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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鳥籠

  薩米基納立刻追問, 「一切障礙者都會被掃盡!關於埃爾普索的動向, 可還有最新的消息?」


  「他回到了神界, 據傳言,似乎神界遺失了神印,我想不出深淵有誰能做出偷竊神印這種事, 」奧克斯溫和道,「太陽神正在埃爾普索的指示下, 增兵買馬,人界的地下黑暗殿宣稱, 他企圖說服其他神靈和他合作。」


  「那小子能叫的動其他古神嗎?那幫清高又狡猾的老頭子,會聽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年輕神的話?」戰斧喬納斯不屑道, 「真正的統治權握在莫斯薩克手裡,儘管莫斯薩剋死了, 他的地位不可動搖!」


  冰霜女王介面, 「這就要看埃爾普索的本事了。你們似乎忘記了一個人——莫斯薩克唯一的女兒, 艾爾莎。艾爾莎完美繼承了莫斯薩克的血脈, 掌控著生命這一根本元素,有她作為最重要的王牌, 埃爾普索說服其他古神向自己效忠的幾率會提高不少。」


  屍寒巫女叫道,「殺了前主神又想繼承他衣缽的男人,簡直迷人極了!如果我是他, 我就連艾爾莎一起吞噬吸收掉, 繼承艾爾莎的能力!」


  奧克斯背靠著椅背, 從容笑道, 「你以為神界那幫老頭子都那麼好應付嗎?為了謀殺莫斯薩克,埃爾普索忍氣吞聲,籌劃了數百年才動手,而且還沒有被任何神抓住把柄,簡直是陰謀界的天才!如果他還殺了艾爾莎,就要露餡了。」


  艾爾莎迷戀埃爾普索迷戀的發狂,其餘上位神祇之所以最終打消對埃爾普索的顧慮,多多少少還是有賴於艾爾莎的維護,艾爾莎的瘋狂之愛,無形中為埃爾普索洗去了一切嫌疑。


  屍寒巫女差點咬了舌頭。埃爾普索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人才,聰明、強大,他在短短數百年之內,從一個不起眼的普通神祇,一步步爬到如今的高位,他在短短百年之內的功績,比任何一個活了數千年的神還要多。這樣的人,就算是放到深淵,也會成為權傾一時、不可小覷的大人物。


  一向直腸子且不愛動腦的戰斧喬納斯大大咧咧道,「我們直接告訴那幫神界的老頭子不就行了,到時候,自有人幫我們對付他!」一旦群龍失首,深淵的勝算更會大不少。


  冰霜女王看都懶得看喬納斯,「你認為神界會信任深淵?他們恨不得抽了我們的皮,剝了我們的肉!」


  薩米基納清了清喉嚨,「我們更應該開心,不是嗎?神界給自己養了一條野心勃勃的毒蛇。」


  「這條毒蛇最終會把利牙對準我們!」冰霜女王大聲道。


  「那可說不準,」薩米基納神色莫定,笑容有幾分詭譎,「我怎麼常聽說,蛇容易反咬自己。」


  「你在說你自己嗎,薩米基納!」一直沉默的蒂亞娜譏諷地插話道。


  薩米基納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眯眯撫摸著自己詭異龐大的蛇尾,不動聲色的笑道,「是呢,美麗的蒂亞娜,您可真是聰明,我也常常咬【自己】呢~」


  【自己】兩個字咬得格外深。


  薩米基納望著蒂亞娜的目光,幽深而昏暗。


  【我會狠狠的咬住你們哦】


  【不放過任何一個喲~】


  蒂亞娜一愣,暗暗抓緊了奧克斯的手。


  「這場戰爭迫在眉睫,我們需要合作。」冰霜女王最後總結道。


  「這正是我們再次相聚的目的。」奧克斯點了點頭,「據我們上一次相聚,坐在一起,已經整整隔了六百餘年。」


  「我同意。埃爾普索那小子一旦說服了其他神靈,對我們聯合出兵,光靠我們任何一個領主都無法應對。」屍寒女巫語調輕快道。


  「我也同意。」薩米基納熱情的開口,「而且非常期待!」


  。。。


  伴隨著劇烈的頭痛,唐睜開了眼睛。


  沒有刺目的陽光,周圍一切都很暗。她爬了起來,記憶停留在書房裡和赫爾維西對峙的那一刻,可現在,這特喵是哪?

  目光到處看了個遍,她心中一邊痛罵著一邊得出了結論。


  ——這是一個巨大的金絲鳥籠。


  她就躺在鳥籠子的中央的床上,旁邊零星擺著一點可憐的傢具。


  唐騰地從床上跳下來,跑到鳥籠子邊上。整整十六道反魔法石碑佇立在鳥籠四周,圍了個嚴絲密合。別說生命魔法,她連給自己潔身的清潔術這種基本法術都使用不出來。


  「赫爾維西!赫爾維西!」唐立刻高聲叫道。


  一道幽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醒了嗎?」


  身後,赫爾維西立在鳥籠外,隔著一排金欄杆,正沖她露出友好和善溫柔的笑容。


  這笑容和當時信誓旦旦告訴她交易絕對公平時露出來的一模一樣。


  這種笑容,是裹了一層又一層蜂蜜、糖漿的刀,看起來溫柔極了,如清風一樣吹進你心中,無形中撤去你的防備和戒心。當這些蜂蜜都已融化,顯現出它詭譎、恐怖的本質,想要逃脫,就已經太晚了。


  她抓著鳥籠子,滿臉不可思議,目光如箭。


  「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鳥籠子里!?」


  「因為,你是我的小知更鳥啊。」赫爾維西理所當然道。


  神特么邏輯!

  唐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怒火。明明之前一切都顯得很正常,可自她知道赫爾維西的真實身份后,他的行為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

  可現在不是盲目發怒、聲嘶力竭的時候。


  只能徐徐圖之。


  唐讓自己的語速放緩,用盡量溫和的聲音問,「我們之前的交易,你難道忘了嗎?」


  赫爾維西注視著她,「當然沒有忘記。不過,我反悔了。」


  「你。。」她抓緊了欄杆。


  他勾唇一笑,抓住她放在欄杆上的手,漫不經心道,「因為我發現,你比交易本身更有趣。」


  聽了他的話,她簡直氣的想嘔血。


  「等等,」唐努力平復自己激烈的心跳,裝出恭順的模樣,「如果把我關起來,豈不是太浪費了點?如果你想利用我,我們不妨認真談談,我也不是死腦筋的傢伙,說出你的真實目的,或許我可以考慮協助你完成。」


  唇角的弧度不斷放大。


  這個小知更鳥,正在不遺餘力為自己爭取機會呢。


  狹長的眸微微斂下,睫羽垂落一片陰影,昏暗中,赫爾維西蒼白的臉愈發詭異,彷彿精緻的釉質瓷器,令人從心臟深處感受到恐怖和絕望。


  「哎呀,那該如何是好啊,」他幽幽嘆出一口氣,撫摸著她的臉,「可我的目的,只是想收藏你啊。」


  說完這句話,他粉碎成了一片煙霧,裊裊散開,臉上只留下他冰涼指尖的觸感。


  雙腿陣陣發軟,唐無力坐在地上。


  不,決不能就這麼認輸!一定有方法出去!


  她拼了命積攢元素力量,一遍又一遍催動靈魂魔法,身上的魔法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全然不見。在她一遍遍的攻擊下,這鳥籠無堅不摧,別說砸出一個洞,籠子上就連一道清淺的痕迹都沒留下。


  那傢伙是瘋了嗎?難道真的打算把自己養在鳥籠子里!!


  唐認真測量了一下這隻鳥籠的大小,面積大概相當於一個小卧室,在床旁邊,有一個鑲嵌在地上的水池,恰好夠她一個人泡進去。水池靠水元素魔法維繫,無論何時觸摸,水都是溫熱的。


  在鳥籠旁,安置著漆黑的書桌,另一側,是一張同樣漆黑的床。


  她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赫爾維西那個變態,該不會是真的住在這裡吧。


  天色將暮,和她預想的一樣,赫爾維西果然又出現了。


  渾身都熱氣騰騰,穿著寬鬆的黑色睡袍,赤著腳踩在大理石地板上。


  唐看著他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美麗至極卻又陰冷詭異之際。


  赫爾維西手一揚,將一疊衣服扔給她,帶著歉意道,「時間有點倉促,來不及準備,這些你應該會喜歡。」


  唐將這些衣服堆到一邊,背對著他,不去理睬。


  和聲嘶力竭大吼大叫相比,她更願意用沉默去反抗。


  可赫爾維西就像是故意和她作對似得,抱著一本書,用黑魔法幻化出一張舒服的沙發,坐在她面前,優哉游哉的看了起來。


  無論轉到什麼方向,這傢伙總能馬上出現在視線里,陰魂不散。


  迫不得已,她只好把自己埋進床里,趕緊閉著眼睛。


  唐暗中祈禱,這傢伙收藏自己大概只是一時興起。她還沒這麼自戀會誤認為魔神愛上了自己。


  就這樣相處了幾天,唐摸索出一條規律來。


  白天的時候,赫爾維西一般不在,只有晚上才會回來。所以,她把洗澡的時間安排在白天。當赫爾維西回來后,總是會先來到鳥籠子邊上,偶爾給她帶點小禮物,送一兩條裙子。


  唐盡量每天都在裝死,可似乎她表現的越是消極溫順,他越是把她當寵物鳥在養。


  實在是憋不出了,在他剛推門而入的時刻,唐叫道,「這樣也太無聊了!」


  赫爾維西一愣,這是這麼多天來她第一次主動對自己說話,立刻瞬移到她身側,「我還以為你不會再說話了。」


  「怎麼可能!就算你要收藏我,至少也得關心一下收藏品的精神狀況吧?」唐好言好語道,「親愛的赫爾維西,難道你想看著你收藏品無聊致死嗎?」


  赫爾維西微微一笑,「有道理,你想要什麼?」


  「我想出去走一走。」


  「不可能。」


  「你可以用根鎖鏈拴著我。」唐學著他理所當然的語氣,提議道。


  「好給你逃脫的機會,對嗎?」赫爾維西的笑容昏沉下來,「親愛的小知更鳥,我太了解你。」


  「容易忘事的魔神大人,我有名字!」


  忽地,赫爾維西閃現在鳥籠中,漆黑的身影覆蓋下來,將唐壓倒在-【床】上,冰冷的呼吸噴在她細膩的脖頸里,吹拂著她的耳朵,「艾爾莎這個名字屬於埃爾普索,但你,是屬於我。小知更鳥,除了離開這個籠子,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無論合理與否。」


  語畢,一雙冰薄的唇碾壓在她同樣柔軟的位置。


  在他查出自身異況和她的關聯之前,她別想離開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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