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這個禮物一般般

  佛跳牆，著名閩菜。


  此菜工序極其複雜，其中煨制的過程就需要十幾個小時才能達到理想的口味。


  而且，原食材中有鮑魚、海參、魚唇、氂牛皮膠、杏鮑菇等近20種之多。


  李凡望向身後的京郊村莊，心想上哪湊齊這麼多原料去啊？這不是要了親哥命么？

  雖然人工養殖的鮑魚、海參什麼的並不貴，京城人民的生活也很富足完全消費得起，但是啊，誰家會在自家冰箱里「供」著鮑魚和魚唇的啊？

  冰箱里存些豬肉什麼的太正常了，儲存鮑魚什麼的還是小概率事件，畢竟這些絕對不是常用的食材！

  望著村莊的李凡崩潰了，望著果凍的姚娜大廚師也崩潰了，得，今天有得忙活了，中午飯改晚餐吧！

  導演催促道：「李老師，請你們來領取伙食費100元。」


  「伍導啊，100塊錢哪夠啊？這是佛跳牆啊！」


  「那你們想辦法嘍！記住，要正常交易，『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


  李凡接過這100塊錢，他領著果凍走出度假村，直奔一街之隔的村莊。


  「哥哥，我對你好吧，給你要了你最愛吃的佛跳牆。」


  李凡生無可戀，「嗯！」


  「快誇我啊！」果凍開心地發出了「邀請」。


  「妹妹啊，這個佛跳牆，你點錯了。」


  「嗯？哥哥不是很喜歡的么？」


  「哥哥是很喜歡，但是沒法做啊。」


  果凍聞言，回頭看了看度假村，「姐姐不會做啊。」


  「不是姐姐不會做，是咱們的食材弄不齊。」


  「為什麼啊？」


  沒辦法，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對社會對生活是基本零了解的，李凡只好耐心地解釋了一遍，解釋之後果凍也就明白了。


  「那可怎麼辦啊，哥哥！」


  「碰碰運氣吧！」


  他們走進了村頭第一家農戶，敲開了農戶的門。


  因為知道李凡等人這兩天在村裡錄製，所以，開門的那婦女臉上，掛著意料之中的驚喜。


  「李老師，快進屋坐。」


  「大姐，請問，你家這雞賣么？」


  「不賣，但可以送給您一隻。」


  「那不行，不過你倒是可以便宜點兒賣給我，15塊錢給我一隻唄。」


  大姐：「成，沒問題。您自己挑，隨便抓。」


  李凡頭皮一麻，「我不敢！」


  「我敢！」果凍自告奮勇地道。


  李凡又想起了果凍第一次下農村時，追逐大鵝的紅色娘子軍形象。


  果凍炯炯有神地盯住了院子了的一隻雞，然後飛也似地沖了過去，可跑著跑著她忽然覺得自己起飛了，雙腳離地了。


  「你給我回來吧，老實點兒，雞叨人知道不？」李凡抓起果凍抱入懷裡，對大姐道：「給我挑個小點兒的吧，吃不了，其實半隻雞也就夠了，多了浪費。」


  「李老師，家裡冰箱里有半隻雞啊，您要不嫌棄，送給您！」


  「別，我們得花錢買，半隻雞多少錢。」


  大姐想了想：「5塊？3塊也行！」


  李凡：「4塊成交！」


  「還有這麼講價的啊！」果凍幽幽地道。


  眾人笑聲后，李凡又問：「大姐，家裡有蘑菇么？」


  「沒有。」


  「排骨？」


  「沒有。」


  「鮑魚、海參、魚唇、氂牛皮膠……」


  大姐腦袋變成了撥浪鼓，不停地搖著，「那更沒有了，李老師，太高端了。」


  走出這戶農家，李凡又依次敲開了其他家的大門，蘑菇、排骨、胡蘿蔔等很快就找齊了，但是佛跳牆的主要原材料卻毫無進展。


  直到走進一戶農家，這個問題才基本解決。


  「大哥，你家有鮑魚、海參、魚唇……」


  「誒呦，你還來對了。」


  李凡大喜：「你家都有？」


  「那倒不是，那個魚唇我家有，其他的沒有。」


  「那也行啊，哪呢大哥？」


  「你跟我來！」


  走進后廚，大哥的媳婦正在準備做菜呢，這大哥道：「媳婦兒，把魚的嘴唇剁下來，送給李老師。」


  「好嘞！」這女人揚起刀，抵向了砧板上那條鯉魚的魚嘴。


  李凡忍俊不禁，「哥啊，魚唇不是這個魚唇？」


  「不是鯉魚的？那是鯰魚？鱈魚？刀魚？」


  「不不，『魚唇』不是魚的嘴唇！」


  所有人全部面向了李凡，多副不解的樣子。


  李凡解釋：「魚唇，是用鯊魚尾部的皮製成的一種原料。」


  大哥大姐恍然大悟，那就更沒有了。


  「李老師，我覺得一戶人家可能有您需要的這些材料。」大姐道。


  「哪一家？」


  「村尾孫家，老孫頭是南方人，過年過節必備的一道菜就是佛跳牆。」


  大哥道：「這也沒過節啊！」


  「但今天孫家那小屁孩過生日啊！」


  李凡聞言大喜，妥了！

  ……


  20多分鐘后，李凡和果凍回來交差了。


  二人來到姚娜廚師面前，開始從拎兜里往出拿食材。


  「小雞、蘑菇、小蔥、香葉……小雞燉蘑菇，齊了！」


  姚娜滿意地點了點頭。


  「肋排、紅糖、紅薯粉……糖醋排骨，齊了！」


  姚娜繼續點頭，「李老師和小果凍很棒，還有呢！佛跳牆的食材呢？」


  李凡道：「我們回來就是和大家商量商量，我估計佛跳牆是做不成了，咱們做個『豬跳牆』成不成？」


  果凍默默地從拎兜里拿出一條豬肉，放在了砧板上，並慚愧地低下了頭。


  眾人噗嗤樂了，導演道：「豬跳牆？您咋不要求做一道『狗跳牆』呢？狗急跳牆嘛！」


  「不行，有愛狗人士。」


  眾人笑癱，導演撫了撫胸口，笑道：「李老師，你們得完成任務，因為這決定著今晚你們的住處，難道您想住四處漏風的土房？」


  李凡聞言，連忙領著果凍離開了度假村。


  剛剛他們的確去找過孫家，可無奈人家大門緊鎖，全家無人。


  聽鄰居說人家去市裡辦什麼證明了。


  走遍了全村也沒湊到佛跳牆的原材料，李凡無奈，只好領著果凍來到了這棟小二樓下苦等。


  李凡將外套脫下來墊在一塊大石頭上，讓果凍坐在了上面，他看到了不遠處的一棵楊樹下栓了一匹馬，不禁頗為感慨，在農村能見到馬也是件新鮮事兒。


  「哥哥，我是不是很蠢啊！」果凍喃喃地道。


  李凡笑道：「不蠢，還很乖呢！」


  「我不要那道佛跳牆好了。」


  「你點的不是哥哥愛吃嘛，沒毛病。你又不知道這菜不好弄。」


  果凍低頭摳著手指頭，「要不，我去求求他們，給咱們換一個菜好了。」


  「可是不能更改的啊！」李凡犯愁，這菜要是不換樣的話，一定弄不出來。


  果凍沉默了一下，「要不我去試試？」


  「這個，夠嗆能同意啊！要不你去向伍叔叔撒個嬌賣個萌？」


  「好噠哥哥。」果凍站了起來，急匆匆地打算沿著原路跑回。


  「等一下，你換成什麼菜啊？」


  正在飛奔的果凍立馬站住了，對啊，換成什麼菜啊？

  對了，哥哥說過，一輩子吃一次滿漢全席就此生無『汗』了……為什麼吃一次滿漢全席就沒有汗呢？


  不管了，反正看哥哥那享受的表情，一定很好吃。


  果凍回頭天真爛漫地一笑：「哥哥，我要滿漢全席！」


  李凡崩潰了，完全崩潰了。


  您小這是坑哥專業戶啊！


  「回來，別跑！那不是一道菜！那是一桌子啊親！」


  李凡重新抓回果凍，告訴她點一道肉末茄子。


  果凍領旨剛要策馬奔騰，這孫家一家人開車回來了。


  一共兩輛轎車，車門幾乎是同時打開的，眾人紛紛下車包圍了過來。


  「喲，李老師，您好！」


  「李老師，您久等了，快進屋坐。」


  「我太喜歡你了，我文具盒裡貼的都是你！」


  「您是不是要佛跳牆么？有，現成的！」


  ……


  敢情這一家人是臨時趕回來的，他們去市裡給老人辦證明，證明什麼呢？就是證明老人健在並身體硬朗……


  鄰居打電話說李凡在門外苦苦等候多時，一家人連忙開車回來了。


  這孫家還挺有錢，小二樓里裝修不錯，沙發還是純皮的高檔貨，家裡收拾得也是窗明几淨的。


  孫家兒媳婦很快將做好的佛跳牆端了出來，「李老師，帶走，別客氣！」


  「不是客氣哈，我們只要原材料，這是節目要求的。」


  「誒呦，這個，原材料還有沒有了？老孫，你去看看冰箱。」


  李凡也來到了冰箱前，幸好，大部分食材都剩一些。


  將食材打包后，李凡問道：「這錢怎麼算啊？」


  「算什麼錢啊？李老師您不打我們臉呢么？我們方方面面的，能差事兒么？」這孫先生還挺社會。


  李凡道：「這是節目組規定，『不拿群眾一針一線』！我也沒剩多少錢了，意思意思吧！」


  李凡將零錢往桌子上一放，道：「今天家裡小公子過生日，我們也不能空手來。有筆和紙么？」


  這小公子立馬翻書包，翻了半天才翻出筆和本子，還不小心翻出來一把玩具槍，惹得家長直皺眉。


  李凡提起中性筆，在眾人不惑的眼神注視下，寫下了一行字：


  送孫宇航一部步步升學習機……


  落款是「李凡」兩個字。


  李凡摸了摸孫宇航的小腦瓜，「節目播出之後，拿這個紙條去任意一家步步升專賣店領取就成，祝你在漲一歲后，學習成績節節高升！」


  孫宇航也並不是多高興……如果是一台PS4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