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棋子
李九天瞧著白髮老翁滿臉愧疚和緊皺的眉頭，就知道事情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他忍不住問道，「到底這事兒跟陳平有什麼關係？」
白髮老翁仍然低著頭，惹得李九天急不可耐，他重重地跺了跺腳，沖白髮老翁吼道，「告訴我，白髮老爺爺。」
白髮老翁禁不住李九天的再三催促，再加上心裡頭的愧疚就如汪洋大海，他哽咽了小會兒，隨即緩緩開口，「其實，陳平現在這樣子，還真不能怪他自己，因為他在外邊受了不少的磨難，成天被人欺負，被人當牛做馬，那個時候的他，還算善良。」
「你知道陳平在外邊做事時候的事兒？」李九天不禁有些驚訝，他還以為，白髮老翁知道陳平，是因為黑髮老翁呢！
「沒錯，我知道，當時我已經跟黑髮老翁打賭，他說，他一定會讓你變成他的徒弟，我說不可能，隨後，他就打算用陳平來刺激你，讓你變壞。」白髮老翁臉上的汗珠子愈來愈多，五官也流露一抹愧疚的神色。
「什麼意思？」李九天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
「其實，陳平只不過是被黑髮老翁挑選中的棋子，用來對付你的，他知道，陳平跟你關係匪淺，他曾經在工廠上還看到陳平流著眼淚搜索你跟張雨他們的名字。」白髮老翁說到一半，聲音再度哽咽，甚至乾咳了好幾聲。
李九天目瞪口呆，這些日子裡，他原本對陳平那是恨之入骨，結果發現，原來陳平在上班的時候遭受了這麼多的罪。
「所以我雖然贏了這場賭局，但我還是挺對不起陳平的。」白髮老翁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
「沒錯，你可以將他收為徒弟，叫他保護自己，這樣，他也就不會變成這樣了！」李九天認為，白髮老翁的確有錯。
「當時我只想著，你是我的徒弟，不能被黑老頭搶去，再加上，我看出陳平跟你斗，簡直就是螳臂當車，所以，我也就沒有說些什麼。現在想起來，很後悔。」白髮老翁哭喪著臉。
李九天最看不慣人家哭泣，他瞧著白髮老翁眼角的幾滴淚水，心腸立即軟了，「算了，這也不能怪你，只能說造化弄人，陳平命苦，沒有得到這個世界的善待。」
「不。這都怪我，其實陳平之所以會遭到這麼多不公平的待遇，也是因為我跟黑老頭的賭注。」白髮老翁有些不好意思的望著李九天。
「什麼意思？」李九天這一回是徹底愣住了，他怎麼也想不通，白髮老翁這句話里意味著什麼。
「因為黑髮老翁需要一個頂壞的，跟你作對，因此，他特地雇一些人高馬大的壯漢，叫他們欺負陳平。」白髮老翁說著說著，低下了頭。
「所以，白髮老爺爺，當時陳平被人欺負的時候，你是知道跟黑老頭有關嗎？」李九天偏頭問道。
「沒錯，我知道。」白髮老翁橫下心，準備將事實一一吐露，這樣起碼不會每夜因為良心不安而睡不著。
「那你居然沒有阻止那個壞老傢伙！」李九天不敢置信地盯著白髮老翁。
「因為…可能這麼說你會笑話我，我跟黑髮老翁約定了，絕不干涉他看中的徒弟，因此，我不能違背我定下的約定…」白髮老翁覺得自己此刻正如一隻老鼠一樣卑微，讓人憎惡。
「那你就可以這麼欺負一個無辜的人嗎！」李九天搖搖頭，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將這麼自私的人當做親人一樣對待。
「不是我欺負的。是黑老頭…跟我沒什麼關係。」白髮老翁連忙為自己辯解，他可不希望自己在李九天眼裡成為一個十惡不赦的大罪人。
「怎麼跟你沒關係，你明明就看見了黑髮老翁的所作所為，有能力卻不加以阻止，這就是行惡！」李九天怒指白髮老翁，眼裡滿是失望，「我真傻，居然把你當成親人一樣的存在。並且因為相信你的話，不停的針對陳平。」
「我知道錯了，我現在也很後悔，所以我才打算和盤托出，我每晚都睡不好覺，腦海里全是關於陳平。」白髮老翁抱著腦袋，他完全失去了以前的從容，看上去就像個發瘋的老頭子。
「後悔有什麼用，後悔能當飯吃嗎？你已經將悲劇造成了！」要不是瞧著白髮老翁歲數大了，李九天恨不得給白髮老翁幾腳。
「所以我告訴你，希望你幫我彌補。」白髮老翁又將頭低下。他此刻已經決定了，不論李九天對他做什麼，他都能接受，「如果你實在生我的氣，你就把我送到西天去吧！」
「要彌補你自己彌補，又不是我欠陳平什麼！」李九天悶哼一聲，這個白髮老翁，之前給他這麼多好處，敢情是別有用心。
「可是只有你能重新讓他走回正路。要知道，陳平輸了村長的位子后，被黑老頭奪去了全部的武功，他現在相當於一個廢人了！」白髮老翁慢慢抬起頭，揚眉望著李九天。
「什麼？」李九天瞠目結舌，他本以為，黑髮老翁輸了這場賭注，最多就是將陳平罵個狗血淋頭，沒想到居然這麼狠毒，直接將他的真氣全部抽走。
要知道，陳平現在的武功進階已經很不錯了，此刻要是將他的真氣全部從體內抽出，等於要了他的半條命，不僅如此，還會讓他元氣大傷，嚴重的甚至會終生殘廢。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那個混蛋！」李九天忽然想起，既然白髮老翁知道這件事情，說明他當場看到了。
「當時我也打算阻止，可是，我被震飛了。」白髮老翁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不可能，你的武功絕不在黑髮老翁話下，怎麼可能會被震飛？」李九天對黑髮老翁的謊言嗤之以鼻。
「真的，咱們在廢除別人武功的時候，身體會發出巨大的能量，這種能量很難控制，即便是我，也做不到，更何況，我的武功還是跟黑髮老翁不分上下。」白髮老翁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