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下山

  夏薇薇修劍，劍就是她的道。


  幻劍陣能夠助她得道，所以她決定留在山上，直到踏入大道那一天。


  陸湛陪了夏薇薇三天。


  「薇薇，我要下山了。」


  夏薇薇含笑點頭，「這些天，謝謝哥哥照顧我。」


  陸湛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臨走之前，想不想我幫你喂劍？」


  「哥哥會劍？」


  陸湛笑了笑，「不如試一試！」


  「好啊！」


  陸湛往那隨隨便便一站，手裡握著一根可笑的樹枝，卻莫名地給人一種強大莫測的感覺。


  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微微，拔劍吧。」


  夏薇薇看著陸湛手中的樹枝，「果真要我拔劍？」


  陸湛點頭，「不用擔心我。」


  夏薇薇果斷拔劍。


  「看招！」


  她動了。


  正所謂先發制人。


  手中利劍，朝陸湛的面門刺去。


  哥哥，你能擋住我這一劍嗎？


  陸湛臉上依舊帶上笑容，手中樹枝輕輕一挑，利劍落空。


  夏薇薇手腕發麻，不敢置信地看著陸湛。


  陸湛輕聲一笑，「繼續！」


  夏薇薇猛地躍起，攜雷霆之勢，朝陸湛刺來，這一次，是陸湛的心臟。


  陸湛緩緩閉上眼睛，感受著劍鋒。


  抬手，格擋，利劍再次落空。


  夏薇薇連出三十六招，三十六招皆被陸湛化解。


  陸湛睜開眼睛看著她，「微微，現在我來喂你劍招。」


  話音一落，他已經從原地消失。


  第一招，直攻咽喉。


  第二招，攻面門。


  第三招，攻下路。


  ……


  陸湛一口氣餵了二十四招。他大聲喊道：「你的劍不夠快，再快一點。」


  他又連喂三十六招。


  最後抽身一退，站定。


  樹枝還在他的手裡，原先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夏薇薇刺出的每一劍均告落空。


  夏薇薇喘著氣，不敢置信地看著陸湛，「哥哥，你會幻劍陣裡面的劍招？」


  陸湛輕聲一笑，「抱歉，那天看了幾眼，就順便記住了。」


  夏薇薇擺手，「哥哥不用和我抱歉，我沒怪你。哥哥，你說你只看了幾眼，就給記住了？」


  陸湛點點頭，不好意思誇自己，就只點頭承認。


  他讀書時候就是學霸，記憶力超群。開始修行之後，記憶力更進一步。雖沒有達到過目不忘的地步，卻也差不了多少。


  夏薇薇說道：「哥哥，你太厲害了。要不你留在山上和我一起學劍吧。」


  陸湛搖頭，「不了。薇薇，我給你留了一個鍋，還有吃的。木柴足夠你用半個月。水潭就在下面，那裡面有魚。你要是吃腊味吃膩了，可以抓魚吃。」


  夏薇薇突然抱住陸湛，聲音哽咽，「哥哥，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你說。」


  「每天給我打一個電話，等我下山後，我就知道你每天都有在想我。」


  陸湛輕聲一笑，「好，我每天都會給你打一個電話。」


  夏薇薇緊緊地抱著陸湛，「我真捨不得你走。」


  陸湛拍拍她的肩膀，「好好練劍。」


  夏薇薇沉默了許久，等情緒平復后，才放開陸湛，「哥哥，我就不送你下山。你保重。」


  「你也要保重自己。如果有危險，就趕緊下山。下山的路線我已經畫在地圖上，你記住了嗎？」


  「我記住了。哥哥，謝謝你這些日子照顧我。」


  陸湛含笑點頭，背上背包，提著大樹枯枝，帶著三隻下山。


  夏薇薇站在原地，目送陸湛離去。


  一直到陸湛消失在視線中，她才收回目光。


  ……


  某處山溝，六七個人攤倒在地上，有男有女。每個人臉上都髒兮兮的，嘴唇乾裂，又餓又困又累的模樣。


  這是一群驢友，他們在十月初私自上山，本打算三天之內下山，結果遭遇暴風雪，一群人在山裡面迷了路。


  到如今，他們已經在山上瞎轉了五六天，還沒找到下山的路。


  楊宇傑抱著頭，想哭。


  他是得了什麼失心瘋，竟然會跟著這群驢友上山。


  死了，死了！再找不到下山的路，這回真的死定了。


  「誰還吃的嗎？」


  劉德柱舔著嘴唇，眼巴巴地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去。


  每一個人都是一臉漠然。


  帶上山的乾糧早就吃完了。即便有人藏了吃的，這個時候也不可能拿出來。


  劉德柱突然很憤怒，「我哥受傷了，你們都沒良心嗎？」


  沒有人作聲。


  劉德柱突然哭了起來，「我哥是為了找下山的路才會受傷，我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全是殺人兇手。」


  他哥劉步柱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小腿上有個碗口大的傷口，已經化膿發炎。


  再找不到下山的路，他哥這條腿不僅保不住，怕是連命都會丟在這山上。


  楊宇傑看著領隊畢方鎖，「燒一堆火吧，要不然還沒下山，就先凍死在山上。」


  畢方鎖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又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不是我不想點火。你也看到了，山上的木柴全都濕漉漉的，根本點不燃。」


  唯二的女驢友蔣怡，出聲問道：「你們誰還有水喝？孫曉感冒了，她得喝水。要不然她會死在山上。」


  劉德柱惡狠狠地說道：「我哥死了，她還沒死，你著什麼急。」


  蔣怡被噎住。


  這幾個人，除了臨時加入的楊宇傑，全都是一個戶外旅行團的會員。


  其中領隊畢方鎖，是資深驢友，戶外經驗豐富。這次上山，也是他發起的。


  很不幸，這次上山遇到了暴風雪。畢方鎖所有的戶外經驗，在雪山上幾乎沒起到任何作用。


  這麼多天，他都沒能把隊友們帶出山，甚至連食物都吃完了，火也點不燃，畢方鎖已經被打擊到喪失了所有信心。


  一直沒說話的倪洪信，是個二十二歲，才畢業參加工作的小年輕。


  沒有任何徵兆，他突然站起來，「我們不能坐在這裡等死，我們要找到下山的路，我們還要去找吃的。你們誰願意跟我去找吃的？」


  沒有人回應他。


  倪洪信一腔熱血，瞬間被澆得透心涼，他怒吼：「你們情願坐在這裡等死，也不肯搏一把？」


  蔣怡說道：「我已經走不動了。從昨天中午開始，我就沒有吃過一口吃的。」


  劉德柱也說道：「我哥就是榜樣。你要是不怕死，就去找下山的路。」


  楊宇傑倒是想和倪洪信一起去找下山的路。


  可是他怕自己一走，這幫人背著他偷偷吃東西。


  他盯著蔣怡，孫曉兩個女生，還有領隊畢方鎖，這三個人肯定藏了吃的。


  倪洪信見每個人都如此冷漠，非常沮喪地坐下來，一副絕望的樣子。


  楊宇傑站起來，走到畢方鎖身邊。


  「老畢，給點吃的。」


  聽到吃的，所有人都像狼一樣的盯著畢方鎖。