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將民間藝術帶入校園

  9月10號，晚。


  京大禮堂後台，參加這次演出的學生們忙忙碌碌的，有的提著裙子四處找人化妝，有的坐在角落裡瘋狂背台詞，還有的在嬉笑打鬧，一派熱鬧！

  一身西裝的陸丫丫忙前忙后，事無巨細，但指揮若定。她一會兒到調度室看看，一會兒又和主持人囑託幾句，每每到這種校園大型活動的時候，就是她最忙碌最操心的日子了。


  又來到大廳里，和現場導演溝通了一番后，陸丫丫便重新回到了後台。


  「學姐好！」


  「陸主席！」


  ……


  陸丫丫點了點頭，道：「你們看到李凡了么？」


  「哦，聽說他和顧亞婷去取服裝去了。」


  「本來說好今天給送來的，結果到4點還沒見到店員，李凡就急著趕過去了。」


  陸丫丫拿起手機給李凡掛了一個電話，果不其然，他們的確去服裝店取衣服了，此時他們正開車往學校趕呢。


  「把李凡的節目移到最後，京城的交通情況咱們誰也說不準，他們說十分鐘能到校，情況糟糕的話可能會耽誤一個小時。」


  「好的，主席。」


  陸丫丫略顯急躁地跺了跺腳，她就怕李凡和顧亞婷的節目出現問題，畢竟今天這場迎新晚會，無論是從創意還是從傳統文化角度分析，他們的節目都是水平最上等的，以她的審美視角，這檔節目完全能搬上大劇場演出！

  到了6點半，大禮堂內4000新生已經落座，大家聊得火熱，對京大的迎新晚會充滿的期待，這也是他們對自己大學生活的期待。


  隨著學校領導以及各界嘉賓在最前排落座后，整場迎新晚會萬事俱備。


  單說這前排嘉賓席里可謂大腕兒雲集，著名超一線女星宋穎，曲藝界藝術家尤勇先生，著名作家騰躍等社會名流都來出席了。


  一個校內的迎新晚會便能吸引這些名人出席，恐怕也就只有京大晨華這種名校了，也不知道他們來湊什麼熱鬧。


  當然，宋穎之所以會出席，完全是沖著自己的外甥女來的，那寶貝兒外甥女可是她的心頭肉啊。


  隨著現場導演的一聲令下，整台晚會拉開了帷幕，男女主持人上台報幕，而攝像機鏡頭則一一掃過前排的領導以及嘉賓，還有那在場4000餘新生的笑臉。


  菁英班三個班級30人，他們一字排開，坐在前面第二排。馬強見鏡頭掃了過來，他興奮地對著它揮了揮手，然後對身邊的丁龍道：「李凡他們究竟能不能準時趕回來啊？」


  這時，宋穎轉過身問道：「同學，他們還沒回來么？」


  馬強愣怔了一下，見到那張精妙絕倫的面頰后，他語無倫次地道：「嗯呢，沒，那個好像堵車。」


  女人笑著點了點頭，又扭回了身。


  馬強激動地伏在丁龍耳邊，悄聲道：「大明星啊，宋穎主動和我說話了！！」


  丁龍很淡定地呵呵一笑，「看節目吧！」


  馬強白了他一眼，「裝逼格！」


  第一個節目是開場舞，這場舞蹈火辣而又性感，學姐們還展示了一下引爆眼球的「擴胸動作」，這一幕直接引起了男生們的一片喝彩聲，這舞蹈跳的，別說這群小男生坐不住了，估計現場有不少正襟危坐道貌岸然的老男人都有點兒飄飄忽忽的感覺了。


  直到第五個節目的時候，菁英班目光切切地看著舞台，可上台的卻不是李凡和顧亞婷，原本他們的節目被一場輪滑表演代替了。


  「喲，老李真沒趕回來。」


  「不會今天他們演不成了吧？那麼好的節目要是演不成的話，那實在太可惜了。」


  「給他發個簡訊，問問到哪了？」


  ……


  此時的李凡剛剛將車子停在大禮堂旁邊，兩個人提著服裝口袋，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進禮堂的後台。


  穿過厚厚的人群，李凡拉著顧亞婷直奔更衣室，一位陌生的學姐緊跟著，問道：「你們怎麼才來？」


  「一言難盡啊，服裝本來是加急的，老師傅手藝也很精湛，但就是出活太慢了。」


  李凡說罷，就和顧亞婷鑽進了更衣室。


  片刻后，一身長衫的李凡翩翩而出，他邁著優雅的方步走到大家面前，文縐縐的白白凈凈的，恍若民國公子哥。


  後台眾人見狀全都看呆了，這李凡的氣質，這李凡的大褂，絕配啊！這要是生在民國，百分百的民國幾大美男子之一啊。


  「哇，李凡，你太帥了。」


  「強烈建議，以後你就別穿現代衣服了，還是這種長衫適合你，優雅從容，有派！」


  ……


  眾人正在讚美李凡呢，只見更衣室又走出來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子，她一身華美的改良款的白底兒綉竹的旗袍，腳下踩著一雙白面低跟的皮鞋，她雙手微微疊在一起，扭著玲瓏的身段走到了眾人面前，就彷彿從江南山水畫中走出來的南國俏佳人一般。


  眾人只剩下陣陣驚呼了，他們這才發現，男人的氣質看長衫，女人的美貌在旗袍，尤其這旗袍，絕對是華國女人最美麗的裝扮。


  急匆匆趕來的陸丫丫也是一驚，她舒然一笑：「你們兩個準備好了么？」


  「沒問題！」


  「還成！」


  「那就好，準備登場，下個詩朗誦過後，就是你們的表演時間。」


  兩個人來到舞台一側，悄悄向台上矚目，顧亞婷則拍了拍胸口，道：「李凡，我總覺得我被你坑了。」


  「坑？我這叫領著你振興傳統藝術。」


  「但是大哥，你見過哪個女孩子上台說相聲的？」


  「孤陋寡聞！」


  顧亞婷白了他一眼，后死悔了。首先作為一個捧哏的演員，自己註定要被他這個逗哏的欺負死，不僅僅如此，有幾個女生是希望自己以喜劇的形象出現在舞台上的，哪個女生不想美美的，姿態端莊地站在舞台中間？


  詩歌朗誦結束后，主持人上台。


  男主持：「下面這個節目呢，是傳統節目相聲，在座的各位同學，來自於天南海北各個城市，可能很多人未必了解相聲，要不咱們做個現場調查？」


  女主持道：「那咱們就調查一下，除去每年春晚上會有相聲表演外，眾位同學們，通過其他途徑看過相聲的請舉手。」


  4000餘新生中，舉手的同學寥寥無幾，零零星星的。


  女主持再道：「那走進劇場，觀看過相聲的同學請舉手。」


  這下舉手的更少了，男主持數了數后，「我目測，好像不到20個，而且我估計，這舉手的同學中，都是京津冀的同學吧？」


  這個時空，相聲這門傳統藝術遠不如前世，它的生存空間基本上沒有了，也就每年的春晚，作為傳統文化的一部分而會展現在全國觀眾的面前，可是，春晚的相聲大家都懂得，得人心的少，要麼歌功頌德要麼曲高和寡，觀眾們基本都自動忽略了。


  當然，這個時空也有一個老郭，但這個「郭」叫郭敏，是郭派相聲的傳承人，也是國內少有的相聲表演藝術家，相聲還靠著他們這些藝人苦苦支撐著，但生存空間已經極為狹窄了。


  對於這種邊緣化的藝術，眾位同學們明顯不為所知。


  男主持道：「而今天，我們華國文化偶像李凡，將攜女友顧亞婷，為大家帶來他們自己創作的相聲，《我女友的一家人》，有請李凡，顧亞婷！」


  「有請！」


  主持人下。


  眾位同學一瞬間懵逼了，相聲？李凡？顧亞婷？李凡，你這哪是弘揚傳統啊，你這明明是要把女神帶跑偏了啊。


  4000雙眼睛齊齊對向舞台一側，當一襲白底泛著竹葉的旗袍翩翩而至的時候，男同袍們沸騰了，喊聲四起：

  「好美啊！」


  「你好美！」


  「傾城佳人。」


  ……


  而當李凡抬足緊跟著登台的那一剎，女同胞們那高亢的嗓音如約而至。


  兩個人調了調立麥，向觀眾們揮了揮手。


  李凡笑道：「謝謝大家，謝謝大家厚愛，今天我們兩人，給大家帶來一段相聲，希望大家喜歡。」


  「喜歡！」


  「你講什麼我都喜歡！」


  「你站在那不說話都成！」


  李凡攤手道：「瞧瞧，長得好看果然說不了相聲。」


  同學們齊聲：「吁！」


  李凡道：「那咱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李凡，我身邊……呃，不重要，我先說一說——」


  顧亞婷打斷道，「誒，你等一下，哪就不重要了，怎麼就不重要了，你得介紹我啊！」


  「介紹你？你也不用介紹啊，全國人民誰不認識你啊！」


  顧亞婷垂了他一下，「羞澀」地道：「討厭！」


  「這是事實嘛，把你照片隨便給個路人看看，任憑誰都會大喜道：『嘿，這女孩兒我認識，李凡他女朋友！』」


  噗！

  現場笑聲四起。


  顧亞婷掐腰道：「合著全國人民是這麼認識我的啊？呃……好像也是。」


  「不至於，不至於，長得還成。」


  「那你看！」


  「夠出口標準了。」


  「誒，你這叫什麼話啊？」


  「這是誇你呢！你看看咱們學校的外國留學生，漂不漂亮？」


  「漂亮！」


  「那不就得了么？你不知道么，你要知道，咱們華國出口的標準是要遠遠嚴苛於進口標準的！」


  顧亞婷恍然大悟，點頭道：「哦，那你還真是誇我了！」


  現場觀眾一片掌聲。


  李凡繼續：「我們兩個呢，最早是在成語大會上被觀眾熟知的，有人說我啊，小小年紀熟讀華國古典文集，這話我倒是不否認，的確，我書讀得比較多。腹有詩書氣自華，我看過的書啊，都在肚子里呢。」


  「是么？」


  「那是自然，我給大家看看啊，」李凡在自己肚子的各個方位指了起來，「這裡是《紅樓夢》，這裡是《史記》，這兒是《儒林外傳》，這一攤兒是四書，《大學》、《中庸》、《論語》和《孟子》都在這兒，這裡是五經……你記住了么？」


  顧亞婷點了點頭，「記住了，你這肚子真能裝啊。」


  「記住了哈，考考你，」李凡指了指肚子下側，「這是什麼？」


  「《紅樓夢》！」


  「這兒呢？」


  「《牡丹亭》。」


  「這兒呢？」


  「四書！」


  李凡又指了指，「哎，我說的是這兒！」


  「四書（四叔）啊！」


  「哎，我說的是這兒！」


  「四書，誒，你占我便宜是不是？」


  現場觀眾大笑，掌聲送上。


  李凡微微一笑，「有人說我有才華，這的確有點兒不敢當了，就是平時愛瞎琢磨古代文化，愛瞎研究。」


  「你最近又瞎研究什麼了？」


  「最近啊，在研究漢字。我介紹一下我的研究成果吧。請問，一撇一捺是什麼字？」


  「人！」


  「再來個一撇一捺呢？」


  「從！」


  「下面在加個「橫」呢？」


  「叢，草叢、樹叢的『叢』。」


  「錯！」李凡抖了一下衣袖，「這個字有問題。」


  顧亞婷大惑不解，「有什麼問題？」


  「你想啊，如果『叢』是樹叢、草叢的意思，那『橫』上為什麼不是兩個木呢，不是兩個草呢？」


  顧亞婷撓了撓頭，「你倒是問住我了。」


  李凡得意地一笑：「所以說，這個字應該念『床』！」


  「床？」


  「對，床！一個橫板，上面躺著兩個人，你說，『叢』是不是『床』？」


  「嘿，你這解釋……按你這個解釋，還可以念『炕』呢！」


  李凡搖頭，「『炕』就不是這個字了，炕應該是一橫頂上三個人！」


  「那我還可以念成『榻榻米』呢！」


  李凡考慮了片刻，大喜道：「嘿，也成！」


  「成什麼成啊，你這是胡扯！」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在問你一個，一個『口』字中，加一『橫』是什麼？」


  「日！」


  「再加一『豎』呢？」


  「田！」


  「這個『豎』上面出頭呢？」


  「由！」


  「下面出頭？」


  「甲！上下都出頭念『申』，怎麼了？」


  李凡皺眉道：「丫頭，那要是『田』字中一『橫』出頭呢？向左出頭或者向右出頭，念什麼？」


  「這個……」


  「不知道了吧，經過我深入的研究，向左或向右出頭，這個字念做『蒼蠅拍』！」


  現場觀眾哄堂大笑：

  「吁！！」


  李凡笑道：「再來一個，『門』中加一『人』是『閃』，『門』中加『馬』為『闖』，『門』中加『耳』為『聞』，那『門』中加一『顧亞婷』呢？」


  顧亞婷笑道：「這個我明白了，按照你的解釋，『門』中加個『顧亞婷』，那我出不去了，這個字叫做『大家閨秀』！」


  「不對！」


  「小家碧玉？」


  「也不對！」


  「『門』中把我加進去了，那是什麼呢？」


  李凡挑眉道：「關門打狗！！」


  現場掌聲如潮似水，笑聲從後台到觀眾席片刻不止，這個包袱成功地炸開了。


  顧亞婷插著腰，咬牙切齒地看了他10來秒鐘后，Duang地踢了他一腳，「去你的吧！」


  李凡揉了揉屁股，「有才華。」


  「有才，就是沒往正經地方用！」


  李凡呵呵一笑，對觀眾道：「就是因為有才華，叔叔阿姨非常喜歡我，並對顧亞婷說，『別的男孩兒家裡絕對不同意，就喜歡李凡那小子。』」


  「別不要臉啊，我爸媽喜歡你和你有沒有才華沒半毛錢關係。」


  李凡一怔，「那是？」


  顧亞婷莞爾一笑，「單純是因為你帥！」


  李凡恍然大悟，「哦，這個也成，叔叔阿姨這麼膚淺，我並不介意！」


  「去去去！」


  李凡道：「接下來，咱們就聊聊可愛的顧家一家人，《我女友的一家人》！」


  ……


  副校長悄悄對身旁的曲藝大師尤勇道：「怎麼樣？」


  尤勇眯著眼睛點了點頭，「好，男生節奏感非常好，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我要收他為徒！」


  「女孩兒呢？」


  「女孩兒不太適合說相聲，不僅僅是顧亞婷，任何一個女生說相聲都會有先天缺陷，作為逗哏，有時候女人施展不開，作為捧哏，搭檔很多時候還下不去口，沒法往死里砸，李凡收的太多了，如果李凡的搭檔換成男生，這個節目的精彩度能再拔新高。」


  兩個人再次將目光面向了舞台，不過，侯勇又念叨了一句：

  「我要收他當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