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早晚會打我們
戰鼓戛然而止。
紀靈錯愕的望著前方。
空無一人的戰馬從呂布身旁走過，劉詳仰臉躺在冰涼的土地上。
沒人看清呂布怎樣出手。
紀靈也只是看到他把兵器很隨意的一揮。
僅僅只是隨意的一揮，劉詳被斬落馬下。
寧靜，死一樣的寧靜。
淮南軍將士臉上流露著不可思議的茫然。
很多人都知道劉詳的本事。
沙場宿將，即使不是對方的敵手，也不可能被一招秒殺！
呂布帶來的五百精兵則興奮的攥緊拳頭。
戰神回來了！
昔日的溫候回來了！
很多老兵甚至喜極而泣。
曾經的榮耀，曾經的天下無雙，再次回到了他們的身旁，將來還會帶領他們重整旗鼓威震八方！
「溫候威武！」張遼最先舉起兵器歡呼。
選擇追隨呂布正是因為他的勇武。
可呂布後來的表現實在令人失望。
張遼也曾退縮過，也曾想過就此離開已經人過中年沒了鬥志的呂布。
就在他將要失去信念的時候，戰神重生了……
五百將士如夢方醒，跟著山呼威武。
提著方天畫戟，呂布看也沒看地上的屍體，向遠處的紀靈冷然一笑。
掉轉戰馬，他在將士們滿懷崇敬的目光中回到陣前。
「恭賀溫候首戰得勝！」張遼拱手道賀。
呂布淡然一笑：「劉詳武藝平常，殺他還不簡單。」
「將士們！」看向五百精兵，呂布喊道：「告訴我，你們信不信我？」
「信！」呂布一招殺將，將士們的士氣空前高漲。
「既然信我，我就再讓你們見證一次奇迹！」他抬高嗓音，指著對面的淮南軍：「我要讓你們知道，也要讓對面的敵軍知道，什麼叫做天意屬我！」
不明白呂布要做什麼，將士們的眼神卻比剛才更加堅毅。
「文遠！」呂布喊道：「為我壓陣，敵軍一旦亂了，即刻率軍衝殺！」
沒等張遼反應過來，他再次策馬衝出。
這次呂布沖向的不是哪一員敵將，而是黑壓壓的五千淮南軍。
「溫候！」張遼見狀連忙喊了一聲。
身為主將，呂布獨自沖陣也實在是太兒戲了！
等他喊出口，呂布已經衝出很遠。
紀靈還沒弄明白劉詳怎麼會被輕易斬殺。
呂布已經沖了過來。
赤兔不同於普通戰馬。
它的速度極快，撒蹄飛奔就像是一股強勁的風兒。
等到紀靈回過神，呂布離他已經不是太遠。
「攔住他！」見識了呂布的勇猛，眼看他衝上來，紀靈連忙下令。
成群的淮南軍涌了出去，像是一股洪流撲向呂布。
揮舞畫戟呂布絲毫不減馬速，像是一道利劍刺進淮南軍中。
赤兔把衝上來的淮南軍撞翻一片，呂布手中的畫戟也像是風車的葉片一樣旋轉著。
敢於擋路的淮南軍好似鐮刀下的韭菜，成片成片的被收割。
原本打算衝上前的則紛紛後退，淮南軍亂了……
奉命觀望的張遼戰戟前指，發出一聲怒吼：「將士們，跟我殺！」
五百精兵早就躍躍欲試。
他們像是飢餓的狼群，嚎叫著沖向敵軍。
雙方軍力相差十倍。
然而綿羊再多，也不是狼群的對手。
呂布勇猛，紀靈不敢上前迎戰，只是催促士兵往上沖。
心驚膽戰的士兵恨不能立刻逃離戰場，哪還會蠢靠近那尊殺神。
潰敗已成定局。
狼群撲殺著綿羊，把一個個來不及逃走的淮南軍永遠的留在了這片原野上。
廝殺后的原野，橫七豎八的躺著不知多少屍體。
戰袍被鮮血染成了通紅，呂布騎著馬走在瀰漫死亡氣息的地方。
將士們在清理著戰場。
袁術雖然今非昔比，淮南軍的兵器卻比呂布麾下將士精良不少。
成捆的兵器堆上馬車，成車的軍糧被將士們聚集在一起。
張遼來到呂布身旁：「溫候，紀靈跑了。」
「我知道。」呂布看著不遠處正掩埋屍體的兩個士兵：「這一戰我們徹底勝了。」
「是的，我們勝了。」張遼問道：「接下來溫候怎麼打算？」
呂布望著前方：「收復失地，我要讓天下人知道，只有我才是不敗的傳說！」
「只有五百人……」張遼有些遲疑。
「五百人已經足夠。」呂布打斷了他：「我們以五百勝五千，收復幾座城池又有什麼難的？」
張遼沒有吭聲。
換成別人這麼說，他一定會認為過於張狂。
可呂布這麼說，他卻不覺得有什麼突兀。
脫胎換骨的呂布不僅比以往更加勇猛，就連性情也完全變了。
他張狂也有張狂的資本！
將士們掩埋了屍體，已是黃昏時分。
斜陽西下，赤紅的晚霞鋪滿天空。
餘暉灑上原野，才抽出嫩芽的草葉兒流淌著著丁點金光。
幾處才翻過的新土下面，埋葬著陣亡的人們。
再過幾個月，這裡的綠草會生的比往年更加豐茂。
跨馬提戟，呂布率領區區五百人一路往南。
他們要走的路程並不遠，不過是前往淮南邊界。
徐州歷經多次戰亂，曾經完整的州郡早已七零八落。
陳登盤踞廣陵，許多城池也早就投靠曹操。
不把他們滅了早晚會是心腹大患。
然而呂布此時還不能貿然攻打。
那些人已經投效曹操，出兵奪城無疑是向曹操宣戰。
只有兩千人馬，呂布再張狂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公然挑釁曹操。
相比起來還是盤踞淮南的袁術比較好欺負。
拿下淮南擴招兵馬，有了足夠的實力再和曹操叫板不遲！
當天晚上，將士們在野地紮營。
夜色濃重，沒什麼睡意的呂布走出帥帳。
張遼還在巡查營地。
「文遠！」望見張遼，呂布喊道：「過來一下。」
「溫候有什麼吩咐？」張遼走了過來。
「陪我走走。」招呼了一聲，呂布往營外走去。
跟在他身後，張遼一言未發。
「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和曹操公然抗衡？」離開軍營四五十步，呂布停了下來。
「溫候勇冠天下，可我們畢竟兵馬太少。」張遼回道。
「我不打他，他早晚也會打我。」呂布說道：「徐州多半城池不在我們手中，招募兵馬並不容易。我打算拿下淮南，招募到足夠的將士再把徐州全部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