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打淮南得把握住節奏
來到呂布指定的地點，民夫揮舞著鏟子，在平整的地面上掏出個大洞。
臧霸來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通道沒有掏出多深，天也就黑了。
呂布的帳篷離新開入井口不遠。
巷道支護雖然解決了，可光源卻沒有解決，他翻來覆去睡不著。
煤礦不比其他地方。
明火下井，一旦遭遇瓦斯噴涌，爆炸還算輕的。
要是引起粉塵爆炸，不僅整個礦井廢了，還得賠上不知道多少條人命進去。
東漢末年，雖然沒幾個貴胄把人命當回事，可呂布卻很清楚，人口減少必定會造成地方衰弱。
稱霸天下，人口才是真正最重要的資源。
製作冷光源？
東漢了沒有這樣的科技。
使用夜明珠？
呂布根本沒想過這個辦法。
不說能不能找到夜明珠，就算找到，整個礦井得用多少顆？
開掘出來的煤炭全都賣掉，只怕也不夠採辦夜明珠的耗費。
正琢磨著該用什麼辦法，一顆小光點從他眼前飛過。
螢火蟲！
呂布心中一喜，連忙喊道：「來人！」
正帶著衛士巡查的臧霸飛快跑過來：「溫候！」
「讓人去抓螢火蟲。」呂布說道：「把它們放在竹籠里，可以暫時用來在井下照明！」
臧霸滿頭霧水，不明白呂布為什麼非要用螢火蟲照明。
呂布又吩咐：「傳令下去，任何人進了礦井，不得點上明火。」
雖然不懂原因，臧霸還是答應了。
當天晚上，衛士們在附近抓了不少螢火蟲。
一隻蟲子發出的光芒很微弱，可很多蟲子在一起，卻足以照亮附近不小的區域。
呂布並沒有太多的欣喜。
夏天，野外可以找到螢火蟲，可到了秋天蟲子多半蟄伏或者死亡。
到時就再也沒有可供照明的冷光源。
解決光源還得再想辦法。
好在有了螢火蟲，只少能給他拖延一兩個月的時間。
礦山在建造，徐州軍營也在緊鑼密鼓的建設。
無數人參與其中，軍營一天變個模樣，眼看離竣工不遠。
自從煤礦開始施工，呂布就一直盯著。
他選擇的地方，煤層特別的淺。
鏟開上層的浮土，下面就是煤炭。
隨著通道延伸，每天都有無數車碎煤送上地面，呂布讓人精選掉矸石，添加黃泥把它們打成煤球運往彭城。
陳宮沒有陪他太久，跟了兩天就返回彭城去了。
遷移到彭城的百姓被逐批送往城外建造村子。
曾經無人耕種的土地插上了秧苗。
城裡的商鋪也一家家的開放。
呂布重建彭城，張世平帶來了不少商賈。
陳宮在他們面前展示了煤炭的用處，商賈個個嘖嘖稱奇。
當初呂布讓人研發牙膏，包括張世平在內，所有商賈都不看好。
後來雖然打開了貴胄后宅的銷路，利潤也很豐厚，可受眾畢竟太小。
煤炭就完全不同。
它可以取代木柴和木炭，甚至比兩者燃燒的時間更久。
最要命的是陳宮的報價居然比市面上木柴的價格還要低。
低價、燃燒的久，令商賈蠢蠢欲動。
很快頭一批送進下邳的煤炭就被訂購一空。
礦井的入口一天天往下延伸，呂布每天都在琢磨怎樣找到適合的光源替代螢火蟲。
眼看一個月過去，他卻始終沒找到辦法。
帳篷里，呂布面前的桌上擺著一隻小竹籠。
竹籠里，有隻小小的螢火蟲在四處飛舞。
盯著螢火蟲已經看了好長時間，對他造出冷光源卻絲毫沒有提示。
「啟稟溫候，陳公派人送信來了。」帳外衛士傳報。
「請他進來。」呂布吩咐。
帳簾掀開，衛士領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來人身披鎧甲，應該是陳宮從軍中抽調的士兵。
信使雙手捧著一隻竹筒呈遞給呂布：「陳公令我送來書信給溫候，說是有要緊事，請溫候務必儘快回到彭城。」
衛士接過竹筒轉呈到呂布面前。
那過竹筒，呂布從裡面抽出一卷寫滿小字的絲絹。
展開瀏覽之後，他吩咐信使：「你先回去告訴公台，就說我明天一早動身。」
信使退下，呂布又交代衛士：「把臧將軍請來。」
沒過多會臧霸來到。
他進帳就問：「溫候有什麼吩咐？」
「你先看看這個。」呂布把書信遞給他。
臧霸接過書信看了：「曹操又派人來了？」
「這封信可以說是喜憂參半。」呂布說道：「我們送回去的煤炭售賣一空，足以證明通過煤礦可以養活大軍。可曹操派來的人，卻是要催促我們出兵討伐淮南。」
呂布站了起來：「荊州劉表早就對淮南虎視眈眈，所以沒有動手，不過是在觀望。我們攻打淮南，節奏稍稍把握的不好，都會引來滅頂之災。」
看著呂布，臧霸沒有吭聲。
「打的太快引起曹操忌憚，他早晚會發兵徐州。」呂布說道：「打的太慢，一旦荊州大軍來到，我軍將會陷入苦戰。曹操還真是給我們出了個大難題。」
他隨後問臧霸：「有沒有發現適合管理煤礦的人才？」
「倒是有幾個，只不過還沒上手，只怕擔不起大任。」
「我們總不能一直在這裡。」呂布吩咐：「讓人把他們叫來，我交代一些事情，煤礦先交給他們打理，你陪我返回彭城。」
臧霸吩咐衛士把那幾個人叫來。
他選的幾個人都是本分厚道又認得幾個字的。
對於漢末的人來說，煤礦是個完全新興的事務。
能力越大的人，越執著於改變現狀。
呂布如今需要的，恰恰是按部就班的老實人。
只有老實人才會完全聽話，才會把他交代的事情落實到位。
幾個即將接管這裡的人來到，呂布把他對煤礦的了解逐條做了剖析。
直到幾人完全明白，呂布才讓他們退下。
當夜無話，直到天蒙蒙亮，呂布帶著臧霸和一隊衛士趕往彭城。
策馬飛馳，不過半個多時辰，他們就來到彭城城外。
已經得到消息的陳宮，天剛亮就下令打開城門。
呂布等人回來，城門早已洞開著迎接他們。
進城直奔官府，呂布才下馬，陳宮就從裡面迎了出來：「溫候可算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