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片龍鱗(十)
第十九片龍鱗(十)
牆倒眾人推, 倪朗要是犯個別的錯,看在他相貌出眾的份兒上大家忍也就忍了, 可惜戀|童+誘|奸,神仙都救不了他, 再加上玲瓏的推波助瀾, 倪朗現在是人人喊打。
可你要說他犯罪了,那也沒多麼嚴重,頂多拘留個十天半個月,這就是最噁心人的地方了,他引誘過不知多少無辜少女, 那些少女有的活著,有的死了, 不管她們心底的傷痕有多麼深, 倪朗都不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等報應?
怕不是等不到哦。
不久后一則社會新聞令人嘖嘖稱奇,某男子酒吧被灌醉遭輪|奸,是的沒有看錯, 受害者確實是個男人, 媒體雜誌最擅長的就是給犯罪者打碼, 所以毫不客氣地放出了受害者的照片,大家一看,嘿這受害者長得可真好看,再仔細一看有點眼熟, 這不是之前那個名聲都臭了的誘
|奸未成年少女的心理老師嗎?!
真是蒼天饒過誰!這大概是喜歡吃人血饅頭的媒體們做過的最好的一件事了。
因為受傷比較嚴重, 倪朗住了很久的院, 聽說都脫肛了,慘不忍睹。玲瓏終於可以如願以償吃掉他的靈魂,這個人無論他之前做過什麼,以後都會永遠化作她身體里的養分,歸寂於無。
倪朗就這麼在醫院淹死在馬桶里,因為他之前的所作所為,這個新聞又熱鬧了一陣子,人人拍手稱快,說這真是報應。
報應么?玲瓏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人類喜歡相信這種東西也沒什麼不好,人過得痛苦,總得有點想頭有點盼頭,不然多難過啊。
倪朗一出事,學校里那些曾經因為他針對玲瓏的女生們也都安分了下來,就因為玲瓏無辜地反問了一句:「你們這樣恨我,是不是跟倪老師有關係啊?」
曾經人人恨不得貼上去的倪老師,現在在學生里如同洪水猛獸,誰都不想沾到這個名字,誰都不想承認自己曾經暗戀過這個人,更不能被安上跟他來往過的烙印。
玲瓏單手托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同學們:「聽說倪老師的下場了么?醫院裡那麼多人照顧著他都能把頭浸在馬桶里淹死自己,你們說這是巧合么?大家都說是報應,那你們呢?聽說欺負過別人的人都會遭報應哦。」
她說這話的時候很篤定,不知為什麼,聽到的人都覺得不寒而慄。
隨著聞奕生意越做越大,他那早對他不管不問的父親終於找上了門,彼時聞奕已經是富甲一方的大老闆,跺跺腳股市抖兩抖那種,再也不是曾經為了十塊錢都要跟父親據理力爭的少年了。
他氣場越發強大,聞父在他面前反而傴僂著身子,他今年還不到五十歲,可鬢邊早已生出了華髮,臉上也提前長出了皺紋,雙手上的繭子是生活不如意的證據,這次來找聞奕是要錢的,還揚言要把聞奕告上法庭,說他不贍養父母。
聞奕還怕他威脅?能告贏儘管告,告的贏算他輸。他壓根兒就不理聞父的無理要求,他只是問:「妹妹的買命錢不夠你們花的?據我所知,倪朗還是挺大方的。」
一封遺書得到了二十萬,還嫌不夠?
玲瓏正好回家,看到客廳里的陌生人,很嫌棄地看了兩眼躲到了聞奕身後:「哥哥怎麼什麼人都朝家裡放,好討厭啊,這個人身上味道怪怪的,這麼熱的天酸唧唧的,多少天沒洗澡沒換衣服了呀。」
她看起來就是個嬌貴的小公主,捏著鼻子嫌棄人的模樣相當可愛,聞奕心都化了,他先拍了拍玲瓏的屁股:「自己玩去。」
她瞪大了眼,偷偷踩了他一腳跑上樓了,聞奕看著她一扭一扭的小屁股,越發覺得心內火熱,只是眼前有個急需他來解決的傢伙。血緣這種東西他根本就不在乎,唯一在乎的妹妹已經死去,他現在只有玲瓏,其他人在他眼裡毫無價值。
要是可以順利要到錢,聞父當然也不想威脅兒子,大兒子出息得很,現在什麼報紙雜誌電視上都能看到他,知道他特別特別有錢,家裡就等著這錢救命呢。
直到現在,聞父也不覺得自己當初做錯了,女兒本來就是賠錢貨,上學能有什麼用?死了他也不是不心疼,但比起二十萬,當然是錢更重要。再說了,他不跟聞奕說也是有理由的,就聞奕那臭脾氣,要是叫他知道家裡人拿了二十萬燒毀了妹妹的遺書,聞奕還不當場發瘋?
所以,聞父覺得自己的選擇很正常。
「行了。」聞奕想到玲瓏剛才走的時候拋的那個媚眼,早想著回去跟她親熱,哪裡還想再跟所謂的父親浪費時間。他也不兜圈子,「我這兒你一毛錢都拿不到,想告就去告,打官司的錢我有。」
然後他嘲諷地挑起一邊眉:「你有么?」
……還真沒有。
哪怕聞父去告聞奕不贍養他,先不說他有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聞奕手下有最厲害的精英律師團隊,聞父拿什麼來告?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告贏了,也頂多一個月給個幾百塊錢,聞奕還真不把這麼點錢放在眼裡,但他一個子都不想給。
聞父氣得說不出話來,來來回回就罵聞奕不孝,聞奕半點不生氣,他顧忌著玲瓏在家裡,有些話沒好跟聞父說,比如說他那寶貝小兒子是怎麼染上的毒癮跟賭癮?他們當初就為了錢賣了女兒一條命,現在也該嘗嘗苦果了。要是聞奕估計的不錯,他那同父異母的弟弟,這會兒第三根手指頭已經被剁了下來。
真把他當成普度眾生的好人了?他們的折磨還在後頭呢,可不能就這麼輕饒死了,跟倪朗那樣,他想下手去報復都沒機會。
聞父被架了出去,聞奕覺得整個客廳都留下了那人身上難聞的味道,先吩咐人準備消毒清潔,接著就上樓去找玲瓏。她高考考了個非常驚人的成績,一舉成名,現在大學還沒讀完,聞奕也不指望她能幫他什麼忙,就玲瓏喜歡什麼就學什麼,根本不干預。不過隨著年紀增長,她看起來卻還是當年初見時的模樣,沒有變化也沒有長大,明明都大四了,還被剛進校園的新生叫同學。
玲瓏正坐在地毯上打遊戲,操縱著手柄打得無比激烈,聽到腳步聲也頭都沒抬,聞奕在她邊上坐下,這些年被玲瓏傳染了打遊戲的毛病,不跟她一起打兩把,一整天都渾身難受。
玲瓏飛快結束了一把,拿腳蹬他:「誰讓你進來的。」
「我不進來,晚上你讓我睡哪兒?」
早睡一個被窩了,現在才不讓他進來?
「你跟你爹睡啊,我看他挺想你的。」
敢這樣跟聞奕說話還能全身而退的,玲瓏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對著她聞奕根本生不起氣,他摸了摸她的屁股,「又生氣了?」
玲瓏啪的把他手給打開,龍屁股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摸的?怕不是不想活了,她嫌棄得很,「他們倆兵分兩路,你后媽還來學校找我呢,還挺為你著想的,說她娘家有個侄女跟你差不多大想叫你回家相相,怎麼,你爹沒跟你說?」
聞奕才知道他們打著這可笑的主意,聞父是被他氣到了,話都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架了出去,他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趕緊把人摟懷裡哄:「我叫人把他趕出去了。」
「哼哼。」玲瓏還不住拿腳蹬人,「你后媽說了,你弟弟沒出息,以後老聞家就要靠你傳宗接代繼承香火了,怎麼,我不想要小孩,你有什麼意見沒有?要是有你趁早說我好找下家,學校里追我的人可多了去了。」
聞奕臉一沉,「找什麼下家?你想都別想。」
她越長越大,他又不能把她關在家裡,她長得什麼模樣,旁人看一眼都神魂顛倒,這麼些年聞奕不知道趕走了多少狂蜂浪蝶,都宣誓主權了照樣有人表示沒結婚就有機會,有他媽個屁的機會!
「那你想不想傳宗接代繼承香火啊?」玲瓏問,「你可別想在我年輕貌美的時候跟我丁克,等到我年老色衰就把我一腳踢開,到時候我一定先閹了你。」
「不想。」聞奕淡淡地說,要什麼小孩,小孩有什麼用?「你這壞丫頭,你瞞了我那麼多事,我問過你沒有?」
比如她到底是誰,又從哪裡來,為什麼過去一無所尋,聞奕不是不知道她身上有很多奇怪的事,只是他覺得,如果她不想說那就不問,反正知不知道都一樣。
「你問啊,誰讓你不問的?」
聞奕被堵的說不出話,他的體貼合著在她這兒就是傻是吧?乾脆問了:「那你——」
可惜沒問完她就親了上來,這回堵住他嘴的是她甜蜜的吻,還有狡黠又得意的笑。
「你問了,我也不一定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