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之錯愛35
「伊伊, 你別嚇到她，至少先等我拿到眼睛。」雖然後面那句話像在喃喃自語，但琳琅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頓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萬千少女的男神Ricky對自己抱有這麼濃郁的興趣, 說出去會被那群瘋狂粉絲嫉妒死的吧？這會最主要的自然還是先穩定暴躁青年的情緒，她可不想晚上都還得時刻防備著Even那傢伙, 雖然越獄有點困難但穿過這麼層玻璃屏障對於幾個變態來說卻不算難事, 「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天使, 既然你都叫我莉莉絲了, 那你也應該知道, 我跟你一樣…都是從深淵裡爬上來的人。」
本來以為只是個靠著腦子和外表殺人的小姑娘, 這會和對方視線對上卻突然產生了一種同類間惺惺相惜的感覺, 尤其是眼角那顆淚痣, 漂亮得驚人, 有種像是從自己臉上轉移過去的錯覺, 那麼瞬間，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個遺落在外面從來沒見過面的妹妹。
Even掩飾般撥了撥耳發，冷著臉嘁了一聲, 「別跟我套近乎，你應該知道鵜鶘灣意味著什麼吧？進了這裡就很難出去, 不過如果以後你越獄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地試試, 反正我也早就待膩了。」
「Even。」諾蘭警告般喊了聲他名字, 當著自己這個監獄長的面就敢明目張胆地談越獄，還真是有夠囂張的，被點名的灰眸青年滿不在乎應了一聲，眼底絲毫沒露出該有的慌亂，反倒十分坦然，「當我沒說過，你們繼續聊吧，對了，Ricky我再說一次，別再叫那個噁心的稱呼，你不覺得很娘嗎？」
「喔好，伊伊。」旁邊的Ricky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搬了張凳子坐在玻璃屏障前，撐著下巴特別乖巧地應了聲，Even這次乾脆懶得再糾正，天然呆少年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個大殺器，至少Even這樣的殺人狂魔都拿他無可奈何。
Ricky那雙褐色的眸子依舊緊緊盯著琳琅，裡面瀰漫著濃郁的痴迷之色，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他是對剛入獄的小美人一見鍾情了，但熟悉他本性的琳琅心裡卻清楚，這傢伙分明就是在惦記著自己眼睛，頓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聲音里透著無奈，「Ricky你一直看著我，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Ricky，全名Ricky Duston，三年前名噪一時幾乎壓過同期所有新人乃至前輩的大勢男模，作為Buberry新簽下的模特在每年一次的米蘭風尚秀場作為倒數第二登場，本來不被看好，結果風頭卻蓋過了壓軸的Alee，準確地說是他一站在台上就沒有人再捨得移開視線，不僅觀眾瘋了，無數知名設計師也開始爭搶，稱他具有精靈般無可挑剔的容貌和雕塑一樣的完美身材。
那兩年來幾乎所有國際品牌都以能請到Ricky代言為榮，雜誌封面只要跟Ricky沾上一點邊，當期的銷售量至少會翻上幾十倍，從來沒有一個模特做到像他這樣，沒有身世，不靠背景，卻以非比尋常的速度躥紅，歐美時尚圈稱之為「里基效應」「ck狂潮」，但凡是Ricky走秀時穿過的衣服第二天立刻風靡大街小巷，無數少男少女競相模仿，戴美瞳，剪跟他一樣的髮型，穿衣打扮也朝著他靠近……
至於被抓，事情其實發生得有些突然，負責日常造型和服裝的Cody無意中打翻了Ricky平時用來裝水的杯子，手忙腳亂地想撿起來，裡面卻骨嚕嚕滾出來一顆眼珠，很漂亮的冰藍色，上面還粘著血絲，就算再想安慰自己這隻不過是個逼真的道具，但手上蹭到的福爾馬林和濃鬱血腥味都在不斷提醒著她這根本就是人的眼珠，而且還是新鮮挖下來的。
造型師驚慌失措地報了警，通過特殊還原渠道證實這就是前幾天失蹤的那位女演員愛琳娜的右眼，在一系列調查取證后，Ricky別墅中的暗室被曝光，像是個大型陳列館，有許多藍色的玻璃罐，連著透明管子，浸泡在裡面的是一雙雙屬於不同人的眼球，有玻璃珠一樣的靈動綠眸，也有深灰的像是閱盡人生百態的渾濁灰眸…各種各樣，全都保持著鮮活，甚至湊近了看還有種視網膜在微微顫動的錯覺，擁有精靈般美貌的超紅模特，萬千少女粉絲心裡當之無愧的男神，最後卻成了殺人魔頭，而且還是殺了上百個與自己沒有絲毫仇怨的人，並且殘忍地取出眼珠，所有人在感到震驚的同時也有深深的疑慮。
Ricky最後被診斷為精神分裂症送入鵜鶘灣監獄，說他皮囊下藏著個狂躁暴虐的靈魂，其實這傢伙就只是喜歡收集各種各樣的眼珠而已，一種近乎瘋狂的迷戀，既沒有所謂的人格分裂症，也沒有什麼反社會傾向，據他自己稱，他純粹是為了某件收藏品才心甘情願進來的，至於收藏品是什麼？從剛才Ricky第一眼看的是諾蘭，琳琅就已經大致猜到了，不過現在被惦記的似乎成了自己。
「絲絲，我也可以幫忙。」抿著嘴還看不出什麼，這會一笑立刻露出頰邊兩個酒窩，配上被水汽浸濕的短髮，看起來更加單純無害，絕對能夠激發任何人的母性和保護慾望，當然，這僅僅只是表相，琳琅很清楚地看到了他那雙眼睛里閃過的勢在必得的光，忍不住彎起嘴角，「還是算了吧，你要的代價我可付不起。」畢竟現在的醫療技術可還沒達到被挖了眼睛還能活著的地步。
「真的不行嗎？難得遇到比蘭蘭還要漂亮的。」見琳琅再度搖頭，少年有些失望地垂下眸子，連睫毛也像是枯萎的花瓣，瞬間失了活力，精靈一樣的栗發少年怏怏不樂地縮在角落裡，朝向過道的那半張側臉看起來鬱鬱寡歡，渾身上下都透露出讓人心疼的氣息，如果是不清楚內情的人，恐怕還以為拒絕了一個多微不足道的請求，琳琅還沒出聲，Jake倒是先忍不住了，喊了聲Ricky的名字，冷著臉威脅道，「你差不多得了，要玩收藏找別人去，如果敢動小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Bruce好奇地看看旁邊的獄友，然後視線又落回到穿著白裙的女孩身上，他之前也聽過米雅的名頭，幾乎全是誇讚的，有說她外貌清純漂亮的，笑起來比陽光還燦爛的，也有說她在生物學方面有著無以復加的天賦，是帕克教授最得意的學生，壓根沒想到這麼個天使一樣的小美人竟然就是那個惡名昭著的魔女莉莉絲，反差還真夠大的，但最讓他心驚的其實還是剛才那句話，明明只有他和蕙心兩個人知道，琳琅卻一字不差地說了出來，所以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都必須得護著女孩，當然，也只是現在。
「雖然很不想，但這次我和Jake站在同一陣線，畢竟二層難得來個這麼漂亮的小美人，Ricky你稍微克制點，別頭一天就弄出什麼血案來，這樣讓諾蘭大人也很難辦。」
碧綠眸子的青年低頭在紙張上寫寫畫畫，頭一天幾個字被刻意加重過，聽起來像警告，琳琅卻知道，這傢伙分明就是在提醒Ricky，先好好地安分幾天，要動手也等諾蘭走了以後，或者說等他先拿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果然變態裡面就沒有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在自己也習慣了，一開始Jake和Hanson不也是把自己當成獵物嗎？
「絲絲，你喜歡什麼樣子的異性？」Ricky少年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又來了精神，見琳琅不說話，索性直接給出幾個選項，「蘭蘭，小布，伊伊，小j，還有我，就這幾個人裡面，你喜歡哪種類型的？」作為有婦之夫的Bruce趕緊抗議，「喂我先聲明，別把我包括進去。」
「有關係嗎？反正她也不喜歡你這款。」Even倒是挺感興趣地掀了被子重新坐起來，琳琅絲毫沒有猶豫就選了jake，畢竟這裡面就Jake跟她最熟，其他的都沒什麼接觸，如果多出艾森和Hanson的話恐怕還會多考慮一會。
當然，Jake肯定是不知道這些的，即使還戴著張□□，依舊能感覺到他心底的喜悅，連嘴角都翹起來了，雖然琳琅跟自己的小妹艾米莉長相沒有一絲一毫的相像之處，但那種被妹妹依賴和全身心信任的感覺卻沒有差別。
Ricky顯然很不解，眨巴兩下眼睛，「為什麼？明明我長得也不比小j差。」果然，他前面那一長串的選擇都是為了給自己做鋪墊，琳琅還真是沒見過這麼萌的變態，心裡已經快笑噴了，面上卻還故意裝出一副正經模樣，寬慰道，「Ricky你還沒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以後就會明白了。」這話聽起來就是騙人的句式，偏偏單純的Ricky少年還信以為真了，沉默幾秒，突然抬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那等我遇到你是不是就會喜歡我了？然後把眼睛送給我。」
「Ricky你到底是從哪個次元來的？哪有人會心甘情願把眼睛挖下來當禮物的。」突如其來的轉折讓琳琅忍不住吞了口老血，這種天然呆萌物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了的，不過看其他幾個人的表情就該知道這種事情在二層應該是經常發生了，果然表面看起來無害的小動物其實才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那個人，Ricky退而求其次地看向諾蘭，「蘭蘭，絲絲不願意把她的眼睛給我，你呢？」語氣坦然得像是在問今天天氣怎麼樣，你吃飯了沒有這類的問題。
「你想聽實話嗎？其實我也不太願意，坦白來說，我還挺高興他把注意力轉移到你身上的，雖然這麼想有點不厚道，但至少以後Ricky不會再每天問我一遍可不可以把眼睛挖給他了。」後面那句話顯然是對琳琅說的，帶著點戲謔和無奈的味道，諾蘭抬手在眼前突然出現的屏幕上按了幾下，然後是一串複雜的英文數字組合密碼，最後才到指紋和瞳膜驗證，然後錯開身子，「看樣子你們相處得還不錯，我的那些擔心都是多餘的，這樣也能放心了，小公主請進吧，這裡以後就是你的房間了。」
被打開的是Ricky和Even中間那間空著的囚室，差不多的擺設，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浴室那裡掛的帘子被換成了加厚版，床頭還擺著個大型的毛絨玩具，見琳琅的視線粘在玩具熊上面，諾蘭立刻把娃娃拿起來，遞到她懷裡，「送給你的見面禮，我聽凱文說他女兒晚上就最喜歡抱著娃娃睡覺，治失眠很有效。」
「嘖，切斯特你還真夠幼稚的，這種東西恐怕只有七八歲的小女孩才玩吧，難不成你每天晚上就抱著這玩意兒喊媽媽？」
拆台的自然是Even，青年這會正坐在床上，一手捧著本黑色封皮的書，另一隻手撐在床緣，那兩條逆天的大長腿看起來十分搶鏡，斜睨過來的灰眸里滿滿的諷刺，眼皮下小痣隨著他笑起來的動作而微微搖晃，有種說不出的貴族氣息，像是中世紀里走出來的吸血鬼伯爵，光從外貌來看這的確是個不化妝就足夠秒殺娛樂圈裡許多藝人的大帥哥，可惜脾氣太臭，嘴也毒。
諾蘭自然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同樣回以一笑，臉色再平靜不過，「Even Johnson，你知道薔薇夫人為什麼會死嗎？」如果說艾米莉是Jake的逆鱗，那提起薔薇夫人無疑會讓Even暴走，偏偏諾蘭還每次都樂此不疲地用這件事惹惱他，眼見Even那雙眼睛已經開始變色，隱隱有風暴醞釀開去，卻突然有個溫柔的女聲插進來，「謝謝你的禮物，如果我沒記錯，每個人都可以要求一件自己喜歡的東西對吧？」
那道白色身影很自然地站到中間，恰好阻斷兩人交鋒的眸光，雖然這會是在地下，但她一笑起來卻有種陽光照進來的錯覺，讓人不自覺地被吸引，連已經進入低氣壓狀態的Even都不受控制地失神了一瞬，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因為幼時受過的刺激，Even其實很討厭女人，尤其是外表看起來清純漂亮的女孩子，越是美好的東西他越覺得虛偽，也越想毀掉，就像他自己之前說過的，那些抱著救贖心思接近他的天使，最後結果都成了海里的亡魂，但很奇怪，這會他心裡卻沒有產生絲毫的殺戮欲。
諾蘭沉默兩秒才回答，「的確是這樣，不過危險製品和跟信息有關的除外，你想要什麼？」自己雖然會觀察微表情，但這項技能放在二層這些變態身上卻完全沒用，每個人最後要的東西都奇奇怪怪，比如Even，要了本《安徒生童話》，Ricky是一個空的玻璃罐，Bruce要的鉛筆，Jake則是枚透明質地的紐扣。
「撲克牌，我想要一副撲克牌。」琳琅沒有絲毫猶豫就回答了，諾蘭盯著她看了幾秒，慢慢勾起個笑，「好，等會你就會看到。」本來以為小姑娘會要求素描本或者筆之類的，結果最後卻是一副撲克，還真有些出乎意料，不過也讓他更好奇了就是，到底拿撲克來做什麼，難不成打是算幾個人隔著玻璃鬥地主嗎？
「祝你們度過愉快的一天。」幾乎是在諾蘭走進鐵籠的同時，鐵鏈便開始嘩啦啦響動，琳琅也猜測到他應該是跟上面那個叫邁克的黑人約定過時間，還沒等諾蘭的身影完全消失，Even就忍不住開啟了毒舌模式，當然，也有可能是故意想讓諾蘭聽見，「這傢伙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討人厭，愉快？他自己進來享受幾天就知道會不會愉快了。」可惜話音還未落，Ricky少年就開始拆台，「我覺得還好，比當模特那會自由多了，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對吧？絲絲。」
老實說，琳琅對這個突然冠到自己身上的昵稱還有些接受不能，等反應過來，Ricky已經把話題轉移到可Jake身上，像是壓根不在意她的回答，「小j你有吃過脆皮鳳梨雞嗎？」
「沒有。」Jake先是本能地搖頭，等反應過來自己又被帶跑了話題，忍不住提高音量喊了聲Ricky的名字，惡狠狠威脅道，「你下次能不能別老用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來煩我？哪來什麼脆皮鳳梨雞，也只有你才會去吃這種光聽名字就覺得奇怪的東西。」發現琳琅正坐在床上托著腮看兩人，Jake也有些不自在了，似乎想說什麼，但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明明在艾森，Hanson那兩個傢伙面前都不會有任何的緊張感，一面對小姑娘喉嚨就開始冒煙。
「別介意，Ricky大概跟我們不是一個次元的。」Bruce其實早就想問了，這會見氣氛凝滯，立刻開口道，「嘿莉莉絲，蕙心有什麼話讓你帶給我嗎？」提起愛人名字，金髮綠眸的法國青年臉上表情立刻變了，連眼底的神采都驟然亮了幾分，「她應該沒有被聯邦那群垃圾為難吧？」最後這句話顯然含著點不甘意味，在變態眼裡，聯邦調查局根本就是一個無能的存在，結果自己最後竟然栽在了往日看不起的東西上，雖然情有可原，但歸根到底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嘖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Even嗤笑出聲，從琳琅開始，手指一個個點過去，「一，二，三，這麼算起來你們幾個會進來好像都跟那個叫杜煦風的小警察有關，我還真是想見見他了。」眯起的那雙灰眸裡帶著濃郁興味，舔過唇瓣的舌尖有種病態般的猩紅之色，琳琅很明顯地感覺到身體里另一個靈魂顫動了下，同類之間的吸引力…
前世Even其實對米雅，不對，應該是Mia說過一句話，如果再早幾年遇到你我或許會喜歡上你，從這句話就可以看出來，Even喜歡的根本不可能是天使，而是跟他一樣身染罪惡的黑暗美人，自己剛才也驗證過了不是嗎？雖然會因為片刻的溫暖而失神，但殺意卻半點沒少。
「小雅，你真的喜歡他？」Jake的聲音突然插/進來，那個他指的是誰恐怕包括Ricky在內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Jake很清楚自己進來的原因，但看到那張跟艾米莉一模一樣的面孔露出痛苦表情，碧綠的眸子里滲著淚水，他腦海里就不由自主回憶起當初艾米莉死時的模樣，壓根沒辦法袖手旁觀，就算知道克里斯蒂娜是韋斯特家族的人，從頭到尾都在騙他，單看那張臉他也沒辦法置之不理，雖然知道這樣做會讓某些人傷心。
琳琅回答得很快，「怎麼？你們都這麼覺得嗎？我可從來沒說過我喜歡他的話。」其實不止Jake這樣認為，連Hanson和艾森，甚至諾蘭都隱晦地提起過，似乎認準了魔女莉莉絲是因為杜煦風才會被抓的，那傢伙現在應該很得意吧？很容易讀懂了她眼底的意思，Jake頓時不知道該慶幸還是嘆息，眼底帶著郁色，「你不該來這兒的，如果單純要報復他，我…艾森和Hanson很容易就能辦到。」顯然是考慮到自己現在的尷尬處境，那個我字立刻被咽了回去。
「既然你都可以來，我為什麼不能？」女孩兒嘴角明明噙著柔軟至極的笑，那雙眼睛也含著包容意味，Jake卻莫名感覺心口一堵，老實說，就連在艾米莉身上他都從來沒體會過這種無措卻又讓自己甘之如飴的複雜滋味，艾米莉善良又美好，從來都只報喜不報憂，怕他這個沒用的哥哥擔心即使受了苦也默默藏在心底，哪像米雅這樣直接頂回來的，但大概是習慣了小姑娘彆扭的關心方式，Jake這會反倒有些心虛，「小雅，我已經知道克里斯蒂娜是韋斯特家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