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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番外(一)

  如果親愛噠看到這段話的話就說明購買不足60%哦,啾咪~  如今早就不比林瑜祖父那時候了, 舉人舉官也是易得。現今除了正經勛貴, 哪個不是正經科舉出身。便是勛貴人家如今捐官也多是虛職, 早已大不如前。印象中賈家玉字輩便是如此, 領個虛職面上好看而已。


  且林瑜打聽清楚了, 他那個二叔爺並沒搭上甄家的嫡支,不過是七歪八繞的買通了一個旁支,塞足了銀錢, 才有了他大兒子林滂這個窮知縣。


  赫赫揚揚啊, 林瑜看著手中關於四次接駕的甄家的一些邊邊角角的消息, 便是這一些不過冰山一角的東西都足以讓人吃驚。他用心將這一些記下,然後將這些紙張丟進炭盆里燒掉。現在的他還沒能力也沒這個必要扛上這個龐然大物,只留下林滂一個人的罪證便夠了。


  不知不覺中, 那一家已經成為了林瑜手中的魚腩,若是他手鬆一些日子便好過一些,若是緊一些便難過一些。不過,林瑜沒有玩弄獵物的習慣,養了三年的吸血蟲, 正是肥了該殺的時候了。可笑他們還毫不自知, 還敢對著林瑜囂張狂吠。


  特別是當他聽說他那好二叔爺一家送來一隻死了的鷯哥,還信誓旦旦地要他給個說法的時候,林瑜難免對著邊上的張忠抱怨道:「聽聽, 拿個死鷯哥, 真是蠢得我都替他著急。」


  機會都送上門了都不會用, 蠢得林瑜都沒心情陪他們玩。都知道栽贓用毒,怎麼就學不會自己病歪歪一下呢?


  張忠顯然聽懂了林瑜的言下之意,垂眸道:「那家人最會珍惜自己,怎麼又真的捨得以身涉險?」停頓了一下,他低頭輕聲道,「屬下原以為他們會送一具僕役的屍體來。」


  林瑜斜睨了他一眼,對這個忠厚有餘的屬下的心思一目了然,只是不動聲色地笑道:「他們的膽子如今也只剩下這鷯哥那麼大了。」他當然知道對方有可能拿身邊的僕役的開刀,但是說句難聽的,刀在對方手裡,若是他們真的這麼做,他也不會因此有什麼心理負擔。


  說他本性涼薄也好,自私自利也罷,但是,他的確沒什麼為陌生人的生死負責的想法。


  就算在這時,林瑜想著的,也不過是張忠此人忠厚義氣有餘,狠辣之氣不足,有些陰私怕是另叫人負責。幸好他之前已經有了準備,黃石在那個小院子里做得還不錯,人也忠誠守得住秘密,倒是可以進一步看看。


  絲毫不覺林瑜心中已經將他從一些事情上排除在外,張忠認真地問道:「可是要屬下去解決?」


  林瑜笑道:「罷了,你且帶人去看看,林爺爺年紀大了,莫叫他吃了虧。」他起身自鋪了宣紙備了筆墨,渾不在意地練起字來。


  早先手骨軟,他便在張大舅的勸說下沒有太早練字。如今算起來也不過練了一年,稍稍像樣罷了。不過叫賈雨村來說,已經很好了。


  張忠走了不過一刻,白朮並錢嬤嬤兩人來到外書房,不過從兩人緊蹙的眉頭來看,顯得不是很愉快。也是,原本開開心心過個小年,結果轉頭人就送了只死鳥來,也就林瑜還嫌棄那家人家做事不夠大方。


  兩人屏氣凝神,束手待林瑜落下最後一筆,白朮趕上前收拾,錢嬤嬤奉上熱巾帕,並回道:「大廚房裡逮住個吃裡扒外的燒火丫頭,請您示下。」


  林瑜慢條斯理一根根地拭乾手指,笑道:「可見雞蛋糕好吃,是不是?」


  白朮收拾了桌面,接過錢嬤嬤手裡的殘水往外一遞,方回身道:「再好,您也不可多用,這可是您自己給自己訂得規矩。」她一雙美目瞟了一下桌角還帶著些殘渣的點心盤子,示意他今天的份已經完了。


  錢嬤嬤慈和地看著這一幕,笑道:「咱家的水好點心好,怨不得大家都愛吃,平日里也是管夠的。就是不知怎的,竟出了那等眼皮子淺見不得東西的,這幾日一直偷偷摸摸地打聽著,廚里的趙大娘冷眼瞧著,正巧給逮著了。」說著她一伸手,將掌心的一張二十兩的銀票與兩人看,道,「那丫頭送給趙大娘的,她不敢擅專。」


  「她知道自己給哪家做事么?」林瑜看了看那張皺巴巴的銀票,不是很感興趣地撇開頭,又道,「趙大娘這樣的我之前有說過,她正好做個成例。」這樣的事情本有制度,早先就定下的。只不過,林瑜三年前手段過於利落了一些,這些年規矩又嚴,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將這方面的規矩實行一下,錢嬤嬤心裡知道,不過白問一聲。


  「先前還嘴硬,後頭便交代了。」她輕描淡寫地說了這麼一句。


  林瑜點點頭,也不多問過程,道:「知道就好。正好呢,外頭人應該還在,他們不是叫賠鷯哥么,如今我賠他一個如花似玉的丫鬟,該滿意了。」


  如花似玉?錢嬤嬤想想那張哭花了的臉蛋,不過端整而已。但既然自家大爺這般說了,那麼她就得打點起十分的本事,也要將那張臉給打扮出十二分的動人來。


  林瑜倒是嫌風平浪靜,另一邊那幾個辦事的長隨雞蛋糕的方子沒拿到,不過也得了個漂亮丫頭自覺有了臉面,可以回去交差。哪曉得那攛掇著琪哥兒上門找麻煩的且被老太爺叫人按著狠揍了一頓,倒是琪哥兒原本也挨罰,不過有他爹護著,到沒吃多少瓜落。


  不過,把這丫鬟往老太爺、二爺眼前一放,滿心以為能得賞沒想到卻吃了一記窩心腳,當即就吐了血。那常隨聽那丫頭掩著臉,一行哭一行說:「那邊早盯上了奴奴,奴奴便是為了肚子里二爺您的種,也不能再留著。」又絮絮叨叨、翻來覆去說了好些求情討饒的話,一時說自己已經看到了做法,一時又說還需檢驗檢驗,哭哭啼啼夾雜不清。


  那丫鬟嘴裡的二爺可不就是林治,他本就是個葷素不忌的,又想著飯莊今年生意雖不至一落千丈,到底能支取的錢財短了好些。打聽得眼前這丫鬟正巧在那小崽子家廚房裡做事,又有幾分姿色,便費費心勾到手,又與了她一百銀的錢財叫她打聽。哪知她竟是個不中用的,叫人發現趕了出來。


  「行了,哭甚麼!」林治心疼自己那一百兩銀子,擺擺手就使人帶她會自己的院子,叫陳氏安頓去——看在她肚子里那塊肉的份上罷!


  老太爺嘲諷地看了眼這個沒有自己半分手段的小兒子,心道日後果然還得靠大兒子林滂。今兒這麼好的機會,隨便弄死個欠了死契的丫鬟婆子,往那小子府上一扔,還不嚇得他將方子給吐出來。一個黃毛丫頭滿破也就二三兩銀,略有些姿色也不過十來兩,哪裡還有今天這事來。


  是時候給大兒去信了,想著,他拄著拐敲了敲地面,一臉陰沉對因為兩重長輩的動怒而滿臉無錯的琪哥兒道:「這事過去了就算了,下次好歹問問長輩,別一聲不吭的自己做主,偏送了把柄!」說完,便在沉默的老僕的攙扶下,顫巍巍地回房去了。


  留在原地的林治聽見這麼陰陽怪氣指桑罵槐的一聲,臉霎時漲得通紅,又不好立時發作。眼見著人走了,這才怒氣沖沖地回自己院子。一回身,看見自己那不成器的大兒子居然連自己老子因著他被罵都聽不出來,居然還弔兒郎當地跟在自己身後,恨不能上去就是一腳。邊上的長隨一瞅不對,忙上前抱住,小聲苦勸道:「外頭有人,這還沒回院子呢!」


  聽到動靜出來的陳氏一看這陣仗,原本還因為新來的小妖精難受的她也不顧得了,殺雞抹脖的使眼色叫自己命根趕緊跑。


  這琪哥兒在別的方面蠢鈍如豬,這時候倒是機靈了一把,腳底抹油一溜煙地跑了。


  林治見兒子跑了,也無可奈何。只得回身,一進自己院門,大門關上,牙齒里一聲『老不死的』就怎麼都忍不住的蹦了出來。


  這邊廂,林如海也和林瑜商議著後頭的事情。


  「年前祭完祖,不如跟我去維揚罷。」斟酌之後,林如海還是這麼開口道,「來年院試的學政已經點了下來,他是我的同年,先頭與我來信說過,明后兩年院試都定在了揚州。」一般院試都在省城,但是也不是沒有特殊情況。就像是現在這樣,學政去了維揚的話,那麼院試在他所在的地方舉行也未為不可。


  林瑜本來的意思,是想著考完院試,再貓個兩年,直接去金陵參加鄉試。但是按照林如海的說法,明年的學政去維揚的話,他提前一些出發也無妨。


  而且,有現成的探花教導,總比他一邊上著族學,一邊自己琢磨要省事省力。


  林如海這想法是在得了新任命之後就有的,好歹親近的堂族只剩下了林瑜一個。以前他身在京城,遠水救不了近火。現在他新任地如此之近,自然是能幫一把是一把。再者,林瑜也不是什麼扶不上牆的阿斗。資質又好,人品如今看來至少對自家人是不錯的,林如海又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見林瑜乾脆地同意,林如海反而訝道:「我還道你怕是另有主意。」他示意了一下外頭,笑道,「這攤子可不小。」林如海也不是不知庶務,不看人間疾苦之人。偌大一個林家,男主外女主內,除卻夫人的嫁妝她自己掌著,外頭就剩林如海一個男子,可不得就他自己管?五服內,連一個可以掌著庶務的庶兄弟都沒有,可見林家人口真真稀少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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