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搞搞金學
《博雅杯》,是華國高中文科生心目中最重要的比賽,沒有之一。甚至《博雅杯》狀元和高考狀元的榮譽是不相上下的。
但兩者方向不同,高考是通過考試的形式,藉由標準答案,為各類學校篩選人才,而《博雅杯》,其主旨恰恰與高考背道而馳。
《博雅杯》對國學積累的考察只是一個方面,更重視的是考察學員的思維能力,獨立的見解力,由點及面的大局觀,強調思維活力等等,是衝破傳統考試教條主義的一次極其重要的嘗試。
如果你在博雅杯上寫一篇高考應試型的作文,無論你寫的多麼精彩,必然死翹翹。
《博雅杯》由京大牽頭,華國社科院以及《華國教育報》聯合主辦。10年前第一次舉辦時,就在教育界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很多人當時疾呼改變高考僵化模式的時代來臨了,結果……十年後,高考還是那個高考,所有的學子都得頭懸樑錐刺股,點燈熬夜做試卷。
因為《博雅杯》太「高端」,是提供給優質文科生的一個展現自我風貌的舞台。
10年十個冠軍,第一界冠軍現在在聯合國身居要職,第二界冠軍是匯想國際亞太區總負責人……
從《博雅杯》走出來的高手,幾乎都是充滿了挑戰者精神的,或者胸懷天下。
作為京大對特招生的一個特殊補充(雖然表面上《博雅杯》和特招工作沒有什麼掛連,但其實是特招生工作的最重要的考量項目!),京大對《博雅杯》極其重視。
甚至有很多教授說過,如果在《博雅杯》冠軍和高考狀元中選擇,他們寧願選擇《博雅杯》冠軍,因為《博雅杯》冠軍在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內,會展露出傑出的天資和過人的見識。
對於李凡來說,這不僅僅是一個為自己特招名額增碼的機會,更是一個和同齡段傑出人才交流的大好機會。
而李凡之所以如此重視特招名額,還有一個方面,他對高考的清晰認知。
他向來心思縝密謹慎,他很自信,但並不狂妄,他知道生活中有太多不可預料性的突發事件了。
高考兩天定終生,甚至10分鐘就定終生。舉個例子,您做英語試卷,ABCD選項一旦填錯順序了,最後時刻你來不及改,那高考您也就掛了,或者說,您有個頭疼腦熱狀態全無,或者說准考證丟了,堵車遲到了,闌尾炎犯了,被車碰了等等,那你怎麼辦?
萬一意外發生呢?
您會說這不可能,憑什麼這個意外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憑什麼這麼巧?憑什麼自己是那個倒霉蛋?
可每年高考都有很多意外發生,為什麼非得是別人不是您呢?還有個經典的例子,就是中百萬大獎和在路上被車撞的概率,您相信您會是哪種呢?
李凡看過太多意外了,他不是還沒有經歷過風風雨雨的天真爛漫的孩子,他經歷或者目睹過很多事情,生活中有太多事情根本讓人始料不及。
就算李凡有自信科科滿分(當然也不可能做到),他也不會拍著胸脯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就是高考狀元了,自己就一定必上京大。
他要抱有這種思想的話,他的人生未必能走多遠。
李凡是非常謹慎的,又是一個典型的強迫症,他是不會允許自己在這方面栽跟頭的。如今有特招的機會,為什麼不珍稀呢?為什麼不給自己的京大之路加上一把安全之鎖?為什麼一定要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分數上?
那樣自己的路就被自己走窄了。
所以,他必須格外珍惜這次《博雅杯》。
當然以他的能力,學校只是一個挂名而已,甚至現在不念書了,他也能混得風生水起。但是,大學是一個平台,是一個認識並結交傑出人才的平台,尤其是京城大學,是對自己事業和人生的延伸。
……
這兩天,李凡開始準備自薦信和論文,論文本來寫的是關於古詩詞中很多「迷案」的自我見解,寫得不是太過癮,然後撕了一頁又一頁。
直到瀟瀟打來電話后,李凡才轉變方向,決定開始寫《金》。
瀟瀟的意思是,本次初審負責人是金學大師王美麗王教授,可以試著寫一寫《金》,而且半年前看李凡的直播,知道他對《金》很了解。
李凡倚在窗邊細細構思,打好腹稿后,坐在書桌之前,提起鋼筆,筆鋒恣意,落筆生花。
《淺談中的女性悲劇及其產生根源》:
《金》是第一部以城市市民生活為題材,用現實主義的手法描寫平凡世情生活的長篇小說。作品描寫的是明代中後期的社會生活圖畫,作者用了大約一百萬字的容量展示了幾乎全部的女性社會角色。它呈現的是一部市井凡人的家庭生活。它也沒有概念模式的規範,也沒有理想化的提純拔高,它真實得毛髮俱現,真實得殘酷無情。
《古蘭經》說女人是男人的一塊耕地,只能任人開墾踐踏。
《聖經·創世紀》說夏娃只是亞當身上一根多餘的肋骨造成,本是供男人消愁解悶的伴兒。
古羅馬法典公然荒唐地宣稱:「女人是愚蠢的,她們是一種有不穩定性格的人。」
東方文明古國古印度以「不凈觀」教義視婦女為「萬惡的品行」的象徵。
中國則有「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國粹」,「三綱五常」「三從四德」與「禍水論」剝奪了婦女的人格尊嚴。
……
洋洋洒洒一萬字,李凡充分地展示了自己的博學和才華,人性立場以及對女權的尊重,並強烈渴望新時代的女性要展現出不依附於任何人的追求自身價值的真正女權。
落筆那一刻,這篇論文也便成為了李凡在這個時空交出的第一份文學名著研討作品。
又檢查了一遍,幾乎沒有什麼問題,他將這份文稿和幾封推薦信一齊裝進大信封里,第二天早晨,找了一家快遞郵走。
……
一周后。
京大《博雅杯》初審辦公室。
「咱們這一年一度的《博雅杯》啊,光報名的就幾萬人,初審真的搞得我頭都大了。」
「也是,每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咱們華國有這麼多文化學者,有縣級的,還有鎮級的。」
辦公室里笑聲一片。
「不過也有厲害的,有把省作家協會主席請來寫推薦信的,這小子真牛啊,文章也很精彩。」
「誒,我這還有個著名學者蔡詠推薦的,我看看內容啊,《淺談中的女性悲劇及其產生根源》,我去,竟然有人談論金學!」
「真的假的?這本作品幾乎沒人碰啊,畢竟中學生很避諱的。」
「呵,這小子敢寫啊!」
「來來,給我先看看。」
「我先看,我就喜歡這種不走尋常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