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廣告部都不如你
辭別孫社長后，朱康又領著李凡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簡要談了談《國學時代》的發展方向。
《國學時代》作為《詩刊》的全面戰略轉型之作，它主打手機客戶端，同時也以「內容嵌入」的形式，在其他新聞端做內容輸出，這個概念並不新穎，不過，以傳播國學為主的軟體，也就他們一家而已。
兩個人正在聊天的時候，有人敲門。
進來的這個姑娘也就20歲，眉清目秀，身段妖嬈，她穿著幹練的職場套裙，踩著亮銀色高跟鞋，「噠噠噠」地走了進來，道：「朱總編好！」
朱總編點了點頭，對李凡道：「小凡，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陸丫丫，你以後的稿子她負責編輯審核。」
李凡客客氣氣地伸出手道：「您好，丫丫姐，我叫李凡！」
「您好，我叫陸丫丫。」陸丫丫笑滋滋地和李凡握了握手，不過她此時真想上去踢李凡幾腳，心道：裝不認識對不？你這小子沒個正行！
「丫丫姐，稍後還請您給我介紹一下咱們《國學時代》名家專欄的寫作要求，謝謝。」
「您客氣啦，這是我應該做的！」
……
直到兩人一齊走出朱康辦公室的時候，陸丫丫道：「誒，李凡，那《詩詞論》真是你寫的啊？」
「對啊，怎麼都不相信我呢？那我以後再寫什麼文章，直接往低品質寫總成了吧？」
陸丫丫抬手敲了他的頭一下，道：「你也不打聽打聽小蘭的近況啊？」
「哦……對了，你和我說說發表文章的稿費怎麼算。」
陸丫丫沉沉地嘆了口氣，這小子實在太冷了。
她領著李凡到食堂吃了一頓飯，詢問了一下他最近的學習生活狀態，然後又不甘心地扯到了王蘭的話題上，而李凡依舊是毫無興緻。
送走李凡后，陸丫丫繼續自己的這份兼職工作，她坐在辦公桌前，從同事手裡拷貝過來《詩詞論》一文，並進行重新排版，畢竟實體刊物的排版和手機客戶端的排版有著天壤之別。
《詩詞論》這種精品中的精品，陸丫丫可萬萬馬虎不得，直到下班的時候，她才將將完成整個文章的重新排版，然後再次驚嘆那感情冷血動物真是一個國學天才。
下午5點剛到，之前還非常安靜的編輯部突然「嗡」地一聲喧嘩起來，苦逼的上班族終於下班了！
「嘿，丫丫，請你看電影啊？」
「沒時間，謝謝！」陸丫丫微微笑了笑后，繼續低頭複核《詩詞論》。
「丫丫，走啊，逛街買包去！」
「改天吧，鄭姐！」
就在大家收拾背包準備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技術部門的小董走進了編輯部，笑道：「恭喜咱們吧，咱們的《國學時代》APP正式上線的這兩周的時間內，單魅紅手機應用商店內的累積下載量，今天終於取得了突破性的爆炸式大躍進了，終於破8了。」
「破8萬？怎麼突然間漲這麼多？」
小董糾正了一下，「不是8萬，是8000。」
眾人齊齊頭暈，太低了，低到馬里亞納海溝去了。
小董道：「你們想啊，單單魅紅手機應用商店就8000下載，那在加上其他手機品牌，咱們差不多能達到8萬左右。」
「那也低啊！」
「咱們這轉型感覺沒什麼希望啊。」
「渺茫的前途啊！」
……
下班時間一到，大家本來輕鬆愉快的，但一聽到《國學時代》APP這點兒下載量，大家頓時心氣全無，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深深的擔憂。
國學畢竟在這個時代太冷僻了，《國學時代》在市場上遇冷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職員們可希望它紅紅火火的，畢竟自己的收入和年終獎就靠它了。
「才上架兩周而已，著什麼急？」
「對，大家開心一點兒，等明天再看看數據情況。」
……
辦公室內，職員們很快走光了，只留下了陸丫丫一個人，她再次核對了一遍稿子后，便隨性地靠在了椅子上，品咂了一下《詩詞論》的味道，依舊回味無窮。
她突然燃起了一種急迫的心態，就是迫切地想把這篇《詩詞論》發布在APP上，這種急迫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剛買了一條漂亮的裙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向他人展示一樣。
讓更多熱愛詩詞的人看到這篇文章，讓更多的人欣賞到李凡超人一等的才華，對，必須要把它第一時間推出去！
陸丫丫想到這裡，霍地起身，隨即敲開了總編辦公室的門。
朱總編很是吃驚，道：「丫丫，下班都一個小時了，還沒回家？」
「嗯，總編，我想今天晚上就把李凡的《詩詞論》排進明天那期的「名家專欄」！」
朱總編思忖了一下，道：「可以，那就把下一期曉燕的文章先撤下來，但《詩詞論》比較長，你分割成3個部分，以連載的形式進行刊登吧。」
「好的，總編。」
陸丫丫重新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開始對《詩詞論》整篇文章進行分割。可是，分割來分割去，整篇文章始終找不到好的分割點，她本打算先發表文章的前3000字，可是，又覺得下面的內容更精彩，迫切希望讀者可以看到後續內容，於是內容一點點擴充，再擴充，恨不能直接把1萬餘字全部分享給讀者朋友們。
啊，頭疼！
陸丫丫揉了揉太陽穴，強迫症犯了！
牆壁上的石英鐘滴滴答答的，夜幕降臨。
一間間辦公室的燈熄滅了，辦公區越來越靜。
晚上9點鐘，陸丫丫終於將整個稿子分割成了3部分，她將優盤拔下，交給了自己的同事，接下來，就是美工和其他編輯的任務了。
一身輕鬆的陸丫丫回到家后，一邊洗澡一邊唱歌，愉快極了，就等著《詩詞論》的火爆好評了，頭一次感覺到了成人之美的這種快感。
名家專欄是兩天一換榜的，而且都是凌晨開始的。作為編輯，陸丫丫自然知道換榜時間出現意外的概率是極低的，可她洗完澡躺在床上后，基本上隔個十來分鐘就要刷一刷APP，尤其是過了11點半后，她刷得更勤了。
這種心急如焚的感覺，比自己寫出什麼文章都更興奮急迫。
晚上12點，名家專欄終於如期更新了。
這一期一共容納了10名作家的作品，李凡的《詩詞論》被排在了最後的位置。她非常不滿意不甘心，難道就因為年紀小資歷淺，就把最出色的作品排在最後的位置？論資排輩的不良風氣什麼時候能夠改改？
她又在APP上閱讀了一遍，然後轉到了評論區，評論區里倒是有一些留言：
「李凡竟然還能寫這種文章？寫得還可以啊。」
「有點兒自己的見解，文筆不錯，觀點新穎，但還是年紀太小，尚需努力啊！」
「樓上的，才17歲的高中生而已，能寫出這種文章就可以了，別吹毛求疵了，畢竟不是中文系高材生。」
……
陸丫丫當時懵掉了，你們，你們竟然不知道這《詩詞論》的藝術價值？這可是京大教授們都齊齊叫絕驚為天人的作品好么？
很快，到了後半夜1點多，評論區裡面的留言又多了一些，但認為這是一部絕佳作品的網友也就那麼三兩個人。
陸丫丫有些急了，她直接註冊了一個賬號「小腳丫」，到評論區里為這篇作品搖旗吶喊，然後，換來一群網友的質疑和嘲諷：
「李凡腦殘粉出沒，大家小心，要咬人！」
「無知是多麼可怕，追星是多麼可憐，哎！」
「這篇文章的確不錯，可遠達不到『小腳丫』所說的高度，李凡要是能有這種高度，那讓他直接去京大當教授唄！」
一個個無知言論把陸丫丫氣得差點兒大姨媽提前光顧。
……
第二天早晨，上班。
陸丫丫頂著兩個腫眼泡走進了辦公室，她剛一落座，就見技術部門的小董走進了編輯部，笑滋滋地道：「今早的技術統計出來了，咱們《國學時代》APP下載總量達到了10萬！比預期的8萬多出來2萬！」
廣告部的人聞言自豪地道：「還不是我們廣告部談下來一個好的廣告位？等著吧，這才剛開始發力而已。」
「看來咱們的APP有了新的轉機了。」
「我的年終獎有著落嘍！」
……
就在大家閑聊的時候，小董又從技術部取來了新鮮出爐的下載量曲線分析圖，大家圍在一起看了起來。
「誒，不對啊，大家注意啊，這個下載量從今天凌晨開始突然上揚，這個時間段向來是下載量最少的時候啊。而且，大家注意早上6點到剛剛8點半這個區間，下載量直接暴漲啊！」
的確是暴漲，下載量曲線陡然拔高，形態驚人。
廣告部的人道：「那還不是我們談的廣告位產生了奇效啊？」
「你這話不對，你們在多米手機應用商店談的廣告位已經持續了三四天的時間了，怎麼今天才發力？一定跟你們無關。」
「再說，大家看看，所有大品牌的手機應用商店裡，APP的下載量基本都是從凌晨開始發力的，這絕對不是廣告效應，你們廣告部只和多米手機談了合作而已，影響不到其他手機。」
「那這是怎麼回事兒呢？」
「見鬼了哈！」
……
陸丫丫突然心中一陣激動，不會是因為……
她連忙掏出了手機，打開《國學時代》APP，點開李凡《詩詞論》的評論區。而此時，評論區里早炸開了鍋。
「我偶像李凡終於發表文章啦，前來支持。」
「發表學術文章為什麼不在微博里通知一下大家呢？這我還是偶然看到的呢，不然錯過了。」
「要不是有同學告訴我，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雖然我看不懂吧，但帥李的文章必須支持。」
……
陸丫丫又看了看評論數，足足8000+，而李凡這篇文章上面的那九位作者，估計加起來也沒有500評論。這粉絲活躍度太嚇人了。
陸丫丫將手機高高舉起，道：「這就是下載量暴漲的答案！」
眾人見狀瞬間服了，文化偶像真不是白叫的啊！
就在大家紛紛挑起大拇指的時候，朱康走進了編輯部，他指了指陸丫丫，興奮地道：「丫丫，給李凡打個電話，請他幫咱們發個微博，把在咱們專欄上發表學術文章的事情向粉絲們通知一下。」
「嗯，好噠！」
陸丫丫難以按捺內心的激動，她立馬找個清靜的地方給李凡掛去了一個電話，不過電話那邊明顯睡意昏沉，哼哼唧唧地答應了下來。
又生怕李凡睡醒后把這件事情忘掉，陸丫丫又給李凡發了一條簡訊予以提醒，這才心安。
工作時間到，陸丫丫坐回自己的位置，開始辦公。
也就半個小時后，陸丫丫便被朱康叫到了辦公室，朱康道：「丫丫，給曉燕打個電話，她的稿子不是被李凡的臨時頂替了嘛，好言安慰一下，她剛剛還跟我鬧呢，我就把責任推到你身上了，你工作馬虎記錯了嘛。」
陸丫丫揶揄道：「您真是看我是臨時工啦！」
「咦，這不是培養你嘛，等你以後畢業了到咱雜誌社，直接身居要職啊，我的京大學霸。」
「那成吧！」
陸丫丫只好硬著頭皮給作家曉燕掛過去了一個電話，自然，她被電話那邊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你們就騙鬼去吧，這又不是一個人的工作，還能大家跟著一起錯？你讓一個高中生寫的作文頂替我的文章，就因為他名氣大？你們的底線呢？你們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與踐踏……」
陸丫丫讓手機聽筒離自己遠遠的，不停地撇嘴，心想又不是不給你發表，正常的文章調整而已，幹嘛啊這是。
被罵了一頓，陸丫丫憋氣帶窩火地走向辦公室，她剛路過技術部門的時候，突然聽到裡面一陣歡呼。
「哇哦，漲啦漲啦！」
「怎麼突然間下載量又翻幾倍地上升？」
「沒有任何徵兆啊！」
「快看看其他手機品牌應用商店的下載量！」
……
陸丫丫好奇地走進了技術部門，只見一台電腦前，足足圍了五六個人，個個都是滿面驚喜。她俯身一看，只見電腦屏幕上是魅紅手機應用商店中，《國學時代》APP的下載量實時動態曲線圖，曲線一路上揚，增勢迅猛。
陸丫丫問道：「什麼情況啊？」
小董道：「本來之前下載量增勢就遠遠超越往日了，沒想到剛剛突然大爆發，你看看，越來越快。」
陸丫丫心中一動，她立馬翻出手機，打開微博客戶端，找到李凡的微博，果不其然，又是因為他，還是他，總是他！
李凡剛剛發布了一條微博：我在《國學時代》名家專欄里發表了一篇拙作，大家可以看一下，提提意見，還有，請大家多多支持《國學時代》這款APP，如今這個時代，像這樣以輸出文化內容為己任的APP實在沒有幾個……
陸丫丫點了點頭，瞧瞧人家這號召力。
整個一上午的時間，編輯部里就一遍遍地聽著技術部的喜報。
9點到10點，1個小時內，《國學時代》APP總下載量由10萬增加到15萬。
10點到11點半，一個半小時內，總下載量達到20萬。
單單這2個半小時，下載增量是過去兩周時間內下載量的總和！
中午休息，本來是大家出去吃飯的時間，可是大部分的人都擠進了技術部，盯著那台電腦屏幕一陣陣讚歎。
下載量還在迅猛地增加，一刻也不曾停歇，數據飛快地增長，用戶好評不斷。
朱康看著廣告部的負責人，他笑了，眯著眼睛道：
「哦，原來推廣APP，快速增加用戶，只不過是一條小小的微博這麼簡單啊！」
廣告部負責人腦袋嗡嗡直響，也不敢還嘴，他心道：那是小小的微博？那是超火大V！
直到晚上5點的時候，《國學時代》APP下載總量達到了38萬，8個小時新增用戶28萬，這驚人的數據對於冷門軟體來講，極其不容易了。
陸丫丫剛要給李凡打電話致謝，那個叫曉燕的作者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那篇《詩詞論》我看了，之前的話就當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