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御獸
低階的法陣、高階的法陣,簡單的法陣、複雜的法陣、大型的法則、微型的法陣等等,所有法陣包括銘刻在岩石傀儡和銀裝傀儡上的,都是以雲紋的方式構建的。
何謂雲紋?
雲紋是靈力流動的通路,大部分雲紋的外觀呈現破浪起伏的狀態,就像一朵朵抽象的雲朵,因此而得名。
那麼,雲紋又是如何構成法陣的?
答案是,用雲紋來描繪不同的靈力迴路,不同的靈力迴路能實現不同的功能,迴路的疊加、增幅、衍生,組合成一個完整的陣列,實現一種特定效能,就是法陣。
就像現實社會的電路和電器一樣。
熱水器的電路功能是發熱,將電能轉換成熱能。
電動車的電路功能是驅動,將電能轉換成機械能。
電風扇的電路功能是也是驅動,將電能在轉換為機械能的同時還附帶這風能。
對應到現在。
雲紋就好比電路,雲紋構建的靈力迴路就好像不同功能的電路圖,有不同靈力迴路共同作用、增幅和衍生的法陣,就是實現不同功效的電器。
蘇成這樣思考著。
那麼,想要在傀儡術上有所得,就必須從基礎的雲紋開始,從無到有、先易后難、借鑒現實、揚長避短的發展出,屬於蘇成自己的的法陣見解。
從雲紋開始。
說的容易,入門也不難,但是想要做到真正的精通,一般修士不累積個幾十年功力,根本就沒有可能。
但蘇成不同。
從成為靈的那一刻起,他的意識就像一台電腦,「運算資源」極其豐富,「運算速度」完全變異,特別是在重複與精準方面,要遠超修士們的正常範疇。
這是靈的長處,並不能改變實力對比,也無助蘇成的進階速度。
但運用到此處,卻有著得天獨厚的功用。
所以蘇成才如此自信,就像他對空間方面的獨特手段和見解一樣。
一個月來,他練習了大量雲紋的勾畫。
常人看來,雲紋不過是一條條波浪起伏的線條,最多也就是此類線條的疊加。
殊不知,勾畫雲紋的過程,實在是以元神和自身的靈力柔和在一起的過程,雲紋的勾勒實在修士『心血』的勾勒,每一筆都是消耗,每一筆都是修士自身對所勾之物的理解與貫通。
這是一個系統而複雜的工程。
練習了大量的雲紋之後,蘇成基本上掌握了這一基本技能,然後再從最簡單的一次性符篆開始,進行的極其快速而龐大的系統研究。
清潔符!
以一個靈力迴路視線一個輕微和高頻的震蕩效果,通過這個震蕩效果,來驅散和消滅人體或者衣物上的外物(污垢)。
神行符!
以兩個靈力迴路的相互衍生,刺激人體的肌肉、骨骼、經絡和靈力,在短時間內加大對人體運動相關單元的供給,以暫時忽略疲勞,加快人奔跑的速度。
二階的冰錐術!
以十六個靈力迴路組成相關的四個迴路集群,每個集群各自負責完成一項主要的功能,四個主要的功能在一起產生奇妙的連鎖反應,最後加以塑性……
……
就這樣,蘇成完成沉浸在知識、發現與收穫的海洋里,所得越多,新的未知、新的意外、新的驚喜就越多,一件前一瞬看來很簡單和理所當然的發現,后一秒就有可能推翻這些見解,只覺得美妙異常、奧秘無窮,至簡往往蘊含著至美,真是讓人如痴如醉,渾然忘我。
普通的修士無法支撐這種程度的思考和學習,也不可能達到如此駭人的速度和進度,蘇成卻可以。
這不是日常的修行,講究日以繼夜的積累,需要天資與悟性的作用。
這是知識,知識本身就存在這裡,吸收的多少,領悟的快慢,與修行完全不同。
時間一晃又是半年。
半年後,蘇成睜開雙眼,神秘而複雜的神光乍現。
四周,練習和材料堆積堆積如山,還有幾座地火、重水、氣煉的熔爐已經處於開啟狀態。
然而,他卻放著這麼多的材料和便捷的設施不用,雙手在虛空中一指,大片、大片的藤莖響應他的命令蔓延過來。
這些藤莖宛如活物,粗細不同、顏色不一、形體也千差百異,看似雜亂,卻蘊含著某種深刻的秩序和道理。
它們相互編織,形成幾十上百個不同的編織核心,在這些核心內,就像有一台台全自動、精密無比的機器,不一會,上百個多足的動物形體顯出輪廓。
「這是?」
蘇成對這驚呼聲充耳不聞,他像是已經沉浸在某種奇妙的狀態中,一雙平靜的眼睛像是倒影這無數訊息、圖形、結構、符號,這些東西又巧妙的、按部就班的在上百隻多足動物形體上實現。
當藤莖瘋狂扭動編織的動靜散去,現場沒有留下一片樹葉、一截多餘的藤莖,在蘇成面前,一百零六隻黝黑的、植物纖維的「蜘蛛」靜靜排列。
它們一動不動,複眼的位置沒有一點靈光閃爍的跡象。
這時,蘇成感覺到一點吃力,同時,一支篆筆沾滿勾畫雲紋的溶液,凌空飛起,然後在一隻蜘蛛的複眼中央輕輕一點。
篆筆飛起,靈力閃爍的光芒在蜘蛛的複眼中出現,蜘蛛動了,就像是從冬眠中復甦,晦澀的靈光在多足的肢體中流暢的運轉,又在腹部點亮了一個像是喚靈陣的迴路,因此而戴上了一層薄薄的靈力光暈。
「靈石呢,能量源呢,沒有,沒有,你是怎麼做到的,這,這……」
一隻,兩隻,三隻……一隻到最後一隻。
一百多隻蜘蛛在原地活動肢體,動作輕柔、靈動、完美,就像一隻只活的蜘蛛,而不是用植物纖維以及吸取環境靈力所驅動的傀儡。
這樣的傀儡,羋廣成別說見過,聽都沒有聽說過,因此感受到巨大的衝擊。
然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蘇成的意識一動,一百多隻蜘蛛化身一百多名不知疲倦、靈活異常、效率高效的曠工,鑽入藤莖編織的地面之下,沿著峽谷陡峭的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