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5 上甘嶺戰役(為堂主無心自當有心愁加更!2/2)
0155 上甘嶺戰役
敵人那邊的叛逃者是韓2師的參謀李結球。
他向志願軍交代了美軍將大舉進攻上甘嶺五聖山的機密,但遺憾的是這份情報也被忽略了。
王爍:「這完全可以理解,因為志願軍的情報部門每天都會收到幾百條情報,真假混雜。甄別,需要時間。」
雙方的失誤導致戰役剛開始的時候美軍不了解志願軍的防禦部署,而志願軍則無法準確判斷美軍將從什麼地方發起進攻。
一九五二年十月十四日凌晨。
美軍第7師和韓軍第2師先後以7個營的兵力在飛機大炮的掩護下,突然向上甘嶺地區597.9高地和537.7高地北山發起猛烈進攻。
敵人飛機大炮的狂轟濫炸。
火力密度高達每秒落彈六發。
猛烈的炮火使得隱藏在坑道中的志願軍戰士覺得像是乘坐著小船在波浪滔天的大海上顛簸,強烈的衝擊波激蕩著坑道。
不少戰士的牙齒都磕破了舌頭、嘴唇。
有一個十七歲的小戰士被活活震死。
當時的情景,可以用人間地獄來形容,恐怖如斯。
除此之外,還有地面火力,坦克的輪番攻擊。
堅守陣地的志願軍第15軍官兵毫不畏懼,寸土不讓,頑強抗擊,逐陣地、逐戰壕、甚至逐彈坑與敵反覆爭奪,一場攻防戰,多次打成白刃戰、肉搏戰。
美軍投入了7個步兵營,18個炮兵營,200架次飛機,投擲航空炸彈600枚,發射炮彈30萬發。
志願軍應戰的是15軍的兩個連外加一個排,打掉子彈40餘萬發,近萬枚手雷。
最終,537.7高地失守。
志願軍死傷五百五十人,而作為進攻一方的美韓聯軍傷亡更加慘重,多達一千九百號人。
緊接著,戰役全面打響。
上甘嶺成為了屍山血海的地方,反覆拉鋸式的爭奪,雙方都打紅了眼。
上甘嶺,這個不足3.7平方公里的狹小地帶,美韓聯軍先後投入兵力六萬餘人,發射炮彈一百九十多萬發、投擲炸彈五千餘枚。
山頭被削低了兩米,岩石被炸成了三十多公分厚的粉末。
毫不誇張地說,隨手從地上抓起一剖土來,從中能數出三十多粒彈片。
一面戰旗,穿過整整三百八十一塊彈片。
講著,王爍向大家展示了布滿381個彈孔的戰旗的照片和上甘嶺陣地上的樹樁。
「這節樹樁上的彈頭、彈片及彈孔就是當時戰爭激烈殘酷的最好證明。」
樹樁,大部分已經被燒焦,整體布滿彈孔和裂痕,至今留有二十多個彈頭和彈片。
何謂慘烈,這就叫慘烈。
這不是神劇,這是真實的歷史,真實的戰場場面。
只不過距離我們的時代太過久遠了,講出來,很多人覺得難以置信,很多人想象不到那種畫面。
一些娛樂化的抗戰劇讓年輕人覺得,戰爭,並不是那麼殘酷,每一個人都有主角光環……
同為年輕人的王爍在這一點上有很大的不同,他沒見過戰爭場面,但他從小聽爺爺講述描述。
他懂,他能理解,現在,此刻,他能描摹出來。
……
戰役中,志願軍先後投入兵力四萬餘人,激戰四十三個晝夜,擊退敵人組織的九百多次進攻,共殲敵兩萬五千餘人,把陣地牢牢釘在三八線上。
范佛里特原計劃只用兩個營的兵力,五天時間便可拿下上甘嶺的美夢徹底破滅。
上甘嶺,成為美軍的傷心嶺。
上甘嶺,也成為中華民族的英雄地。
這一仗,打出了軍威。
讓那些不可一世的西方國家看到了,中國人捍衛國家主權的決心。
整個上甘嶺戰役中,天上沒有出現過一架我軍的飛機。
我軍的坦克也沒有參戰的紀錄。
志願軍在戰鬥後期的所有火炮之和僅僅是敵軍在戰初的四分之一。
一場戰役下來,聯合國軍總共發射了一百九十多萬枚炮彈,五千多枚航彈。
而志願軍只有四十多萬發炮彈,且都是在後期才用上的。
上甘嶺戰役之後,美軍再沒有向志願軍發動過營以上規模的進攻。
朝鮮戰局從此穩定在了38度線上,這一戰奠定了朝鮮的南疆北界。
這一戰役,原本是二等部隊的十五軍四十五師基本上打光。
但她從此昂首跨入了中國人民解放軍一等主力的行列。
「我爺爺之前為大家講過《英雄讚歌》,講述了王成的故事,現在,我想說一說美國人眼中的王成。」王爍訓練之餘一直在追爺爺的直播,他覺得,王成的故事可以從另一個視角來講述。
麥?卡拉漢,美國陸軍二等兵,上甘嶺戰役的親歷者。
他在這場戰役中活了下來,而且熬到了戰爭結束。
但他丟失了一點東西,左腿。
在爭奪高地的拉鋸戰當中,麥卡拉漢的左腿被中國人民志願軍的炮彈炸飛。
若干年後,他重回上甘嶺,在當年戰鬥過的地方,撒下一條悼念亡友的紫絲帶。
回憶由此開始。
那是一九五二年的深秋。
時年二十三歲麥卡拉漢跟隨大部隊在上甘嶺南面的三八線附近集結待命。
當時朝鮮戰事正處於相持階段,為了在談判桌上贏得控制權和籌碼,以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向上甘嶺某高地的志願軍守軍發動了輪番進攻,志願軍十分頑強,成功擊退了聯軍多次進攻,並造成聯軍損失慘重,傷亡數百。
上級命令麥?卡拉漢所在的連隊立即投入到戰鬥之中。
在飛機、坦克和大炮的火力掩護支援之下,卡拉漢的連隊終於拿下久攻不克的山頭。
當跑在最前面的卡拉漢衝到山頭上的時候,他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整個陣地上只留下三十多具屍體和一個手無寸鐵的志願軍戰士。
至今卡拉漢都不能忘記那個志願軍戰士的樣子。
看上去年齡很小,像個還未發育成熟的少年,他背靠在一截沒有了樹枝熟葉的樹榦上,滿臉滿身都是泥土。
他渾身都在發抖,不是出於恐懼,而是身負重傷。
戰士的兩隻眼睛里充滿了憤怒與仇恨。
戰士的嘴裡不停地說著些什麼,儘管不懂漢語,但卡拉漢還是能夠知道那少年是在罵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