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人想要嫁禍
呂布沒有懇求張世平代銷牙膏，而是繞了個大彎把他問的無言以對。
曾向張世平提起過這件事，陳宮當時被回絕個徹底。
早就感覺呂布與過去不同，陳宮沒想到他居然還有把商賈說到啞口無言的本事。
「張公是商人以利益為本。」呂布對張世平說道：「不確定一樣東西能不能賺錢，為什麼不嘗試一下？牙膏並不會佔太大的地方，無論儲存還是運輸都很方便。錯過這次機會，萬一將來被別人做成，豈不是白白丟失了大好時機？」
張世平遲疑片刻，對呂布說道：「溫候說的好像沒錯，要不我嘗試一下？」
「我會讓人儘快準備一批給張公帶走。」張世平鬆了口，呂布連忙說道：「還請張公在下邳多住一些日子。」
雖然答應嘗試，可張世平並不是全無顧慮。
「張公要不要試試？」呂布看出了他的顧慮，拿起一瓶粉末：「膏體還在配製，不過這裡有些牙粉效用也是一樣。」
「還是算了。」張世平回道：「不過我可以帶一瓶先回去嘗試。」
呂布把陶瓶遞給衛士。
衛士雙手捧著交到張世平手上。
打開塞子聞了聞，張世平臉色頓時變的不太一樣。
清涼素雅的芳香與他曾經聞過的香味大不相同。
聞到香味之前，張世平對牙膏的銷售前景還是不太確定。
當他打開瓶塞湊上鼻尖，他對這種只能用來清潔牙齒的貨物有了極大的信心。
與呂布攀談許久，張世平知道了牙膏還有緩解燙傷的功效。
陳宮陪他離開書房，他對售賣牙膏已經有了十足的信心。
既能令口氣清爽又能緩解燙傷，像這樣的東西如果賣不出去，才真是沒了天理！
「辛虧陳將軍把我留下。」走出書房，張世平對陳宮說道：「否則真會錯過賺錢的大好時機。」
「我曾向張公提起牙膏，那時張公可不看好。」陳宮問道：「怎麼見了溫候就改了看法？」
「陳將軍並沒把牙膏的妙用說明，我也沒有聞到那清新的氣息。」張世平說道：「我只是想到百姓和軍中將士不可能把錢財耗費在沒用的東西上。卻忽略了富貴人家后宅的女人。」
「富貴人家的女人能有多少？」陳宮說道：「任憑張公去賣，又能賣出幾瓶？」
「陳將軍出身官宦，或許不清楚女人買東西才是真的不惜成本。」張世平說道：「上等綾羅綢緞往往都是富貴人家的女人買去。但凡家大業大，哪個后宅不是群芳爭艷？年少貌美體態婀娜固然重要，穿的戴的也能為女人多添光彩。妻妾爭風鬥豔，穿戴相差不多，也就沒了新奇。如果哪位夫人可以吐氣如蘭，她肯定有更多的機會在後宅傲視群芳。」
「溫候與張公說話我也在一旁聽著。」陳宮回道：「我沒覺得新奇，張公卻看出了商機。」
「我以往來貨賣為生，對賺錢的事當然要敏銳一些。」張世平說道：「只要打開富貴人家后宅的大門，有多少牙膏我都能賣的出去。」
「張公如此看好，前景必定不錯。」陳宮拱手：「我祝張公富貴騰達，盆滿缽滿。」
「多謝陳將軍。」張世平得意的一笑，向陳宮道了聲謝。
送走了張世平，呂布算是卸下個包袱。
牙膏的銷路有了。
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牙膏是種新奇的東西。
沒有做出效應之前，新的事物想取代人們已經習慣並一直在使用的，還需要漫長的適應期。
張世平從商多年，如果連他都不能賣出牙膏，只能說研製這種商品為時太早。
呂布從淮南奪取糧草送回下邳，又聯絡張世平打算推廣牙膏的同時，奉命前往鍾離的閻象也返回了壽春。
壽春曾是戰國時期楚國故都。
袁術盤踞揚州，以壽春為治所。
得到傳國玉璽，他僭越稱帝，壽春隨後成了袁術的都城。
雖是所謂的國都，可壽春城的規模卻不是很大。
搜刮民脂民膏，袁術在這座不是很大的城池裡建造起氣勢宏偉的宮殿。
宮殿的紅牆綠瓦與街道上土坯搭建的民宅形成鮮明對比，可以說是一街天堂一街蒼涼。
為了圓他的皇帝夢，過上帝王奢靡無度的生活，袁術就差沒把淮南等地的地皮鏟個乾淨。
當初袁術稱帝，幕僚都在極力慫恿，只有閻象陳詞反對。
可惜終日做著帝王夢的袁術根本聽不進他的話，在天下豪雄紛起強敵環視的情況下強行登基，以至於給了曹操討伐他的借口，也與河北的袁紹徹底反目。
回到壽春皇宮，閻象抬頭看了一眼高大的門樓，輕嘆一聲。
袁術當年雖然比不上河北袁紹，可他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
自從他登基為帝，不僅四方豪雄興兵討伐，就連淮南百姓也是民心背離。
呂布、曹操先後討伐淮南，袁術勢力接連削弱，曾經的強盛已成過眼雲煙。
深知袁術不過是苟延殘喘，然而懷著一腔忠義，閻象還是選擇了不離不棄。
閻象返回壽春，袁術在皇宮大殿接見。
除了袁術，殿內還坐著一群將軍、文臣。
進入大殿，閻象躬身見禮：「叩見陛下。」
「鍾離那邊怎樣？」袁術問道：「有沒有查明是什麼人做的？」
「所有證據都指向曹操。」閻象回道：「我們在軍營還發現一把曹軍佩劍。」
「曹操？」袁術臉色頓時不太好看：「難道他又打算興兵攻打淮南？」
「雖然證據指向曹操，可我懷疑並不是他做的。」閻象說道：「如果是曹操，殺人者並沒有任何傷亡，為什麼偏偏遺留了一把劍？」
僭越稱帝確實是袁術鬼迷心竅。
可他畢竟是一代梟雄，並不是個蠢人。
閻象點了一句，袁術立刻明白：「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留下這把劍，嫁禍給曹操？」
「我確實這麼認為。」閻象應道。
「劍在哪裡？給朕看看。」袁術大概猜到了是誰。
閻象身後跟著一名手捧托盤的侍從。
他回頭使了個眼色，侍從捧著托盤走向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