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來人
楊威名字雖然有點特異,行動卻一點都不含糊,懷裡抱著兩個千嬌百媚的少女,一個為他斟酒端杯,另一個為他剝著葡萄喂著點心。
時不時在兩女的嬌笑聲中,在她們的臉頰脖頸上狠狠親上一口。
通過交談才知道,原來他前日做了一首好詩得到那佘公子的讚賞,所以才比別人多得了一個侍女。
「佘公子平日都在那頂樓休息,唯有到了午夜時分方才來到此間與諸人共樂。」
楊威說道:「黃兄以為這場間眾女如何?」
黃奇看了看正為自己斟酒的小詩,又看看周圍他人的侍女,俱是俏麗可愛的少女,比之原先侍奉他洗浴的那女孩都要強出不少。
「均是佳麗,秀色可餐。」他回道。
「沒錯,俱是佳麗。」楊威贊同地點點頭,隨後笑道:「但等到了午夜之時,這場間的便不是佳麗,而是絕色了。」
「哦?」黃奇眉頭一挑,「那我倒要見識見識了。」
兩人說話間,周邊又有幾人加入了聊天。
這時,一名侍女來到幾人這邊,對著一個書生道:「公子,秀色廳那邊有請。」
那人一聽大喜,站起來與諸人抱拳告辭后,急不可耐地就跟著侍女走了。
見到眾人都一臉艷羨地看著他的背影,黃奇好奇道:「那秀色廳又是何處,難道就是楊兄所說的絕色所居之所嗎?」
楊威搖搖頭,嘆道:「那秀色廳里的不是絕色,卻比絕色更撩人啊。」
「這又怎麼說?」黃奇訝然。
「黃兄以為來此尋歡作樂的只有男人么?」楊威低聲笑道。
然後他一番解釋,黃奇頓時恍然。
佘公子名義上舉辦的是詩會文會,可沒有限定只有男子才能來參與。
那些自詡才女的千金小姐、名媛少婦們,不管有沒有才識也有很多來到了此處。
說是詩會實是尋歡作樂,一群女子夾在其中畢竟不方便,佘公子就單獨清出了一個秀色廳,以供她們單獨使用。
書生公子們做出詩篇,便可讓人送到秀色廳,若是那邊有誰看上了這作詩者的文采,便會讓人將他請去相會。
至於請去會面后都做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秀色廳的都是出身大戶良家的小姐、媳婦,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般偷香竊玉的滋味何其美哉?
「說起來,王兄前幾日卻是去過了一場秀色廳,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吧?」有人羨道。
「據說上次正是他拔了那南城甄家二小姐的頭籌,還是姐妹一同侍奉……」
又是一片驚呼艷羨之聲,一干書生公子摩拳擦掌,誓要做出能入的秀色廳眼的精美詩詞。
黃奇微微搖頭,摟著依偎在懷裡的小詩,將手中美酒一口飲盡。
說著說著,突然就有一人道:「說起來也怪哉,那高兄昨日還與我說靈感突發,要回房做出一篇大作,今日我去找他之時,卻以人去房空,不知如處了。」
當下就有人嗤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來來去去本就是正常,說不得他家有什麼急事就先回去了呢?你才來了三日,所以方才這樣,若是像我一樣待的時間久了,就習慣了。」
又有人道:「真是想不通那些一聲不吭就突然離開此處的人的想法,如此銷魂之地,換作是我,如何也不肯離去的。」
「就是。」頓時一片附和之聲。
黃奇從幾人的交談討論中,發現了在這船上突然不辭而別的人不在少數,光是這幾個人知道的每天都有四五個,只不過基本無人在意。
黃奇也是無語,這些人每日只顧享樂,身處險境都不自知,真當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
外面大雨嘩啦的下著,幾個穿著蓑衣的身影出現在江邊,遠遠眺著那高大的樓船。
雖是穿著蓑衣,他們身上一點沒有被淋濕的跡象,身體表面似乎有一層無形的薄膜,將雨水盡數格擋在外面。
真氣外放護體,這幾人赫然都是先天境界的高手。
「就是這裡了。」一道蒼老有力的聲音從領頭一人的斗笠下傳出。
「這佘公子自一個月前突然就冒出來,自稱是來自江南的豪富之家,但是據我所知,江南有名的富貴人家中,卻沒有哪一個是佘姓。」
一個蓑衣人補充道,幾人都知道他家與江南有諸多生意往來,所以他的話語很有信服力。
「這佘公子處處透著古怪,自他來到滄州后,便出現了水寨血案,血案與他多半脫不得干係。」
一人忽然遲疑道:「這佘公子……與那滄江水府府君可有關係?」
「道友放心。」
那開始的老者笑道:「府君早就到了滄江,這佘公子一個月前才來,府君也不曾通知我神水宮照拂一二,怎會有關係?」
此話一說,幾人登時顧慮盡去,大步向著樓船走去。
走出幾步,後面的一人腳步突然停下,驚叫道:「師叔!好濃厚的妖氣!」
他的手上出現了一個紅繩系著的玉佩,上面正在散發著蒙蒙青光,在黑暗的雨幕中極為耀眼。
這個玉佩是他在同期弟子中第一個突破先天時,宗門所賜,有著靜心明目、趨吉避凶的作用,是一個極其實用的秘寶。
這秘寶本是一對,被他拆開送了一個給他妹妹,所以功效大弱,不過還是能通過甄別妖魔氣息查探出妖魔的具體層次。
「居然是一個接近大妖魔的存在?」前面那師叔的聲音也變得有些凝重。
他們當中雖然有兩名地元,比那妖魔只差上一絲,但是妖魔戰力恐怖,同等層次往往能以一敵多,不得不重視。
「道友放心!」那開始的老者聽到后,突然笑道:「你看我這是什麼?」
他的手中卻是多了一個巴掌大的銅鏡。
「這莫不是那件攝妖鏡……」
師叔的聲音中滿是驚喜之意。
「正是攝妖鏡!」老者手一翻,那銅鏡就被他收到了不知何處。
那名為設妖鏡的事物似乎給他們帶來了莫大的信心,幾人均是精神大振,走向樓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