈反對。」
白瑾瑾不由得握緊他的手，溫楚順勢將她抱在懷中，感嘆一句：「現在的懷抱很溫暖，不像當時，覺得哪裡都是寒冷的。」
白瑾瑾緊緊的抱著他：「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溫楚笑了笑，輕吻她的額頭：「還願意聽嗎？」
「願意。」「嗯……我和心棠當時都已經確定了對方的想法，也確定了要廝守終生的念頭，於是我們離家出走，二十歲那年，我已經決定以『廈棠』為名，創立這個公司，但當時，我沒錢沒權沒地位，只能到處去拉投資和
贊助，心棠陪著我，跑了很多個地方。」
「所以……你們當時有遇到梅霄？找他投資？」「梅霄當時已經是珠寶大亨，我想拉投資，膽子也大，直接拿著計劃書去找他，不曾想，卻被他趕了出來，心棠求了他很久，最終沒能答應，我看到她委曲求全的模樣，心裡很難受，可是我沒有任何能力為
她報仇。」
白瑾瑾反身抱住他，看著他的黑眸，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我問你，現在的你對我，和黃心棠有何不同？」
溫楚沉默了一會，看著她趴在他的懷中，睜著杏眼的模樣，十分可愛，他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頂：「在以前，心棠無人能比。」
白瑾瑾的心一涼。
「但是在現在，我溫楚要的人，只有你。」
她怔怔的抬起頭看著他，晃神中……
「別這麼看我，我是個男人，我明白自己該要的是什麼，當斷則斷，說的應該就是這個道理，不是嗎？」
白瑾瑾皺著眉頭，連說話都些結巴：「不，不是……你……你不是應該選擇……黃心棠嗎？」
是的，在白瑾瑾的心裡，她一直覺得自己根本就比不上黃心棠在溫楚心中的地位。
溫楚看著她的反應，抿唇一笑：「傻瓜，男人不是笨蛋，更何況，近幾年來，我已經對這個無欲無求了，我要的，只是一個真心陪伴我的人。」
白瑾瑾怎麼也沒想到，溫楚會說出這種話來。
黃心棠陪伴溫楚走過這麼艱難的道路，就算這種事發生在她白瑾瑾身上，她也會難以割捨，更別說溫楚了。
看著她一驚一乍的表情，溫楚緊緊的抱著她：「那時，廈棠剛有點起色，再加上心棠已經陪我在外面跑了很長時間，正當我們以為我們可以開家小公司生活，她父母決定把她嫁給林逸。」
白瑾瑾微微一愣：「我聽過，黃心棠最終跟你說分手，然後說要嫁給林逸？」
溫楚眯著眼睛，勾了勾她的鼻尖：「你倒是很清楚？」
白瑾瑾撅著嘴，有些沒底氣的說道：「你的故事，太多人知道了……」
「是，她當時跟我提出分手，並且要嫁給林逸，我覺得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我們相愛了那麼久，怎麼會突然要嫁給別人？當然，最重要的並不是這個……」溫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韻雪是心棠的妹妹，她在我失意的時候，對我下藥，那個晚上，我並沒有對她做什麼，可是她大肆渲染，搞得黃家人都以為我要了她，於是心棠讓我好好照顧韻雪，之後也沒和林
逸結婚，而是遠走海外，幾年都不再回國。」
說到這時，溫楚的語氣很冰冷，就如同寒冰一般的讓人畏懼。
白瑾瑾不由得一陣心疼，抱住溫楚，小聲說道：「所以，之前你那麼對黃韻雪，只是想履行對黃心棠的諾言？」「我欠她太多了，該還的，總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