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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明寺怒打負心人

  此為防盜章,設定60%以下48小時后可見  ——居然還是因為一個傳統意義上把眼鏡戴的斯文又死板的男人!

  她一路從機場飄回了家, 躺在床上獃獃的看著天花板, 直到天微微擦黑, 朋子開始叫人吃飯, 這才後知後覺的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起來,拉開柜子最下面的抽屜, 把她兩年前在大學城蹲守的那些東西全都翻出來準備扔了。


  帽子,扇子,文化衫,水壺……


  就這麼一件一件的扔著, 終於扔到了最下面,園子扒拉著木質的夾層,從裡面抽出了一大摞釘在一起的參考書。


  啊,園子手敲掌心恍然大悟:想起來了, 這是當時她從大學城綜合圖書館里翻到的, 因為特別詳細, 還曾經跟西門說等高考的時候,翻牆去把這東西偷出來!


  但這其實並不是圖書館的書籍,而是畢了業的學生捨不得直接賣廢紙后,留在自取書櫃給後輩們用的資料,只要想拿隨便拿。


  園子記得,自己似乎是覺得字很好看, 所以特意付了雙倍的押金、在沒有學生證的情況下把資料買走了。


  「能讓我這麼果斷付錢買走……這字是有多好看啊?」


  時間久了, 有些東西自然就成記憶深處的邊角, 鈴木園子懷著充沛的好奇心,時隔兩年,再次翻開了上頭包著的那層報紙。


  一看扉頁,愣住了。


  這摞參考書對她來說很陌生,但裡面的字跡卻非常熟悉。


  宗象禮司寫的。


  ——她兩年前一時興起買的參考書,裡面居然是宗像禮司的字!

  頭一次,園子突然希望通天徹地的第七感千萬不要來找她,愣愣的捧著資料坐在地板上發了半個小時的呆,直到朋子忍無可忍的敲響了她的門。


  她的神情明顯不太正常,朋子卻比她還不正常,鈴木史郎站在樓梯的扶手處,小心翼翼的嘆了口氣。


  園子於是慢半拍的醒了過來,問:「怎麼了?」


  朋子的神情和當年拿報告單給園子看時如出一轍,但和那次不同的是,她眉目間全是遮掩不住的擔心。


  「園子,你先不要著急,慢慢聽媽媽說啊。」


  園子滿腦子都是【緣分】這兩個字,激動的只想趕緊去給小蘭打個電話,結果朋子的下一句話分分鐘就澆熄了她一腔的熱情。


  「宗象坐的那班飛機……似乎出了點狀況。」


  鈴木園子眼前一黑,腦海中無端閃現出西門總二郎離家出走的大哥,還有神宮寺蓮猝死的老爹。


  這咋就這麼准呢……


  還好朋子立刻攬住了她,一句疊一句的安撫說:「還沒確定具體情況呢,只是有人劫持了飛機,到底怎麼處理還沒什麼消息,這種事情可操作彈性很大的——」


  對哦,鈴木園子勉強冷靜下來:被劫持而已,反正我們家有錢,政府不交贖金,鈴木家可以交啊!

  出於對錢的信任,園子的擔心統共沒持續二十分鐘,到後來,腦子裡絕大多數的空白區域,都被她拿來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命硬的問題了。


  等到後半夜,毫髮無傷的宗象禮司發了條報平安的郵件回來,鈴木園子對著那行字再三確認,終於徹底放心了。


  她難受從來不會超過一天,心一放下,又把箱子里的參考書想起來了,於是爬下床翻出來,對著各種角度拍了一堆照片,配上一長串的文字說明,喜滋滋的發了回去。


  等發送成功,又想到自己這似乎答非所問了,乾脆又寫了一條「等你回來」的郵件。


  這封承載著緣分的郵件雖然沒等到回復,宗象禮司卻如期從遙遠的海那一邊飛了回來。


  宗象禮司雖然貨真價實的飛了回來,卻莫名其妙的毀約了。


  ——還是在他已經作為鈴木家的代表,去參加過商務交流會之後!

  更過分的是連個禮物都沒帶!


  「開什麼玩笑……」


  對於園子一頭霧水的質問,鈴木史郎也只能嘆氣。


  清晨一大早,他接到了來自御柱塔的電話。


  講道理,搶女婿這種事,就算對手是黃金之王,他們家也不是不能拼一把的,但依照國常路大覺的說法,他那有緣無分的女婿宗象,是在飛機失事時覺醒了能力,成了被選定的王權者。


  鈴木史郎對王權者什麼的知道的並不詳細。


  在慈眉善目的白胖子還是個長相敦厚的少年時,他經常在各種場合見到國常路大覺本人。


  按年齡算,國常路大覺和他哥哥鈴木次郎吉是一屆,但鈴木家一貫信奉科學,對國常路那種整天神神叨叨搞陰陽道的家族避而遠之。


  在鈴木史郎看來,國常路大覺大概就是個敢於脫出封建藩籬,從舊時代的枷鎖中解放了自我的新青年。


  四十年前,還是個小孩的他,每當看到國常路大覺時,總是一臉敦厚的在心裡感嘆:真好啊,居然還沒讓家裡抓回去。


  結果沒等他成年,國常路大覺把自己的家族整死了。


  等鈴木史郎繼承了鈴木家,這往後規規矩矩的三十年來,每當他看到國常路大覺時,依舊一邊慈眉善目的咪咪笑,一邊感慨不已的好奇道:這貨經濟政治文化什麼都要管,他手都伸的這麼長了——咋還沒讓政府當成典型,拉出來宰了回血呢?

  具體原因,他也是幾年前才在陰差陽錯之下知道的。


  大概是五年前左右,鈴木家資金充裕急求擴展,但仔細想想,他們家基本上方方面面都有涉獵,環顧四周一看,似乎沒有特別值得投資的地方。


  於是鈴木史郎在吃晚飯的時候,閑來無事問自己的女兒們:「園子和綾子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這是個類似於抓鬮的活動,她們要是說想要玩具,那就整玩具產業,要說想要漂亮衣服,那就搞服裝品牌,要說喜歡哪個明星……


  這個暫時不太值得投資,鈴木大伯旗下已經有一家娛樂公司了。


  鈴木綾子那會兒都十九歲了,仔細一想:她不止物質生活不缺,連男朋友都是從小綁定好的,一把年紀了要什麼禮物啊,反而是她妹這個小智障,前一陣子才被綁架了一趟,估計需要點物質安慰。


  於是她說:「把我那份讓給園子吧,你送她兩樣東西好了。」


  鈴木園子那會兒因為綁架事件剛從醫院裡出來,因為連摔帶打的,記憶有那麼點模糊,不過她記得自己似乎答應了要帶誰去遊樂園玩。


  於是她摸著腦袋上纏的那圈繃帶,苦大仇深的說:「我想去遊樂園。」


  鈴木史郎嚼著青菜淡定的想:哦,那就蓋個遊樂園吧。


  至於蓋哪……


  鈴木史郎拿著一張日本地圖研究再三,最終把圖攤在了鈴木園子面前。


  這不是行政地圖,是純粹地產分布圖,哪片地是無主的、可交易的、具有開發價值的,以各種不同的顏色進行了標識。


  鈴木史郎說:「只要是紅黃橙色的地方都可以,園子選個喜歡的吧!」


  園子問這是要幹啥?

  她爸說:「給你蓋個遊樂園,順便在周邊弄個商業區。」


  園子飛快的接受了這個理由,想著商業區應該挺大,於是一巴掌拍在了地圖上紅色最大塊的地方。


  鈴木史郎有些意外的看著那片區域,若有所思的感嘆說:「園子想選這裡啊?」


  鈴木園子點頭。


  「為什麼看上這裡了?」


  十二歲的鈴木園子雙手抱臂,還有點小驕傲:「這塊環形土地的中間還有一片大湖,除了蓋遊樂園,正好還可以在遊樂園裡加一個水族館啊!」


  鈴木史郎心說原來你還想要水族館啊……


  園子理直氣壯:「姐姐說把她的禮物讓給我了,所以我還要水族館!」


  因為他們家固定的寵溺教育模式,鈴木史郎沒等她撒潑打滾喊叫起來,忙不迭的說了一連串的好好好。


  不過也對,鈴木會長看著紅紅綠綠的地圖上那片意外空置的地區:這麼大片的荒地,他之前怎麼老是有意無意的避開了呢?

  過了幾個月,鈴木財團出了一份老厚老厚的計劃書,向政府提出申請,要求承包迦具都隕坑。


  官方聲明說是準備大興土木后,拿那片區域搞房地產!

  ——被隕石砸過了又怎麼樣,日本本來地方就不富餘,那麼大的一塊地荒著太可惜了。


  結果這份專業滿分、評估優秀、簡直就是給政府接盤用的完美計劃,居然被駁回了!

  鈴木史郎當時是準備找總理談心的,結果到地方了,發現坐在總理辦公室里的人,是國常路大覺。


  他那一瞬間的心情有點不太好形容:類似於【當年我感嘆完家裡不抓他沒多久,國常路家就被國常路大覺搞死了,現在改感嘆政府了,所以……政府莫不是又被這個貨給反殺了?】。


  黃金之王不動如山的坐在上首。


  鈴木史郎一貫是心裡想的多臉上卻很懵的類型,他聽完了一長串的說明,對著身份變為黃金之王的國常路大覺,一臉茫然的「啊」了一聲。


  ——就是園子在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最常做的那個表情。


  國常路大覺身邊,有個自稱「非時院」成員的中年男子,被他突如其來的「啊」聲弄的一愣,不由再次問說:「鈴木會長真的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嗎?」


  鈴木史郎配合的點頭:「你說的挺好理解的。」


  「不,這個問題比您想象中嚴重多了。」


  中年男子神色嚴肅:「事實上,迦具都隕坑並不是隕石撞擊了地球形成的,是名為迦具都玄示的前任赤王王劍墜落,進而造成的人禍。」


  鈴木史郎思考了一下區別:雖然破壞方式不一樣,但就最終結果來看,那塊地不還是荒著長草?


  「它是怎麼出現的……和我們要承包它有衝突嗎?」


  「工程量不可同日而語。」


  中年男子解推了推眼鏡,解釋說:「迦具都玄示的王劍崩毀,對地表、及地表以下的深層地質,都造成了遠超預計的影響,休整時需要起出的廢土是隕石撞落時數倍,而沿海、或者說隕坑中心砸穿了的地方還需要加厚地層,單是前期工程需要花費的時間,就已經和你們原定的整體工程時間一樣長了。」


  「後續人工費用的堆疊,資金鏈條的周轉,還有宣傳和買賣開發,都會以年為單位向後順延。」


  非時院頓了一下,拿出另一份文件遞給鈴木史郎:「事實上,御家也曾想過重建,但財政撥款只能分期,而在本身沒有多少餘裕的情況下,那很可能是個投進一大筆錢后,卻依舊不上不下爛著尾的存在,恕我直言,重建迦具都隕坑需要的資金量,是貴方這份計劃書列出金額的七倍還多。」


  其實就算這樣,建成了以後還是很賺的,但依照非時院的估算,鈴木家的體量根本撐不到建好的那一天。


  「這樣啊……」


  鈴木史郎好脾氣的看了他準備的資料,皺著眉頭思考了半天,終於下定了決心:「還是蓋吧。」


  「哈?」


  「我是說,」鈴木史郎若無其事的看向國常路大覺:「情況我都知道了,七倍的錢確實有點麻煩,不過要是批的話,我們家還是可以做的。」


  好賴是園子想要的遊樂園,七倍……就七倍吧。


  黃金之王的氏族「非時院」,是他控制國家的重要手腳,這裡面都是些不一定能打、但才能卓著的精英分子,而因為黃金之王的特色,這些人雖然干著政客商人的活,本質上的行事標準全是「為國為民」這幾個字。


  聽到鈴木史郎的話,該中年男子的第一反應,並不是終於可以把爛尾地產甩出去了,而是不由自主的開始擔心:鈴木家這等龐然大物,要是被這傻逼計劃被拖破產了,會對社會造成多大的糟糕影響呢?


  然而他英明神武的王國常路大絕先生,在面無表情的看了鈴木史郎半天后,一言不發的選擇了批准。


  看著鈴木會長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中年男子情不自禁的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御家,依照我們的估算,不,就算鈴木家的資金比我們估算的多得多,但也不可能——」


  「可能的,」黃金之王稍稍眯起眼睛:「內部對鈴木家的財產估算本就有所出入,何況他們家的能量,比你想象中還要大不少。」


  「……既然這樣,就應該提升監視等級。」


  「監視也不會有用,鈴木沒有任何問題。」


  黃金之王透過窗戶看向遠去的車輛,累了似的的閉上了眼睛:「鈴木家最可怕的,是他們在金錢上的『運』。」


  這是個被財神眷顧的家族。


  ——不管世道如何,不管計劃是否周全,不管是否有人心存惡念,鈴木家的擁有的「運」,註定了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他們都只會擁有越來越多的金錢。


  國常路大覺之所以在第一次駁回申請,為的就是親眼確認一下,當年他看見的那些個鈴木,是不是真的發生了他所想的那種變化。


  雖然當事人們似乎沒有發現,但就這一面的結果證明,他確實沒看錯。


  迦具都隕坑的事讓政府幹,也許尾大不掉還會拖累賬面,但讓鈴木財團接手,那就註定了這個計劃進行的過程中,也許會充斥各種陰差陽錯,也許會有各種啼笑皆非的巧合,還有可能會有人插手使絆子——但在一連串磕磕絆絆的意外之後,那個新開發區一定會好好的建起來,並且大賺特賺。


  這就是被註定好的「運」。


  ========

  自那以後隔了差不多五年,鈴木史郎於今天早晨,再一次聽到了黃金老頭威嚴又刻板的聲音。


  王權者必須有絕對的自主權,一個擁有發展氏族能力的王,別說跟大財團結親了,不遠不近結個盟都是震動各方的大事情。


  何況王還有責任,還隨時有可能掉劍死。


  ——其實隨時可能掉劍死的只有赤王,但前代青王羽張迅死的實在讓人猝不及防,所以在赤王不知道什麼時候死的情況下,其他王的生命安全也成了問題。


  國常路大覺的話有理有據:為了國家的和平,放棄你的女婿吧。


  臨掛電話前,黃金老頭本著為國為民的情懷問候了一下最近的交流會,最後額外提一句:「不要掙扎了,你的女兒不可能嫁人的。」


  鈴木史郎咋聽咋覺得這是個詛咒,心說我早前腹誹你那些話,是不是都被你用超能力聽到了?

  可聽到就聽到了,你不高興可以腹誹回來啊,詛咒別人的女兒算怎麼回事?


  但事實上,黃金之王只是說出客觀事實罷了。


  總之,宗象禮司離開這事裡面牽扯的東西太多,說仔細了連世界觀都要重新洗一遍,鈴木史郎成天擔心她閨女累的神經衰弱,然後智障複發,根本不可能放任這種消息衝擊她簡單的思維邏輯。


  所以他也只能沒頭沒尾的、學著國常路大覺的語氣嘆息。


  「園子,為了國家的和平,放棄你的未婚夫吧。」


  至於第七感是怎麼出現的——要讓毛利蘭來揭秘的話,大概就是園子從演員表的犄角旮旯里,發現了一個長得比西門總二郎還帥的小演員吧。


  鈴木園子其實還在斷斷續續的上著一些課程,所以忙的夠嗆,等到她實在不願意犧牲和小蘭打網球的時間去和西門見面的時候,她心想這也差不多該行了。


  這都快半年了,定沒定下大家心裡都有個數了,早點確定早點完事啊!

  這天二半夜,她抱著枕頭翻進了她媽的美容室,跟正在做臉的朋子彙報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朋子的支持招贅的重點,就是為了找個合法勞工,這個勞工能不能幹老公的活,她其實無所謂。


  女兒說好,她也就覺得好。


  於是第二天,當她們再一次約在某個甜品店見面時,鈴木園子小姐面色嚴肅的清了清嗓子,問西門:「你看我……還順眼不?」


  西門不明所以:「嗯?」


  鈴木園子被他一看,似乎意識到這個開場不夠氣勢,乾脆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當回事,自顧自醞釀了一會兒,用彷彿新聞播報一樣的官方腔調開口說:「經過這六個月的相處,我們對對方都有了些大概的了解。」


  她很有氣勢的強調:「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西門從架子上取了塊餅乾,雖然不明就裡、但已經十分熟練的跳過了內容,淡定的說了句:「謝謝。」


  園子被他的回答堵的一愣,下意識跟著說了句「不客氣」。


  西門於是拿夾子去比劃最上層的草莓蛋糕,問:「要不要吃這個?」


  園子腦子裡瞬間只剩一盤草莓,眼睛亮晶晶的點頭:「要的!」


  半個小時后,鈴木園子抱著店家準備的枕頭犯困,面前放著一碗堆成了小山的冰粥,終於再次想起了被草莓打斷的話題,懶洋洋的蹭了蹭枕頭。


  「我說總二郎啊。」


  她換了個稱呼:「你要沒有意見,我們就定下來了好不啦……」


  西門也被這股甜氣熏的頭昏腦漲,同樣懶洋洋回答:「定什麼?」


  「婚啊,」園子打了個哈氣:「這都大半年了,再耗下去還不夠浪費時間的,你早點開始幹活,我這邊就可以看情況開始刪減課程了……話說你不討厭我吧?」


  西門跟她一個姿勢趴在桌面上,側過頭來看著她,老半天了硬是沒看出一點嬌羞和忐忑。


  那副樣子與他一開始想象中的、那個【一直無理取鬧強人所難卻不自知】的情況相去甚遠,不過——他像是被傳染了一樣也跟著打了個哈氣,慢悠悠的想:在某些方面不自知這一點,其實還算準確。


  因為沒等到答案,園子終於捨得挪挪腦袋,下巴頦抵著桌面搖了搖頭。


  「西門?」


  西門正笑眯眯的看著她:「我隨時都可以上任的啊,鈴木夫人。」


  ——其實我還蠻喜歡你的呢。


  「那就好,」像是擔心的事情終於有了著落,她突然又精神了起來:「接下來大概要安排身體檢查,照我母親的意思似乎還要去拜神,然後準備課程……你今年畢業之後要換學校嗎?還是繼續上英德?」


  西門想了想:「再說吧。」


  「也好,」鈴木園子掰著指頭開始算日子:「我還有一年上高中,要是不做繼承人,那就可以繼續讀帝丹,帝丹沒有升學壓力的話,我明年除了私人課程,剩下的時間基本就空下來了……」


  「你是空下來了,」西門總二郎好笑的看著她:「不過那樣的話我會忙起來吧,所以也沒辦法陪你玩了。」


  園子無滿不在意的擺擺手:「這個無所謂,小蘭會陪我。」


  西門現在一聽這個名字就有點涼,但鈴木園子的神情實在是過於坦蕩,直白的甚至有種能催生他人罪惡感的懵懂,搞得他不上不下只能默默的強行忽視。


  「去哪裡?」


  「大學城吧……」


  「哈?」


  西門總二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去那裡算哪門子的遊玩啊,我還以為你準備去國外呢。」


  「主要目的其實也不是玩。」


  她興緻勃勃的拍了拍桌子試圖吸引西門的注意力,像過去半年裡每次想跟他分享什麼時一樣,可高興的說:「我前一段時間和小蘭去看了場電影,裡面有個超級帥的演員!」


  哦,追星啊。


  雖然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但西門還是保持著鼓勵的笑容,耐心的準備繼續聽她說下去。


  ——反正不管這件事本身有沒有趣,鈴木園子絮絮叨叨說話的樣子還是蠻有趣的。


  「……然後我以為他是個小演員嘛,結果發現居然不是專業的,」她已經自顧自說了起來:「後來我大伯旗下公司的負責人查了一通,說電影拍攝的地方就在大學城,出境的小角色很有可能是學校內的學生,有時候他們會配合做群眾演員,也有可能是攝像機無意拍到的,反正難找的很。」


  西門總二郎好笑的聽著她這一通辯白,激動的似乎不配點手部動作,都不能體現出她為她找偶像出了多少心力。


  「找到了之後呢?如果他無意於演藝工作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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