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除非傻才不走
袁術想要穩住呂布。
呂布卻擺出一副來這裡就是要弄你的架勢。
人的聲音會隨著年齡的增長發生微妙的變化。
和呂布相識多年，袁術當然熟悉他的聲音。
黑黢黢的夜色下，他看不請呂布面容，依稀能聽出聲音很像。
呂布說話也僅僅只是和袁術印象中相像而已。
回歸到十七八歲，他的聲音年輕了很多。
瞪著一步步走近的呂布，袁術目光里滿是錯愕。
雖然看不清呂布的臉，可他卻從聲音聽出走過來的好像是位很年輕的將軍。
難不成呂布真的返老還童？
袁術不肯相信也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這麼奇怪的事情。
來到離袁術只有十幾步，呂布停下。
在他和袁術之間隔著黑壓壓一片淮南軍，而他帶來的將士則緊握兵器站在他的身後。
距離已經足夠近。
借著士兵手中火把的光亮，袁術看清了呂布的臉。
那張臉龐看起來頂多只有十七八歲。
「你究竟是什麼人？」始終不願相信出現在眼前的就是呂布，袁術喝問道。
「有些日子不見，公路居然不認識我了。」呂布嘿嘿一笑：「這次來淮南我是有兩件事想拜託公路。」
呂布說他有事拜託，袁術鬆了口氣。
只要他肯提出條件，就有充足的理由拖延時間等待援兵。
答應與不答應是一回事，答應了做和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你真是奉先，凡是朕能辦到的當然會鼎力去做。」打著拖延時間的主意，不等呂布說出要拜託的是什麼事，袁術就一口應承下來。
「其一，我想要淮南。」呂布臉上的笑容比剛才更加燦爛：「其二，我想請公路到了那邊幫我問一問，為什麼我會一夜之間變成了現在的模樣。雖然知道是蒼天眷顧，可我總得了解它為什麼偏偏垂青於我。」
袁術的臉色陡然變了：「你什麼意思？」
「自從變成現在這個模樣，我的脾氣、性情都比過去好了許多。」呂布說道：「也就是現在的我肯和公路商議，要是放在以前，早就不管你答應不答應，把你給送到那邊去了。」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奉先了？」呂布一副無賴模樣，袁術怒極反笑：「淮南是朕的根基，無論誰來，朕都會全力抗擊。至於問一問蒼天為什麼眷顧奉先，還是你自己去比較穩妥。」
「我事情多，實在抽不出身。」呂布露出一副很為難樣子：「徐州疲敝，像我這樣的明主當然會致力於發展民生軍事，公路最近倒是閑的很，你去問一問，又不是不接你回來。」
袁術頓時滿頭黑線。
人死了還能接回來……
看來呂布變得年輕不假，可腦子好像不太靈光了。
「刺客出現，把他們圍住！」呂布身後傳來亂鬨哄的腳步聲和人的喊聲。
他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遠處出現無數火把。
火光跳躍，不知多少人正往這邊趕來。
「公路說了這麼半天，原來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呂布像是才明白過來：「無論我提出什麼要求，從開始你就沒想過答應。」
「帶兵闖入朕的皇宮，還試圖要朕答應請求，世上也就只有奉先這麼張狂！」袁術冷下臉：「如果朕是奉先，一定會放下兵器就地受死，以免多受皮肉之苦。」
「不如我和公路打個賭？」趕過來的淮南軍越來越近，呂布保持著水波不驚的笑容：「看看我倆誰先死！」
話音未落他縱身躥出。
護在袁術身前的淮南軍連忙上前。
掄起方天畫戟，呂布一通猛掃。
迎上來的淮南軍被掃翻一片。
「死」字從他口中說出，方天畫戟已經刺進了袁術的咽喉。
錯愕的瞪著呂布，袁術倒了下去。
提著方天畫戟，呂布背朝圍上來的淮南軍：「還有誰想死？」
淮南軍人數不少，卻沒一個人敢上前廝殺。
張遼帶著將士們隨後跟上，團團圍在了呂布身旁。
「讓路者生，攔我者死！」馳援的淮南軍已經來到，呂布轉過身，帶著張遼和將士們迎著他們走過去。
或許是被他的威壓給鎮住，淮南軍將士紛紛撤到兩旁。
他們端著兵器，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呂布從面前走過。
殺了袁術，呂布揚長而去。
楊弘、張勳等人來到的時候，他早就離開皇宮出了壽春城。
「人呢？」袁術被殺，呂布不見蹤影，楊弘向在場的淮南軍咆哮著：「殺死陛下的人在哪裡？」
眼睜睜看著袁術被殺，在場的淮南軍當時被呂布嚇住，並沒有任何試圖攔阻的舉動。
面對楊弘的咆哮，將士們一個個低著頭不敢吭聲。
楊弘雙手抱頭，放聲咆哮：「完了！淮南完了！」
「長史不用擔心，我這就帶人去追！」張勳說著就要離開。
「人都走了，還追什麼？」楊弘叫住了他：「這麼多年荊州劉表、豫州曹操、河北袁紹，哪個不在覬覦淮南？沒了陛下，淮南早晚成為爭鬥之地，我們還是早做打算，扶持少主登基要緊！」
雖然心有不甘，張勳也沒堅持追擊。
呂布勇武天下皆知。
他敢進入壽春刺殺袁術，可見是有十成的把握。
即使追了上去，能不能討到好處還很難說。
帶著張遼等人，呂布大搖大擺的離開壽春。
沿途也曾遇見淮南軍，居然沒一個人敢上前阻攔，只是眼睜睜的望著他們離開。
出城之後，呂布等人找到戰馬，策馬往徐州方向奔去。
「我們就這麼走了？」張遼回頭向漸漸離遠的壽春望了一眼。
「驚動了淮南軍還不撤走，除非我傻了。」呂布沖他咧嘴一笑：「趁著他們蒙圈全身而退，我們已經佔了大便宜！」
「可溫候先前的打算……」張遼有些不甘心。
「我們深入壽春誅殺袁術，名望肯定很快就會傳揚出去。」呂布說道：「文遠只管放心，這個世上總會有一些善於投機的亡命之徒肯來投效。亂世之中，我們需要的就是這種人。淮南沒了主人，就好像是一塊煮熟的肥肉，誰不想來啃一口？他們來啃淮南，徐州可不就安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