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欲仙欲死
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
陸湛將泡菜罈子用熱水清洗了幾遍，放在太陽下曬。
接著又把山泉水倒進鍋裡面燒。
燒開后冷卻。
最後，將冷卻好的山泉水放入泡菜罈子，又放入姜，蒜頭，八角，花椒，冰糖，鹽巴，再加上別的香料，攪合攪合，蓋上蓋子，摻上一碗冷卻的山泉水在壇沿邊，起到隔絕空氣的作用。
過兩天，等泡菜水入了味道后，就可以放入豇豆，泡椒，朝天椒，青菜，蘿蔔等等，一切可以用來泡著吃的蔬菜。
陸湛想好了，等泡菜做好后，他就做個酸菜魚來吃。
說到吃魚，陸湛自己也是流口水。
對了，他答應了黑客和葫蘆娃，要買魚給它們吃。
陸湛打算下午沒那麼熱的時候，去菜市場看看，買三條小魚仔回來煎給它們吃。
接下來，陸湛要做紅油辣椒。
家裡原先的紅油辣椒，是直接從菜市場買的辣椒粉調和而成，味道差了點。
陸湛之前買了兩斤晒乾的朝天椒，就是打算自己做紅油辣椒。
先把朝天椒剪成兩段，篩一篩。
之後，又剪了一些自家晒乾的長條紅辣椒。
製作紅油辣椒，全用朝天椒味道不正宗，得加點別的品種才能做出那種聞起來香，吃起來更香的紅油辣椒。這樣的紅油辣椒，一小碟，就能吃完一碗飯，美味！
干辣椒剪好，然後將鐵鍋燒熱，放入菜籽油，調整火候到最小，將剪好的干辣椒放入鍋里炒。
這一炒，整棟樓都瀰漫著嗆鼻的辣椒味。在覺得嗆的同時，又有一種辣椒的香味鑽入鼻腔，讓人慾仙欲死。
陸明羽怒吼一聲，「陸湛，把門關上。咳咳……」
黑客帶著棉花，葫蘆娃，直接跑了。太刺激貓，受不了啦！
隔壁鞋店的董姐跑到陸家，「陸湛，天啦，你真的炒辣椒。嗆死人了，受不了了。」
董姐捂著鼻子，臨離開的時候，又喊道：「陸湛，紅油辣椒做好后，記得給我留一點。」
「好！」
陸湛也是全副武裝，帶著口罩，眼鏡，屏住呼吸，慢悠悠地翻炒干辣椒。
行人經過陸家飯館的時候，被辣椒味刺激地不要不要的。
又辣又香，就問你受得了嗎？
辣味飄香，一條街都是陸家的辣椒味。這讓不少人對陸家飯館產生了一點好奇心和好感。
這年頭，開飯館的已經沒人自己炒干辣椒。直接去市場買辣椒粉多方便。
可是市場買回來的辣椒粉，無論怎麼做，味道就是差一點，吃不到小時候記憶中的味道。
街坊們又聽說，如今是陸湛當大廚，手藝了得。看來陸家是否極泰來，要發財了。
找個機會，也去陸家吃吃，嘗嘗陸湛的手藝。只要比陸明羽強，陸家這飯館就有希望。
陸明羽的手藝是有多差啊！
被街坊們如此吐槽，要是陸明羽知道了，非得罵街不可。
干辣椒終於炒好，裝在竹制筲箕里，趁熱趕緊倒入鎚窩裡。
陸家的鎚窩是石制的，一大塊石頭，中間掏空，就變成了鎚窩。
這鎚窩還是個老古董，年齡比陸明羽還大。
之前一直放在樓梯間裡面吃灰，直到昨天才被陸湛翻出來，得以重見天日。
將炒好的干辣椒放入鎚窩，然後用石錘，一錘一錘的慢慢捶。
陸湛蹲在院子里，賣力的捶打幹辣椒。
每一次捶打，都會讓熱辣辣的干辣椒變成碎末，越來越細碎。
到最後，就成了辣椒粉。
有了辣椒粉，接下來就是做紅油辣椒。
將辣椒粉放在不鏽鋼盆裡面，放入鹽巴，醬油，先將辣椒粉調和。
接下來，則是最關鍵的事情，燒油！
開火，等鐵鍋燒熱，放入菜籽油，小火慢慢燒。
等油燒熱后，關火。等待油溫慢慢降下來。
這一步是最後一步，也是最為關鍵的一步。紅油辣椒好不好吃，就看能不能準確把握油溫。
油的溫度太高，淋在辣椒粉上，瞬間就能燒糊辣椒粉。這就是為什麼，有些紅油辣椒吃起來有股糊味。
油的溫度太低，則不能入味，吃起來一股子菜籽油味道，完全沒有紅油辣椒的香味。
溫度一定要剛剛好，不能太熱，不能太冷。
陸湛掐著時間，等油溫降了四成多的時候，果斷端起鍋，將整鍋的油倒入辣椒粉裡面。
溫熱的油，一進入辣椒粉，就進行著化學作用。
陸湛趕緊放下鍋，用筷子攪拌辣椒粉。
經過充分的攪拌，一大盆紅油辣椒就做好了。
辣椒沉下去，油自覺浮上來。這樣的紅油辣椒，無論是用來拌菜，還是用來做蘸水，都是一道美味。
陸家飯館一共擺了六張桌子，每張桌子都有一個裝著紅油辣椒的調味瓶。
陸湛將六個調味瓶收了，把裡面的紅油辣椒一倒，調味瓶清洗乾淨，將自己剛做好的紅油辣椒裝入調味瓶裡面。
陸明羽見了，就說陸湛敗家。
調味瓶裡面的紅油辣椒還能吃，怎麼就全倒掉。難不成她做的紅油辣椒就那麼難吃？
陸湛笑道：「媽，你嘗嘗我做的紅油辣椒。」
陸明羽用筷子蘸了點來吃，不得不承認，陸湛就是比她強。比起陸湛的紅油辣椒，自己做的根本沒資格拿出來。
陸明羽輕咳一聲，她也是要面子的，「不錯，以後多做點。」
陸湛說道，「我們自己曬辣椒，味道肯定更好。」
現在正是辣椒出產的季節，這個時候買新鮮辣椒回來曬，正是時候。
陸明羽應下，「行，明天一早我就去菜市場看看，能買多少買多少。天天買一點，等到九月份，應該能曬不少干辣椒。」
陸湛又說道：「媽，該準備做豆瓣了。」
陸明羽大手一揮，很乾脆地說道：「辣椒我買回來，豆瓣你自己做。」
陸明羽想得很通透，陸湛在廚房有天分，她就不搶陸湛的活。
趁著客人還沒上門，陸湛又炒了一盆臊子，用來做臊子面。
黑客，棉花，還有葫蘆娃，三隻聞到臊子香味，都跑了進來。
陸湛舀了三勺臊子，配上米飯，分別裝在三個飯盆里。另外還拿了一個不鏽鋼湯盆，裝了半碗骨頭湯，放在三隻面前。
這就是三隻的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