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見活鬼
好不容易等到她哭完了,已經是上午十點了。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話那是一點都沒錯啊。就算是再傷心,能哭上半個小時就不錯了,裴希愣是哭了一個上午,那眼淚可是不要錢了。
收好方圓的手機,裴希這才站了起來。因為她一直都是半蹲著的,這一上午的時間,腿早就麻木了。
此時一站起來,一個不穩,就要直直的朝前栽去。
「小心!」
就在裴希快要跌倒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裴希的前方傳來。緊接著一雙強有力的手,抓住了裴希的胳膊,這才沒有讓裴希跌倒。
因為哭的時間太久,裴希的眼睛竟然有些看不清眼前的這個人。
「你是……?」裴希努力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子。
「你剛才哭了我那麼久,現在到反過來問我是誰?」看到裴希揉眼睛的動作,方圓忍不住笑了。
「方圓?難道是我哭的太傷心,都感動天地了?」聽到是方圓的聲音,裴希還沒有緩過神來。
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方圓,裴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活見鬼。
難道是天上看自己哭的太傷心,讓方圓的魂魄來見自己最後一面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方圓強忍著笑意,一本正經的說。
他也是很費解,一個女人,為什麼就那麼能哭呢?
看著裴希水汪汪的大眼睛,腫的像個水蜜桃,忍不住一把抱起裴希。
裴希還沒有回過神來,不明白為什麼已經死了的方圓,會有這麼大的力氣,一下子就把自己給抱起來?
不是說,人的靈魂,是沒有任何力量的嗎?
難道自己以前聽到的,都是假故事?
昨天的事情,說起來太令人費解,也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的明白的。所以,方圓並沒有打算這個時候給裴希解釋。看到她有些虛脫,直接打橫抱起來。
方圓並不知道柯北後來也是來過這裡的,以為他此時還在原地等著呢。心裡甚至還在默默地抱怨柯北這小子做事不厚道,竟然讓裴希一個人來這裡,自己卻躲在車上。
「方圓,我這不是在做夢,你是真的沒死,對吧?」自從裴希被方圓抱起來,裴希的眼睛就沒有從方圓的臉上移開過,看的方圓差點把她給甩出去。
「是,難道你不知道,鬼是沒有溫度的嗎?」方圓抱著裴希本來是毫不費力的,可是也架不住裴希總是盯著自己看啊。
方圓還是個大小夥子,一個健康的不能再健康的大小夥子。被裴希這麼盯著看,方圓身上的汗,就像是剛才裴希的眼淚一樣,嘩嘩的流啊。
聽了方圓的話,裴希竟然真的把臉貼在方圓的胸膛的位置,十分認真地去感受方圓的體溫。
只是,裴希不僅感受到了來自方圓的溫度,還感受到了方圓那強有力的心跳的聲音。
「方圓,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嗎?對了,你看到柯北了嗎?」確定了方圓是真的活著的,不是什麼鬼魂,裴希這才放了心。
因為她忽然想到了另一個重要的事情,所以並沒有因為剛才的舉動而感到羞澀。
反倒是方圓,被裴希這樣一弄,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感覺大腦急劇缺氧,裴希說的話,他也是聽得稀里糊塗的。
「啊,你說什麼?」方圓並沒有聽得太明白,只是聽到了裴希提到了柯北的名字,於是又問了一句。
「我是說,你看到柯北了嗎?」裴希說道,因為距離方圓太近,她說話的聲音很小,眼睛也是看著遠處。「我們等了你好幾個小時,看你好不出來,擔心你會遇到危險。柯北當時一個人去找你,而我開車去找柯北的一個朋友來幫忙。你是沒有看到他嗎?」
看到方圓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凝重起來,裴希心裡頓時往下沉了一些。
「這件事情,說起來還真是……一言難盡。不過,我是真的沒有見到柯北。」其實,方圓到現在都還有些搞不懂自己的狀況。「你說你去找柯北的朋友幫忙,人呢?」
方圓一過來就只看到裴希一個人蹲在那裡哭自己,倒是沒看到別的什麼人。
「那些人啊,看到現場是這個樣子,他們只是翻找了一下,看沒有任何發現,就開著直升機走了。」說起這些人,裴希心裡還是很生氣的。
柯北在緊要關頭,把希望都寄托在李明博身上,可是李明博做的事情,卻是對不起柯北的信任。
「直升機?是早晨那四架直升機嗎?」方圓問道,他本來是一直昏迷的,可是早晨的時候,被一陣轟鳴的聲音給吵醒了。
「是,你也看到了?那你當時是在哪裡?」裴希問這話倒是沒有埋怨方圓早上就看到了直升機,說明當時距離這裡並不是太遠。裴希這樣問,只是不明白方圓為何到了上午才出現。
「這個……其實我早就到了,只是……你沒有看到我罷了。」方圓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道,當時裴希哭的太投入了,自然是沒有感覺到自己身後一直都站著一個人。
裴希將李明博的事情,簡單的跟方圓說了,剛才方圓自己也看到了那個廠房已經遍布狼藉。這和自己昨天看到的情景,卻是大相徑庭。
一夜之間,那些房子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當時方圓就在那裡。可是他就是想不起來,為什麼自己本來在廠房,可是今天早上卻是跑到了大海邊上。
這個地方距離海邊並不是很遠,方圓今天被直升機的聲音給吵醒了,發現自己就躺在沙灘上。身上的衣服,也是一股子海腥味。
方圓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被水從頭淋到腳的,想當然的以為那些水是海水,所以自己身上才有海腥味的。
「我想,我們應該再回去看看。」方圓將裴希放下,倒不是他累的抱不動了,而是他要是再抱下去的話,擔心自己的心臟無法承受,會因為跳的太辛苦而暴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