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神威軍
身體在燃燒。
視線中晶元計算的身體數值也在瘋狂跳動。
「力量35……40……50……體力30……35……40……身法……」唯有精神數值僅僅漲了兩點便不再有反應,而其他三項則在不斷提升中。
大量的精氣化作了前所未有的恐怖熱量,讓每天在血肉熔爐的灼燒煎熬下錘鍊肉身的黃奇,都感到了一絲難以容忍的痛楚。
內臟似乎都要被這股熱量融化了。
赤金色的火焰從黃奇的口鼻中湧出,很快蔓延到黃奇全身,附著在鱗甲上熊熊燃燒,將他整個人吞噬其中。
恐怖的溫度讓他身周的光線開始扭曲,遠遠望去就像一個怪誕的抽象主義畫作。
黃奇的臉因灼燒的劇烈痛苦而極度扭曲著,讓本就兇惡的面孔顯得更加猙獰。
一頭赤發也完全變成了赤金色火焰的狀態跳動著。
全身的鱗甲漸漸的開始融化,化成了一灘赤金色的液體在他的表面流動著。
火焰燃燒的越發炙烈。
離黃奇幾米遠的一個石柱,化作了一團岩漿流了到了地面。
黃奇的身子也在開始慢慢下沉著。
因為座下的石台已經開始在融化,變成了一個小型的熔岩坑,黃奇的半個身子都已經沉入岩漿之中。
鱗甲融化的赤金液體逐漸被他吸收進體內,再度露出那一身赤色的皮膚。
隨後整個人全都沉入了岩漿之中再無動靜,只有岩漿上面不斷泛出的大量氣泡,才能證明他的存在。
時間不斷推移著,隨著黃奇完全沉入其中后,熔岩坑也停止了外擴。
接著沒有多久,原本還在沸騰的熔漿不知為何迅速冷卻了下來,變成了堅硬的岩石,原地留下了一個大型坑洞,隨著暗河的幾次激浪,很快就被河水灌滿,變成了一個小型圓潭。
………………
「什麼?神威軍出動了?!」路長青驚叫一聲,手上的茶盞都差點打翻。
隨後他發現自己似乎有些反應過度,便將差點掉下去的茶盞放在桌上冷靜了一會兒,再次確認道:「那邊傳來的消息,已經確定是宋廷神威軍,不是其他什麼制式差不多的軍隊嗎?」
他面前的年輕弟子點頭道:「已經經過了再三確認,確實是神威軍,由大統領魏武統率,半個時辰前出發,目的地暫時還不明確。」
路長青不由深吸一口氣。
此事也怨不得他有如此巨大的反應,實在是消息太過驚人。
神威軍是大宋專門用來解決境內麻煩的一支軍隊。
大宋立朝一百五十餘年,神威軍只調動過三次。
第一次,是在一百四十年前,大宋剛剛奪得天下還沒有多久,頂尖仙武宗門青羅宗宗主之子因爭風吃醋,失手錯殺一名皇子,被朝廷問責后,青羅宗承認殺人之事,卻拒不上交那名宗主之子。
宋皇震怒,當夜一道旨意傳出京都,神威軍次日全軍出動,趕赴青羅山,經過七天七夜的大戰,青羅宗上上下下兩萬條人命被屠的一乾二淨。
其中包括三名無上接近大宗師境界的半步宗師,三十多名頂級天元強者,以及一百多名地元強者。
原本巍峨壯麗的青羅山,被人從中間打斷,直接少了半截高度,從此以後鬼魅橫行,成為了當世有名的青羅鬼蜮。
第二次,則是在一百年前,外道九教之一的極樂教惑亂眾生,利用邪法,將滄州整整一州之地的百姓全部蠱惑,數百萬人口轉化成了半人半魔的恐怖魔物。
宋皇下旨,神威軍出動,進入滄州。
屠殺持續了整整三個月,數百萬人魔被屠戮的一乾二淨。
而為了不再度重演青羅山的人間鬼蜮,神威軍駐紮此處持續一年,將剛剛誕生的眾多怨靈惡鬼通通屠殺乾淨。
很多無辜的百姓死後連鬼都做不成,心中怨恨似海,竟引得六月飄雪,七月飛霜,任朝廷用盡辦法都沒能驅散那漫天大雪。
據說那年滄州河道中的河水,血色持續了一年都沒有消散乾淨。
而第三次,則是五十餘年前,一個宗門不知從何處招惹到了一個外域邪神,傳承真功被邪神污染,整個宗門的弟子都因此被外域邪神污染了神魂,又是神威軍出動,將其滅門屠宗。
神威軍出動三次,次次都會掀起一陣血雨腥風,將整個天下都攪的不得安寧。
而現在居然得到消息,神威軍又一次出動了。
這次神威軍的目標又是什麼?
路長青有些坐立不住了。
他立刻對身前的弟子道:「你快讓他們將神威軍的動向弄清楚,給我速度發過來,我要上報宗門!」
弟子苦著臉道:「執事,我只能用千里傳音符和那邊進行聯繫,千里傳音符的效率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麼遠的距離每次傳一個消息至少都要半個時辰才能到達,等他們收到消息后再傳過來又要半個時辰,這樣合起來就整整一個時辰了,到時候不管得到什麼消息,不都是晚了嗎?」
路長青一拍腦袋,著急之下他連這件事都忘了,外門弟子只能用千里傳音符進行聯絡,這種方式效率太過低下不說,還極其容易被他人截留消息,泄露出去。
他揮手讓外門弟子退下,拿出了懷裡的執事令牌。
他是宗門的外門執事長老,資質所限,一身武功進入先天后再無寸進,生性安逸的他沒有像別人一樣選擇去外域尋找機緣,而是選擇下山做了一個外門執事長老。
用著自己特殊的方式啟動令牌后,路長青直接將這個消息彙報上了宗門總部。
讓總宗的人頭疼去吧,這種事實在輪不到我這種小人物操心。
路長青彙報完自己的情報后,已經能想到宗門那邊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了。
而此刻,像路長青這樣的人還有很多,都在通過自己的方式向各個宗門組織彙報情報。
而天下眾多宗門,也隨著這道消息開始沸騰起來。
………………
「空心大師,明心他又發作了!」黃真匆忙跑到空心大師的禪房中喊道。
此刻天色漸漸昏暗,黃真他們早就回到了寺中,而在這段時間裡,明心在眾人面前又發作了一次,不過再次成功的壓制下來。
只是第二次壓制后,明心就直接昏厥了過去。
空心大師向眾人解釋說明心得了一種怪病,偶爾就會發作,杜老還特意為明心把脈了一番,結果除了查出明心特別虛弱外,其他什麼都沒有發現。
聽到黃真的呼喊后,空心大師悄悄抹下眼角醞釀的一滴眼淚,放下木魚向明心房裡走去。
隨著次數的增加,明心發作的越來越嚴重了。
空心大師看得出來,再這樣強行壓制下去,明心隨時都可能堅持不住,活活痛死。
要麼就不再壓制身體的異變,化作一個恐怖的魔怪,一切痛苦掙扎都會消失。
明心寧願死,也不願以一個怪物的面貌活在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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