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溫柔的防備【3更】
冷曜被她的話堵得一噎。
突然,想起下午在會議室里等陸文軒他們的時候,中途確實抽過一根煙。
沈若歡見他臉色一變,不禁冷笑著問道:「怎麼想起來了?」
「我下午的時候,確實有抽過一根煙,不過,都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i你還能聞見我嘴裡的煙味?」冷曜理虧的從她的身上爬了起來,疑惑的問道。
「你要是不信,就別來問我。」
沈若歡眼眸中隱隱帶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
心裡的怒火蹭蹭往上冒,使得她的語氣越發的冷漠起來。
「我沒有不信你,我只是……有些奇怪!」
「奇怪?」
沈若歡冷笑一聲,「你捫心自問一下,你到底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呢?還是如你所說只是單純覺得奇怪?」
「我……」
「怎麼沒有話說了?」
沈若歡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轉過頭,眼睛望向窗外漆黑的天空,「其實,說來挺可笑的,你從未真正相信過我,卻又希望我能打從心底的相信你,然後,事無巨細的都告訴你,你覺得可能嗎?」
「我沒有不相信你。」冷曜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的無奈。
「你不用再辯解了,我不是傻子,你到底相不相信我,我能感受的出來。」沈若歡咽下心間的不適,微笑著轉過頭,看著他,「你不用擔心我會找夏琳琳他們算賬,我沒打算再追究那些事情的責任與對錯。」
「你知道我不是這意思。」冷曜眉頭緊鎖。
「可是,你心中始終還是在擔心的,不是嗎?你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不管是我之前被氣的做開顱手術還是之後被刺,都與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你不用感到自責。」
沈若歡臉上始終保持著淡淡笑意。
溫柔而固執。
「歡歡,我們能好好說話嗎?」冷曜嘆了口氣,一臉的疲憊。
「如果你覺得我沒有跟你好好說話,那你覺得我要怎麼做才讓你覺得我有好好說話呢?」
沈若歡知道,她說話的語氣很是強勢,帶著一股咄咄逼人的架勢,可是,她真的已經儘力了。
有些事,她不提。
並不代表她忘記了,更不代表它不存在。
能夠以目前的狀態面對他已經是她努力以後的結果了,否則,她還是會如之前那般繼續無視他的存在。
「我知道,你還在生我氣的。」
冷曜停頓了下,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對於那天下午發生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你要相信我,既然我選擇和你結婚,那麼就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我只是不想讓你越陷越深,卻沒想到會……」
「如果你是想跟我說道歉,那就不用說了。」
沈若歡一臉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我很是感謝你在我對你才有那麼一點好感的時,及時澆滅我心中的火焰,讓迷途知返,能夠徹底看清我們婚姻的本質。至於我會不會越陷越深,我想說,你想多了。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我都沒愛過你。」
「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冷曜下意識的反駁道。
事實上,他的心裡十分清楚,當初他之所以會那麼說,確實是擔心沈若歡會愛上他,而他卻沒辦法回饋她同樣的情感。
可是,他沒有想到真正當他從她的口中聽到,她從未愛過他時,心底會是如此的失落與驚慌。
甚至有那麼一秒,他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的冒失。
是他親手掐斷了她對自己的感情。
聽到他下意識的反駁與眉宇間劃過的一抹懊惱。
沈若歡微笑的看著他,笑不達眼底,微翹的唇角諷刺意味十足,「我想,我並不知道你到底什麼意思,請問,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我只是不想傷害你。」冷曜頹然的坐在她的床上。
「我們的婚姻從最初開始就只是一場交易,這一點,你我都十分清楚,既然是交易,自然不涉及****,所以,我很感謝你及時提醒我,並沒有你所謂的傷害一說。」
沈若歡的聲音冷靜而理性。
真的就好像只是在談一場交易,不夾雜一絲的個人情感。
「歡歡,你一定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嗎?」
冷曜倏然抬起頭,閃閃發亮的眼睛滿是無奈的注視著她。
沈若歡很是無辜的聳了聳肩,「我想,這世界所有的真相都是難聽和不堪的。」
「難道,我們不能再像過去那般的相處嗎?」
冷曜知道,她心底依舊還是很介意他之前所說的話。
所以,言語間總是帶著一股怨氣及怒氣。
看似笑眯眯的,實則暗含刀劍。
「我們有過去嗎?」沈若歡微笑的反駁他,成功看到他黑下去的臉,心裡忍不住一陣痛快,「之前那段時間我雖然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但是,對外界所發生的事情還是有所感知的,你們所說的話,我都有聽見,我很感謝你前段時間對我的照顧與付出,謝謝。」
「你是我妻子,我照顧你是應該的。謝謝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我不喜歡聽!」
「我不會因你的喜好,而改變自己。如果下次再出現類似的事情,我還是會對你說謝謝!」
沈若歡的聲音極為柔和,甚至還有些虛弱,但是,話語中透露出的態度卻十分的堅持。
「歡歡,到底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才能不再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
冷曜實在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無論他說什麼,她都能不動聲色的反擊回來。
一向在商場上無往不利的他,頭一次體會到什麼是女人溫柔一刀?
什麼又是滴水不漏的自我保護?
偏偏他又是造成她這種變化的罪魁禍首。
什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大概就是他這樣的吧!
別看醒來以後的沈若歡說起話來都是溫溫柔柔的,似乎很好說話,實則極難靠近。
她似乎給自己築上了一層厚厚的保護層。
她蜷縮在保護層里窺探著她的世界以外的人,但凡有人超過她的警戒線,她就會對那個人發起強烈的攻擊,試圖將他趕到警戒線以外,只有當他們都站在警戒線以外的時候,她懸在半空中的心才會放下來。
這種一種極度強烈的自我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