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猶豫
第408章猶豫
見朱健淳還有些猶豫,葛先生不由得加了一把火,「難道您忘了當年的太子么?若是您不上進話,當年的事情,便是您的前車之鑒!」
這句話,似乎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朱健淳深深的嘆了口氣,「我知道了,先生。」
而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張毅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牆角處。
聽見他們說當年的太子,不知道為什麼,張毅覺得這件事肯定是蹊蹺,關乎小娘們,而且若是不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的話,說不定關乎生死存亡。
在他們發現之前張毅悄無聲息的走開,看著身後的王三郎,張毅聲音微冷,「你剛才什麼都沒有聽見!記住。」
王三郎並不傻,當然知道這樣的事情不是他這種人能夠知道的,聞言重重的對張毅點頭,「是,小的什麼都沒有聽見。」
張毅滿意的點點頭,「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要是想媳婦了的話,也可以暫時回城裡去找媳婦。」
前面還是正經,到後面張毅的話就帶著揶揄了。
「少爺您說什麼了,小的哪有這麼……」
後面的話王三郎自己都說不下去了,他怕老婆聽老婆的已經是府里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要不是親眼看見的話,張毅還真不相信,王三郎這麼大一隻,居然能被嬌嬌小小的秋娘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見王三郎否認,張毅也不多說什麼,還是給他留點面子的好。
「少爺你不也是聽姑娘們的么?」還好意思來說他?
張毅高深莫測的搖搖頭,「我跟你可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呢?王三郎的眼神之中帶著些許的茫然。
想要追問,卻見張毅已經走遠了,王三郎也沒有追上去問,只是跟在張毅身後不解的撓著頭。
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有什麼不一樣的呢?
在村裡的生活倒是比在城裡還要優哉游哉。
「張兄的茶畫越加的精妙了。」
朱健淳湊在張毅身邊,看著張毅一點點將桌上的碧綠茶水雕琢成畫,不由得心生感嘆。
張毅在春芳樓弄出來的點茶,已經風靡江寧了,雖然張毅沒有在江寧,但是朱健淳還是能夠看出來,張毅的那些小娘們一個個的都是做生意的好手,一點都不比貴族大婦差。
就算是在貴族圈內,也已經漸漸將點茶這門喝茶的藝術漸漸流傳了開來,確實是比煮茶的味道清雅的多。
將這話說與張毅聽,卻沒有得到意料之中的承認。
「不管是煮茶還是點菜,都有其妙處,清雅與否,不過是人的賦予罷了,它本身的存在,就只是茶而已。」
在張毅看來,那些所謂的意義,不過是人的給予罷了,雖然有時候張毅也會用到這些比喻,但是這並不說明張毅不清楚。
愣愣的看著茶湯在茶筅的擊打下涌動,「都是人的賦予?」喃喃自語間,朱健淳似乎明白了什麼。
張毅見朱健淳如此,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贊,裝逼成功。
不過面上卻還是一副高深莫測,「你明白了?」
朱健淳對張毅點頭,「多謝張兄指點,小弟已然明白。」
想起來了點什麼,朱健淳對張毅道:「張兄,堤壩已經多處出現了漏洞,若是要修理起來的話也是一個大工程,不知張兄可有何建議?」
這個問題,張毅想都不想的便回答:「堤壩出現了漏洞了能怎麼辦?修唄。」現在的杭州應該不缺勞動力吧?張毅似乎在興修屋舍,重建村莊的地方見到了非常多的勞動力,朱健淳怎麼還這樣為難?
「那些人不能動,現在百姓還有許多未有安置之處,若是將人調走了的話,百姓們不滿起來,說不定還會生變。」在聽了張毅的話之後,朱健淳想也不想的搖頭。
現在的百姓很是固執,朱健淳是見識過了的,所以越是在這個時候,朱健淳便越是不敢輕舉妄動。
「不能動?」張毅覺得他似乎走進了一個死胡同,「你要先將堤壩修繕好,不然的話若是堤壩那邊出了事,水災又來,那就算是修好了屋舍,又能怎樣?能跟水災抗衡么?」
這個時候沒有水泥,大部分的屋子都是用木頭構建的,所謂的青磚瓦房,枝幹部分也都是木質,這樣一來的話,即使它非常堅固能夠千年不倒,但是大水一來,也還是不能夠住人了。
畢竟木頭不只是易燃,而且還吸濕。
「該拿出氣魄的時候就將氣魄拿出來,本末倒置的錯處,現在是不顯,但是以後呢?一旦有什麼變故出來,怎麼辦?」
那些百姓需求是重要,但是很多時候,百姓看事情並不長遠,他們只在乎自己的利益而很少從大角度出發。
從大角度出發必須要做的事情,那該做的惡人,也還是要做!
看著張毅格外堅定的神色,朱健淳覺得自己似乎是真的想岔了。
「那依張兄所見,這件事要怎麼做?」
朱健淳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做才能夠讓百姓們不這麼抗拒。
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的御下之道呢?當然是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甜棗了。」
「張兄的意思,小弟大致明白了。」朱健淳若有所思,但神色間還是有些猶豫。
卻不像被張毅一個嫌棄給推出去了,「既然明白了就趕緊去做,晚一天修堤壩就多一點危險,還有,記得給讓修堤的百姓做好防護措施。」
雖然張毅知道,在這個沒有所謂防護服的年月,修堤壩這樣的事情死人是很正常的,就算後世防護的很是周密,但是意外卻也還是有。
不過將意外降到最低,這一點張毅還是能夠知道的。
對朱健淳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相信他,然後張毅拍了拍朱健淳的肩膀,毫不猶豫的將門關了。
「張公子,是孝王殿下出去了嗎?」葛先生見張毅把門關上,不由得問道,看他那個神色,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朱健淳說。
他們之間的秘密本來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