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談心

  一　　隔天周五，也是校運會的最後一天。


  初年年段上午進行的是男女400米和1000米，下午是4X100的接力賽。


  穿越回來快一周的時間，蘇祖的心態在某些方面已經開始轉變，儘管對於一個普通中學生的生活還並非完全適應，但這種相對簡單，沒有太多壓力和各種紛爭勾心鬥角的生活，比起後來工作後面對的複雜局面，還有癱瘓那一兩年裡每一天都是黑色絕望的生活，已經讓他無數次生出感恩之心。


  回到自己年少青春時，一切能夠重來，去追逐那以前不切實際的夢想，簡單，純粹，沒什麼比這個更好的了。


  蘇祖上午沒有比賽，拒絕了彭程溜出去到鎮上的遊戲機廳打遊戲的提議，反而拉著他繼續到運動會的大操場。


  作為一個後來沉迷各種街機網路遊戲的過來人，他本質上不反感電子遊戲，但實話說當做課後的娛樂消遣可以，但要是沒日沒夜的深陷其中，荒廢學業，想想未免有些可惜。


  「彭程，你很喜歡玩遊戲？」


  蘇祖站在大操場邊緣充當圍牆的高大河壩上，看著坐在河壩上玩石子的彭程。


  「你不喜歡啊？以前都是你帶我去的？」彭程耷拉著腦袋，一幅無精打採的樣子。


  蘇祖給正從河壩前面跑道跑過的女生們鼓了鼓掌喊加油，才回過頭回答道：「我也喜歡玩的，俄羅斯方塊，坦克大戰，從掌機到小霸王，還有現在的街機，以後可能還會各種單機、網路遊戲，你都不知道我小學三年級，有一天在同學家玩了一下午的魂斗羅，回家的路上一路夢想著我爸會給我買個小霸王遊戲機該多好。」


  「這個……你以前跟我說過啦。」彭程依舊懶洋洋提不起精神。


  「說過了嗎？」蘇祖笑了起來，「說過就好，我想告訴你，我以後遊戲會玩得很少了，比起玩遊戲，我找到我更喜歡的事了。」


  「啊？」彭程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什麼更喜歡的事？」


  蘇祖站直了身，目光落在操場上，終點線前，參加400米預賽的女生正準備衝線。


  「我喜歡跑步，而且跑得還挺快，我要去做個運動員。」


  彭程瞪大了眼睛，上下看了看蘇祖，「你沒搞錯吧，真的假的，當運動員，我們這裡從來沒有過吧，我聽都沒聽說過。」


  「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喜歡玩遊戲沒什麼，總比跟他們學古惑仔當混混強，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想想，既然喜歡這個，幹嘛不更進一步，你可以去設計遊戲，去開遊戲公司，去推廣遊戲，去往你喜歡的事情方向更努力一把。」


  「你這樣一說，我感覺就沒那麼喜歡玩了。而且那豈還要考上高中，還要考上大學？」


  「當然，你認真想想，過了下學期，我們就分道揚鑣了。」


  蘇祖拍了拍彭程的肩膀，留下他一臉錯愕的表情，從河壩上跳了下去。


  「喂，蘇祖，你說得好像跟真的一樣，那你要考吳興一中了？」


  彭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蘇祖沒有回頭地招了招手，「不一定，我可能不在吳興了。」


  少年，不是我想干涉你的人生，而是忘不了你二十歲生日，在網吧做代練給我電話時的哭聲，忘不了最後一次見面時，我們沉默無言的尷尬。不想讓你荒廢了人生最好的幾年光陰，那時候沒人跟我們說過這個，我只希望你今後能有個別樣精彩的人生。


  ——


  上午比賽結束后，蘇祖所在的初三三班郭文旭拿下了男生組400米第二名和1000米第一名，另外還有兩個女生，一個是女生組的400米第一名和800米第四名。班主任徐明學對校運會雖然不感冒，但基本每場比賽都有在現場，其中800米第四名的那個女生在跑完后，還出現了虛脫的情況，也是他自己動手泡葡萄糖水照料。


  下午兩點開始的是4X100的接力跑，以蘇祖和張傑華遠超出其他班級男生的實力，加上郭文旭本身速度不錯，另外加的那個男生雖然弱些，但只要不是速度實在太慢，基本沒有太大問題。


  4x100米的比賽開始，蘇祖是最後一棒，他印象里這種接力賽也就只有初三的校運會跑過一次，後來高中大學都沒有再參與過。


  比賽開始后，張傑華的第一棒和郭文旭的第二棒，都落下其他班級的選手不少的距離，到了第三棒雖然被其他人追回來一些，但和蘇祖交接最後一棒的時候沒有出現失誤，依舊沒有懸念地拿到了取得了第一。


  之前幾屆的校運會4X100米這一項的成績實在不怎麼樣，初三三班以超過原來1.3秒的成績刷新了校運會紀錄。


  女生那邊情況差些，但也拿到了4X100的第三名。再加上昨天的成績，初三三班的總積分毫無懸念的是各個班級第一。


  各項比賽結束后，舉行的是校運會的閉幕和頒獎。


  蘇祖接連三次上台拿了三個第一名的獎狀和禮品，不但引起了其他各年級師生的注意，連帶陽信中學的校長楊小和開著玩笑說，就是你霸佔了昨天的校園廣播啊！


  4X100米和積分總第一這兩項是班級的集體榮譽，獎狀和獎品都是班級所有。其他三項是蘇祖個人的，第一名的獎品是個十幾塊的筆記本和鋼筆，蘇祖拿了三份，將其中的一份給了彭程，另外兩份塞進書包。


  閉幕結束以後，也到了下午的四點半，又加上是周五最後一天，基本各個年級都沒有課，直接就放學，寄宿的學生剛好回家。


  蘇祖在宿舍收拾了一下個人物品，倒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做在宿舍的床上，再次召喚出系統，查看了一下個人的屬性板數據。


  姓名：蘇祖


  年齡：15

  職業：學生


  體能素質：9

  敏捷素質：15

  力量素質：8

  反應素質：13

  耐力素質：9

  柔韌素質：13

  潛能值：184.9%

  看著潛能值到了184.9%，蘇祖長長吐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尤其是體能素質提升了一點，從8到9，更讓他有幾分驚喜。這一點體能素質的提升，並不是他加點的結果，而是從上周走路回家，收穀子做了一天農活，到這一周前面三天早晚的訓練和後面校運會比賽，通過鍛煉身體自然增長的。


  十五六歲的少年人，潛力就是好，一周大強度的運動和訓練，體能提升明顯，作用在系統面板上，就是體能素質提升了一點。


  這一周的時間，除了體能素質外，潛能值從3.2%漲到184.9%，也基本是蘇祖最大程度的努力。


  因為早上有晨讀，白天要在班裡上課，晚上也有兩個小時的晚自習，真正能夠騰出來的時間不算多。連貫性的鍛煉時間也只有在早上晨讀前一個小時，和下午最後一節課到上晚自習這之間的一段空閑時間。


  至於說逃課去鍛煉，蘇祖不是做不出來，三十多歲在社會上晃蕩多年，學校和老師的那點權威遠不足以讓他忌憚。比起教室，他當然更願意在操場上呆著。


  問題在於他現階段他身份是個初三學生，班主任徐明學對於逃課這事抓得特別嚴，早讀和晚自習都有點名，一發現逃課沒有什麼情面講，就是直接叫家長。連幾個和街面上不清不楚的人士廝混的學生也不敢去觸這個霉頭。


  蘇祖也不想表現什麼異樣，招惹麻煩。叫家長這種大殺器，曾經的他無奈，現在也會覺得頭痛。


  比起曾經看過的一些重生類的小說，一重生就是退學懟老師，在蘇祖看來很多沒有必要。不說他準備走體育運動員這條路，從學校往上走更加有機會。


  就是真退學說要去創業賺錢，家裡父母那一關都過不了，這個時候的農村，大部分的父母對於讓子女讀書還是有著一種強烈的信念和使命感，誰家小孩上了什麼重點大學，在哪個大城市讀書，是比誰賺到了多少錢，更加風光的一件事。


  蘇祖有了184.9%的潛能值，沒有馬上加點，準備等到過了200%有了兩個屬性點再來。這周五校運會結束，但是下周五和周六就是縣運會了。


  縣運會吳興縣十三所中學都會參加，蘇祖的目標主要落在這上面，按照曾經的記憶，這次縣運會還算收到重視，開幕式當天來了縣文化體育局和教育局的政府工作人員。


  最重要的是，市裡的一個教練在這一屆縣運會上挑選走了一個參加運動會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