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蛻變的第一步2
第一個不同，是蘇成的存在方式。
前文已經提到，靈是靈魂與靈力相結合的產物。
是一種意識能量集合的生命。
靈不是物質的，即使以物質為驅殼，也是涇渭分明。
但現在，蘇成覺察到自己了一絲物質化傾向，很奇異。
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體內部，出現了許多微小的結晶。
這些結晶的質量和密度很高，明明只有肉眼都無法觀察到的體積，卻有著比靈體高出百倍、千倍蘊含。
以前的靈體如果是氣態，那麼這些結晶展示出來的就是固態，這是一種高度的濃縮。
如此就合理了。
吞掉了那麼多來自現實的本源，回應了信仰、吸納了大量的信仰之力，他卻沒有感覺自己增加多少，也沒有需要沉睡來緩衝和消化的迫切，根源就在這些小小的結晶身上。
物質化！
就是他超脫靈的局限，進階到一個全新生命形式的第一步。
這無疑是極其可喜的徵兆和進步。
第二個不同還是與物質化的徵兆有關。
蘇成發現，這些微小的結晶似乎與外界有著某種玄妙而又深切的關聯。
他將手掌翻開，心中一動，一朵小小的火苗就隨之出現。
念頭又是一轉，這朵火苗就潰散開來，接著，星星點點的冰霜憑空彙集，眨眼間，就在在他的掌心凝結。
冰凌滴溜溜的旋轉，掌心周圍的溫度突然變化，冰凌又開始在極速升高的溫度中融化，變成了水。
水沸騰，接著氣化，又在無形的力量作用之下，在一個狹小的範圍內高頻摩擦——「刺啦」，閃爍的電火花並沒有消失，而是凝固在掌心，短暫的放電現象在這時被恆定，並積累出越來越巨大的能量！
一團拳頭大小的球形閃電在反應十幾秒后形成，這時蘇成就感到有些吃力了，於是就將它扔了出去！
「轟！！」
巨大的爆炸，讓新開闢出來的洞府都在搖晃，大量的電蛇在空中和牆壁上到處蔓延和糾結。
蘇成隨手一揮，包括塵埃在內，所有的電蛇頓時被扔出開闢在懸崖上的洞口，洞府變得異常潔凈，簡直就是一塵不染。
不管是火焰還是冰凌，氣態還是電荷，都沒有消耗自身的能量，只是靈體內部的這些小結晶在干涉外界。
信仰之力來源於信徒。
信徒認為和相信蘇成能辦到，蘇成就辦到了，就是這麼理所當然。
「總算是有了最起碼的自保能力了。」
「靈就是個廢物，搬一斤的東西就要使兩斤的力氣，現在好了，最起碼有了一定的戰鬥力。」
他欣喜的總結。
第三個不同，在於環境。
第一次，他感覺到了來自身處世界的善意。
這善意很朦朧，很模糊，無法形容，只是一種感覺。
它太玄妙和微弱了，如果蘇成不是有類似體驗，可能下意識的就忽略過去。
當初他回歸現實的時候，現實世界的惡意可是赤·裸·裸的無比明顯。
莫名其妙的氣氛、壓力和感應等等，都在反覆的向他述說一句話：滾出去，滾出去！
一旦他傷害和影響到現實世界，那就是天打雷轟，那就是人憎鬼厭，任何人就算瞎子、聾子也不會將他忽略。
如今，他體會到了來自世界的善意。
同樣以氣氛、壓力、感應等形式，向他傳遞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像是愉悅，又像是祝福和鼓勵。
愉悅他現在取得的進步，祝福他發生所發生變化，鼓勵他去沿著現在的道路去實現更加恢弘的目標。
「原來異界也有『免疫機制』，只是入侵的『病菌（修士）』過於繁多和強大，『免疫機制』無可奈何。現在自己這個『益生菌』出現了，自然要表示表示。」蘇成自言自語。
善意帶來的BUFF效果也很明顯。
瞧，陽光是如此的燦爛，空氣是如此的新鮮，大地是如此的渾厚和富有安全感，就連稀缺的靈力都能看見。
觀察到的一切，就像標清畫質進入高清畫質，世界就像是解開了一層朦朧的面紗，裸露出清晰而又細微的肌膚紋理。
輕鬆，愜意，既來自環境又來自自身。
這些就是善意的全部，然而，並沒什麼卵用，修士面前，還是渣渣——要不，你蹦躂一下試試？
只是不知道，自己現在能應付什麼位階的修士，蘇成這樣想著。
這問題很快就從一個側面得到了印證。
薛禮求見。
蘇成暫時將體會和總結放下，估摸著，他那邊應該進行的差不多了，就答應了這次覲見。
從山下爬到山頂可是要費不少時間，蘇成就將水晶球拿出來，看看現實那邊的進展。
…………
…………
天色已經蒙蒙亮，戰場的硝煙已經散盡，八駕武裝直升機耗盡補給，已經撤走，又有四架相同型號的直升機在峽谷的上空盤旋。
一百六十五名特戰精英和大量特種裝備佔據了峽谷的入口和各個制高點，將軍的士兵被驅逐並阻擊在峽谷外圍。
將軍沒有露面，不知道現在已經變成什麼鬼樣子。
峽谷內，見習光明使者只剩下三十一位，十一人耗盡本源而死，八人喪生在槍林彈雨之下，一人連同怯懦者一起失蹤。
失去反抗能力的魅惑者、狂怒者、饕餮者作為經驗大禮包和救命的東西被嚴加看管。
十二名將軍的傷兵成為見習光明使者和林依晨等人交涉的重點。
「他們同意了，俘虜交給我們處置！」郭敬從林依晨那邊回來，向等待的同伴通報這一好消息。
「那就好，算他們有些誠意！」
「咳咳……還等什麼？開始吧！」
「引路人還沒回來……」
「不能再等了，你看看大夥。」
三十一名見習光明使者，已經不能用狼狽來形容，一個個白髮蒼蒼，顫巍巍的。
「那就開始吧！」
「難道我們自己召喚？」
黑暗僕從的生命力當然是自己的，但靈魂需要獻祭給神祇，以取悅他，交換大傢伙的等級和經驗。
「不，給他們留一口氣，剩下的等引路人回來。」
計較已定，三十一人不管能不能動彈，又開始手手相連。
俘虜開始掙扎，被堵住的嘴嗚嗚有聲。
現場的軍人們就像雕塑，只是林依晨的臉色有些難看。
在寂靜又躁動不安的氣氛中。
魔幻般驚悚的場景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