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坦蕩蕩

  下午三點左右，喬大雨和顧柏結伴來到陸家飯館。


  快十月了，天氣依舊炎熱。


  喬大雨敲響陸家的院門。


  「汪汪……」


  門開了，葫蘆娃站在門口，沖兩人吼叫。


  黑客蹲在牆頭，冷漠地看著喬大雨，顧柏。


  兩人先看看葫蘆娃，又看看黑客，這兩隻是防著他們呢。


  顧柏說道：「葫蘆娃，我們找陸湛。」


  「汪汪……」


  陸湛爸爸不在。


  顧柏抬起頭，又朝黑客看去，「黑客，陸湛在嗎？」


  黑客甩甩尾巴，直接從牆頭躍下，落在葫蘆娃的背上。


  黑客動作輕輕巧巧，葫蘆娃都沒什麼感覺。


  「喵……」


  黑客歪著頭打量二人。


  然後拍了拍葫蘆娃的頭，葫蘆娃瞬間get到黑客的意思，讓出門口的位置，讓兩個人進來。


  喬大雨見到這一幕，笑道：「這是成精了。」


  兩人被黑客請進了後院。


  陸湛從廚房走出來，「你們來了！」


  「陸先生知道我們要來？」喬大雨有點意外。


  陸湛笑了笑，「坐吧。正好泡了一壺茶，要不要喝一杯？」


  喬大雨和顧柏交換了一個眼神，陸湛坦蕩蕩，是一點都不避諱他們。


  反倒是他們二人小人做派，落了下乘。


  喬大雨點頭，「聽說陸先生的茶非同凡響，今日有口福了。」


  顧柏沉默地坐在喬大雨身邊。


  陸湛端出一壺茶，還有茶具，坐在兩人對面。


  大家都沒說話。


  茶具是陸湛新添的，功夫茶用的最小號茶杯。杯子很小，對女人來說，一杯最多兩三口。對男人來說，一杯也就一口。


  陸湛給二人分別倒了半杯，「請！」


  喬大雨說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二人端起茶杯，一口飲盡。


  茶水下肚，滋味格外美妙。


  兩人都是異能者，喬大雨還是半個修士。兩人喝了這茶，感受比普通人更加清晰，更加直觀。


  內腹溫暖，有一股氣順著經脈血管在緩緩流動。


  這股氣無聲無息，滋潤著四肢百骸。


  舒服，通透！真想長嘯一聲。


  陸湛的聲音響起，「若是有功法，配合功法煉化靈氣，效果會更好。」


  「靈氣？這就是靈氣嗎？」


  喬大雨眼中冒著精光，直愣愣地看著陸湛。


  陸湛點頭：「對，你們此刻感受到的就是靈氣。」


  喬大雨和顧柏都大為震驚。


  他們知道靈氣復甦，知道天地間充滿了靈氣，也知道有科學儀器通過分析物質的成分，來判斷物質中是否含有靈氣。


  在科學儀器的分析報告裡面，靈氣被稱之為未知物。


  這些他們都知道。


  但是他們從未真正感受過靈氣。


  一直以來，他們以為只有那些修士大能，才能感受到靈氣。


  此刻，靈氣就在他們的身體里流淌，是如此的直觀，清晰。二人甚至能夠勾勒出靈氣行走的脈絡。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陸湛說道：「等你們的修為到達先天之境，自然會感受到靈氣。」


  是嗎？


  呼！

  顧柏長出一口氣，「陸先生是先天修為？」


  陸湛笑而不語。


  顧柏心下瞭然。


  喬大雨盯著陸湛，「陸先生為什麼要對我們說這些？你該知道，我們二人都是官府職員，此事重大，我們無法替你隱瞞，必定要上報。」


  陸湛輕聲一笑，「上報也罷，隱瞞也罷，對我而言並無區別。」


  「陸先生不擔心嗎？」


  陸湛看著兩人，「擔心什麼？官府會來搶我的茶葉嗎？」


  喬大雨連連搖頭，「肯定不能。」


  陸湛又問道：「官府會逼著我交出功法嗎？」


  顧柏肯定地說道：「不會。官府自有胸襟氣度，做事自有規矩。陸先生的東西很好，官府卻也不會強搶。在官府眼裡，陸先生是人才。對待人才，官府一向厚待。」


  陸湛又朝喬大雨看去。


  喬大雨擺手，「上面的事情我不懂。顧柏說不會就一定不會。」


  陸湛問道：「官府不會來搶東西，也不會逼著我交出功法，那我還需要擔心什麼？」


  顧柏說道：「陸先生有大才，現在很多地方頻發異象，需要大量的異能者和修士前往支援。將來，有需要的時候還要麻煩陸先生。」


  陸湛微微點頭，「可以！還有嗎？」


  顧柏皺眉想了想，「這兩年國家派了很多科學家研究靈氣，靈植。陸先生的茶葉蘊含豐富的靈氣，到時候或許會請陸先生出面合作。」


  陸湛說道：「合作沒問題。有報酬嗎？」


  顧柏點頭，「自然有報酬。」


  陸湛滿意一笑。


  喬大雨頻頻朝顧柏看去。


  最開始反對上報的人是顧柏，如今主動合作的還是顧柏。


  看顧柏對待陸湛的態度，和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說話說得更透，不會遮著掩著。


  喬大雨隱約猜到顧柏的用意。


  陸湛這樣的人才，他們蓋不住。不如大大方方亮出來。


  再說，唐城是陸湛的根，他不會輕易捨棄唐城。


  只要陸湛在唐城，將來無論是聯絡還是合作，都會是他們兩人出面。


  現在亮明態度，也就為將來的合作打下良好基礎。


  陸湛問道：「官府手裡資源多嗎？」


  顧柏說道：「地方官府沒有資源，所有資源全部掌握在國家手中。」


  頓了頓，顧柏又說道：「很快就會成立一個新的部門，統籌管理異能修士以及一切和靈氣復甦相關的事情，並且許可權極大。而且現在國家正是用人之際，對待異能修士有許多優惠，如果陸先生想要加入官府，現在正是時候。」


  陸湛搖頭，「我喜歡獨來獨往，不會加入官府。不過官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會儘力而為。」


  顧柏說道：「陸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將你的意思報上去。另外，我們兩人想聯合和陸先生切磋一下，請陸先生諒解。」


  陸湛似笑非笑地看著顧柏，喬大雨二人。


  喬大雨坐直了身體，他明白顧柏的意思。


  先掂量掂量陸湛的實力，才能更好把握雙方合作的度。


  陸湛的手輕輕一拂，起風了。


  顧柏和喬大雨兩人，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不敢動。


  兩根木刺，立在空中，分別對準了二人的眼球。距離只有一公分。


  陸湛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他端起酒杯，吹拂茶沫，然後用心品味。


  喬大雨緊張到冷汗直冒，「是陸先生殺金屬系異能者？」


  陸湛撩了撩眼皮，看著喬大雨，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是守法好市民，不會做犯法的事情，更不會殺人。」


  這話信嗎？


  信不信都不重要。


  「陸先生的本事，我們二人已經見識到了。」


  都沒看到陸湛是怎麼動手的，就已經一敗塗地。


  只能說差距太大，不是一個量級的對手。


  顧柏卻突然往後撤退，手中凝聚冰凌朝陸湛面目刺來。


  陸湛抬手輕輕一拂，冰凌紛紛落地。


  木刺始終追著顧柏，同顧柏的眼球保持一公分的距離。只要陸湛抬一抬手，顧柏今天今天就得交代在這裡。


  趁著顧柏同陸湛動手的時候，喬大雨猛地跳起來，袖中木劍朝陸湛斬下。


  陸湛穩坐在椅子上沒動。


  喬大雨手中的劍，無論如何也斬不下來。前方有無形的屏障，阻擋著手中的木劍，讓他感到手中的劍越來越沉。


  轟！

  喬大雨猛地抽回木劍，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