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不如搶一把就走
大戰即將來臨，將士們的士氣需要調動。
為曹操打仗，無論是原先隸屬於呂布的將士還是青州軍，都是不太情願。
懷揣著不情願的情緒上戰場，結果可想而知。
呂布來到軍營，趙雲和張遼到轅門相迎。
「將士們準備的怎樣？」呂布向倆人詢問。
「準備倒是在做，只不過情緒不太高。」張遼回道：「我讓人打聽過，不少將士情願為溫候打仗，卻不肯給曹操賣命。」
呂布扭頭看著他：「將士們真是這麼說的？」
「將士們認為打下淮南拱手讓給曹操，是讓他們去送死。」張遼回道：「把他們推上戰場，還不給好處，放在誰身上也不會心甘情願。」
「不能讓將士們心甘情願上陣殺敵，我們已經輸了多半。」呂布走進軍營：「把將士們召集起來，我給他們一些甜頭嘗嘗。」
張遼和趙雲召集將士們去了。
有個數百人的小方陣正在操練。
呂布來到，軍官吆喝了一聲，將士們隨即停下。
「溫候威武！」數百人齊聲招呼。
呂布點了下頭，跳上校場高台。
數百名將士也沒繼續操練，只是排列方陣望著他。
「怎麼只有你們在操練？」左右看了看，呂布向軍官問了一句。
「回稟溫候。」軍官回道：「我們曾是在下邳追隨溫候的將士，每天操練成了習慣。另幾撥兄弟才散了沒多會，至於青州軍……」
他低下頭偷眼看著呂布，沒敢接著說下去。
「青州軍怎麼了？」軍官沒敢說，呂布卻在追問。
「青州軍實在散漫的很。」軍官不敢不答：「他們不僅不肯操練，還整天在軍中惹是生非，我們沒他們人多，將士們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呂布捏著下巴，眉頭也微微皺著，像是在思考很嚴肅的問題。
當初曹操宛城兵敗，青州軍也曾趁機搶掠。
那時于禁提議討伐，曹操卻很大度的放過了青州軍。
宛城之戰以前，青州軍雖然是放養，卻還是一支有著完整編製的大軍。
然而在那件事之後，曹操頻繁下令調撥兵馬去別處戍防，短短几個月就把青州軍分化成十多支戰鬥力薄弱的小股兵馬。
如果不是呂布出現在泰山，數年之後或許世上就不會再有青州軍。
張遼和趙雲各自帶著一撥人在軍營里招呼將士們集合。
來到彭城，呂布一直忙著籌建煤礦和興建軍營，根本沒有機會整飭青州軍軍務。
軍紀渙散的青州軍將士得到命令湧出營房。
他們像是成群的牛羊一樣，在趙雲和張遼等人的「驅趕」下前往校場。
鬆鬆散散的排列起隊伍，青州軍的表現根本不像是一支征伐沙場的軍旅，而更像是一群毫無紀律的遊民。
衣甲殘破、兵器陳舊，毫無鬥志的臉上一雙雙空洞的眼睛無神的看向呂布。
追隨呂布來到彭城，青州軍將士曾懷著期盼、懷著渴望。
可他們接到的第一條命令居然是幫助曹家攻打淮南……
更要命的是，他們居然不是策應，而是主攻！
幫著曹家打仗，有功勞不受賞，有過不受罰，青州軍向來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打與不打一個樣，去與不去一個樣……
誰閑的沒事還要硬往戰場上撞？
環顧校場上的將士們，呂布搖頭：「昨天我就下令，要你們縫補鎧甲磨礪兵器。你們倒好，鎧甲依舊殘破不堪，兵器仍然銹跡斑斑。像這個樣子怎麼上戰場？怎麼殺敵建功？」
「溫候當初答應我們，在戰場上立下功勞可受勛犒賞，怎麼才來徐州，頭一道命令就是要我們幫著曹家打仗？」校場上傳來一個喊聲：「別人去不去我管不著，反正是我肯定不去！」
出身黃巾賊，這麼多年又疏於約束，青州軍的匪性更強，根本沒有什麼紀律可言。
有人帶頭嚷嚷，校場上立刻傳來一陣哄亂的質疑聲。
按劍而立，呂布沒有吭聲，等青州軍將士嚷嚷了一會他才喊道：「嚷嚷完了沒有？是不是該輪到我說了？」
呂布發聲，青州軍將士紛紛安靜下來。
「你們認為這場仗是為曹家打的？」呂布環顧將士，高聲發問。
「溫候別想誆我們。」校場上又傳來一個聲音：「我們都知道，打下淮南是要交給曹孟德！占都不佔，還不是為他打的？」
這句話像是投進水塘的一塊大石頭，頓時激起一陣騷動。
青州軍將士紛紛交頭接耳，彼此談論著他們各自的認知。
幾乎所有青州軍都是同一個看法。
攻打淮南就是為了曹操，對他們根本沒有半點好處！
「商量夠了沒有？」又過了一會，呂布再次喊道。
騷動漸漸平靜下去，青州軍將士個個臉上帶著憤懣，厭戰的情緒在軍中蔓延著。
「毫無軍紀隨意開腔，難怪你們一直被輕視！」跳下高台，呂布在青州軍將士面前來回走著：「一支沒有軍紀的大軍，即使人數再多，上了戰場也不過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羔羊尚且還有犄角，還能頂撞幾下。看看你們手中的兵器，都快銹通了還不知道磨一磨。用這樣的兵器，你們能不能刺穿一隻蚊子？兵器就是你們這群羊羔的犄角，連犄角都不愛護，你們憑什麼上陣殺敵？憑什麼建功立業？」
呂布一番話把青州軍將士說的都不再吭聲，可他們臉上的表情卻都流露著不服。
「不做任何準備，只妄想著得到好處。」呂布停下腳步面朝青州軍大陣：「誰告訴你們不佔淮南我們就沒有任何好處？攻下淮南，如果得不到好處，從今往後隨你們胡搞瞎搞，我絕不過問！」
「占都不佔，能有什麼好處……」人群中傳來一聲嘀咕。
只不過和剛才的質疑相比，這聲嘀咕實在是微弱的可憐。
可見青州軍將士也意識到了他們的做法存在著致命的錯誤！
「自從袁術稱帝，又是造宮殿又是選美人，淮南早就被他啃的千瘡百孔。」呂布說道：「我們要那破地方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去搶一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