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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的強娶豪奪

  此為防盜章,設定60%以下48小時后可見  美作一時沒忍住, 又想回頭去看道明寺, 那眼神說不上有什麼特別的意味,但道明寺跟炸了毛一樣猛地從沙發上躥起來。


  「看我幹什麼?我才不會跟花花草草說話呢!」


  「但阿司和貓吵過架吧, 」花澤類打了個哈氣, 面無表情的補刀:「因為太凶還被撓了一下,丟石頭倒是沒有,不過你和海豚比過相互潑水……」


  道明寺司氣急敗壞:「我才沒有!」


  剩下三個人異口同聲篤定:「你有。」


  眼見道明寺馬上就要原地氣炸了,西門總二郎攤了攤手,問美作:「別的不提, 單是感情方面的事情, 你覺得阿司這種等級的傢伙,真的能騙過我嗎?」


  美作玲一時語塞,只覺得西門說的好有道理,他根本不想反駁。


  室內沒安靜多久, 西門總二郎的手機響了。


  那位未婚妻小姐秉承著一貫的思維方式,因為訂婚的事情已經提上了日程,她徹底把兩個人劃成了一國的, 她解決好了課程的事, 就馬不停蹄的奔去了大學城附近的休閑區,今天蹲甜品店,明天蹲圖書館, 大後天戴著頂紅色的帽子假裝學生家屬, 居然還成功混進了人家校內的運動會。


  她去蹲「心上人」就算了, 還興高采烈的全程給西門圖文直播,其中重點展示了一套她從圖書館里翻出來的參考書,說那上面筆記詳細字體優美就算了,居然還浸了股茶香,末了信誓旦旦的說:等考大學那年,要翻進圖書館把這套參考書偷走。


  西門總二郎想砸手機,但鈴木園子不配合。


  她一天能發好幾十條郵件,要是一連四五條都不見回復,就會坐立不安的試圖猜測西門是不是出了什麼不測,並把猜測編成郵件發給西門,腦洞從情殺仇殺一路開到他要去拯救世界。


  西門通電話時問她:「既然想分享經歷,那位小蘭小姐呢?」


  園子理所當然的回答說:「蘭正在準備空手道比賽,郵件發多了她嫌我煩怎麼辦?打擾了比賽準備輸了怎麼辦?」


  「……難道我看著就像沒事幹的人嗎?」


  「可我們之前不一直是拿郵件交流的嗎?」鈴木園子痛心疾首:「鈴木總二郎先生,我之前曾經在一天之內收到你十二張自拍,這會兒才定下婚約你就沒有耐心了,我們接下來還要相處的大半輩子可怎麼辦喲!」


  說完還假模假樣哭了兩聲。


  西門被她唱作俱佳的玩笑問的一愣,接著便突然掛掉了電話。


  其實不是郵件變多了,而是他的心態變壞了。


  按照西門總二郎的初衷,他和鈴木之間單看情感能力,明顯是他強她弱,何況入贅這種事,他做包容的一方也無可厚非,哪怕相處中時常被她的邏輯帶跑,但西門總體上還是遷就者。


  但攤牌之後——或者說在鈴木小姐一記直球打暈了他之後——西門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正是因為他足夠敏銳且經驗豐富,對方的每一點或好或壞的反應,都會直接對他的思想行為造成影響,而那位鈴木小姐,她完全就是「竹無心則不傷」的典範。


  因為一無所知,所以「一無所知」。


  又過了大半個月,西門總二郎的心態如何不好深究,但最起碼錶面上看起來已經和過去一般無二了,鈴木園子蹲到大學生們都放假了,還是沒蹲找心上人,同樣垂頭喪氣的回了家。


  事實上,西門總二郎從一開始,就不覺得她能通過那團馬賽克找到個真人。


  「其實也不能算是沒找著,」她萎靡不振的攤在沙發上:「除了大學城內的四所學校,拍電影的那段時間裡,還有其他縣的幾個高中來這裡做參觀旅行,不過那是自願行為,好幾個學校摻在一起,校方也沒有準確的名單,參觀大巴一走——」


  園子用手指比劃出了一隻小鳥:「他也就跟著飛走啦。」


  確定婚約事實后兩個人就搬到了一起,每天起早貪黑學習做作業的西門總二郎住樓下,主要活動區是個三面牆壁都排滿了書的多媒體工作室,而閑來無事吃吃喝喝打遊戲的鈴木園子住樓上,主要活動區域……


  她沒有主要活動區域,她高興起來根本不著家。


  到了晚飯時間,鈴木園子還是一副食不下咽的樣子,西門總二郎眯起眼睛看了她半天,只覺得她的思路簡直匪夷所思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一個連長相都不知道的人,至於這麼難過嗎?」


  「當然至於。」


  她有氣無力的嘖了一聲:「這就像看了全本的偵探小說,結果最後一頁揭露兇手名字的部分被扯掉了,因為錯過才會念念不忘,因為念念不忘所以心裡越來越痒痒……」


  重點不是那有多好,而是莫名其妙的「錯過」了。


  「算了,痒痒的受不了了,」鈴木園子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豪邁的一揮手:「我去洗個澡緩解一下,你學習愉快!」


  然後她噔噔噔噔就上樓了。


  錯過啊……


  西門總二郎轉著手上的筆,突然長長的舒了口氣,西門不知道日向更離開的時候是怎麼想的,不過她說的也對,這個年紀哪有那麼多生離死別的愛恨,之所以念念不忘,果然大都還是因為無疾而終,連個結果都沒有的緣故吧。


  無疾而終這種事,連追究都找不到頭緒,而在正式同鈴木家訂婚前夕,事情再次出現了神一樣的轉折。


  西門總二郎他哥,也就是西門家的下一代繼承人西門勝一郎先生,因為各種這樣那樣的理由突然放飛自我,留書一封后出走了。


  原因未知,時間未知,目的地未知。


  至於還回不回來……


  他回不回來不重要了,西門家的老先生被氣的血壓上頭,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把他逐出了家門。


  【你以後都不用回來了!】


  於是西門總二郎,也就是一年後會改姓鈴木總二郎的二子,突然成了西門家有、且唯一有的兒子。


  就如同被不孕不育報告單突然砸中的園子一樣,親哥出走之後的西門總二郎,突然就成了西門家的繼承人——都成獨生子了,還入的哪門子贅!


  於是婚約必須作廢。


  後面這小半年西門為鈴木家做的課程準備沒白費,他一回家正好用上,上下銜接沒見半點卡頓,只剩浪費了一年光陰的鈴木家,不得不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再次殷殷切切的尋覓起了上門女婿的身影。


  出了這種事只能說是遺憾,兩家倒不至於反目成仇,搬行李的時候,鈴木園子傷春悲秋的靠在窗前看落葉,西門總二郎心裡閃過《山上宗二記》里,千休利的弟子提起的「一期一會」的說法,突然有種微妙的好笑感。


  所以說他糾結有什麼用呢,不止另一個人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過,只要命運隨便開個玩笑,他的人生就完全拐到另一個方向了。


  一時之間,室內居然沉浸了別樣的哀愁。


  然後鈴木就長長的嘆了口氣,用敷衍一般的棒讀語氣感嘆說:「我好難過的啊。」


  「嗯?」


  「沒什麼,」園子大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世事難料,我是不會怪你的。」


  臨到出門,她看著西門總二郎挺拔的背影,十分心累的摸了摸胸口,喃喃自語道:「就是不知道我以後還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碰到的下一個人也能長得這麼好看了……」


  ==========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鈴木園子的運氣確實很好,她的相親對象一個比一個長得好看,但就結果而言,她的運氣又十分的糟糕,因為每次都相不出個結果,各種天災人禍不約而同找上門來,搞得每一次都不分不行。


  她的第二個相親對象叫神宮寺蓮,在家裡排老三,照鈴木大伯的說法,就算他大哥也突然追求自由離家出走了,那還有他二哥在前面頂著呢,絕對安全。


  鈴木園子對此保留意見。


  西門總二郎的前車之鑒給園子提供了不少後事之師,這倆人雖然都是花花公子型的,但西門明顯是肉食系動過真刀真槍的類型,和他相比,神宮寺蓮這種程度與其說是花花公子,不如說是婦女之友,除了帥,還有點雷雷的。


  她們的唯一一次衝突發生在初見,神宮寺蓮大概是口癖習慣了,張口就是可愛的小野貓一類的辭彙,而且叫人不好好叫,第三人稱代詞從來都用LADY,雖然雷的人一身雞皮疙瘩,但他長得好看聲音又好聽,一時半會兒的園子都沒想起來該報警把他抓走。


  但之後吧……


  之後她不由的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命太硬,她和西門臨訂婚前夕,西門他哥出走了,這會兒說好要速戰速決,三個月後準備見家長前夕……


  神宮寺他爸居然發疾病猝死了!

  鈴木園子站在靈堂前,做了半天心理準備愣是沒敢下踩進去,結果沒等愧疚幾天,等頭七一過,神宮寺家又突然反悔了!


  這個具體操作過程,牽扯到神宮寺家的狗血往事,概括一下,就是神宮寺老頭一直懷疑蓮不是他親生的,所以一直不怎麼待見,入贅鈴木就等於白送了,自己一點不心疼。


  他不喜歡兒子,神宮寺家的大哥卻是個隱形弟控,祭拜那天,蓮站在靈堂前,神情漠然的對著遺像說:「可惜他就這麼走了,不然也能讓他看看,我還是有點用的。」


  這個有用,指的就是賣身嫁人。


  他哥一聽這話瞬間炸了,剛好現在也是他當家,於是他決定守護弟弟的人生。


  守護弟弟的人生,從守護弟弟的婚姻開始。


  等鈴木家收到消息,神宮寺蓮已經進了早乙女學院偶像班準備等開學了,園子拿著兩家簽好的一沓子簽好的商業協議書,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定好的未婚夫,居然跑去當愛豆了!

  園子感慨良多的把她從檯子上拉起來,拍掉了落在她頭髮上的水珠,說:「你以後都不用管它了,我送你回家吧。」


  小蘭舉著紅傘愣了下:「可是園子不是想看開花嗎?還寫了詳細的筆記——」


  鈴木園子神情高深莫測:「因為我已經看到花了。」


  「唉?看到了?」


  「嗯,」園子點頭,拍了拍她的腦袋,語重心長:「肯定是紅色的。」


  「可是,」小蘭蹲在花旁邊,腳邊的鬱金香依舊是個頑固的花骨朵,她疑惑的抬起頭,問:「我沒有看到紅色啊?」


  園子看著蹲在草叢中的小女孩,還有她頭頂那把依舊轉來轉去的紅傘,第二次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牽著她往門口走。


  「我看到就可以了。」


  從那一天起,頓悟之後的鈴木園子,從一個彷彿有些智障的四歲兒童,變成了一個也許還算正常的四歲兒童。


  一個班十五個小朋友,鈴木園子只和毛利蘭說話,因為對園子來說,毛利蘭這個人還具有某些特殊的唯一性。


  這種關係不是很好形容,反正鈴木園子自己覺得最貼切的說法,大概是「拈著花的佛祖」和「悟了道的迦葉」?

  自那之後,園子就堅信:毛利蘭這個人,一定是因為命運的刻意安排才會與她相識,說到要如何留住這個點化者的問題……


  「小蘭,你長大以後和我結婚吧。」


  這是個語氣平淡的陳述句。


  「好呀!」


  這是個興高采烈感嘆句。


  至於為什麼要結婚……


  「我姐姐說了,」園子煞有介事的點頭:「她這輩子會永遠和那個叫富澤的人在一起,就是因為她們老早之前就約定了長大要結婚,小蘭要一輩子和我在一起,所以我們也要結婚才行。」


  小蘭被她的神邏輯帶的一愣一愣的,但她本來就是想跟園子做朋友的,想一想:既然都是朋友了,一輩子在一起不是正常的嗎?

  於是晚上回家以後,毛利蘭特別認真的跟媽媽請教:要跟人交往的話,需要做些什麼呢?


  妃英理其實很有些浪漫主義情懷,毛利小五郎當年也是會特意送巧克力的經驗人士,逗她玩似的說了一大堆條件,而年僅四歲的小姑娘,最後只做到了【給她準備便當】這一點。


  非常簡單的鹽飯糰,唯一貼在上面的兩片海帶還剪歪了。


  鈴木園子特別高興的就當午飯吃了。


  交往了差不多一個月以後,就正式見過了家長,園子那會兒中二病還在復健期內,煞有介事的做足了上門拜訪的禮節(買了束花),可認真的和妃英理擊掌,約定了肯定會娶小蘭為妻。


  為表誠意,她們還曾經寫了張保證書。


  因為園子自帶點漢字辨識技能,這份保證書雖然語序顛三倒四,但看起來有種莫名的鄭重,妃英理坐在沙發上看兩個小糰子並排站在她面前,只覺得全世界最可愛的東西,大概就是認真起來的小孩子了。


  小蘭那會兒也特別緊張,因為不會寫字,她跟著園子在那張保證書的最後面按了手印,生怕媽媽不同意她一輩子都和園子一起玩。


  結果「訂婚」沒過兩個禮拜,工藤新一轉學到他們班,老師秉承著雙方家長的吩咐,把工藤新一安排在了毛利蘭旁邊。


  對,就是裁紙課上鈴木園子坐的那個座位。


  園子眼見岳父岳母全部投敵,自家傻媳婦還給那穿藍西裝的小男孩搬了個新的小板凳,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而最扎心的一點:三天之後,那朵不識好歹的鬱金香終於開花了,然而它並不是園子跟小蘭說的紅色,也不是園子偏愛的黃色。


  而是工藤新一同款西裝藍。


  果然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鈴木園子面無表情的一鏟子把花挖了出來,乾脆利落的往地上就是一扔:這朵鬱金香,真是完全不愧於「不識好歹」這四個字。


  ==========

  以那朵花開為界限,鈴木園子和工藤新一的鬥爭史,堅定又執著的貫穿了他們的整個童年和少年。


  事實證明,對只有四歲的毛利蘭來說,所謂婚約和婚約保證書,其實不具備任何實際意義,她大概是天性里就有種小姐姐照顧人的慾望——比如一開始對著哲學模式的園子,又比如在母親的吩咐下,對著可煩人的工藤新一。


  對,工藤新一比鈴木園子還要不討老師喜歡。


  那會兒鈴木園子的腦子裡充斥著前世今生生死輪迴,有時間都拿來思考人生,哪有空閑給老師惹麻煩?

  但工藤新一不一樣。


  可怕的是他明顯能力超群,邏輯水平已經到了大人等閑根本哄不住的地步,分分鐘還能抓住語言漏洞,用一連串的反問糊老師一臉,加上他年紀小沒什麼分寸,抖起機靈來簡直就沒個完,動不動就問的老師下不了台。


  這兩個人之間第一次正面衝突,具體怎麼發生的……其實還是個謎,但在矛盾爆發之後,鈴木園子抄起了午睡后發的點心(一個蘋果),掄圓了手臂,試圖把它砸到工藤新一腦袋上。


  而年方四歲的兒童偵探一腳踹翻了桌邊的垃圾桶,把半桶的鉛筆屑和廢紙團(剛上完手工課)都踢在了園子腿上。


  ——最後毛利蘭上前一步,一手一個就把他倆拎開了。


  到了上小學的年紀,鈴木史郎和鈴木朋子的原計劃是讓園子去櫻蘭(朋子和須王夫人算是手帕交,園子畢竟「智障」,上櫻蘭可以要些特殊待遇)。


  為此,鈴木園子提前大半年給妃英理女士打過電話,站在女婿的角度,查了一堆的資料,拿著櫻蘭的招生簡章,特別嚴肅的、逐條給她朗讀該校在教育方面的優越性,聽得妃英理一愣一愣的。


  結果卒業式前夕,她十分崩潰的發現,早在五年前(也就是她出生之前),小蘭的媽媽就已經和工藤的媽媽約定好了:她們的孩子未來要上同一所學校。


  工藤新一胸前別著和小蘭同款的帝丹小學校徽,得意洋洋的沖園子笑了起來。


  鈴木園子痛定思痛,於卒業式當天給工藤新一發了一封挑戰書,要求決鬥。


  單純打架的那種。


  工藤新一那會兒已經很聰明了,但智商到底是會受年齡限制的,他臨出校門前,看到了園子家的汽車消失在街角,還以為那封挑戰書果然就是個玩笑,抱著個足球優哉游哉的就去球場了。


  園子在小操場等到晚上七點,懷著一腔憤怒回了家。


  晚飯後,隔著遙遠的大洋,她通過網路和自己特別會玩的大伯取經:請問,如何報復一個你特別討厭的人?


  大伯那會兒差不多六十歲了,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的中二歲月,給園子講了個例子。


  十多年前,大伯鈴木次郎吉曾經迷戀過一個當時算是非主流、擱現在簡直就是神經病的愛豆組合,發自內心的熱愛著組合里的大部分人——然後真摯的討厭著其中一個他覺得就是蹭人氣的煩人精。


  那種感覺不是很好形容,反正追星追的稍微有點瘋魔,喜歡的特別喜歡,討厭的就特別討厭。


  所幸大伯他姓鈴木,所幸大伯十分有錢。


  於是在差不多半年之後,那個不溫不火的愛豆組合、還有愛豆組合所在的娛樂公司,全都乾脆利落的改姓了鈴木。


  大伯如願以償成了自己愛豆的老闆,並且終於得以撥亂反正,把那個他蜜汁討厭的透明成員剔除了表演名單。


  說到這裡,大伯隔著屏幕看向年方四歲的園子,哈哈大笑著問:「聽懂了嗎?」


  園子抿著嘴思索了一會兒,覺得大伯的報復行為只有一個中心主旨。


  ——反正我有錢!


  那麼問題來了:工藤新一喜歡什麼?

  答:福爾摩斯。


  這一年,原本承包了項目、準備發售福爾摩斯新版印刷的出版社,悄無生氣的改了姓名,鑒於上層要求,原本聲勢浩大的出版計劃無限期冷藏。


  工藤新一盼了小半年了,到底沒買著偶像的新版小說。


  接著,鈴木園子再次收到了大伯的技術支援,鈴木次郎吉在某個小型拍賣會上,拍到了一份柯南道爾的手稿。


  園子在專業人士的幫助下,一連拍了上百張大體輪廓清晰但字跡模糊的照片,配著一張權威機構發布的、證明這是本人手稿的鑒定書,打了包扔進工藤新一家郵箱里。


  呵呵,饞死你。


  ——事實上,她這份報復簡直不要太成功。


  可惜鈴木園子本人並不這麼想。


  在一開始,她並沒有對這件事存在什麼消不去的芥蒂。


  但好巧不巧的,她去看了神宮寺蓮的出道演唱會。


  演唱會的舉辦地點在某知名體育館,園子到的還挺早,神宮寺蓮給她的是內場黑箱的票,待遇優厚到可以提前進場。


  西門總二郎拿著兩人份的雜物去找座位,園子在安全通道附近尋尋覓覓的,想找個廁所。


  「鈴木……小姐?」


  園子動作敏捷的一個猛回頭,背後一個鬍子花白的中老年男子被她嚇的一愣,接著十分自然的笑了起來。


  「您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鈴木園子收斂神色撓了撓耳垂,終於想起來這人是誰了。


  鈴木次郎吉早年為了追愛豆,特意買了個娛樂公司,但他買來了喜歡的組合后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把自己不喜歡的那個成員踢掉了,其他的後期運營或是工作處理,都是招募的代理人來做的。


  這個花白鬍子的老頭,就是他們家那個娛樂公司的代理人。


  話說這位老先生在這的話……


  難不成神宮寺蓮居然簽到她們家公司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鈴木園子的腦袋裡瞬間閃過最少二十個男主是明星人設的狗血劇本——既然現在到了她們家手底下,這不就名正言順的可以給他幫助,讓他跳出大哥的魔爪了嗎?


  最起碼給他個正常上學的機會啊!

  下一秒她發現是自己想多了。


  這位會長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神宮寺蓮同組合的另外一個成員,早些年一直簽在她們家的公司旗下。


  結果這小孩兒心裡事挺多,回頭又到早乙女學院上學去了,然後借著早乙女多年來的畢業出道模式,準備擱團體里再出一回道。


  「哦。」


  其實什麼都沒聽懂的鈴木園子小姐作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一邊神情自然的、在社長老先生的邀請下去後台看看,一邊暗地裡沒頭沒腦的感嘆起來。


  原來出道還能這種操作啊……


  不滿意還能塞回去重出一次?

  等到了後台,她隔著挺遠的距離看到了那個本名一之瀨時矢的新生偶像,滿腦子就剩下了一句話。


  ——哎呀這人長的真好看!

  ——出出出,隨便出!


  ——只要他想,重出二十次都行!

  亮晶晶的眼睛還沒被美貌洗禮多久,一雙帶著半截指套的手掌就捂在了她眼前。


  神宮寺蓮一如既往不能好好說話的聲音,帶著微妙的笑意在她耳邊響起。


  「再看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啊,我的未婚妻小姐。」


  鈴木園子捏住眼前的手腕,仰過頭去看他,後台明亮到耀眼的燈光下,神宮寺蓮整個人都環繞著一股異樣奪目的光芒,她保持這個姿勢整整愣了快十秒鐘,才從那雙像是閃著星星一樣的眼瞳里把自己拔|出|來。


  然後她愣愣的糾正說:「是前未婚妻。」


  話尾帶著揮之不去的痛心和惋惜。


  神宮寺蓮雖然只和她相處了幾個月,但對這種神態簡直不要太熟悉,他潛意識裡那點自卑,在這位未婚妻面前根本維持不過一個月。


  哪怕神宮寺蓮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那個資格,但每當鈴木園子這個人突然開始看著他發獃時,那種彷彿被世界稱讚的感覺,立刻就能從上到下的完全麻痹住一個人的感官。


  ——就像是她眼睛里看到的、讓她露出那種神態的人,值得用全世界最好的東西去陪襯。


  自戀是每個偶像都或多或少需要的特質,神宮寺蓮卻不動聲色的擋住了她的眼睛,問:「你剛才看什麼呢?」


  「看你隊友啊!」


  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的鈴木園子小姐激動的說:「這麼多好看的人扎堆的出現,我覺得空氣都閃起來了!」


  神宮寺蓮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滿不在意的就著這個姿勢拍了拍她的發頂。


  「其實這也沒什麼好羨慕的吧,」他哼笑了一聲:「你不是才跟鳳家的男孩分開嗎?算起來你交往過的男人、不,你差點娶進門的男人,加起來和我們組合也沒差多少啊。」


  說到這裡,橘色頭髮的預備愛豆閃耀度滿點的打了個響指,補充說:「何況,我們這個組合里最帥的我,不也是其中一員嗎?」


  然而鈴木園子並沒有笑。


  鈴木園子也並沒有惱羞成怒。


  她甚至沒有在接了這個梗之後,順勢嘲諷你哪裡是最帥的那個。


  ——是哦,都五個了呢。


  鈴木園子面無表情的站在後台的角落,整個人彷彿瞬間失去了靈魂。


  神宮寺蓮被她無神的雙眼一瞪,後頸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像是被震懾住了一樣,只能愣在原地,看著她跟突然掉了色似的,腳步飄忽的走出了後台。


  那背影,沉重的好像連天都塌了。


  ======

  出道演唱會似乎很成功,但行屍走肉一般的鈴木園子小姐,全程都沒有得到任何娛樂和放鬆。


  等從演唱會的會場回來,她已經煩惱到需要約小蘭出去喝酒才能消愁的地步了。


  神宮寺蓮他爹猝死那時候,園子就不由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命里克了點啥,在意識到自己已經跳了五個坑之後,更是貨真價實的心疼起了自己的運道。


  這本來就夠人糟心的了,哪知道擱東京壓個馬路的功夫,又那麼好巧不巧的路過了市政大廳。


  然後她就想起了自己為了國家和平獻出去的未婚夫,那個宗象禮司先生。


  少女心燃燒的契機她猝不及防,最終的結果又莫名其妙。


  ——說好的寧願當個出外勤的片警,也不去管戶籍科看資料室的呢?!


  ——市政大廳里東京戶籍科新室長的照片上,畫的明明就是你的臉啊!

  騙子!


  那一次,鈴木園子不怎麼複雜的感情迴路多少還是受了點損,不過因為確實不怎麼複雜的緣故,燒毀的地方實在有限。


  所以在時隔將近一年、終於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照片之後,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有關宗象禮司被莫名其妙被交給國家這件事,除了震驚和生氣,她貌似還應該難受一下。


  於是她情不自禁的抱住毛利蘭,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鈴木園子從小就沒學過壓抑情緒委屈自己,何況現在喝酒喝大了,哭也哭的坦坦蕩蕩。


  雖然看起來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但園子嗚哇哇嚎者流眼淚的樣子,反而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看著她的哭感覺,和看到三五歲的小女孩在玩具店前哭著耍賴撒嬌時,簡直一模一樣。


  「說什麼為了國家和平……嗝,國家和平就是個管戶籍的嗎……」


  園子坐在大堂左側的吧台前,手上拎著個陶瓷酒瓶,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嘟囔:「他要是個奧特曼也就算了……維護宇宙和平,戶籍科是什麼鬼……我就算、就算把他交給國家了……」


  「我也一點悲壯感都沒有啊……」


  說到這裡,她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更傷心了,眼眶也是紅的,鼻尖也是紅色,哭著哭著還要打嗝。


  等嗆住了,還要哼哼兩聲,伸手抽張面紙都捂不到眼睛上,於是園子更加生氣了,一邊哭一邊還要發脾氣,除了抱怨一點成就感都沒有的國家和平,還要抱怨辣眼睛的面巾紙。


  急的小蘭一會兒給她擦眼淚,一會兒要去奪酒瓶,最後還要把她按在桌子上,才能好好的摸著腦袋讓她聽話。


  那種微妙的幼生感極強的激起了店內其他客人的耐心,直到小蘭硬生生把她扛起來塞進包間為止,滿店的客人除了忍不住笑了的,居然沒有一個發出疑義。


  其中一個看著就很和善的大媽,還好笑的拍了拍園子的腦袋,然後送了她倆幾瓶酸奶。


  那會兒園子嗚咽著趴在小蘭背上,拿了人家的酸奶瞬間就卡殼了,紅著眼睛愣愣的說了句謝謝,跟按了暫停一樣愣了一會兒,又像是突然啟動一樣瞬間恢復原狀,然後抱著她的酸奶瓶子繼續哭。


  毛利蘭把她放在包間的座椅上捂好,拿著手機出去找安靜的地方打電話。


  她先要通知鈴木家來接人,順便還要跟毛利小五郎說一聲,她今晚可能要留宿園子家照顧她。


  小蘭一走,包廂里就剩下了園子一個,她痛快的哭高興了,又安安分分的把酸奶喝完,等了半天還不見小蘭回來,懵著一雙眼睛就出了包廂的門。


  她現在想上廁所。


  一般情況下,跟醉鬼討論方向感是不道德的,鈴木園子現在還能站的好好的走直線,就是已經禮儀課程出類拔萃的表現了。


  園子主要是沿著眼前的紅地毯走,遇到岔道就跟著拐彎,因為腳步虛浮,速度也不是很好把控,再拐到不知第幾個彎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撞塌了一堵牆。


  一道外形崎嶇、還霧蒙蒙的矮牆。


  那股反作用力嗑到腦門上的時候,園子的眼前瞬間就出現了一片的小星星,但在她倒下之前,豎在她面前的這堵牆卻像是泡沫一樣,率先消弭的無影無蹤。


  等園子蹲在地上緩過神來,眼前就剩一雙穿著黑色西裝褲的大長腿了。


  好長的腿。


  無奈園子的腦子現在被酒精灌滿了,所以在失了智的情況下,她的第一反應與腿無關。


  她想的是:這家店的柱子真細啊……


  於是她一邊嘟囔著「這麼細的柱子不會壓斷嗎」,一邊慢悠悠的伸手準備去拽人家的褲子。


  先是試探著在膝蓋的地方戳了戳,沒等到任何反應,鈴木園子眨了眨眼睛,慢半拍的開始感概:柱子雖然造的細,包的還是挺嚴實的,拿這麼光滑的高檔面料包柱子,真不愧是高級飲食店……


  如果園子此時是正常狀態,那麼只要她稍稍抬起頭來,便能看到此時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的臉上的表情,正好是個大寫的驚疑不定。


  鈴木園子的腦筋放肆的繞著地球跑了一圈后,終於是去洗手間的意向重新佔據了主流,此時她的腳已經蹲麻了,木愣愣的原地打個嗝之後,乾脆伸手拽上了眼前的褲縫中線,卯足了勁就開始硬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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