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變遷
在前輩引導下，溝通已經被發現的小世界，過程簡單，動靜也小，引來的妖魔知根知底，實力也不會太強。
可獨立溝通小世界，哪怕只是用下等神兵溝通，也會造成極大動靜。即便沒有成功，也會引來虛空夾層中的妖魔。
它們萬萬年遊盪，虛空中稍有動靜，就一涌而來。若是不能抗住這些妖魔，不但無法溝通小世界，甚至自身、整個門派都要毀於一旦。
大門派有強者坐鎮還好。
如白羽觀這樣的新晉者，無胎藏境前輩坐鎮，危險極大。
白羽觀選擇這條路，成則一飛衝天；敗了，便要重頭來過。
不過若有林詔護佑，一切無慮。
除非運氣差到極致，八九成的幾率也無法感應小世界。或是運氣再差一點，感應到了小世界，卻是早早被其他門派攻略的小世界。
虛空之中，數以萬計的小世界，若真有這種運氣，乘早萬事皆休！
……
林詔與楚文曜、庄容討論白羽觀諸多事宜。
韓無垢立在一旁，一言不發。
她出身白羽觀，在討論白羽觀的事情上，還是避嫌為好。
免得步當初徐彥哲的後塵。
不過雖沒有說話，韓無垢心中對白羽觀還是關心。聽到林詔願意出手，她心中也是一喜。
林詔的實力，作為下屬，韓無垢再了解不過。
「沒想到，白羽觀竟能走到這一步。」韓無垢心中感慨。
本平平無奇，與松溪縣五大派一般的白羽觀，自從林詔出現之後，一路高歌猛進。如今竟然有胎藏境武者即將誕生，還極大可能擁有一座屬於白羽觀的小世界。
放在二十年前，誰人敢想？
甚至那個時候，韓無垢等白羽觀弟子，連小世界為何物都不知。
世道在變。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
韓無垢看的清明。
她跟隨林詔，正在開闢古今未有的道路。
「韓卿。」
林詔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韓無垢驚醒，連道，「屬下在。」
「神域內諸多靈藥長成，你負責組織一次靈藥會，給所有地府成員發放靈藥名目。此外，還有妖王丹出售。這次的靈藥、妖王丹，可以用功績兌換，若有同樣需求，價高者得。除了功績，這些材料也可以兌換相應價值的靈藥和妖王丹。」
林詔話畢，兩卷文冊落在韓無垢身前。
一卷是靈藥名目，一卷是林詔需要的材料名目。
韓無垢連忙接住，「屬下這就去辦。」
「嗯。」
「你們也退下吧。」
林詔擺手，示意楚文曜、庄容一同退下。
待三人退出大殿，林詔身形一閃，出現在法域神池之中。
自法域天際，有十多支玉瓶降下，一字排開。
玉瓶打開，裡面傳來一陣奇異芬香。若有武者在此，必定要被這股芬香引的氣血翻騰，內息、真元暴動。
「妖王丹。」
林詔伸手攝來一隻玉瓶，玉瓶中空無一物。他身形閃爍，出現在清溪山一角。這裡人跡罕至，卻有無數血跡。
行幾步，就能看到翎羽、毛髮等妖物身上的零碎。
這裡是神庭處決妖物的地方。
降妖司等神庭鬼差，斬殺妖物，林詔能夠獲得能量。
但地府組織不行。
所以地府組織獵到妖魔，都要送往清溪山，統一處決。這樣林詔才能獲益。
而這裡，就是處決妖物所在。
妖物在這裡被神庭鬼差斬殺，身軀不好銷毀。妖物身軀，蘊含極強的氣血精華。武者吞服，能提升實力，增強底蘊。
林詔也並未忽視。
他參悟丹法，讓神庭鬼差將妖物屍體匯聚一處，以地火混合諸般靈藥灼燒，煉製出極品丹藥。
因是妖物屍體煉製而成，故林詔將其命名為『妖王丹』。
妖王丹效果極佳。
凡塵境武者，服用一枚。待藥效完全煉化，不幾日就能晉陞一重。對於蛻凡境武者而言，妖王丹也是輔助修行，強大真元的一等丹藥。
在地府組織中，妖王丹絕對是最受歡迎的『兌換物』。
林詔進入結界中，將新一批煉成的妖王丹收起，又將積攢的妖物屍體丟入地火灼燒的三足鼎中，添加各類靈藥，之後就任由其煅燒，不再去管。
這類丹藥粗糙，純粹是以妖物氣血為根基，不需要太多精緻操作。
這也是林詔看重這類丹藥的原因。
將妖王丹收起，林詔又回到法域神池。
他盤坐其中，腦海中不斷推衍一法。
……
清溪山，法域外。
韓無垢、楚文曜、庄容闊步走出。
「韓大人，恭喜了。」楚文曜與庄容向韓無垢拱手，笑道。
「楚大人、庄大人客氣。」韓無垢心情確實不錯。她看向兩人，道，「二位坐鎮白羽山，今後白羽觀還請多多照顧。」
「韓大人放心。」
「二十多年同僚，只要不違反神庭規矩，我二人一定幫襯。」楚文曜笑著道。
三人走在清溪山中，談笑甚歡。
韓無垢、楚文曜、庄容共事二十餘年，私交確實不錯。畢竟是林詔麾下第一批鬼差，又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一來二去，關係自然不差。
聊得興起，庄容看著清溪山，感慨道，「當年的清溪山可沒有這麼熱鬧，那時候八班鬼差加在一起，也就三五十而已。」
「是啊。」
「神庭發展迅猛。二位難道沒感覺到，清溪山比起二十年前可大有不同。」韓無垢指著清溪山，臉上有些神秘。
「有何不同？」
庄容一臉疑惑。
楚文曜卻若有所思，皺眉道，「韓大人是說，清溪山更高更大？」
「沒錯。」
「看來楚大人也注意到了。」
韓無垢點頭道。
庄容聞言，兩眼瞪大，「怎麼可能。清溪山難道還能『成長』不成？」
他對此沒有留意，覺得荒唐。
韓無垢輕笑一聲，道，「我也是近日才發覺。二位現在也是從九品神靈，執掌一方。每日梳理靈氣地脈，應當能夠發現其中妙處。」
庄容凝思，遲疑道，「這梳理靈氣地脈，是神君吩咐下來。我每日疏導，卻是沒往深處想。現在聽韓大人提起，似乎確不尋常。」
「原來如此。」
楚文曜恍然，道，「神君開闢神道，清溪山等地因神道規則而靈氣復甦。又有神君梳理靈氣地脈，才使得靈氣更加濃郁噴薄。從而使得山越發高，越發渾壯巍峨！」
「我們現在正在做的，正是此前神君一力所為。」
韓無垢點頭。
庄容聞言，頓時明了。
「竟能如此！」
三人對視一眼，均有震驚。
山石無轉移。
滄海桑田，須日月變遷，斗轉星移，千年萬年。
可清溪山在短短二十年間，竟拔高不少，以至於韓無垢都能感受到。這種變化，遠不是滄海桑田、天地變遷能夠解釋。
唯有神道！
神道降臨，使得這個世界變得有些不同。
「二十年就有此變化，若是千百年之後，怕不是清溪山、白羽山都要變成天下名山？」
庄容驚道。
這並不是沒有可能。
「哈哈。」
「千百年之後，或許整個大明、大荒都是神域所在。天下群山，皆可平地起萬丈。」
「萬山皆名山！」
楚文曜想到妙處，朗聲笑道。
話語中，豪氣萬丈！
韓無垢與庄容能夠理解楚文曜的豪氣所在。
神道發展，短短二十餘載，就有此成就。如今神君正在布局，從盛崖余、成是非，到斬鐵派、白羽觀，可見林詔野心。
他們跟隨林詔腳步，如今已經是從九品神靈。神域之中，可比擬蛻凡境後期，已是不凡。
今後必能提升品級，或許比肩胎藏境甚至更強也不是妄想。
這般想來。
豪氣頓生，有萬丈鬥志！
三人對視一眼，笑聲傳遍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