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老饕

  董姐從門外走進來，「陸湛，紅油辣椒做好了吧。哎呀，你們正在吃飯啊。吃的什麼，這麼香。」


  「董姐，你稍等，我去給你拿紅油辣椒。」


  陸湛進廚房，用洗乾淨的老乾媽瓶子，裝了半瓶紅油辣椒。


  陸明羽招呼董姐，「小董，吃飯了嗎？要不要在我們這裡吃點。」


  「你這是芋兒燒雞？真香！那我就嘗一口。」


  董姐有點期待，又有點不好意思。


  顯然美食能戰勝一切。


  等陸湛拿著老乾媽瓶子出來的時候，董姐已經吃上了。


  董姐對陸湛豎起大拇指，「陸湛，你手藝真不錯。要不以後我直接在你們家開火算了。」


  陸湛笑道：「好啊！隔這麼近，董姐想吃什麼招呼一聲就成。」


  董姐連吃了三四口，哎呦，太好吃了。要是有一碗飯就好了。


  董姐不好意思開口要飯，也不好意思繼續吃下去。


  她用了極大的意志力，才能剋制自己，拿著半瓶紅油辣椒，戀戀不捨的走了。走出門口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


  老蘇頭騎著自行車，滿城亂轉。


  老蘇頭是個老饕，號稱吃遍了整個唐城。


  最近老蘇頭嘴又饞了，於是不顧老伴和子女的阻攔，騎著老舊的鳳凰牌自行車出來覓食。


  從城北到城南，老蘇頭轉了幾天，發現了幾家不錯的飯館。但也僅僅只是不錯。


  直到來到下河村。


  老蘇頭鼻子顫動，這是從哪裡飄來的芋兒燒雞味道，聞起來就與眾不同。


  這肯定是用小火慢慢燒出來的，跟飯店裡面用高壓鍋壓出來的妖艷賤貨完全不一樣。


  老蘇頭循著味道，一直往前騎。


  最後老蘇頭停在了陸家飯館門前。


  堂子不大，只擺了六張桌子，時間過了兩點，堂子里只坐了兩個人。香味就是從那張桌子上飄出來的。


  老蘇頭深吸一口氣，這是正宗的芋兒燒雞的味道，饞死他了。


  老蘇頭走進陸家飯館。


  陸湛一看來客人了，再看看時間，都已經這個點，於是說道：「已經賣完了，晚飯再來吧。」


  「不用另外給我做，你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老蘇頭盯著桌上的芋兒燒雞，感覺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一大把年紀，一見到吃的就把持不住。


  「這是我們自己吃的，不賣！」陸湛很乾脆。


  老蘇頭豈會被陸湛輕易打敗，「給我來一碗你吃的那個芋兒燒雞，我給錢，五十塊。」


  「不賣！」


  陸湛特意做來自己吃的，豈能隨便賣。


  「一百塊。」


  他是那麼沒節操的人嗎？一百塊就想買他的飯菜。


  陸湛當即站起來，「老人家你等著，我給你端一碗。正好鍋裡面還有。」


  節操是什麼？節操有一百塊錢重要嗎？


  陸湛起身去廚房。


  陸明羽笑呵呵的，陸湛見錢眼開，不錯！

  陸湛端了一碗芋兒燒雞出來，放在老蘇頭的面前，「老人家，先把錢付了吧。」


  老蘇頭哼哼兩聲，拿出手機，「微信支付。」


  「行，掃桌子上二維碼。」


  老蘇頭付了錢，又要求給碗飯。累了一上午，都沒吃口像樣的。


  老蘇頭先夾起一塊芋頭，芋頭切得大小適中，放入嘴裡，口感軟糯，輕輕一咬就咬成了兩半。芋頭入了味，讓人胃口大開，一不小心整塊芋頭吞了下去。


  老蘇頭又夾起一塊雞肉。


  雞肉刀口很整齊，看得出老闆的刀工不錯。嘗嘗味道，嗯，老蘇頭閉著眼睛享受。


  如果要做評價，就一個字：I嫩！

  雞肉滾著湯汁，讓人忍不住大快朵頤。


  老蘇頭暗暗點贊，給這碗芋兒燒雞打了九十五分。剩下的五分，太熱了，飲食環境差評，扣五分。


  吃了五分飽，老蘇頭一臉滿足。


  老蘇頭喊道：「有沒有湯，給我來碗湯。」


  陸湛放下碗筷，說道：「你稍等。」


  陸湛舀了一碗骨頭湯，放在老蘇頭面前，「你慢點吃。要是不夠，鍋里還有。」


  收了人家一百塊，自然要管飽。


  老蘇頭拿起湯勺，喝了一口，，回味悠長，「老闆，你這湯不是用自來水熬的吧。」


  陸湛點頭，「老人家說的不錯。這是用玉泉山的山泉水熬的骨頭湯。」


  老蘇頭笑起來，「我沒別的愛好，就是好吃。你這芋兒燒雞不錯，小火燒了有一個小時吧。」


  果然是行家。


  陸湛說道：「燒了一個半小時，剛好入味。」


  「你這味道是恰當好處。雞是自家養的？」


  陸湛搖頭，「我家沒養雞。這雞是從菜市場買來的。」


  老蘇頭聞言，心頭一驚，普通的雞都能燒出頂級的味道，這小夥子的手藝堪稱一絕！

  老蘇頭閉著眼睛，回味這道菜的滋味。片刻之後，老蘇頭睜開眼睛，「小夥子，加個微信吧。」


  陸湛痛快點頭，「好啊！」


  陸湛也想同老蘇頭這樣的老饕好好交流交流。


  陸湛加了老蘇頭的微信。老蘇頭說道：「以後我們常聯繫。」


  又有人走進陸家飯館。


  陸湛正想說沒吃的，晚上再來。結果抬頭一看，就看到一張熟面孔，顧柏顧警官。


  話已經到了嘴邊，陸湛趕忙改口，「顧警官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有吃的嗎？」顧柏拉開椅子坐下。


  陸湛這會不想下廚，指了指桌上的芋兒燒雞，說道：「只剩下這個，我們自己吃的，要嗎？」


  「來一份吧。」


  陸湛去舀了一碗，也是最後一碗，給顧柏端來。


  陸湛隨口問道：「顧警官今天過來是為了查案？」


  顧柏拿起筷子先吃了一口，這才說道：「案子已經破了。路過，就來吃個飯。」


  顧柏才不會告訴陸湛，他特意繞了遠路，就為了來陸家飯館吃飯。


  陸湛又給顧柏上了一碗骨頭湯。


  顧柏說道：「湯不錯。」


  老蘇頭笑道：「這是用玉泉山的山泉水熬的湯，自然不錯。今天我們有口福，能吃上老闆燒的菜。」


  陸家的菜單上，沒有一個燒菜。能吃上陸家的燒菜，的確算是有口福。


  顧柏點點頭，一口氣喝完一碗湯。


  陸湛見狀，又給顧柏添了一碗。


  老蘇頭也要求同樣待遇。


  陸湛照樣滿足。


  顧柏說道：「來的時候，碰到你家狗，乾淨多了。」


  陸湛一臉淡定，「今天上午才洗的澡，的確很乾凈。」


  顧柏說道：「你家狗不錯，看緊一點。最近很多人報警說自家狗被偷了。」


  「謝謝顧警官提醒，我會看好我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