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定位就是高端
呂布帶回下邳，陳宮和高順就迎了上來。
「溫候這些日子去哪了？」才到面前陳宮就問了一句。
「把失地收復，又去了一趟壽春。」呂布嘿嘿一笑：「捎帶著把袁術給殺了。」
「袁術被溫候殺了？」陳宮和高順一臉驚愕。
「殺他還不像玩兒一樣。」呂布滿臉的自信：「如今的我單槍匹馬也能在壽春城裡殺個幾進幾齣！」
「溫候的本事我們知道，可這樣也實在太冒險。」陳宮說道：「以後還是不要再做這種事。」
「我還打算找個機會去趟許都，把曹操也給滅了。」呂布說道：「看天下還有誰敢和我作對！」
「曹操不比袁術，他身邊猛將無數。」陳宮先勸了一句，隨後說道：「張世平回來了，已經等了溫候一天。」
「這麼快？」呂布一愣：「牙膏都賣完了？」
「何止賣完，簡直就是瘋搶。」陳宮回道：「他去了一趟許都，本打算賣給曹家后宅的夫人們，哪想到當地士族就給買了個精光。」
「我還以為不會太好賣。」呂布吩咐：「帶我去見他。」
陳宮陪著呂布走向官府：「溫候殺了袁術，有沒有四處散播消息？」
「沿途都在散播。」呂布回道：「即使壽春想掩飾，也不可能把真相蓋住。」
「袁術一死，淮南將成眾矢之的，徐州免不了會受波及。」陳宮說道：「溫候這麼做，實在是有些冒險。」
「如果袁術不死，眾矢之的就是徐州。」呂布回道：「如今我們是在夾縫中求生存，到處都是豺狼一樣的眼睛，讓人感覺很不爽。」
他接著說了句：「只要我有喘息的機會，用不了多久，獵物和獵人的角色就得換一換了。把麻煩惹到淮南，我不過是想喘口氣。」
「如果有人進入徐州，溫候打算怎麼辦？」陳宮問道。
「讓，弄不過他們的時候我們退讓。」呂布說道：「力量不足我們認慫，等到元氣恢復，再讓他們把吃進去的全都給吐出來。」
呂布已經做好全盤打算，而且聽起來並沒什麼毛病。
陳宮對此十分意外。
追隨呂布數年，陳宮從沒見他像如今一樣有著強大的決斷能力。
殺死袁術，把麻煩引到淮南，再抱著丟掉幾座城池的心態，他們少說也能掙到七八個月的安穩。
七八個月，在亂世中足以謀劃一場顛覆局面的大戰。
何況呂布一定還有其他的安排。
來到官府，高順和張遼返回軍營，陳宮陪著呂布去見張世平。
與張遼返回軍營的路上，高順問他：「溫候果真把袁術殺了？」
「那還能有假。」張遼回道：「溫候的速度極快，我幾乎都沒看清他的動作，袁術已經死了。」
高順錯愕的看著他，臉上帶著不太相信。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也不信。」張遼說道：「溫候的本事我們是知道，雖然勇武過人，卻絕不會殺人於無形。」
「真像張將軍說的那樣，天下還有誰是溫候的對手？」高順不由感慨。
「本來溫候就是獨步天下難尋敵手，如今恐怕更沒有對手。」張遼說道：「就像他說的那樣，只要給他喘息的機會，天下早晚會落到他的手裡。」
返回官府的呂布在陳宮陪同下來到書房。
「張世平在什麼地方？」沒有見到張世平，他問了一句。
「我把他安頓在館舍。」陳宮回道：「溫候總不能親自去見他，我讓人把他找來就是。」
「也好。」呂布進了書房。
陳宮吩咐衛士去請張世平，隨後才進屋。
春天是一年中最短的季節。
尤其淮河兩岸，春秋天尤其的短。
寒意料峭的初春悄然溜走，暖意融融的陽春在不經意間已經降臨。
呂布和陳宮坐在書房，討論著將來可能遇見的麻煩。
門外衛士稟報：「啟稟將軍，張先生來了。」
「請他進來。」呂布吩咐了一句。
衛士輕輕推開房門，領進一個人。
走進來的正是張世平。
他向呂布躬身一禮：「幸虧聽信溫候帶走了牙膏，否則這回真是少賺不少。」
「七十二瓶全都賣了？」呂布問道。
「一瓶不剩，全都賣了。」張世平回道：「最後幾瓶甚至有人加價到十吊錢。」
「這麼緊俏？」加價等到十吊錢，呂布都有些不信。
「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好賣。」張世平回道：「僅僅兩天就貨賣一空。我離開許都的時候還有人追問，什麼時候會送下一批過去。」
「買牙膏的都是些什麼人？」呂布問道。
「多半是士族家的夫人。」張世平說道：「也有一些官紳，買去作為禮品贈送高位者。牙膏已經成了極其珍貴的禮品，據說黑市價格到了三十吊一瓶。」
「連黑市都有了？」呂布十分詫異。
他知道牙膏會有市場，卻沒想到居然如此火爆。
有著兩千年後認知的他，很清楚每一樣商品都有其自身的定位和消費群體。
牙膏在兩千年後是再平常不過的東西。
可放在東漢末年，卻是物以稀為貴，根本沒有人見過。
不是每一樣商品都需要面對普通百姓。
就像後世的百達翡麗手錶，買得起的人百萬分里挑一。
可僅僅只要這麼點人，就能養活整個品牌。
呂布做牙膏也是懷揣著這樣的心態。
他根本沒想過去賺老百姓的錢。
百姓手裡才有多少錢？
從想到用牙膏賺錢，他的目標就是針對高端群體，賺有錢人的錢。
成本不高，價格賣的越高，利潤也就越大。
「將軍能不能催著他們趕製一些？」張世平說道：「我好送去許都……」
「不要再去許都。」呂布打斷了他：「東西越稀少，人們就會認為越珍貴。臨行之前找人把先生將去的地方傳到許都。有人追著先生買，比先生送上門更容易引起轟動。什麼時候牙膏在黑市的價格漲到一百吊一瓶，先生的生意才算真的做成。」
「將軍要是做生意，哪還有我們這些商人的活路。」張世平頓時明白了呂布的意思：「請將軍讓人準備貨物，其他事情我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