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我是來當第二名的
華國東北，吉森省廣電中心門前，一個16歲上下的大男生徐徐睜開眼睛，他面前的一切都變了。
街道、房屋、高聳入雲的大廈、還有古舊的有軌電車……這一切都那麼的陌生。
自己明明在和王老闆談代理化妝品的事情，怎麼轉眼見身邊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呢？這是哪裡啊？
他叫李凡，前世是北大中文系的研究生，本來被保送讀博了，結果臨入學時改了主意要去經商，可能老天爺覺得如此才華橫溢的小夥子這麼浪費天賦太可惜太沒人道了，於是就懲罰他了吧？
原因猜不透，反正他穿越了，而這具身體的主人同樣也叫李凡，只不過比他年輕了10歲而已。
站定，閉起雙眼，拋卻周遭的吵雜，李凡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在心中想起唯物主義辯證法，唯物、辯證再唯物，可還是無法解釋這種現象。
好吧，管他呢，既然重生了就好好活下去吧。
李凡最大的優點就是心態好，最大的缺點就是心態太好，沒心沒肺的。
身邊有很多人直奔廣電中心，大家議論紛紛。
「嘿，哥們兒，你也參加《成語大會》？」
「哈哈，嘗試一下嘛，況且還有十萬獎金，萬一贏了呢？」
……
「聽說高手如雲啊，京大的博士，高考狀元什麼的。」
「真是各路豪傑啊，我就是去打個醬油，呵呵。」
……
「十萬獎金可千萬別給我，我真不要，咱不缺錢，就是圖個開心！」
「吹牛逼呢吧，兄弟！」
……
原主是來參加這次吉森電視台舉辦的《華國成語大會》的，他僥倖通過了第一輪海選。今天是電視台的首期錄製，對初期1000餘位選手進行嚴苛的篩選。
呼，別說成語了，李凡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當初他為了橫掃北大圖書館，談戀愛拉小手都耽誤了，幾乎沒日沒夜地泡在館里，人送外號北大圖書館耗子。成語詞典他可是逐字逐條地下過苦工的。
咱就比如說吧，息黥補劓什麼意思？抑塞磊落呢？
李凡大腦里信息涌動：
息黥補劓：釋義:指修整面容殘缺，恢複本來面目。後用以喻改過自新。語出《莊子·大宗師》:「許由曰:『而奚來為軹，夫堯既已黥汝以仁義，而劓汝以是非矣，汝將何以游夫遙盪恣睢轉徙之塗乎?'……」
……
咦？嚯！！
李凡一聲驚呼，他發現自己前世的記憶力得到了極大的改善，他想到的詞條內容如此清晰，就好像自己捧著詞典在讀一樣，難道這是穿越的金手指？
他前世的所有記憶都被加固了，比方說某天早晨看到的一則報紙，比方說某家小吃店老闆的痦子長了幾顆，比方說聽到的一首歌曲的旋律……而且這種記憶是提取式的，不是邏輯性記憶。就好像在電腦里搜索文件一樣，你「鍵入」內容，頃刻顯示所有相關聯的事件。
意識到自己擁有了地球時空寶貴的知識財富后，李凡下意識地握了握拳，「yeah!」然後大跨步隨著人流往廣電大廳里走去。
「吉森廣電集團，於紀元3000年12月27日宣告成立的中國第一家省級廣電傳媒集團……」李凡點點頭，一整面的廣電簡介全部記住了。
看到的每個選手胸卡的牌號以及名字、每個人交談的內容、大屏幕上滾動的每一條細則……李凡統統記住，過目不忘，充耳入懷。
李凡覺得自己的眼睛就像攝像頭，掃到什麼直接就傳遞到腦子裡並永久儲存了，他已經樂得找不到北了。
他覺得自己擁有了超級大腦，不僅僅對地球時空的記憶牢固化，更是對這個新時空的記憶能力進行了改良，擁有了不過不忘的本領，而且他還發現，自己的邏輯能力也變得很縝密很清晰，這是一件太幸運的事情了！
又在偌大的大廳里逛了逛，心情愉悅得想吹口哨，忽然聽到有人在叫他，回頭一看是班裡的兩個同學，一個是班長牛犇犇，外號「一群牛」，一個是張曉柔，自己小區的鄰居。
「喲，李凡你竟然也進了？」牛犇犇驚訝地問道。
「僥倖唄，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李凡邊說邊想，那天海選的時候自己表現得很糟糕，但不知什麼原因過關了。
張曉柔替李凡說話：「什麼叫也進？李凡也很有才華的好不？」
牛犇犇這貨腦袋缺根筋，開玩笑不分場合，「我凡哥那才華太大，國文經常不及格，氣得小玲老師說這是她教學生涯的污點——」
張曉柔拉了牛犇犇一把，「你真是夠了！」
牛犇犇突然發現李凡臉紅了，連忙閉嘴，心道：我艹，又說錯話了？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此時附近的人都回頭看了一眼，很好奇這個連國文都不及格的人是怎麼混進今天的現場測試環節的。
人群不遠處有個穿著一身紅裙的漂亮女孩兒也回頭看了一眼，撅了下嘴后又扭過頭去。
李凡很快注意到這個紅裙子女生了，她年紀不大，和自己相仿，長相非常甜美可人，凈身高大概1米66，身材非常勻稱，青春曲線明顯，但並不誇張，恰到好處。膚若凝脂，清眸流輝，瓊鼻巧口，粉腮玉頸，這是一張被上帝精美雕刻了無數遍的亞洲面龐。
張曉柔掐了李凡一下，很不悅地說：「你看夠沒有啊，看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李凡尷尬地呵呵傻笑，好看的事物大家都喜歡多看幾眼，這很正常嘛！
旁邊的牛犇犇目光還沒收回來呢，嘴裡嘟囔著：「是好看啊，比咱班女生好看太多了！」
某女生聽到這話后，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這時又過來一男一女，都是市19中學同年級的，大家彼此都熟悉。
男生下意識地驚嘆道：「嘿，李凡你也進了？」
女生幽幽地補了一把刀：「原來海選這麼松啊，我本來入圍了還很興奮呢！」
李凡滿頭黑線，你們能不能在公眾場合給我留點兒面子？
這時有導演走進了人群，拿著擴音器道：「大家安靜，人來得也差不多了，先來錄個片頭。」
喧囂的大廳一瞬間就安靜下來。
導演又道：「鏡頭掃過的時候大家要興奮，要歡呼知道不知道？好，開始！」
有攝像機在錄全景、有的在跟拍，還有現場採訪的。
一個外景主持人手裡拿著一張紙，喊道：「聽到名字的選手舉下手，謝謝配合，359號張磊！」
「到！」
隨著這一聲「到」，主持人領著攝像機很快走到跟前。
「請問您是什麼職業？」
張磊自信地抬起下巴：「目前京大博士生在讀，專攻古代文學！」
現場聽到的觀眾「哇」地一聲驚呼，這可是頂級名校京大耶，人家還是專攻古代文學的博士，這選手太強大了吧？
外景主持人：「那您的參賽目標是？」
張磊豪言道：「我來這兒，就是看看這屆誰是第二名！」
呼，霸氣啊，霸氣側漏！
……
又來到一對雙胞胎面前，主持人道：「請問哪個是妹妹哪個是姐姐啊。」，然後又問：「你們要是其中有一個人被淘汰了，那是不是接下來的比賽你們可以交替著參加？反正別人也認不出來，開玩笑啦！」
……
主持人又分別採訪了軍人、護士、60多歲的花甲老人，還有一位身殘志堅的朋友。
當然，那個紅衣服女孩兒也被採訪了，是師大附中的顧亞婷，超級學霸，多才多藝。
這採訪大家看懂了，就是找有特色有看點的，並且覆蓋各個年齡段各行各業。畢竟是電視節目，即便是文化類別的也得有看點不是？
主持人採訪了一圈后，對著紙單道：「222號李凡來了么！」
李凡舉手後主持人走了過來，剛要採訪之際，現場導演過來囑咐道：「多聊兩句，這個帥，上鏡好看。」
大家聞言，頃刻間疑惑解開了，敢情這小子是靠顏值混進來的，那這就沒毛病了。
女主持人心想還用你說啊，她巴不得直接拉張桌子兩個人直接辦個談話節目呢！
女主持人彷彿說話都變得溫柔起來，眼睛里有晶瑩的光芒，「小帥哥，你的參賽目標——」
現場導演皺起眉頭道：「端莊！穩重！咱們是文化類型節目！」
……
張曉柔微微點頭，笑得很開心。
牛犇犇嘆了口氣，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憑什麼長得漂亮的人的機會就比別人多？
不管公不公平，反正李凡在對著鏡頭開玩笑：「我是來當第二名的。」
「哦，那你認為誰的能力在你之上呢？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李凡頓了頓，眉毛挑了挑道，「他叫『空缺』！」
「啊？」外景主持人驚了一下。
……
嚯，這句話更霸氣更有針對性，周圍一片嘩然。
李凡發誓自己只是開了一個玩笑，沒想到大家當真了，而且那些不屑而又鄙夷的目光非常赤裸裸……
不遠處的張磊見是一個高中生在挑釁自己，呵呵笑了起來。
身旁的同校學生則很尷尬；
其他參賽選手或撇嘴或冷目，或搖頭嘆息。
……
憑什麼啊，京大博士生口出狂言你們就又霸氣又有才華的，而自己開句玩笑你們還得冷嘲熱諷的。
難道就因為身份不同？
難道就因為我是個小小的高中生人家是高高在上的著名大學博士？
難道就因為這麼屁點兒的信息量就武斷地認為我的才華不如人家？
李凡突然腰桿兒一拔，挺胸抬頭器宇軒昂：
「對的，我就是來當第二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